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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世间几多愁第10部分阅读

    这么客气,我也不好驳人家面子,于是就学着文人的口气:“只是沈公子若肯提前知会,小女子定会好好准备一番,当然也就不必劳烦公子亲自下厨,显得小女子怠慢了客人……夫君,你说是不是呀?”

    最后一句是对赵琢说的,不过他刚开始没有反应,等之后醒过味来,一口酒呛到气管里,红着脸躲到旁边咳去了。

    精明如沈让自然也听出我话中的意思,他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既然都是自己人,那我不妨开门见山,二位今后有何打算?”

    “游山玩水!”“回去!”

    我与赵琢同时开口,答案却南辕北辙。我抬头看他,发现他正巧也在看我,四目交汇时他忙错开眼珠,面露难色。

    “你已经为赵家辛苦这么些年,恩也报了,就不为自己将来考虑吗?”沈让颦蹙眉,视线在我身上兜了一圈又回到赵琢的方向,“不为自己着想,总该为小波着想吧?”

    对方听后动作一滞,任酒杯停在唇边,思忖半晌方一仰而尽。

    “罢了!算我多管闲事。”沈让面色不悦地撂下筷子,偏头不语。

    屋里三人静坐不动,气氛似乎比开始时还要紧张许多。

    我猛地站起来将碗里的酒喝光,一股辛辣的暖流从咽喉直烧到胃里,逼我挤出几滴眼泪。等辣劲过去,我边捏着袖口蘸了蘸眼角,边咂着嘴道:“我给你们出个题吧!”

    这是个很简单也没什么意义的题——用房子、兔子、老虎,还有你自己,凭直觉编一个故事。我只是设法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省得两人越说越僵。沈让关心赵琢,可惜对方并不领情,看他们熟络的程度应该是旧识,不管是亲戚还是儿时玩伴,这么久不见,难道一点都不想念吗?

    正感叹着,他们各自都有了答案。

    “我把野兔挂、挂在屋外引老、老虎出来。”赵琢费力地描述着自己用兔子猎捕老虎的计策,没注意沈让飞来的几个白眼。

    “是让你说故事,不是如何在野外生活!”沈让笑眯眯地看向我,“如果是我就把房子变卖,用换来的钱带老虎和兔子一起去游山玩水,乐得逍遥!”

    老虎代表的是老公或老婆,兔子代表了情人,而房子则代表家庭。

    干笑两声,我把答案公布出来,看他们皱眉的皱眉,自嘲的自嘲,就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赵琢,老虎来了你打算干什么?”

    他似乎被我吓到,肩膀缩了一下,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养着……”

    “哦~~养着!”沈让故意拖长了尾音促狭地望着我,“其实我比较好奇你的回答,小波波~!”

    小波波!?呃……这算昵称吗?那我是不是也该叫他们“小让让”、“小琢琢”?

    “先说好这题对我不准啊!”我从来不把这种题当真,最多就是个茶余饭后的消遣。坐下来,我翘起二郎腿,随口说道:“在暖烘烘的房子里,我喝着虎骨酒,吃着兔肉,完了。”

    “扑哧~”沈让一口酒差点喷到赵琢脸上。

    “笑什么?都说对我不准了!”

    “好血腥……”沈让捂着肚子几乎笑岔了气,然后他面向赵琢,万分同情的模样拍着对方的肩膀,“我看你以后有的受了!”

    之后的时间过得还不错,虽然赵琢脸色不好,可到底两人没再起争执,大家也算“和平”的将这顿饭从中午吃到了傍晚。我看天色渐暗,正准备起身点蜡,就被赵琢支使着去里屋找那本《南宫点岤谱》。

    “你拿了回去交、交差吧!”赵琢将书放在桌上,往对面推了推。

    “你难道以为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这个?”沈让嗤笑道,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难、难道不是吗?”

