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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烟岚第9部分阅读

    还有办法继续,我再祝福他们吧。」这是严岚最终的结论。

    时光、距离都是可怕又残忍的考验,他很明白思念一个人是多麽煎熬又痛苦的一件事。

    寂寞很容易就能摧毁掉一段关系。

    只是他忘不掉。他没办法。当严杉出国离他离得很远,他还是傻傻的一直在原地。

    眼里就是容不下别人。

    「妈妈。」某天严岚跟妈妈两人单独相处,严岚忍不住就跟妈妈说了顾翔说的话。「你觉得有可能吗?」

    「并不是不可能。我也曾经这麽想。」妈妈对他笑了笑。

    「那为什麽你从来没有告诉我这样的猜测?」严岚困惑。

    「因为我是你妈妈,而严杉……如果他愿意,他也是我的孩子。」妈妈微笑地说道:「当然我不可能做到公平,你对我来说还是不一样。就像你爸,其实对你和严杉也还是不同是一样的。他对严杉有那些无法跨越的障碍,很多的原因就来自於严杉是他的孩子──他不那麽想面对的孩子。」

    严岚沉默地望著妈妈,他知道妈妈还没有说完。

    「但就算严杉对我来说永远不会是你,在我心里他还是一个孩子。这麽多年,虽然他就是叫我阿姨,但是跟他生活、看著你跟他互动,怎麽会不是孩子?事关己则乱,岚岚,在你的感情里头,我还是个关系人,而且跟两边都相关,这让我不敢随意猜测。就算我觉得严杉有可能喜欢你,但那会不会也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如果不是那样,你会不会伤得更重?」

    「妈妈……」

    「对你其他朋友来说,不用负担这些压力,也许看得更清楚,也许就敢猜测。他们没有错,他们同样也是关心你,希望你过得好。但我不愿这麽做,还是因为我身在其中。岚岚,我选择陪伴你。你需要的时候,妈妈都在,妈妈永远爱著你。」

    最後严岚让自己就把这些猜测丢到脑外去,是不是对他而言当然重要,虽然顾翔说他不问,永远也不会得到答案。但以严杉的个性,他想,就算他问了或告白了……还是不会得到答案的可能性太高了。

    严杉确实就要出国了。

    早就有过一次的经验,严岚却觉得这种即将分离的感觉像是永远不可能习惯似的。他又要开始过著在内心摆著两个钟的生活,就算他根本很少跟严杉连络。

    这年暑假要升高二严岚有暑期辅导,时间跟严杉出国的时间正巧撞上,爸爸也有一个其他县市的餐厅即将开幕,正忙得很,严杉不想要人陪,坚持自己到美国去就可以了。

    严杉申请到的正是他交换学生时念到的那所学校,环境也熟悉,所以他们并没有像上回那样全家跟著严杉到美国去。

    在严杉要搭机离开的前一晚,他们全家一起到爸爸的餐厅用餐,就是他们第一次聚会时去的那一家,只是餐厅早已经重新装潢过,不是严岚记忆里的那个样子,但这些年严岚家里聚餐还是陆陆续续会去,仍然不陌生。

    只不过这个离别的前夕,严岚难以遏止地想起了他们多年前第一次一起用餐的很多画面──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笑起来不太像笑的严杉、严杉把布丁给他、严杉说你不是我弟弟……

    酒不知不觉地喝更多。

    爸妈没有那种不到十八岁不能喝酒的禁忌,喝的又是葡萄酒,并未真的过量,他们也都允许。

    严岚不是第一次喝酒,爸爸最开始开的是西餐厅,在对酒的看法上相对宽松,他小学高年级已经开始小喝一两杯红白酒了。

    不过这个晚上严岚喝得比往日都多,喝到最後,被严杉挡下了。「你喝太多了。」

    「还好吧。」严岚笑了笑。哪有喝得太多?喝得太多你怎麽还会那麽清晰?

