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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美人第1部分阅读

    作品:镇国美人

    作者:于儿

    男主角:沈胤醉

    女主角:易井榭

    内容简介:

    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前一刻她易井榭还是待嫁的新嫁娘,迎亲队伍正浩浩荡荡往飒王府前进,

    下一刻却遇上“洗银山”最凶狠的山贼,堂堂镇国公之女顿时沦为俘虏!

    当俘虏的日子真不好受,

    行动不自由、哭不自由,话说太多就被点“哑岤”,

    好不容易逮着四下无人的机会去溪边洗澡,

    却被山贼头儿“鬼枭”抓个正着,

    以“不听话”为由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移!

    最教她疑惑的是:他不但知道她的闺名,还拥有易家的订亲信物——白龙玉?

    虽然太好奇可能会惹麻烦,但她决心一探究竟……

    这“镇国公”之女到底是太天真还是太笨?

    当俘虏当得一点都不认分,不仅有兴致对他这山贼做身家调查,

    不怕死地他说一句她就顶一句,还会以绝食的手段和他赌气

    这会儿更无视他“不准乱跑”的警告,跑到溪边沐浴!

    想来他是对易井榭太好,她才一点都不怕他!

    等着吧!他很快就会教会她“害怕”为何物……

    正文

    楔子

    “攘儿,祙乳|慷ご笾螅ヒ探薷悖珊茫俊?br />

    桃花林下,一名秀丽的妇人正怀抱着一名刚出生不久的美丽女娃,含笑地偏头探问身旁那名分外俊雅沉着的小男孩。

    小男孩并没有马上回答她,但俊脸上却意外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妇人见状,轻轻一笑。

    “攘儿,你觉得芝姨的女儿漂亮吗?”也许是她太中意眼前这名小男孩,所以她打算换个方式再问。

    小男孩先是佯装高傲地凝睇小女娃一眼,最后才不太甘愿地点了一下头。

    “那你可喜欢?”

    “芝姨,您怎么老是问我这个?”

    “因为芝姨想将榭儿嫁给你呀!”

    她的远房表姐,也就是武越王妃所生的儿子着实投她的缘,她当然不希望让别家的闺女有机会捷足先登。

    见小男孩的心已经开始动摇,她赶紧加把劲地说:“攘儿,答应芝姨如何?”

    “可我要是现在就答应你,万一她长大之后变成丑女,那我该怎么办?”小男孩很机伶地回道。

    “这不是问题,你可以每过半年就来瞧一下榭儿的模样呀。”

    嗟,芝姨真是罗唆。“好吧!”迟疑半晌,小男孩终于点头应允。

    “攘儿,你可要好好珍惜这块白玉,千万别弄丢喔。”妇人心喜之际,从怀里拿出一块半环形的稀世白玦放进小男孩的手中,别具深意地对他笑道。

    啧,像这种玉佩,他家多得是。“嗯。”小男孩撇撇嘴,胡乱地将这块罕见白玦给塞入襟口内。

    然而,半年过去,妇人却始终未曾再见到那名狂傲中带有些许无奈的小男孩了。

    第1章(1)

    远处,乌云逐渐笼罩整个天际,这是风雨降临的前兆。

    须臾间,一声轰然的巨响,带紫的雷焰火蛇瞬间劈开灰蒙蒙的云层,照亮一大片幽暗的苍穹。

    “上清驿馆就在前头,大家的脚程务必加快。”

    一行由京城镇国公府出嫁的华丽队伍,因风雨即将来袭而不得不加紧脚步,以防这场毫无预警的大雨会毁坏这些珍贵的陪嫁物。

    “如初,还要多久才能抵达驿馆?”