    沉默了很久,沈让最终还是把书揣进了袖袋,“我不否认这是此行要办的其中一件事。不过我主要是想来警告你……”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浅酌一口,“你最好离赵怀仁远点,这人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赵琢并没有回答,他的眼睛自从看见沈让把书收起之后便没再眨过,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对方的袖子,不是出乎意料,而是了然的神情,也许还有一丝失望。当听到沈让如此评价赵怀仁,他眉头更是拧得厉害。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赵琢轻声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保重……”

    沈让面色一紧,握杯的手上暴出青筋。他抬头与赵琢对视,两双凤目间的气压越来越低,两人的表情也越来越冷。良久,先移开视线的沈让冷哼一声,缓缓放下杯子,“那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我低头,注意到方才被他捏在手里的酒杯早已裂开。如今酒水正顺着裂缝渗出来,湿了桌子。

    “……送送他?”我小心地窥视赵琢,悄悄向门口滑了两步,见他不置可否,便放心地跳出屋子。走了一段路,依然没见到沈让。也许是他脚程太快,我追不上了,正想往回返,一个人影倏地闪到我面前,吓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舍不得我走啊?小波波~!”沈让笑容妖冶,姿态狐媚,离我仅半步之遥,身上散发的酒香直扑我鼻端。

    “那倒不是……哦!不对不对!”我发现自己也因为喝酒变得有些语无伦次,幸好对方并未在意。接着我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酒精作用。因为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我仿佛得到鼓励般地,很自然便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和赵琢是……朋友?”

    沈让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颤着,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当我就快要放弃时,他终于抬起脸,摇了摇头,“是兄弟,不过他不肯认我。”

    这个答案并不令人吃惊,它已经渐渐从以往的点滴中渗透给我了。兄弟啊……怪不得会有如此相似的眼睛,就连他们思考的神情也颇相似,为何我当初没能察觉?

    “唉!既然他不当我做兄弟,我为什么还要让他呢?算一算,我真的为他作出了很大牺牲哎!”沈让操着轻松的口气,嘴唇微微嘟起,活像个正在撒娇的孩子。只是依旧让人听不出他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忽地,他猛拍自己额头,“差点忘记!这是给赵琢的解药,听说他之前中了霜儿的毒。”

    “赵琢都做不出的解药,你会做?”我接过那一小包东西,狐疑地盯着他。

    “嘘——这不是我做的。”沈让竖起食指挡在自己唇边,神秘地说:“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若不是你出来追我,这包解药我是不打算给他了。”语罢,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狭长的凤目里闪着诡谲的光芒。

    “你醉了?”我瞪着他越靠越近的脸,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他愣了一下,将探向前的身子稍稍收回,“嗯……我醉了……”

    “那我有点事想问你。”见沈让站在原地好整以暇,我迅速咽了口干沫:“当初趁我失明,借着喂药然后亲我的是不是你?还有上次在杨家,你非说门外有人偷听,其实是骗我的,对吧?”如果他真的醉了,或许我可以套出点话来。

    “你在套我话!”沈让前一秒钟还十分严肃地审视我,下一秒钟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吊儿郎当起来,“两个问题啊……下次见面时再告诉你!”

    他转身,我拉住他的袖子。虽然现在说有些突兀,可我总觉得这次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沈让,如果将来你打算离开此地,一定要去南方。还有……谢谢你!”

    见五只细长的手指伸过来,我以为脑袋要被戳了,于是慌忙闭上眼,却又不敢躲。等了好半天,远处才爆出一串银铃般爽朗的笑声:“傻丫头!”

    我睁眼,寒冷的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淡淡的薄荷香味,而沈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远方。

    分别,总是分别,人生就是不停的遇见,再分别。再见的时候,不知又是何年何月……

    第二十五章 天雷勾地火

    既然赵琢没主动提过与沈让的关系,我也不准备多问,也许有一天他觉得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我吧!在门口停了停,我小心翼翼地摸进屋里。为什么要说“摸”呢?因为当我去送沈让的时候,赵琢依旧没有点灯,现在里面漆黑一片。

    我试探地前进,其间踢翻了两个空花盆和一个凳子,最后被一条斜伸出来的长腿绊倒在地。咒骂着掏出腰间的打火机点燃,我环视四周,发现赵琢正半弓着腿蜷缩在角落。

    “你干嘛呢?”我站起来弹净身上的土,“怎么不点蜡?”

