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城炼金大殿独有的。我没猜错的话，你原来也是天空之城的战斗法师吧？”
巫妖莱斯沉默，瘦骨嶙峋的双手紧紧握着法杖，眼中光芒明灭不定：“那是我生前的身份。现在，我已经忘却了过去，投身了黑暗。”
“你不是我的对手。”孙然又开口。
“年轻人，我承认你有极高的天赋，但你还欠缺了经验。我今天就教教你，让你知道什么才是魔法战斗的艺术。”巫妖莱斯声音低沉，透着冰冷的气息。
随着他的话，他忽然抬起手中法杖，朝孙然一指：“解离！”
一道墨绿色的光芒就冲出法杖，朝孙然飞了过来。这巫妖在说话的当口，就已经在运转魔力，此时突然发难，要打孙然一个措手不及。
解离术，五级黑暗法术，附带目标锁定，无法闪避，击中目标后，根据对方的魔法抗性，有一定几率直接粉碎对方的身体。魔抗越低，粉碎几率越高，如果没有魔抗，百分百粉碎。
孙然早就有所准备，眼见解离术飞来，他法杖也是一亮，一个与解离术属性相克的五级魔法就发出：“光明之拳！”
一个金色光团出现，化作拳头，击中了飞来的墨绿光芒。
‘波’地一声轻响，两个魔法湮灭，化作一团凝如实质的能量，爆发，激发起一阵呼啸的狂风，一时间山谷里飞沙走石。
魔法师的正面战斗，拼的就是施法的速度，还有对魔法知识的了解。刚才孙然用其他法术去阻挡，就不见得能完全拦下解离术。
以魔法师孱弱的身体，不，应该是凡人的身体，若是被解离术的余峰擦一下，那就逃不了一个死字。
莱斯见对方一瞬间就想出应对，破解了他的解离术，心中就知道这年轻人魔法水平不在他之下，他来不及多想，有一个法术发出：“冰锥术！”
法杖往地面一指，地上就有一人多高的冰锥向孙然迅速延伸过去，这法术，是用寒冰将对方包裹住，同时有大量的冰锥拦在施法的魔法师身前起到防御作用，攻防兼备。
这个魔法不是他引导的结果，而是法杖上的固化魔法，所以非常地快，几乎就是瞬发！
也只有如此，巫妖才敢和对方正面比拼法术，否则对方施法如此之快，他要是没有三板斧护身，那可不敢主动送死。
冰锥一撞而来，来势迅猛无比，不可硬挡，孙然急速施法，脚下闪过青光，是一级的辅助法术飞行术，整个人飞至半空，躲过冰锥术锋芒。
巫妖施法不停，口中大笑：“年轻人，施法大忌就是飞到空中。你以为这很酷炫吗？其实是自寻死路……旋风……”
对方身在半空，用一个旋风术，就能破坏他的身体平衡，然后趁其慌乱，心神失守的空档，随意释放一个攻击魔法，就能要了他的命。
旋风术只是一个三级魔法，以他的能力，只需要一秒五左右的施法时间。
但意外发生，他这里还在施展旋风术，魔法还没发出，正在半空的对手却抢在他前面施放出了魔法，而且一下就用出了五级魔法！
“光明之拳！”一个金色拳头突然出现在空中，排成一列，全数飞向巫妖莱斯的身体。
孙然用快速的施法，一下就破坏了巫妖的节奏，取得了战斗的主动权。
对于黑暗生物来说，光明之拳这个五级魔法的作用就相当于解离术之于光明生物，只要被击中，就是有死无生的结果。
此时此刻，对方在眨眼间就用出了五级的光明之拳，但施法速度甚至比他施展三级的旋风术还要快，这实在是可怕了。
幸好，光明之拳有个缺点，那就是没有目标锁定。
莱斯放弃了旋风术，顾不得形象，拼命朝一边卧倒，千钧一发间躲过了光明之拳的攻击。
这一瞬间，他心里暗叹一声：“败了。”
以对方的施法速度，只要被他夺取了主动，他就再无挽回余地了。
果然，他身体还没落到地上，立刻就有声音再次传来：“光明之拳！”
还是一样的法术，就如死神的召唤。
就在巫妖自以为无幸的时候，旁边一个满身冒着黑气的黑影突然出现，如箭一般，一下跃上了山谷石壁，然后狠狠一蹬石壁，双手持匕，朝五米高空中正在施法的孙然扑击而下。
是恶魔领主，魅影杀手佛莱塔。
“死！”他速度飞快，在空中跃下，就像会飞一般。
孙然面容上没有丝毫惊讶，法杖轻轻一转，正在法杖尖端没有飞出的光明之拳立即就换了一个方向，直接射向佛莱塔。