    这时候的轿子内,传来一声带有些许疲累的清灵嗓音,虽不见轿中新娘是生作何等模样,但光听那犹如黄莺出谷的美妙娇声,就能推断出此女必具有倾国倾城之貌。

    “禀小姐,据方护卫所说,大概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抵达了。”贴身侍女如初贴着小窗说道。

    就听见轿内女子轻轻一叹,之后,就没有再出声。

    “小姐,奴婢听说您未来的夫君飒王是人中之龙,所以奴婢想请小姐千万要想开点,别再跟老爷斗气了。”她深知小姐极度排斥这桩婚事,但事已至此,她唯有尽力劝服小姐接受。

    斗气?呵,像她这种达官显贵之女,对于自己的婚姻大事哪有置喙的余地,只有逆来顺受地任由别人来摆布。

    “娘,您为何要走得如此快?”轿内女子——易井榭,难掩对慈母早逝的哀伤之痛。

    若是她那位温柔娴雅的娘亲还在世的话,或许就不至于会……

    由于到达上清驿馆之后,还须走上一日的时间才能入白沙城,进飒王府邸,故此刻的易井榭并无着霞帔、戴凤冠、盖红巾。当她万般苦闷地掀起窗上的布帘欲探头透透气时,视线却不经意地被树林边一道模糊的身影给定住。

    那是一股说不上来的异样感觉。

    然,更教她吃惊的是,在彼此相隔那么远的情况下,她居然还有种想躲入轿内的冲动。

    但,她根本没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呀!

    易井榭忍住退缩的意念,努力想拼凑出那个人的五官轮廓,不过随着车轿愈行愈快,她便离那片树林、那个人愈来愈远。

    “小姐,这样太危险了,您快坐回去。”

    为能勾划出那个人的面貌,易井榭的上半身几乎挂在窗框上,吓得如初硬是将小姐给塞回轿中。

    “如初,你叫前头的人先停一下,我要去找那个人……”她是怎么了?连易井榭也被自己的这股执意吓到。

    “小姐,我们要赶在这场雨下来之前进入驿馆,所以不能半途停下来的。”

    “可那个人……”

    “小姐,这附近怎么可能会有人。”

    “不是的,如初,那个人一定还在——”

    如初由易井榭所指的方向往后看去,然而,原本伫立在林叶下的模糊身影早已消失,任凭易井榭如何引领而望,依旧没有那个人的踪影。

    “小姐,奴婢就说没人吧。”

    “可是……”唉!也许真的是她看错了。

    易井榭满脸失望地掩上布帘,闭上美眸,让失去方寸的心绪能够慢慢平复下来。然而,那股模糊的身影却不断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久久无法散去。

    果不其然,当易井榭这一行出嫁队伍才踏进驿馆不久,滂沱大雨随即袭至。而依这种倾盆的雨势来看,应该不会太快结束,如此一来,极有可能会误了吉时;所幸飒王设想周到,早已派人在上清驿馆等候,在与方护卫商讨之后,决定另觅良辰迎娶易井榭进门。

    “小姐,方护卫刚才来报,说要延后一天再起程,这样您就可以趁此空档好好休息了。”如初端着热茶,想让易井榭定定心。

    坐在窗旁的易井榭,迳自望着外头滂沱的雨势发愣,似乎对自己何时能入飒王府大门一点都不甚在意。

    “如初,请你拿把伞给我。”易井榭缓缓偏过螓首,轻道。

    “伞!难道小姐是想出门去?”这怎么行。

    “放心吧,我只是到庭园走走,不会出驿馆的。”她整个心思几乎都被那道模糊的身影占据,若不到外头去透透气,恐怕一刻都无法静下心来。

    如初无奈,唯有顺从小姐之意。

    斜日,早已被层层的乌云所掩盖,而从未停歇的滂沱大雨更让地上积存过多来不及宣泄的雨水。

    纵使这种天气根本不适合步出屋外,易井榭仍一手撑着纸伞,一手拎着裙摆,漫步在小径上,哪怕裙摆早已被雨珠打湿,她轻盈绝美的娉婷身影还是款款而行,无意去避雨。

    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为何会对一名素未谋面之人这般挂怀?

    她忖思良久,却始终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易井榭无意识地抬起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然而,就在她放下手的那一刹那,她几乎无法相信自个儿的双眼。

    她的眼眨了又眨,甚至还往前踱了一步。

    她看到了。

    她又看到那道模糊的身影。

    不,他不再是模糊的。因为他就伫立在离她约十步之距的古树前,不顾冷雨袭身,就这么用他那一双彷佛是天地间最冷的眼,静静地凝视着她。

    易井榭感到一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那是一张正邪难辨的俊美面庞。虽然,她现下可以清清楚楚地描绘出这个人的五官轮廓,然而,她也在此刻明白她当时为何直想躲进轿子内。

    就算她不识得他的人、他的身分,甚至是他的背景,但她却能够强烈地感受到从他的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遗世的孤绝、弃世的苍凉,还有……厌世的狂厉。

    为什么一个人会出现这么多种不同的面貌?