    「太多了。」严杉坚持。

    妈妈笑著没多说些什麽,只是在一旁看著,而爸爸开口了,对著严杉。「弟弟也大了,要喝就让他喝,这是好酒,弟弟识货,也不是酗酒,很好啊。」

    严杉没多说些什麽,只是默默地也往自己的酒杯倒酒。

    严岚把严杉的动作看在眼里,等到爸去厨房探视,妈去上厕所的时候,才对严杉说道:「哥你都偷偷喝掉我的份。」

    「你喝太多了。」严杉仍是同一句话。

    「我没有醉。」严岚拉出一抹笑,眼神变得迷蒙。他真的是没醉,只是太舍不得。

    严杉紧闭著唇,又不说话了。

    「哥,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林珍珍,你都要出国了。」严岚你这笨蛋,干嘛在这个时候还提起她,为他人作嫁?

    「我跟她分手了。」严杉淡淡回道。

    「啊,为什麽?」严岚讶异地问道。这消息他还没有听说。

    「我一出去就是两年,没必要耽误她。」严杉简单扼要地说道。

    「喔。」严岚点点头,看著妈妈回来了。「我要去厕所。」说完人就起身往厕所的方向走。

    随後才发现严杉就跟在他的身後。他问著严杉。「你也来上厕所?」

    严杉又不说话了,只是盯著严岚,跟著严岚走。

    严岚早就习惯严杉这种话少甚至就是没有话的模式,很自然地上好厕所拉好拉鍊,洗了洗手。

    这期间他发觉严杉完全没有上厕所,只是待在洗手台那里,不知道在做什麽。

    「你快要满十六了。」

    严岚洗好手,严杉的声音一旁响起。

    「你记得?」严岚有些惊讶。严杉不是那种会把日期记得很清楚的人。

    「生日快乐。」严杉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我不在。」

    「谢谢。」严岚真心地笑了起来。眼前这个人只要记得他一点点事情,就只要一点点,都足够让他开心很久。

    「就算满了,还是别太过份。」严岚又跟著说道。

    严岚眯起眼,他当然懂得严杉要说的是什麽。其实他本来没有打算再做同样的事,但或许是酒精让他克制不了自己。

    「那你要再跟我约两年吗?哥哥。你不碰人,我也不。反正你还没有想生小孩。」

    「好。」

    严杉答应的速度,快到超乎严岚想像。严岚开始怀疑是不是酒精让他对时间的感觉变了。说不定严杉其实没答应得这麽快。

    但严杉答应了,不管严杉答应的速度到底是快或慢,严杉终究是答应了。望著身上系的那条领带──从严杉送他到现在,他第一次真正把这条领带拿出来系,竟然又是要分开的时候。

    可是他却笑了,至少他得到了已经足够他笑著的回答,虽然同样是舍不得,非常舍不得。

    一家人回到家,时间已经不早,各自都要回房洗澡睡觉了,严杉跟在严岚身後上楼,严岚听著严杉的脚步声,想著自己之後又要多久看不到这个人,突然怕极了回头,深怕一回头他的眼泪就会无法控制地掉下来。

    然而到了严杉房门口,他却又一步都不想离开了。

    想著这个房间之後会有多久都不会再出现人站在门口堵他,无论是让他开心的还是让他心碎的,一时之间,严岚疯狂地想要留下更多什麽。

    「怎麽了?」严杉出声问严岚。

    严岚还是没有回头,但光听严杉的声音,他就走不掉了。目光转向身上的领带……他知道自己有多渴望地想要身後的这个人,想被充满想被占领想被束缚,想变成对方的。

    他很清楚,要是他现在回房间,也许就错过那个时机了,不论是他再提不起勇气,或是严杉根本不会让他进入门内。

    所以他不回房,虽然应该要清理过比较好,但他决定赌上自己的体质──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决定了要做什麽事,他庆著著自己喝了很多很多酒。虽然他没醉,他知道自己清醒得很……可是总可以当成渴求的一个藉口。

