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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翻译官第27部分阅读

    酒也需要原因么?”

    程威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借酒消愁么?”

    墨深唇角微勾:“你怎么知道我就有愁了?”

    程威不说话,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而他则是一脸平静,让人看不透他心底在想什么。

    可在别的女人眼中看来,怎么不能说墨深是个好男人呢?烟瘾不重,酒瘾也不重。只要是女人对这样的男人都没有抵抗力的吧。也不用担心结婚了以后以前帅帅的男朋友会像其他到了中年的老公一样长啤酒肚。

    其实不是很熟的人在一起都玩不了多久,年轻人吃饭又贼快,大概一个小时后,相比较另一桌,这一桌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吃完了饭,这一桌子的人先去了在酒店里预定好的ktv,看的出,墨昭和他的几个同学酒量都非常好,几个人干了几瓶葡萄酒就跟没事人一样,到是程威看起来有些微醉,孩子气的跟他们攀肩搂背的,毫无形象可顾及。

    微恙和萧北韵闻带着综综走在后面。

    微恙的眼神一直放在前面走着的墨深和古晨的背影上。

    也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一旁的萧北有一下没一下的跟韵闻搭话,眼神却是落在微恙身上的,她的唇瓣还有一点红,那是一个痕迹,时间不长是不会好的。

    她来的时候唇上是好好的,这时唇瓣却是烂了一小块,不仔细看是看不清楚的。

    古晨那个家伙,居然咬了人家一口。

    不知道何大神有没有发现,难怪他刚才会气的要走。

    古晨和墨深走在前面,丝毫没有避讳的说:“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你们之间,只要能有一点我能钻进的缝隙,我就不会放过。三年前你们在一起好好的,如果我去破坏就是我的不对,但三年后的今天你们之间并不是以前的那种关系,这条缝隙大了,我不用钻,挺起胸膛的走都行。所以,墨深,刚才的事情你不要介意。”

    墨深说:“我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么?要是真的,你就不会说你要走了。”古晨说:“我不是一个乘人之危的人,但是我喜欢她并不会比你少多少。墨深,我们公平竞争吧。”

    “公平竞争?”墨深笑:“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争。”

    古晨一愣,好久,他才说:“所以,你就打算把微恙让给我?”

    墨深笑而不语。

    “如果你的想法被微恙听见了,有多伤心你知道吗?”古晨露出严肃的表情,尽力的压低声音:“她那么爱你,为了你一个人把孩子生了下来,一个人默默的等了你三年,这世界上,有多少女人会为了一个男人做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无情?”

    “无情?”墨深看着他:“也许,她跟你这么多情的人在一起,会更幸福。至少不用每天如何绞尽心思的想如何讨好我?不用因为我每天忙的忽略她伤心?”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墨深说:“我一直都没变。变的是这个世界。”

    古晨咬牙:“我真的很怀念当初看见心爱的女人被我轻薄的时候,发怒的何墨深。你说你没变,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你的情绪受到一丝波动么?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势!”

    走在后面的微恙听见这边古晨的声音有些波动,忍不住加快脚步走上前,问:“怎么了?”

    ◆ 墨深的孤独

    古晨看了墨深一眼,强压下自己心里的火气,对微恙说:“没什么。”

    墨深不语,径自的向前面走去。

    很多时候,我们最熟悉的陌生人只是自己。人这一生看得透很多东西,却总是看不透自己。

    古晨的强吻对于墨深来说只是一个手段低劣的戏码,可是却真实的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触动。

    看古晨能给她的,他给不了。

    生活到底还是不能善待他,似乎每一次在他可以靠近幸福的时候,总会降临一些灾难给他。

    老天就是不能看见他幸福而已。

    渗很小的时候,他就爱上一个女孩,他以为自己可以爱她很久很久。他喜欢看见她被自己欺负的时候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喜欢看见她只对自己展露那抹明媚的笑容,喜欢她一辈子都躲在她的羽翼之下单纯无暇的样子。那个时候还小,常常想着,宇宙都可以不要,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那么小的他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他一辈子。只是,慢慢的长大,他才发现失去了双亲,他连保护自己都不能够。

    他不是一个信命的人。

    没有人知道离开了她,他心里有多么舍不得。

    可是母亲牵着他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头也不回的跟她走了。

    他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恨过她,更恨她的母亲,只是恨有用吗?恨,有时候不过只是一个字,或者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情绪而已。

    多少次被母亲虐待的时候,他曾经在心里一刀又一刀划下了她们母女的名字。

    可是事实告诉他,就算是恨也是因为深深的喜欢着。

    有一次,他终是没忍住偷偷跑去以前的大院子里找她。

    那个时候他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里,看着她跟同院的其他人一起放学回家,他才发现。原来伤心难过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就算他的世界全部瓦解,她依旧可以活的很好。

    也许他离开了才更好,她不再会被他欺负,不再会被她约束不让她跟其他人接触。他躲在角落,看着她的微笑,依旧是那么的明媚好看,只是再也跟他无关。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过生日的时候她问他:“你过生日的时候从来都不许愿的吗?如果把这三年来过生日的时候没许过的愿望全部许一遍,你会许什么?”

