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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之帝国的历史第66部分阅读

    相反,朕却认为,有些事情坏就坏在不公。”

    东是真的狡猾滴,虽然他为帝国新的赋税政策费了不少心思,可这个所谓“新国策”其实一点都不复杂,这个废才大量的心思实际上全放在了相关的辅助措施上去了。因为在他自己的看法里面,这才是摆平朝廷众人、并顺利地推行新政策的关键。

    有时候仅凭单一的政策,未必能取得预先设想的效果,恰恰是相关或配套的措施,很可能会到缓冲或润滑的作用,保证了政策的执行。

    政策要组合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 闲话

    ( )在院子里陪着散步的宋瑞,看着怡然自得的帝国陛下,心中很是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因为在他、包括其他人的眼中,这个胆子贼大的主,真的很难见到有什么担忧或害怕过,这也是令许多人最困惑的事情之一。

    只不过假如让他们知道,别人满脑子的,“假如错了,咱一纸诏令把它给废了。实在不行,咱立刻就跑路。”只怕他们的困惑全变成眼泪了。

    宋瑞没有在朝廷新的赋税制度上多言、甚至他都很难开口,原因自然很多。

    首先,在职责和范围上,严格来讲这属于民政,并非是兵部应当插手。

    至少在目前,宋瑞要比朝廷中的任何人,更明白陛下所定文武分途的用意。那么,为帝国也好,为自己也罢,他就决不会轻易去试图越过其中的界限。更何况这是在堂堂大宋朝,武人干政?您就是自己在找死。如果不是陛下私下里亲自垂询,他会否开口都很难说。

    其二,宋瑞心里也同样明了,帝国陛下新制定的举措,不完全是为了朝廷战时国用不足。因为在陛下策划了国债和钱行之法后,朝廷不敢说已彻底解决战时花费的难题,但目前也不见得非常迫切。显然,他的这个新举措,就是着眼于帝国的将来。

    他非常非常清楚这个政策的深远影响,而且他更知道,这个圣心难测的帝国皇帝心思之“深”,远不是其他人所能知。

    第三,陛下的举措里面,也涉及到他和众多的海上臣民,这就使得宋瑞并不好开口。

    但最重要的,是他实在太明白这个举措实际所针对的对象,也可以说是某种帝国的弊病,并且他还十分了解这里面的难度。

    在我们帝国的历史上,百姓与士大夫之间,负担国家规定的赋税和徭役,一直是存在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由于士大夫在社会上高于他人的地位,因此历代的朝廷,就在赋税和徭役上,作为一种拉拢,对他们极为照顾。

    在赋税上,理论上所有私人的土地都要缴税,士大夫也不例外。但实际上,他们都存在种种优免。

    我们在前面所说的元好问和张德辉去见忽必烈,其过程和结果,就很能说明一些事情。

    (张)德辉与元裕北觐,请世祖为儒教大宗师,世祖悦而受之。因启:“累朝有旨蠲儒户兵赋,乞令有司遵行。”从之。

    “蠲”这个字是免除的意思,也就是历代朝廷都有旨意免除儒生的兵役赋税。老忽得到儒生们的拥戴,从某种程度上,就是在利益上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宋代的官员本身已经有了免税的职田,可天下仍有七成的土地不交纳税赋,这里面主要就是皇室、贵族、士大夫等人在玩手脚。真正的百姓哪有什么本钱和胆量来玩这个。