    藉酒装疯原来是这样用的。

    「房间借我进一下。」严岚开口说道,不等严杉回答就迳自打开门进了房间,听到严杉跟了过来的声音,他转头锁上门,吻上严杉。

    别拒绝我。他在内心默默央求。求你别拒绝我。

    他吻得极为深入,也因此嚐到严杉口中如他一般的酒气,混著严杉特有的气味。好久。距离他们上次的那个吻,已经太久,久到他以为自己都快要忘记严杉的味道。

    却原来记得那麽清楚。

    他边吻边往严杉的下半身摸,执意要让严杉葧起,不管原因是什麽都好,纯粹是因为他的抚摸拉扯以致促成了某种角度也没关系,总之他要挑起严杉的欲望,让严杉深入他的身体。

    没揉几下,他感觉到严杉的性器官已贲起,他转为吻上严杉的耳垂,带著情欲的挑逗,一只手仍环著严杉,隔著衣料抚著严杉胯下的手往上试图去解开严杉的皮带。

    「严岚你在做什麽?」严杉扣住严岚那只正在他下半身忙碌的手。

    「嘘。」严岚微笑,环住严杉的那只手改为比出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姿势。就算知道家里的隔音不错,楼上说话的声音不会传下楼,他还是压轻压小了自己的声音。

    「我在做什麽,很明显啊。我想跟你上床,哥哥。」

    作家的话:

    ☆、山外烟岚 19

    终於说出自己的欲求。

    严岚平日几乎都已经要想不起他们最後一次上床到底做了些什麽,用了什麽姿势,但此时说出了这句话,他才恍然醒悟,他不是想不起,他是逼自己别记得、别去想。

    他是刻意要自己忘记。

    若不忘记,他如何能够熬到今天?

    在那些尚是平静的日子里,他能只是看著严杉就可以不需要那些更激烈的更亲密的接触。但在看著想著严杉对林珍珍笑的日子,他是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让自己在看到严杉冷峻的侧颜、胸膛起伏的肌肉时,不朝严杉奔去。

    愈得不到,愈想要肉体的抚慰让自己恍惚以为自己得到。但却又不能出手,只好逼自己全忘了。

    此时此刻,藉著酒,因著明晚严杉就要出远门,他再也没有什麽不能。他要感觉严杉……愈多愈好。

    「回去。」严杉低声吼道。

    但那完全不能阻止现今的严岚。他挣脱了严杉的手,离开严杉。却不是往门的方向走。

    他只是些微离开严杉几步,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著自己的衬衫,原来应该是先剥掉领带的,但想到那是严杉送他的礼物,他只是将它微微松开了些,又将自己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

    微偏著头,像是觉得似乎花了太多时间在去除上半身的束缚,他解开皮带和裤头,随意动了几下,西装裤已滑落而下。

    「我没打算回去。」严岚含笑的视线几乎从未离开严杉,轻轻地说著。「当然,你要是要推我出去,我也打不过你,不过……我出了你的门,就有可能出家门,我醉了。」边说,他边把自己的内裤也褪去,姿态随意却不失优雅。

    心跳的速度像踩了油门一般,嘴巴上能说出那些话,并不代表严岚内心就不紧张,他是豁出去了,但也同时担心会被严杉扔出去,然而他已经学会愈是这样的时刻就得愈冷静,他要求自己脚步平稳地走到严杉的床头,心里想著他们上次上床是一年多前的事了,润滑液不知道还在不在。

    随後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不晓得为什麽严杉还没有把润滑液处理掉,或许纯粹就是不想浪费,但无论如何这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挤出润滑液,开始单手为自己扩张。

    没有一下就用两只手是因为──

    「严岚,住手。」严杉的脸色变得极沉。在看出严岚要做什麽的时候,开口说道。

    「我不会停喔,你要一个喝醉酒的人停止是没有用的。」严岚又往严杉靠近,另一只手扯著严杉的皮带,继续他刚刚没有完成的事。

    只有一只手要脱严杉的皮带、解严杉的裤头是笨拙麻烦许多,尤其在他另一只手还在为自己弄松,好让严杉的东西进来的情况之下。

    但严杉只是脸部肌肉绷得极紧,看似要动手阻止却没有出手阻止,让严岚的动作容易许多。

    就因为动作变得不顺,严岚好几次若有似无地勾动严杉的性器,某些容易让严杉葧起的角度,他记得很熟……

    「哥,你葧起了。」严岚微笑,放手让严杉的长裤滑下。「我就说没有那麽难,把我想成女人来插我就好了,反正我也有洞,而且应该更紧?你插过应该晓得的,至於前面那根,我允许你假装没看到。」

