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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美人第5部分阅读

    ,你会悔改吗?”

    “会,会,只要小王爷能够大人大量地饶过爹这一回,那爹就一定会悔改的。”他拼命地向她保证。

    易井榭忽地幽缈地一笑。

    “榭儿,爹的乖女儿,你真的忍心看爹被小王爷所杀吗?”挂在易井榭唇角的那抹迷蒙笑意,登时让易新感觉情况不妙。

    易井榭垂敛下眉眼,缓缓摇头。

    彷佛看到一线生机,易新再度抓紧她的手,急急说道:“榭儿,你绝对要不惜任何代价去求小王爷懂吗?”只要榭儿敢使出勾引的手段,想必再冷酷的裴尊攘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到头来,爹爹还是只想利用她。易井榭百感交集地自我解嘲。

    易井榭将端来的饭菜,摆放在他面前,“爹,这应该是你在这儿的最后一餐了。”

    “什、什么最后一餐?”易新老脸倏地刷白。

    “等天一亮,爹便可以自行下山,请恕女儿不送您了。”易井榭缓缓站起身,背对着他轻道。

    他们父女间的亲情,到此,缘尽。

    走出柴房的易井榭,娇颜平静而无啥生气地往沈胤醉的卧房步去。

    这几天来,她都一直在照顾沈大哥,虽然在这段期间内,他从未给她一天的好脸色,但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等他完全康复之后,她便会依照他的意思,离开这里,然后……

    然而当她踏进屋时,却发现里头并无沈胤醉的人影,而是——

    “师爷,沈大哥人呢?”

    “他去京城了。”旌蔽对于沈胤醉和易井榭二人的冷战,不仅摸不着头绪,还连一点解决的办法都没有。

    “他去京城做什么?他的伤……”

    “他的外伤已无大碍,但内伤,可就伤得极重喽。”旌蔽不禁叹了一口长气。

    “既然沈大哥内伤未愈,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他下山去?”

    “唉!我说易大姑娘,你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装蒜,我所谓的内伤,是指心伤而不是身伤。”旌蔽指指自己的心口,无奈地说道。

    易井榭一震,好半晌过后,她的唇畔才浮现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语带酸涩:“难道我的心就会比他还好过?”

    “我都快被你们两个给气死了。你也知道老大曾有一段不堪的过往,性情上难免会出现一些瑕疵,譬如嘴硬等等的,但我希望你能够多主动一点,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你们女人家来说是有点过分,但……”

    “我说过了。”

    “但老大若是听到——什么?你已经说过了!”完了,原来是老大自个儿在钻牛角尖。

    “师爷,沈大哥要多久才会回来?”

    “这……最快也要四、五天的时间。”老大此次去京城是为了清除心头的那块疙瘩。

    “那等我见着沈大哥平安回来,我就会……”易井榭淡笑地退了出去。

    “喂,易大姑娘你先别走,我还没听清楚你后头的话耶!”

    踩着细碎而凌乱的步伐疾奔在幽暗的山径上,根本等不及天亮就迅速离开的易新,直往山下奔跑着。

    不知是害怕沈胤醉食言,还是担心赶不回京城,就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步伐仍不曾稍歇。

    如果他记得没错,兴兵之日应该就是这几天,纵使他没有把飒王拉拢过来,但至少他的人一定要到,不然他会连一杯羹都分不到。

    易新不断挥汗,偶尔还会回头探看身后是否有人在追他。

    这时,从林子内传来不知名的鸟鸣声,以及一阵阵萧索的冷风声,形成一种吊诡难辨的可怖气氛。

    易新也被这股不寻常的气氛所感染,以致奔跑的速度是益发的又急又快。

    终于,他来到了绝荒崖。

    而在此同时,他也看到在黑暗的丛林间,突然出现无数的点点火光,他一骇,以为是鬼枭反悔,遂不断地往崖边退去。

    “你、你说过你不杀我的!”易新满脸惊恐地对着逐渐向自己靠近的数十道身影激动大叫。

    “易老,你竟然没死在鬼枭手上?”一抹异常柔和的亲切嗓音,教易新后退的步伐顿止。

    易新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为首之人,“是你,飒王!”