    而在徭役上,当初汉律中就有规定:宗室、诸侯、功臣的后代,官吏,博士子弟,通一经的儒生,都可以免役。

    宋代是士大夫的天堂,自不必说,凡进了朝廷学校的学生,一律免除。即使到了后世的明、清,只要你是秀才,就有两个亲戚家人可以免除徭役。

    宋瑞非常非常清楚,宋末的那些所谓士大夫,所学所教,只是为了“明利而已”,这也是他当初在试卷中痛斥这些人,并大声呼吁“民困”的主要原因。

    他更知道,在田土上,那些人采取的是,一瞒(天下的隐田),二逃(官员名下的田土不缴税),三抗拒。并且由于这些人沆瀣一气,朝廷即使知道,也无法追查。

    历代每次清查土地,总可以查出许多官员名下的大量田土,无一例外,其实已经很说明了问题。

    这种百姓与士大夫之间的不对等,就像后世的企业,一个负担重,一个负担轻,竞争中谁胜出,这是人人都知道的。所以,王朝的后期,总是伴随着土地兼并的激化和民生的困苦。

    北宋王安石的“方田均税法”,以及南宋时期多次提出的“经界法”,都是为了解决上述问题。但从王安石开始,谁办这件事,谁都没有好结果。高宗年间的户部侍郎李椿年,也cāo作了这件事,其结局却是罢官。可以说,每一次到最后,总是朝廷一纸诏令,“扰民太甚”,全都不了了之。

    现在又来了个胆子更大的人,而且就是帝国的君主,他真的能将此事彻底进行下去?宋瑞看了看身边的帝国陛下,眼神有点恍惚。

    但就如同陆秀夫所见,宋瑞同样知道,如果要采用这个举措,眼下确实是最好的时机。因为朝中的大臣在听了小鬼头的话,“朕会给你们更多、更好的土地”之后,至今没有分得丁点田土。那么,这件事就暂时牵涉不到他们,故此,做事的阻力也就要稍小一些。

    当然,宋瑞也很清楚,朝中的阁僚们对此事心里不会没有数。这个举措能否在朝堂上顺利通过,仍属未知,毕竟它牵涉的太大了。

    可眼下这个贼胆包天的陛下,神情却是满不在乎。先帝理宗都不敢做的事,他真的就有把握拿下?

    宋瑞还担心的另一件事就是陆秀夫这个人。作为朝廷的首席大臣,无疑此事将会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一个不好,真的有可能身败名裂。

    但另一方面,他又很怀疑,这是否是陆秀夫授意的。因为在民政上,宋瑞还是非常敬佩陆君实能力的。

    他很想询问陛下,将如何实施这个举措,但陛下已说过的“您不必牵涉其中”,使得他话到了嘴边,却改了口。这句话里面的某种暗示,他是绝对明白的。

    宋瑞问到:“陛下,臣有疑问,不知这个两成的税赋从何而来?”

    东转头看了看他,笑着说道:“这个定额,是朕估的。”

    宋瑞恶汗。

    好么,胆大之人就是胆大。反正你也经常来个“朕觉得”、“朕以为”。估计这次,你也不过就是来个“估了再说”。

    陛下他接着说道:“这个田赋,其实朕本属意一成五。”

    百分之十五的农业税,就是共和国在没有取消前,曾经的做法。只是时代不同,兄弟我根本还吃不准。

    “但朕觉得,一成一或一成二,甚至一成,可能更为恰当。”

    宋瑞非常奇怪:“陛下何以有此言?”

    东的眼中出现了戏谑之意:“这是孟子告诉朕的。”

    宋瑞一楞,随即恍然大悟。

    因为在孟子描述的井田制中,私人所承担的公田劳动,它就占到了九分之一。如果以此观之,可不就是劳动中的百分之十一归于朝廷。

    他刚对陛下的“举一反三”心底里冒出“狡诈”两个字,就又听陛下言道:“文相以为,朝廷若是将其中的半成,留于各郡如何?”

    宋瑞的脑子立刻就又飞快地转了起来。

    因为宋代在财政上,也存在zhong yāng和地方的分税体制。它继承的是唐代后期的做法,历史上又称为“三分制”。即:在财政上,朝廷税收分上供、留使(节度使)、留州的三个部分。这是由于安史之乱后,唐代原有高度集中的国家财政体制,因各地节度使的存在,被迫分流。

    宋代保留了这个做法,但它的这个“使”,实际上是“转运使”或“发运使”,他们都隶属于朝廷三司。而且“留使、留州”的部分,必须保存在朝廷指定的库房之中,由此保证了天下的财权集中于zhong yāng。也就是地方的财政,遭到了很大削弱。