“大神，这家伙在阴我！”佛莱塔看着飞过来的金色光团，脚下想踩刹车，无奈身在半空，无处借力，不要说停下，就算改变方向都不能，只能眼睁睁地撞了上去。
‘噗’一声响，金色光拳撞在了佛莱塔身上，光明能量爆炸。
‘轰’又是一声，魅影杀手倒飞而回，撞在了石壁上，然后又滚落在地，就一动不动了。
但孙然知道他没死，甚至没受重伤，只是受到了一些震荡而已，因为这家伙号称法师杀手，一身的魔抗极高，五级魔法根本杀不死他。
如果有时间，孙然绝对会再补上一记，但对面那个巫妖没给他这个闲暇，他已经在准备释放旋风术了。如果被扯进旋风，他会很被动。
法杖转动，朝着巫妖一指，低语：“光明之拳。”
之前撞中恶魔领主的光明之拳余韵还没彻底消失，之前被巫妖躲过的那个光明之拳也才刚刚消散，空气中还有不少如丝线一般地金色光辉在飘动，随着孙然的一声轻喝，这些游离的魔法能量就像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开始飞速凝聚，几乎是瞬间就在空气中组合出了一个新的光明之拳。
再一次，孙然抢在巫妖前头完成了施法。
这个法术飞了出去，飞到一半的时候，巫妖莱斯的旋风术还没从法杖尖端发出来。
‘哈迪斯啊，这是什么施法手段？怎么会快成这个样子！’巫妖惊骇！
在他感觉中，对方前几个法术还好，虽然快，但没有超过极限。但这最后一个光明之拳，速度就完全超越了一个法师施法能达到的极限，简直……简直就和开挂了一样……不过，开挂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在巫妖脑海里流过，然后光明之拳就击中了他的身体。
巫妖的身体可没有多少魔法抗性，被击中后，整个身体飞出去三十多米远，摔落在地后，整个身体就像被马车轮碾过来碾过去，蹂躏了数十遍一般地残破。
不过他没死……只是奄奄一息地处于濒临死亡的边缘，不是孙然的法术不强力，而是想要彻底杀死一个巫妖，光毁灭他的身体没用，还必须摧毁巫妖的命匣。
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巫妖游戏时间还没到，还有的玩。
反正这家伙已经没了反抗之力，孙然也就不需要再补上一记魔法了。
孙然取消了飞行术，落在地上，注意力转向了一旁的恶魔领主上。
这家伙已经醒了，但身体还没恢复，躺在地上看着孙然，脸上竟然有一丝笑容。
“你在笑什么？”
“时间已经到了，你要救的院长和教授，已经转化成了巫妖，成了彻彻底底的黑暗生物，哈哈哈哈。”恶魔领主大笑，心中却是骇然，他们两个人全力对付他，结果对方毫发未伤，他们却全军覆没，这个年轻人的魔法真是可怖可畏！
孙然皱眉，因为竟然有两个人转化成巫妖，他要确认的目标又多了一个。不过总共也只是两个，这不算麻烦。
“那你就去死吧！”
法杖猛地朝这个恶魔领主一指，又一个光明之拳飞出，从他魔抗骨骼的缝隙间钻入，然后爆炸，这个恶魔的身体顿时就燃烧起来，在一阵惨叫声中，光明火焰足足持续了五分钟才熄灭，几乎将这恶魔领主的烧成了一截焦炭。
这家伙竟然还没死，身体中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生机。不用说，这肯定又是一个寿命未尽的玩家，孙然也懒得补刀，只当他已经死了，转身朝峡谷深处走去。
既然对方成了巫妖，那就更好，他两个一起杀了就是。
但刚走了几步，孙然就感到脑海一震，一个意念浮上来：‘回去，快回去，立刻离开亡灵谷！’
是女神弗丽嘉的信息，孙然稍稍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女神的意图，无非是怕他被哈迪斯发现而已。在犹豫一瞬后，他没有理会女神的警告，继续走向亡灵谷的深处。
他现在是玩家，就算被哈迪斯发现又如何呢？该头疼的只是女神而已。