    “不错,正是本王。”

    “你怎么会出现在此?难不成你是特地来迎救老夫的!”易新眼睛倏地一亮。

    “迎救你?呵!”飒王突感好笑。

    “飒王,你笑什么?”易新老脸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本王笑你,笨到无药可救。”

    “飒王你——”易新的脸霎时涨红。

    “易新呀易新,你还真是老胡涂了,本王怎么可能去搭救一名叛国贼。”飒王满面笑意地向他解释着。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老夫一点都听不懂。”该死,他真的是急胡涂了。当初他为何会认为飒王是个可以利用的人才,这下好了,万一他是站在皇帝那方,那他岂不是会……

    “听不懂就算了,本王问你,井榭呢,她怎么没跟你一道?”

    “榭儿她——”哼,既然你敢耍着老夫玩,那老夫岂会让你好过,“飒王,你还敢娶榭儿为妻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飒王半眯起眼。

    “昔日的倾城名花,如今已是残花败柳,飒王,如果你娶这种女人进门,那你飒王的颜面何在,怕是给人暗地取笑也不自知吧,哈哈……”易新眼神迷乱,口吻狠毒,似乎完全忘却他口中所述说的女子正是自个儿的亲生女儿。

    飒王眸光转沉,杀意渐起。

    “易老这番话说得极有道理,这天下美人何其多,本王又何必执着于一个不再完美的易井榭,但本王费那么多心思,总是要讨回一些代价吧。”说完,飒王笑笑地走向易新。

    “你、你想对老夫如何,我可是堂堂的镇国公,你不能对我乱来……”易新已经退至悬崖边,只要再往后退一步,就有可能踩空。

    “呵,本王只是想替皇上尽一份心力罢了。”

    “不,不要,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呀!”

    果真,易新在飒王无形的逼迫下,双脚踩空,身子疾速往崖下坠落,结束了他看似风光的一生。

    第9章(1)

    黑夜方至。

    一阵阵水花扬溅起的清晰声音不时从水井那方传来,易井榭吃力地提着半桶的井水,欲走回自己的房里。

    自从跟了沈胤醉,她不再是位养尊处优的官家小姐,生活上所有的细节,她几乎都是自己来。然而,她不但一点怨言也没有,反倒甘之如饴,因为能陪伴在心爱之人的身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不过,易井榭的星眸突然整个黯然下来。

    “易姑娘,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很久了。”

    易井榭放下水桶,回头看向一名朝她咧开嘴的汉子。

    “有事?”她识得这名汉子,因为他时常跟在沈大哥左右。

    “师爷叫我来通知你,老大已经在回寨的路上,所以问你要不要先去接他?”

    “沈大哥他回来了?”她惊喜的表情在下一刻转为茫然,“他,可能不会想看到我。”易井榭艰涩地轻道。

    “怎么会!师爷说老大若是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汉子继续怂恿她。

    “但是我……”

    “别再犹豫了易姑娘,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这……好吧!”

    就这样,汉子从马房内小心牵出二匹马,然后一副神秘兮兮地避开巡守的伙伴,与易井榭飞快地离开山寨。

    “咦!那不是断流吗?耶——那个女的不是老大的相好?奇怪,他们二个怎么会凑在一块?难不成那个女人敢给老大戴绿帽!”一名不小心目睹到他们离去的汉子,脸色大变地赶紧去禀报师爷旌蔽。