    这里面既有强化了朝廷zhong yāng权力好的一面,但也有使得地方过于嬴弱而不利的另一面。

    我们在前面所说的,宋瑞于德祐元年的上疏,其中的“本朝惩五季之乱,削籓镇,建都邑,虽足以矫尾大之弊,然国以浸弱,故敌至一州则一州破,至一县则一县破,中原陆沉,痛悔何及……”其实就是宋瑞在暗示,帝国地方州县的力量过于薄弱,所以总是被别人各个击破。

    仅仅是建筑一个更牢固点的城墙,花费的代价其实也是很大的。

    东现在已经将帝国改回郡县制,那么,从制度上,他就必须还要有相应的改变。

    但对宋瑞来说,陛下的问题却很是难以回答。

    留多了,这不符合朝廷历来的规制,少了,也同样不符合地方所需。而且还有一点,这同样属于民政,并不该由他过问。

    从他嘴里冒出来的,结果就是:“陛下,眼下是战时。”

    东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朝廷理财,其实理应量入为出,可帝国却始终处于战时当中,现在的确还无法对此进行准确的评估。”

    按后世的经验,国家财政要有计划,并建立预算制度。可整个大宋朝,其实一直处在战争状态,根本就没法进行准确地估算。现在兄弟我也只是在“拍脑袋”。

    兄弟我是痛苦滴,争霸天下实在不是什么好差事,咱何时才能真正过上荒y无耻的ri子哦。

    宋瑞看了东一眼,他的眼神真的有点复杂。

    这个心思变幻莫测的陛下,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陛下,这个新的规制,难度不小。”他略有点迟疑地说道。

    东点了点头。

    “可不把此事予以解决,朝廷的其它规制,也就无法实施。这一次,朕要亲自掌控。”

    宋瑞心中突然大定。

    但这个时候,东的眼神也很有点迷离。

    “文相,您知道吗,也许有一天,帝国根本无须收任何的田赋。”

    兄弟我知道,只有帝国经济在将来真正发展了,所谓的田赋,才能退出历史的舞台。在此之前,有些举措,它一定会被人们拿出来。这也同样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宋瑞一怔。

    就在此时,苏刘义快步走来。

    “陛下,文相,军中将领,均已聚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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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有点欠佳,明ri还有事。这几章希望没写得有点枯燥。

    第二百一十八章 聚将

    ( )当东面对着堂中的众将时,他的心里很是有点不爽。

    这都是用命在为帝国拼杀的忠贞之士,帝国的每一块土地上,其实都浸有他们的鲜血。然而,在许多时候,他们却未必得到了同等、相应的待遇。

    再一想到帝国的勇士在流血,可有些人却连税都不愿意交,这个废才就更禁不住有点上了火。[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nǎǎi的,这事在咱手里绝不能像过去。

    在扫了众人一眼之后,他的声音在堂中响起:“诸位将军,想必你们对朝廷新的规制都已经知道。”

    陛下开场白直接,众将鸦雀无声。

    “但朕今天想坦白地告诉你们,朕之所以如此拟订,是朕在了解了朝廷以前的做法后,心里不舒服,而且是很不舒服。”

    兄弟我不爽是真的,咱也懒得在军中掉书袋。

    “将士们在前方为帝国流血拼命,有些人在后面,竟然连点税都不愿意出,让朕寒心。”

    好家伙,够裸,来了个这时代的“”。

    众将神sè微微一动。

    “如果是不缴税也就罢了,可帝国危难之时,他们不是降了,就是跑了,要么躲在了一边。朕想知道,如此举措,恰当否?”

    挑唆,这是恶毒滴挑唆。

    偷眼一见帝国陛下的眼珠子已经睁圆了,张达身子一闪,站出队列,“咔”的一个立正:“陛下,末将虽学问不多,但也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粮交纳是应该的。”

    站在他对面的翟国秀立时懊恼:又让张达这家伙抢了先。

    咱们的国秀兄现在和刘浚两人,头抬的可不低。由第一团到第一旅、再到第一师,以后还有第一军,这个第一是啥意思?陛下的圣意早就表明明白白地表示,啥事都要争个先。

    他立马也越众而出:“陛下,天下之人,全都是您的子民,圣旨一下,理当遵循。”