如果女神看重他，自然会替他考虑好后路，如果不看重，那他被哈迪斯发现，进入黑暗阵营，也没什么。他现在是绝世天才，路多的是，哪里都会欢迎他。
总之，他只是一个搅局者。
天界，弗丽嘉手里多了一个祭司灵魂，看着亡灵谷中没有回头的罗素，心里非常焦急，但脸上却笑道：“哈迪斯，你这人还算不错。如果不是神职冲突，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哈哈，冲突归冲突，如果你愿意来冥府做客，我也很欢迎啊。”哈迪斯大笑。
弗丽嘉不再说话，点了点头，返回了亚萨神界。事情彻底超出她的掌控，她必须将这事报告给奥丁了。
哈迪斯看着她离去，压根没把这当回事，他事情很多，忙得很。
第三百四十六章 进入神战序列
亡灵谷深处，黑暗祭坛。
院长德科……不，已经是巫妖德斯，和巫妖埃德温正呆呆站在山谷中。
转化已经完成了，他们的躯体就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生机，只剩下最简单的行动能力，他们绝大部分生命精华，还有一部分灵魂碎片就凝聚到了成了一块晶体，被装在一个坚固的盒子里。
从此刻开始，他们就是属于黑暗阵营的巫妖了。
黑暗祭司走上去，对两个巫妖躬身行了一礼，笑道：“欢迎你们，欢迎投入黑暗的怀抱。”
对此，埃德温一脸地麻木，他是被迫地，一时还接受不了，所以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黑暗盘古，此刻的巫妖德斯却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惨白的，失去所有生机的脸上显出阴森的笑容，嘶哑地声音从他胸腔里直接传出来：“我真切感受到了黑暗大神哈迪斯的伟力，我已经……屈服于黑暗。从今往后，我就是哈迪斯的忠实奴仆。”
这番话说出来，埃德温有些惊异地看了他一眼，但随即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也长叹口气，也说道：“愿为哈迪斯的奴仆。”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黑暗祭司非常高兴，赞赏道：“你们能这么想，非常明智，神必定会奖赏你……”
他的话没有能够说完，黑暗祭坛后面的转角出，一个金色光拳突然飞出，一下砸在他的后背上，结束了他的演讲。
‘轰’一声响，黑暗祭司的身体被撞飞，同时被浓烈的光明能量烧灼着，口中发出一连串悲惨至极的嚎叫。
等落在地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没了生息，死了。
游戏管理部。
监控员看到这一幕，向负责人报告：“头，情况不对啊。”
“说。”负责人很平静。
“这个叫罗素的中级性格非常刚烈，意志非常坚定，我连连给他施放暗示术，弗丽嘉女神也给他警示，都叫他退出山谷，但一点作用都没，他现在杀进黑暗祭坛，杀了好多原来不该死的玩家。”
负责人看了看影像，然后开口：“这是神明之间争斗，他们会处理好的，我们不要管了。”
“头，这为什么？”
“上头的命令。以后这个罗素的事，只监控，不干涉！”负责人重申。
负责人知道一些内幕，知道现在的游戏世界，正处于封神之战开启前夕，而这个罗素，因为罕有的魔法天赋，已经被定义为未来神战的关键人物，权限极高，已经超越了玩家的范畴。
天界。
已经回到瓦尔哈拉的弗丽嘉看着罗素杀进了黑暗祭坛，还偷袭杀死了黑暗主祭司，心里焦急万分，这下想不惊动哈迪斯都难了。
‘我必须去找奥丁了，这小家伙可真是不省心。’弗丽嘉去了神王大殿。
凡界亡灵谷。
黑暗主祭司被杀，其他祭司立刻站起来，两个新转化的巫妖也都拿起了自己的法杖，准备迎敌。
德斯更是大吼一声：“谁，滚出来！”
山脚外，穿着一身黑色白边的学徒法袍的孙然转了出来，宁静温润的声音传出来：“德科院长，埃德温教授，看到你们最终选择了黑暗，我非常遗憾。”