    她迷惘了。

    “公子,您到底是谁?”一出口,她才发觉自己的声调竟抖得如此厉害。

    男子连眉梢都不曾动过一分。

    “您为何会一再地出现在我面前?”见对方不回话,易井榭再度鼓起勇气探问。

    一再……男子眸光一闪。

    “公子,这雨下得大,您为何不撑把伞再出门?”或许是周遭的气氛太过诡异,让易井榭不自觉地退了一小步。

    怕他吗?她自问。

    不,她为何要对一名可以称作是陌生的男子感到害怕?她这样告诉自己。

    “我没有伞。”

    就在易井榭察觉自己应该再离男子远一点时,男子突然开口。

    当下,她为之一愣。

    因为她怎么也没料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没有伞。

    呆愣了一会儿,易井榭蓦然回神,灵美到足以令人失魂落魄的绝色小脸,微微泛出些许的羞涩。

    “我的伞可以借给公子。”语毕,易井榭顿时哑然。

    天,她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尤其当她瞥见男子唇角隐隐绽出一抹类似轻蔑的笑意时,她益加觉得困窘与羞惭。

    “你不是要借我伞?”

    就在易井榭欲转身离去的前一刻,男子幽邈的低吟竟能盖过骤雨声,传入她的耳里。

    易井榭一颤,瞬间进退不得。

    失言在先,倘若她再失信,那么闹出的笑话岂不是更大。

    感觉寒意更浓,易井榭连忙稳住心神,扬道:“可否请公子过来拿伞。”总不能要她亲自把伞拿过去吧!

    “你过来。”

    易井榭小口微张,以为是自个儿听错。

    然而男子就真的等在那儿,这教她不禁要怀疑他别有用心。

    算了,反正拿给他之后,她快快离开就是。

    易井榭一步步接近全身几近湿透的神秘男子,但她每上前一小步,心里头的那股不安就愈渐扩大;直到她将伞缓缓递给他,而他也伸手接过之后,她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不过下一刻,易井榭才知道自己枉做好人。

    原来,他竟当着她的面,把她好心让出的纸伞给丢到一旁去;这还不打紧,他居然还扬起一抹令她气结的诡笑,双手负于后欣赏她一脸的狼狈状。

    除了在终身大事上曾经与爹爹有过争执外,她难得会想对一个人发脾气,而且眼前这名男子,还仅是名陌生人而已。

    “你怎么可以把我给你的伞给扔了?”虽然一张口,就会吃进雨水,易井榭仍旧大声指责他张狂的行径。

    “因为我高兴。”

    “公子你……”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突发的状况,“你若不想撑伞,就应该当场拒绝我才——”略显不悦的娇音在男子瞬也不瞬的注视下,戛然而止。

    男子一双含笑的幽眸显得冷戾骇人。

    “我要看清你。”突然间,男子诡异地冒出这句话来。

    第1章(2)

    雨,不断地打在易井榭的脸上、身上,瞬间寒意逼人。

    她还是进屋去好了,不然要是再这样淋下去,身子恐怕会承受不住。易井榭有丝恍惚地想着。

    不过,在她进屋之前,仍不忘拾起那把被遗落在旁的纸伞,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屋子里奔去。

    她后悔了……

    她后悔看清他那张邪恶的面容。

    当彼此距离得如此近时,她猛然意识到那名男子似乎与自己身在不同的天地里,他那份孤寂,凄绝,以及教人不寒而栗的残笑,都是她无法体会、接受的,所以她唯有离他远一些,才能避免被他伤及。

    “你跑不掉的。”

    不……

    当易井榭狼狈又慌乱地冲入屋内时,如初差点尖叫出声。

    “小、小姐,你不是有撑伞吗,怎么会、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她赶紧拿来一条干净的白巾,擦拭易井榭不断滴下雨珠的芙蓉素面。