    然而,当这名汉子赶去大厅之际,却被厅里的一股诡异气氛给吓得将嘴边的话给硬吞了回去。

    在大厅上,总共有三个人,一位是旌蔽,另一位则是已呈现半疯癫状态的中年男子,最后一位,是鬼枭沈胤醉。

    “老大,你老子是不是因为谋反失败而发疯了?”旌蔽以手肘推了推一脸冷漠的沈胤醉。

    “没错,他是疯了。”沈胤醉寒着嗓子哑道。

    “喂,老大,你该不会真的想送你老子上西天吧!”裴彦臬再怎么不是,终究是他的亲生爹亲。

    “如果我要他死,就不会将他带回来。”沈胤醉目光沉沉地盯着陡地爆出厉笑声的武越王。

    “哈哈……我是皇帝……不!我是太上皇,我是太上皇,你们统统给我跪下,哈哈……”筹画十七年的皇帝梦,最后仍功败垂成,这对武越王裴彦臬来说不消是个最严重的打击;然而,他万万没料到自己之所以败北的其中一项原因,竟是他弃之不要的亲生子助了皇帝一把。

    “老大,你现在要拿他怎么办?”旌蔽皱着眉,看着披头散发的裴彦臬指着无人坐的椅子要它下跪。

    看着自己的爹亲落到此种地步,沈胤醉的内心有着万般的感慨。

    渐渐地,他纠结已久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而心头那抹挥之不去的阴影亦慢慢地拨云见日。顷刻后,他重重吁出深埋在胸臆间的那股郁抑之气,道:“我要他长跪在我娘的牌位前忏悔。”

    “嗯,是个不错的好主意,还有老大,兄弟我要恭喜你从今天开始获得重生了。”虽然老大的眉宇之间尚有一小块的阴影,不过旌蔽还是很高兴地拍拍他的肩头,心喜老大终于想通了。

    不过,能让老大重新变了个样的第一号大功臣,自然是——

    “喂,小霍,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易姑娘过来。”

    “呃,师爷,那个女人她……”

    “什么那个女人,要叫人家易姑娘懂不懂!”旌蔽没好气地纠正他。

    “喔,那个易姑娘她……”小霍偷偷瞄了眼面色登时沉下的沈胤醉,咽了咽口水才续道:“她跟断流跑了。”

    “什么”旌蔽猛地揪住小霍的领子,失声地说:“断流拐走了易大美人?”这怎么可能?

    “对、对呀,我亲眼看见断流和易姑娘骑着马离开的。”哇,老大的脸色变得好可怕。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好不容易才让老大不再被仇恨所蒙蔽,现在居然又发生——好哇,死小断,若让我逮着你,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旌蔽气得牙痒痒的。

    “就在刚、刚刚……”

    “那你干嘛不早说……喂!老大,等等我呀……”

    “为什么我们跑那么远,都还见不到沈大哥?”易井榭突然勒住马,大声问着骑在前头的断流。

    其实在一开始她就感觉不太对劲,但当时的她全因为心绪太乱而无法深思,但眼看再往这个方向走下去,就会经过绝荒崖,一处她不想忆起的地方。

    “一到绝荒崖,姑娘就可以见着老大了。”断流回头咧嘴一笑。

    “我想,我还是留在这儿等他好了。”他的笑,令易井榭的背脊陡地发凉。

    “这怎么成,有人还在那里等你呢!”断流冷不防的掉头来到易井榭的坐骑旁,然后出其不意地探手想抓住她的手。

    但易井榭早有警觉,在他出手的前一刻,便急急下马,拔腿就跑。然而太过慌张的她,竟然往绝荒崖的方向跑去,等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回头,更何况还有个断流紧追在后。

    她太大意了。易井榭紧咬着下唇,没命地往前跑。

    但,他到底是要带她去见谁——啊!

    突然间,易井榭被一道从右方疾闪出来的人影给紧紧环抱住,她在惊慌之余,还没看清楚来人便拼命地挣扎大叫。

    “放开我……放开我……沈大哥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再也抑不住满腔惊恐的易井榭,终也道出破碎的呜咽声。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欺负她?泪水潸潸地从她眼角滑落,她不仅哭得厉害,也哭得极度委屈。

    倏地,一种滚烫的热体在她被迫抬起下颚的同时覆上她的唇,她惊骇地咬紧牙关想阻止他的侵犯,却换来他更粗暴的对待,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