    张世杰一看,好么,幸亏刘浚在赣州留守,要是哼哈二将全在,这就更热闹了。

    那边的陈吊眼也不含糊:“末将以为,陛下乃金口玉言,说啥就是啥。”

    得,人家草寇更直接。

    有这三个给力的火星子,火势燎原起来就简单了。随后其他的将领更是一个接一个。

    “陛下圣明,末将从来就认为,……”

    “陛下,……”

    ……

    宋瑞看了看陛下,又看了一眼兵部众将,脑中突然有光一闪,他彻底明白了帝国君主的全部用心。

    因为所谓的“文武分途”,其实也就是帝王的“文武分而制之”。那么,以此观之,陛下他之所以到广州,并召集军中的众将,就是为了先在军中通过朝廷的新策。而一旦军中通过,在朝廷实施了文武分途的情况下,压力将全转向朝廷中的文官,由此逼迫他们也通过此议。这样,整个事情的难度,也就大为减轻。

    实际上,从陛下将整个兵部全拉到广州开始,他就已经在向朝廷的众人施加压力。

    这个狡诈的帝国陛下,“圣心”实在是太险恶啊。

    宋瑞还在揣测着陛下的用心,就听他在众人的声音平息下去之后,又言道:“各位将军,朕不喜将事情混为一谈,相反,朕以为,什么事情要一样一样地分清楚,才会处理的更合理。”

    “在朕的内心里面,汝等均属于朝廷的海上忠贞之士。许多人功劳有三:勤王护驾海上之功,资助朝廷之功,为帝国效力之功。”

    张达和翟国秀等人胸挺的更直了。

    “所有海上的臣民,朝廷均分给他们了土地,并免了一段时间的税,这是在褒奖他们的勤王护驾之功。人人都不例外,包括汝等。”

    从朝廷过去的诏令上来看,实际上就是军中的将领,人人也有二十亩地。当然,他们领没领,这是另一码事,因为同样有人想着“更多、更好的土地”。

    “而帝国的军功授田,是为了奖励军中将士为国杀敌之功,这既不同于前者,也是应该的。”

    “但朕同样认为,资助朝廷之功,朝廷也应另外加以回报。”

    说到这里,东看了一眼苏刘义。“刘义将军。”

    苏刘义立刻送上一本厚厚的册子。

    东拍了拍这本册子,又看了所有人一眼。

    在这场帝国的浩劫中,咱的文帅哥是将家给毁了,许夫人、杜浒、邹洬、张唐、林琦、吴希奭、熊桂、陈子全、陈子敬,包括张达、方兴、翟国秀、刘浚、王道夫、周文英等人,不是彻底将家产变卖了,就是为帝国捐献了家资。张老大、苏刘义也没少献出自己的私财,还有太多太多的人,全在这册子里面了。难道就这么轻易算了?

    “在这个册子里面,督军司记下了所有军中为帝国贡献了家产之人,以及他们的数额。朕决没有忘记,这都是在朝廷最困难之际的雪中送炭。”

    “所以朕拟订,所有在景炎四年三月一ri前,为朝廷散了家财、资助了朝廷之人,帝国要以百倍来报答。凡此以后,于景炎八年朝廷进军陆上之前资助朝廷的,五十倍。”

    兄弟我没疯,咱把货币贬值了那么多,即使是百倍,实际上也顶多给了别人十倍、五倍的利。更不要说其中的粮食是按咱定的价格来算的,这些粮食要是按过去战时的价格,在市场上肯定能获得暴利。也就是金、银,咱是绝对不会再打折扣。相比后世一个原始股上市,几十、上百的利,兄弟咱对这些雪中送炭,汗颜啊。

    但咱也不能不有所区别,毕竟厓山战前和战后,朝廷的境况有着大的不同。

    陈吊眼的眼中有光闪过。按陛下所定,他的族姐所得到的补偿可就太大了。但他也没有吭声。

    相信您现在也一定能理解,为什么宋瑞没有对帝国新的规制提出异议了。因为这并不是仅仅牵涉到他一个人,而是还涉及到军中太多的人。仅朝廷补偿的数额,就不是什么小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