“你是谁？”埃德温心中巨震，手中法杖却不自觉地垂了下去，对方这打扮，是艾登堡的学员，他没法对其出手。
“我是罗素。艾登堡二年级魔法学员。一路追来，本来是为了营救，但现在，我很失望，尤其是你，德科院长，你刚才的那番话让我非常失望。”
巫妖德斯立刻回忆起了之前学院的情况，他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妙，他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这个人，十六岁，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又一路追踪过来，难道是他？’
他没法确认，但心中产生一种本能的危机感，他眯眼回答：“我已经成了巫妖，没了退路，除了依附新的神明，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孙然点头：“对，你没得选择。以前，你是院长，我是学生。现在，你是巫妖，而我是光明阵营的魔法师，是宿敌！”
他法杖往前一指，沉声道：“今日我即便拼地粉身碎骨，也要扫清艾登堡的耻辱。”
“不要说了！”沉默的埃德温教授忽然大吼，他狠狠就将手里的巫妖命匣砸在地上，砸了个粉碎，然后调转自己的法杖，指着自己的脑袋：“艾登堡有你这样的学生，我很欣慰。我，埃德温·瑟里斯也不是艾登堡的耻辱，永远都不是！”
话音落下，埃德温法杖黑光一闪，发出了一个解离术，在魔法光芒中，他的身体直接化作了碎末。
这教授倒是刚烈，孙然心中感慨，随后看向了巫妖德斯。
埃德温自杀，就只剩下一个德科院长，此人态度转换之快，已经让孙然觉察出了异常：‘事情已经非常明显，这应该就是黑暗盘古占据的身体。’
他低头，看向德科的手，和记忆里的那只血手印对比了一下，结果出现，双方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当日进入德里克法师塔密室的，不是马丁，而是德科。
孙然已经确定了目标，举起法杖，法杖尖端闪耀着五级的光明之拳，声音低沉：“院长，我向您讨教魔法！”
巫妖德斯沉默不语。
他身后的一个黑暗祭司走上前，中气不足地怒喝：“这里是哈迪斯的神圣祭坛，闯入者，离开这里！”
孙然用行动做出回答，法杖朝他一指，光明之拳飞出，让这名黑暗祭司步入了主祭司的后尘，也挂了。
“院长！”
法杖收回，再一次指向德科，刚刚发出的光明之拳轻而易举地将黑暗祭司送出了游戏，其中大部分神圣能量也都被回收，重新凝聚到法杖尖端，眨眼间就成了一个新的光明之拳，法术转换之快，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德科竟然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
“你不要逼人太甚！”巫妖厉声道。
正如孙然确认他是黑暗盘古一样，他也认出了孙然的身份。但他不敢说，因为一旦说出对方的身份，那么他自己的也肯定曝光。对方身份暴露，大不了就是退出法师世界，别人拿他没办法。而他自己暴露，在众敌环绕下，那就是粉身碎骨。
他现在的力量并不强，有一个六星魔法师的全部记忆，还有一个弱小的永恒神格，真实战力，并不比这个世界普通的六星魔法师强多少。这让他完全没有底气动手。
孙然冷笑：“既然院长没有胆量出招，那我就不敬了。”
光明之拳飞出，击向巫妖德斯身体。
德斯被迫迎敌，往身旁跨出一步，躲过光明之拳，同时法杖上黑光缭绕，猛然甩出，一个闪烁着黑光的骷髅冲出，同样是五级法术：‘死亡缠绕’。
传闻魔法师通过黑暗祭坛转化成巫妖时，他的魔法也会因为转化仪式改换成黑暗法术，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