    “我、我没事,换件衣裳就行了。”易井榭不自觉地抓紧手上的纸伞,还频频望向屋外。

    “小姐,你先坐下来,奴婢这就去差人送热水来。”生怕小姐因此着凉,如初赶忙出去唤人。

    就在这当下,略微怔然的易井榭,却不经意地瞥见手中的纸伞,其顶端竟插着一支黑底金边的三角旗。

    “怎么会多了一支小旗子?”易井榭使劲气力地拔起它,然后她便看到这旗面上竟绘了一张无比丑恶的鬼脸。

    喝!易井榭一惊,鬼面旗瞬间从她手中滑落。

    “这面旗子是……是谁的……”惊魂未定的她,喃喃说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教她及时回神,在如初即将踏入屋内之时,她小手轻颤地拾起地上的鬼面旗,并将它藏在床褥下。

    不能让人发现。

    易井榭似乎意识到在这面旗子的背后,彷佛隐含着某种不好的讯息,以致她直觉地做出此举。

    不过,易井榭万万没想到的是,就算她把旗子给撕了、毁了,也难以挽回她即将面临的人生最大的转折。

    “咳……咳咳……”

    大红轿子内,不时传来易井榭的轻咳声;如初却只能干着急,而无法让小姐稍作休息,因为他们已不能再次延误入飒王府大门的时辰了。

    唉,她不应该让小姐在雨天出去的。如初自责不已。

    “小姐,飒王府派来的人说,只要通过洗银山,就能很快进入白沙城,所以您千万要忍着点。”如初隔着绢帘,不停安慰着易井榭。

    不过说也奇怪,飒王府的人马在提到洗银山时,一副如临大敌般,个个面带惧意,宛如惊弓之鸟。

    “如初,我没关系的,你不必担心我。”由于顶上的凤冠着实压着她喘不过气来,迫不得已下,她只好拿下凤冠,让自己微晕的螓首能垂倚在角落边。

    然而,原本藏在她袖口内的鬼面旗竟因她的动作而露出一小角,当她眼角余光一瞥到黑影,她立刻惊慌地直起身,匆忙地想将鬼面旗重新塞进袖内;也许是她太过紧张,在一阵手忙脚乱之下,鬼面旗竟被她甩出轿外。

    糟了。易井榭惊叫一声,同一时间,如初以及抬着喜轿的八名男仆全都停下脚步。

    “小姐,您怎么了?”如初猛地挥开轿帘,一脸诚恐地瞅视着小姐。

    “如、如初,麻烦你把地上的那面旗子拿给我好吗?”某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悄悄蔓延开来,易井榭下意识地捏紧小拳,颤声说道。

    如初见小姐无事,才稍微安下心来,并遵照小姐之意往地上瞧去。

    “小、小姐,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呀?”如初一见地上那支鬼面旗时,也果真被吓了一大跳。

    “你不要多问,拿给我就是。”不知何故,心中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致使易井榭说话的口吻显得有些不耐。

    “是,小姐。”如初虽略感诧异,仍听命地弯身捡起鬼面旗,正当她要将旗子交予易井榭之际——

    “发生何事了?”开路的飒王府人马察觉喜轿突然停住,随即掉头来到轿旁。当他们看到如初手里所拿的东西后,神色急遽大变,“这是……是枭寇的鬼面旗!”

    “枭寇?鬼面旗?”如初以及方护卫等人都不知飒王府人马为何会对一支旗子如此惧怕,“就一面旗子罢了,你们为什么要怕成这样?”此时,天候宜人舒爽,如初却清楚地看到他们的额际上泛出不少的冷汗。

    “该死的枭寇,他们不是只会打劫一般商旅——可恶!”他们竟然忘了由镇国公府所张罗的嫁妆,是足以让那群无恶不作的枭寇起掠夺之举。

    “你们是指这附近一带常有盗匪出没。”方护卫心中有了警觉。

    “不错,而且在他们行动之前,对方都会先收到那支鬼面旗。”

    “哼,原来这支鬼旗子是向我们示威来着。不过他们有胆就来吧,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