    他想也不想的说:“第一个愿望,苏笨蛋永远健康!第二个愿望,苏笨蛋永远快乐!第三个愿望,苏笨蛋永远都是我的!”

    他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像个傻瓜,揣着自己打工攒着的的零花钱在口袋里,抱着希望来到院子里想要找她一起跟自己去私奔,看着自己口袋里满满的硬币,好像就连他们都在讽刺他的傻他的痴。

    他开始很努力的学习,拼命的打工。他知道,只要学习成绩好就能够有出息,将来有实力,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算在艰难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过要回去找何家贤,他有他的骨气。

    何家贤每个月都会来看他一次,但是每次都没母亲给关在了门外,他会从门缝里送来这个月的生活费,他从来都没有机会动用半分,都被母亲捷足先登。

    他的话开始变得很少很少,有一次他晚了一点回家的时候,听见老师对他的母亲说:“……不管你喜不喜欢墨深,他都是你带出来的,你有义务对他好。先不说血缘关系,就算是一个善良的女人,看见一个孩子变成这样也是会心寒的。你怎么能要求他跟你过这样的生活?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孩子,没有朝气没有朋友,连说话的对象都没有。你知道吗?在学校里,我发现他常常会自己点头或是摇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去想一想那个画面。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在心里问自己一个问题,然后再自我回答,是还是不是?你知不知道,那样看着有多不忍心?”

    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在排斥与别人交流,原来,是他沉默太久,所有的话都放在心里,自己跟自己说,自问自答。

    他以为自己可以对所有的人都没有感情,可是每每睡不着的夜晚,他还是会偷偷的打开门跑出去,来到以前的大院下那颗梧桐树下。

    什么都不做,只是一个人坐在树下面发呆。

    很多时候他就那样睡了过去,每每都是以前的邻居早晨做运动发现了他,他会头也不回的跑开。

    直到有一天,他来到这里,意外的看见梧桐树下一抹熟悉的人影。她穿着粉红色的睡裙,茫然的看着四周,像是在等着什么,好看的像一个丢了王子的公主。

    他迅速的躲在角落里,究竟是不想见到她,还是不敢见到她。

    其实两个原因都有的吧,一个是因为恨,另一个是因为,她还是他心里的小公主,然而他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自以为是的小王子,就算是,也是已经落魄了。

    然后他看见那个女人出来,把她给劝走,她会依依不舍的回头。

    小时候,有一次,因为她跟别的小朋友玩,他生气不理她,她很伤心的哭了。

    他于心不忍。想了想,还是主动去跟她说话了。

    她就说:“墨深哥哥,你别不理我,我好害怕你不跟我说话,好像真的一辈子都不会理我的样子。如果以后我惹你生气了,我就去大院里的梧桐树下罚站好不好,你要是原谅我了,就过来找我。”

    ◆ 他的确是个坏人,自己过的不好,也不想她过的太平静

    从此他都没有再去过梧桐树下。

    有时候人就是喜欢自我欺骗,以为表面上逼自己做的事情就是自己心里想做的事情。那时候的他想,只要自己一天没有出现在梧桐树下,她是不是就会内疚一辈子?

    他的确是个坏人,自己过的不好,也不想她过的太平静。

    爱情是世上最难的一种遇见,虽然终于遇见了对的人,但是却偏偏在错误的时间里面,只能徒留遗憾。不如,没有遇见。

    看ktv的时候,墨深坐在一个靠窗的角落,微恙带着综综和萧北她们坐在一块,程威、古晨跟墨昭他们在一起。

    没有人去打扰他,好像他的面前有一道门,隔阂了所有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黑暗里,微恙却能看见他脸上的疲惫,好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彻底的解脱自己。

    渗墨昭的几个同学都是麦霸,在那边抢着点歌。微恙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想要去墨深那边,刚起身,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程威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让他静一静吧,这几天他很累。”

    微恙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累是什么原因,本能的以为是刚出差回来就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的缘故,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开口强留他下来。

    她心里难受,想要出去透透气,对着一旁在努力的跟冰激凌奋战的综综说:“我出去一下,你在这里乖乖的听话知道吗?”