    赵琢的反应有些迟钝,好半天才转过头,畏缩的眼神令他看起来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他缓缓抬起右手,一小截断蜡从微张的五指间滚出,“火、火折子……我没找到……”

    我讶然地接过蜡烛,从上面湿热的程度就知道被人攥了很长时间。等我将点好的蜡插进烛台,赵琢已经扶着墙慢慢站起,脸色好了很多。

    “这是解药,沈让说你看过就知道了。”我将那包药放下,开始收拾桌子上其它东西,之前剩的半壶酒早被赵琢一个人喝光了,他似乎有点醉,摇摇晃晃地倚在桌边。我见他拆开纸包低头嗅了嗅里面的白色粉末,便也抻着脖子靠过去,结果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他挡在一臂之外。

    赵琢伸直胳膊,用手扣住我的脑门,“沈让给、给你的?”

    看着他深深地皱眉,然后将纸包连同药粉一起揉成团扔出窗外,我忙挣脱他冰凉的手指,慌张地道:“是他给的!怎么,不对吗?”

    “嗯……也许是他拿、拿错了!”赵琢弹了弹手,注视着面前的烛火,“今、今晚就让它亮着,行么?”橙黄铯的光晕在他衣褶处映出一块块阴影,那些影子像有了生命似的跳动着,与他脸上平和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他双臂撑在桌沿上,珍视的样子仿佛对面是黑暗中的唯一光源……

    “喂,你知道人的嘴是用来做什么的吗?是用来把悲伤和快乐吐出去。这样心里的悲伤就没有了,而快乐却会变成双份的!”我扯了扯领口——奇怪!昨天还那么冷,今天怎么突然就开始变热?“那你知道怎么把快乐装进心里吗?”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自答道:“当然是用耳朵听了哈哈哈!你不会以为也用嘴吧?吐出来的东西再吃进去,你恶不恶心啊~!”

    绕过桌子,我嬉皮笑脸地拉了他的手就往床边走,“睡觉吧!你那盏‘生命之光’不会灭的。”他手指很冰,很舒服,我将自己的与他的交叉在一起,然后贴到脸上,回头问道:“你热不热?”

    对方虽面露诧色,却并不急于抽回手。相反他伸来另一只手探向我的额头,关切的口气:“你发烧了?”

    “好像不是……啊……”我短促地哼了声,因为他的手正离开额头滑向我的脸颊。突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刚才扔出去的是什么药?”

    “你、你吃了!?”赵琢瞬间收回两只手,抓着我的肩膀猛摇。

    “没……没有,我没吃!”被他晃得眼冒金星,我连脑子也跟着乱了,只顾着拼命挣脱他的钳制,然后反抓起他的前襟半嚷道:“我没吃!不过我回来的路上闻了一下!”可能是被我一副“你能拿老子怎样”的表情震慑住,赵琢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种浑身燥热的感觉之前也有过,但与那次不同的是,这次我的意识很清醒,身上只觉得有点痒,自己的行为还都在控制之中。难道是因为摄入量少?

    我停止撕扯他的衣服,转而将自己的手摊开来伸过去,“解药呢?”

    “我没有这种解、解药!”赵琢泄气地将眼睛偏向一边,皱眉道:“我只、只会解毒……”

    “我靠!你个蒙古大夫!”我急得跳脚。可又转念一想,他毕竟不是医生,充其量也就是个药罐子,“为什么你闻了就没事?”

    “吸、吸入得少自——然没事!”他略带责备地看定我,仿佛我当初闻的时候是用鼻子尖贴着药粉,跟着做了两次深呼吸。其实我哪里有那么傻!中学化学老师教得好好的:不可以触摸药品,要用手轻轻扇过来再闻味。

    只不过我扇得比较用力……

    “那怎么办啊?”我颓丧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死咬着下唇。

    “没、没法子!忍着,或者找个男、男人交、交、交、交……”

    “……交合……我求你别再说话了……”瞄了眼赵琢发窘的模样,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当然知道解媚药最原始的方法——跟男人上床。

    气沉丹田,我从头腔发出共鸣:“沈让你个王——八——蛋——!!!”