    「严岚,你不是女人!」严杉咬牙迸出这几个字。「快出去。」

    严岚内心一酸,却笑得更魅。「今天晚上没有跟你上床,我绝对不会走的。除非我就这样醉到不省人事,不然你别想要我停止。」边说,他边剥著严杉的内裤,同样不太顺手,但总算还是扯下了。

    「这下我有两只手可以用了。」严岚微微偏著头,看著严杉。「还是你要帮我?反正也不是没有帮过。」

    严杉一语不发地瞪著严岚,没有动手。转身走向床的方向,翻身上床,扯动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不想帮啊,那也没关系。」严岚又笑,像是完全不在意严杉做了什麽事,泰然自若地为自己扩张,断断续续的因为动作而发出些微的换气声。「哥你还没洗澡就上床睡觉,等会儿又要换床单了好麻烦……嗯既然如此,不如让它更脏一点才好回本。」

    身体好像还不够松软,毕竟他一开始为自己拓展时太分神,动作并不流畅,但顾不得那麽多了,他没有多馀的时间可供挥霍,要是严杉等等突然起身走向浴室,他要追上去恐怕更麻烦。

    而且现在的他也许正渴求著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他掀开严杉盖著的被子,跟著爬上床,就跨在严杉身上,凝视著严杉的脸庞,严杉显然还是很不高兴,但即时是盛怒时的严杉依然如此吸引他,他手捞上严杉的性器,即使知道它已经够坚硬,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再多抚慰它几下……俯身像只猫儿般,舔著严杉紧闭的唇瓣。

    他就这样小小口地嚐著,没有刻意去撬开严杉的嘴唇,当然更没有把舌头伸到严杉的唇里,他只是很专心地描绘著那让他迷恋的唇瓣……

    直到严杉终於张口吞没他的唇。

    严杉恐怕非常愤怒,吻得相当激烈,若不是先前有过类似的经验,严岚恐怕会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窒息,但他毕竟已经承受过来自严杉的相似的吻法,唇舌分明被严杉暴烈地侵略著,他犹有馀裕地套弄著严杉的东西,感觉到那东西在愈硬挺的同时,湿润了他握著的手。

    严杉离开他的唇,严岚还微喘著,身上被严杉拿著薄被往上披罩,严岚听到来自严杉的声音。

    「出去,我这里没有保险套。」

    「不要。」严岚挥落那薄被,唇噙浅笑。「反正我最後一次无套是跟你,不怕传染什麽病给你。」

    严杉紧闭著唇,又不说话了。半晌之後才又开口:「出去。」

    「不要。」严岚笑著拒绝,早就已经将自己微开的後|岤对准了严杉的性器,缓缓坐下。

    太大了。而严杉并没有出任何力配合,这让严岚坐下的姿势变得困难,刮过内壁的不只有扩展的感觉,还有更多细微如针戳过似的疼痛感。那些疼痛彷佛更鲜明了严杉的存在,严岚唇边的笑没有因为痛苦而隐没,相反的,如他为严杉而开启的身躯一般,更为绽放。

    让身体一点一滴的下沉,从身体後|岤进来的性器宛如剑般划开他的躯体,那般不容忽视,严岚深呼吸一口气,在极度渴望被那勃发完全充满的同时,猛力沉坐而下,终於完完整整地纳入严杉的性器。

    身体传来些微酸涩的感觉,严岚怀疑自己已被自己的执意倔强弄出了细小的伤口。但是他得留下什麽,他总得留下什麽。严杉明天就要离开,他得替自己留下严杉的记号……纵然这些记号没几天後就将全数消失。

    严岚没有空等自己适应,他没有那种奢侈的时间。

    不是因为怕在家里会被发觉,他已经够清楚爸妈的作息,知道这个时候他们不会突然上楼来。他真正在意的,是时间正无情的一分一秒流逝,而明天的这个时候,严杉人已经在机场,就要离他远去,一去两年。

    严岚动了起来。

    事实上严岚先前与严杉还有性行为的时候,并不特别喜欢这个姿势,甚至下意识地会避开,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