    综综点点头,眼神就没离开过他心爱的冰激凌。

    ktv有个后门,后门外就是一个巨大的天台,这也是他们会订下这个包厢的原因。

    晚风很凉快,月牙高高的挂在天上,仰头,很近的样子,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够碰到。

    微恙当真的伸手对着月亮的位置,自是不可能摸的到。

    我们以为即将到手的幸福,明明那么近,可是心却那么遥远。

    “外面的空气果然是比里面新鲜。”一个声音打断她的思路,微恙转身,是萧北。

    从她走来的时候她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很奇怪,明明只是一个那么瘦小的人儿,究竟哪来的勇气去承受那么多。

    “北北,你怎么也出来了?”

    “就许你出来享受自由,我就不可以么?”

    微恙说:“我不是那意思……”

    “呵呵,看你那认真的样子,逗你的!”

    微恙有些不放心的说:“刚才我跟古晨……”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北打断:“放心,我不介意也没怪你的意思。只不过何大神那边……你悠着点哈!古晨做的也有点过了。”

    微恙看很认真的研究她脸上的表情,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虽说她并没有完全看透萧北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总还是对她有一些了解的。

    从她的神情上看得出,她是真的一点都没介意。

    她黛眉轻蹙:“北北,你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古晨么?”

    像是知道她会这样问一般,萧北说:“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爱情是全世界。只要两个人觉得合适,就在一起,没什么喜不喜欢的。”

    微恙想了一会儿道:“是因为一片云吗?因为你一直都喜欢他,没忘记他,所以现在不会喜欢上别人了,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是吗?”

    “一片云?”萧北讶异,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个人是谁,愣是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姐姐,你也太可爱了,那不是大一的时候我喜欢的那个师兄吗?我都已经忘记他是谁了,你还记得呢!”

    微恙:“……”

    “那个一片云啊……让我想想……”萧北清了清嗓子道:“只能说他是见过比较特别的男生吧,后来偶然有一次我跟他接触过。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只能远远的喜欢不能亲近,因为一旦近距离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他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自从跟一片云接触了之后,我真的只能把以前的那种感情当做是对偶像的崇拜了,可能是我喜欢他那种稀有洒脱的性格吧。”

    微恙自是不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在她的世界里,她只喜欢过墨深。并且一直一直都想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她从来都没有那种什么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他的精神,在她认为不努力去得到那干嘛还那么喜欢呢?

    “所以,到现在你都没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萧北看了她一眼,笑笑说:“当然有啊,像你,还有综综,我都喜欢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爱情为天下的人。”

    “……”

    微恙沉默了,确实,萧北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就像她会喜欢一片云的理由一样,她是一个洒脱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受任何人的羁绊,好像永远都那么快乐的样子。

    “别说我了。”萧北说:“说说你跟大神吧,我以为都这么久了,他也应该有什么表示了,怎么你们看起来一点进展都没有?”

    说到这个微恙心又沉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前几天都好好的,好像就是因为刚才那个游戏给弄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就冷了。”

    萧北看着远方,轻声问:“这样一个捉摸不透的男人,你打算等他多久呢?一个女人再怎么坚持能力也有限,万一有一天你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有年轻的资本,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微恙说,“要,我会一直等下去,除非他重新接受我,或者我死去。”

    “如果他一直不接受你呢?如果……他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呢?”

    “他结他的,我等我的,只要我感觉他还爱着我,还忘不掉我。”

    “你疯了吗?”萧北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 墨深说:让我吻一下你,好吗?

    微恙站在那里,不然尘埃的眸瞳让今晚的夜色暗淡如斯,她低垂了眉眼,虚掩了她的情,她的怨。

    “北北,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他。”她喃喃的说:“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别人说爱情是盲目的,如果真是这样,我也许会比现在幸福得多。”

    她话说完,萧北并没回答。

    两人径自沉默,彼此想着不同的心事。

    看耳边传来了推门的声音,微恙的眼睛越过萧北的肩膀,停在了某一点上。

    离得太远,明明那么亮,可她却只能看见那人一动不动的眼神,是深井中盈盈的月,竟然觉得比头顶的华灯还亮。

    萧北转身看向让她驻留视线的原点,墨深站在门边,眼光穿透了黑暗,默默的望着这边。

    渗万般皆虚无,有盏灯在头顶,把他照得一脸雪亮,看得见唇上的纹路。

    萧北突然笑起来。没说一句话,径自往那边走去,到了墨深的身旁停了停,微恙不知道她在墨深耳边说了什么,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

    然后他向这边走来。

    巨大的天台上就只有他们两人,微恙忽然很希望大地从此就这样断开,让他们一直都能留在这个天台上,即便是没吃没喝,只要能跟他呆在一起就好。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月光倒映在他脸上,照亮他俊美却疲惫的脸。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就在微恙习惯性的准备主动找话题的时候,却意外的听见他开口。

    她仰头看他,着了魔似的问:“什么梦?”

    “我梦见很多有关自己,也有关你的事情。 ”他忽然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