    喊也喊够了,骂也骂累了,我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因为地上凉快啊!赵琢则为难地站在旁边,一副想扶又不敢扶的样子,甚是好笑。

    “帅哥~!”我眯起眼睛瞧他,强忍下想扑过去压倒对方的冲动,抬手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我知道这样做并不是办法,心底的各种念头早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一波一波如倒海翻江。现在的我就像一个装满水的盘子——欲望很多,容量却很小,且喷薄欲出……

    欲火焚身又无处泄火的滋味很是难耐!我抹着汗涔涔的额角,顺手揪起前胸的衣服扇风,这才发觉身上粘腻的汗水几乎将中衣浸透。

    “给我找桶凉水!”即便我紧绷唇角,说话的语调还是如低吟般暧昧。

    “不行!会生、生病的!”赵琢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脑门上亮亮的,分明也挂着汗珠。

    “……要不……要不你帮我……”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截了去。

    “不、不行!我不能趁、趁人之危……”此时的赵琢表情正经而脸色绯红,很难让人相信这话的真实性。况且他神色慌张,一双凤目闪烁不定,更加说明了他口是心非。

    他不敢看我,我却敢看他。我发现他有一张精雕细琢的侧脸,尤其是当昏暗的光打上去,那深陷的五官轮廓分明。于是我坏笑着解释道:“我是让你帮我点岤!”

    “哦……哦……”他愣了半晌,尴尬地点点头,可马上又开始摇头,“不行!你现在气血逆、逆行,贸然封住岤道会损、损伤经络。”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想我的耐心快被磨完了,再找不到发泄口的话,我要么被憋死,要么干脆来个……饿虎扑食?之前他曲解我的意思时这种想法就诞生了,或许媚药只是个引子,能把我潜意识里的东西释放出来,帮助我将脑中一个又一个想法变成现实——比如,迅速起身扑向赵琢。

    “别过来!”他吼着,绕着桌子躲开了。

    本打算扔掉理智继续勾引他,但看到对方仓皇而逃的样子时,我退却了——我还抱着仅有的一丝尊严。难道他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以为他喜欢我……

    静谧的夜晚,逼仄的斗室,我压抑着自己逐渐急促的喘息声,猛然发现赵琢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条绳子!

    “天呐——!你是要s我吗?”我大惊,实际上心里早出现了各种猥琐的联想。

    “说什么胡话!”他三两步迈过来,捏起我的手腕就绑,嘴里念叨着比我更“胡”的胡话:“虽然不能帮你点岤,但我可以将你固定住。”

    啊?固定!?我没听错吧?那我岂不是会更难受,而且连“自我解决”的机会都没有了!

    “别别!我忍,我能忍!”推开他,我整个人瘫在桌上,两只手已经被他绑在了一起,“你别绑我……”我哼着,哀求的语气。

    赵琢放开绳子,站在桌边安静地看着我。我知道他还在犹豫该不该伸手。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被他绑住了,完全构不成威胁,而且我也没力气再折腾,就这样吧!撑开氤氲的眼,对上一双深邃如夜空的眸子,我笑得很痴。现在任何眼眸在我看来都充满了情欲,也许是药的作用。

    “我不想你后悔……”头顶上徘徊着低沉的声音,一只冰凉的手指轻触我的额头,随后换整只手在我脸颊上游走。

    “嗯……”我呓语般轻声应着,因为贪恋那片凉爽而转动脖颈,契合着他的动作,“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很善良。”仍旧贴着他的手,我慢慢坐直,站起来,灼热的视线烧着他的脸。

    我想,他现在就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

    “有乌黑的头发,浓密的眉毛,深邃的眼眸,直挺的鼻梁……”我默默地念着,像是说给自己听。每念到一处,视线便停留一会儿,直到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短得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