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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曲第26部分阅读

竟要搞什么古怪事情,当再奔出几里的时候,靖雨仇几乎要忍不住现在拦住侯子期,直接把他干掉了事。

    幸好在他考虑是否实行这个想法的同时,他感觉到了一丝高手的气息,就在前面的不远处,看来这亦是侯子期到这里来的目的了。

    那是个身材普通之人,并没有什么非常引人注目的地方,不过就靖雨仇眼睛看去,却可以看到有不同于普通人的地方。结实的肌肤下隐约有光华流转,可以想见此人的功力绝对不低,按照靖雨仇的估计,此人的功力至少应该不逊色于侯子期。另外靖雨仇便是对此人那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的眼睛感兴趣了,那对碧绿妖异,闪烁着奇特的光芒的眼睛看起来很眼熟,好像是由魔典里的某种功法中变化出来的“妖瞳”,这种功夫纯粹走的是精神力量,如果运用得好的话,不用动手、不用半点力量,就可以迷惑住对手的心神,以供驱使。不过这种功夫还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对方的内力不能强过、或是近似于施展者,要不然如若随便施展这种功夫,就很有可能反受其害,遭到反噬。

    侯子期迅速的跃到此人身边,低声道:“师兄,有什么事?”

    靖雨仇恍然大悟,看来此人就是天水城主梵人松了,久闻此人乃是花音派的派主,没想到是如此的一副德行。

    梵人松并不回答,反问道:“没有人跟着你吧?”

    侯子期笑道:“这个师兄放心,我入夜时刚从西门而入,便看到师兄留下的暗记了,我在暗处足足躲藏了两个时辰,直到时候到了才赶来这里,绝对不会有人跟得上我的,师兄该对我的轻功放心吧!”

    “谨慎一些总是好的!”梵人松点点头,“待会卓天罡会从这里经过,到城里参加大会,我们就在这里给他个出其不意的伏击。”

    “这……”侯子期一怔,“这卓天罡虽然与我们并不交好,但亦犯不上取他性命吧?”   梵人松摇头,“你不知道,这是我们和邪宗的协议!两派联合,将天演门和天缺阁的势力清除乾净,以我们实力最强的两派联合,向香榭天檀挑战。”

    侯子期犹豫了一下,才道:“小弟有两处不解,如果真的两派联合的话,卓天罡是属于邪宗的,他们怎么会要求我们干掉自己人呢?还有,师兄难道真的相信邪宗关于合派的协议么?”

    梵人松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就是将计就计了,苏写意聪明,我梵人松也不是傻子,据她们那边传来的消息,卓天罡已经投靠了阮公渡,邪宗已经要求我们杀掉他,不管苏写意的话是真是假,反正这对我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我已经把颜传玉的死因栽到了卓天罡的头上,干掉了他,可以向天缺阁交代,正好挑动他们先与邪宗火拚,三派力拚下,就只剩下我们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了!”

    梵人松和侯子期两人连连低笑,却听得藏在暗处的靖雨仇大骂不已,这些魔门中人果然是损人利己,各个狡诈无比,和他们打交道,还要多加小心才是,不过他们内部自相残杀的消息绝对是个好事情,如此一来正方便自己各个击破,逐个的把他们解决掉。

    两人得意了一阵,又是低声商量了一阵一会儿如何合击将卓天罡击毙,商议已定,侯子期慢慢向暗处退去,隐藏住了身形,显然是在最适当的时候发起偷袭,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

    乌云散去,月光照得大地一片光华,谁会想到,要不了多少时候,这片光华将被鲜血染红。   靖雨仇默默的计数着时候,同时其他两人也在计算着。

    脚步声响起,靖雨仇立刻知道目标来了。又过了两息的工夫,才看到梵人松双耳竖起,挺直了腰骨,显然是他也发现了目标的到来,不过在时间上却是比靖雨仇足足晚了两息,靖雨仇由此可知,他的进步实在巨大,连梵人松如此厉害的魔门高手,在实力上亦明显和自己有一定的差距。

    乘着夜色赶路的人正走得急,忽地看到了站在道旁的梵人松。面如冠玉,三缕长须,满脸的正气,飘飘然有如神仙,一身道士打扮,显得像是个与世无争的修道之士,正是不守清规的邪恶老道卓天罡。   卓天罡看到梵人松,明显的愣了一下,打了个戢道:“原来是梵师兄,这是在等候小弟么?”

    梵人松面带忧愁之色,摇头道:“卓师兄,事情有些不妙,所以我赶紧到这里来迎你,顺便通知你一声。”   看梵人松说得凝重,卓天罡的脸色也不禁严肃了起来,“梵师兄请说!”

    梵人松向四周看了看,才一字一句道:“颜传玉死了!”

    “啊!”这消息的确令卓天罡为之一惊,虽然不明白原因,却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他急问道:“是谁干的?我们誓要为颜师妹报仇!”

    “说得好!我们誓要为颜师妹报仇!所以,卓师兄,请把……性命交出来吧!”

    梵人松话音未落,道旁的阴影内一道剑光亮起,贯穿了整个官道,直向卓天罡刺来。

    “这是……”卓天罡连诘问的话也问不出来,因为对方的剑光实在是太凌厉了,迫得他只能做出全力的招架,银白色的软剑白袍袖下翻出,左右圈转,将袭来的剑光完全封住,“浩然正气”猛地发出,妄图一举将对方震开,好夺路逃走。

    卓天罡的脑筋转得也是很快,当梵人松说出那句后,他立刻便知道情况不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当前之计,惟有先行脱身才是上策,所以卓天罡并不与偷袭者做更多的接触,准备一沾即走。

    可惜梵人松和侯子期已经是完全策划好了,哪容他如此容易走脱,梵人松并没有立刻动手,他要等到最关键的那一击的时候才出手,他对侯子期能够把卓天罡留下来有充分的信心。

    看到银白色的软剑将自己的剑路封死,侯子期不急不慌,剑光略一停顿,身子竟在不可能的情况下顿了一顿,躲过了“浩然正气”最猛烈的那一点。这就是侯子期绝顶轻功高妙的所在了,以高速的身法愚弄敌人的判断,避敌机锋,攻敌之弱,这一向是侯子期所擅长的技巧。

    这样一来,卓天罡完全失去了先机,立时陷入了退不能退,守不能守的尴尬境地。侯子期的这一手,委实高明,藉着空中的停顿,避开卓天罡“浩然正气”的锋芒,取的是他旧力已逝,新力未生的要命当口,当然,要不是仗着他的轻功高强,是不会造成如此理想的局面的。

    一招之内,立刻让卓天罡落了完全的下风。虽然他是仗着偷袭之利,但这份功力和手法,让靖雨仇暗恨不已,侯子期果然是个惯于隐藏自己实力的人。

    卓天罡处变不惊,在危急关头,毫不犹豫的立刻弃剑,虽然这是他随身佩带,珍而重之的爱剑,不过与爱剑相比,显然是性命更为重要。卓天罡的“浩然正气”猛的集中在一点爆发,激得软剑向上直飞,以一点之力破一面之力,撞开了侯子期的剑网,直刺侯子期的咽喉要岤。

    这一招丢车保帅之举也是漂亮得很,灌满了真气的软剑令侯子期不得不挡,纵然是侯子期身法快如闪电,对这蕴满了卓天罡全身真气的一剑也是躲避不及,除非他用一条胳膊的代价,可以换取挡下这一剑,而且毙卓天罡于掌下的战果,当然,侯子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取舍的,他只能选择撤回剑网,全力以赴阻挡软剑的一击。

    藉着侯子期剑网撤回的时机,卓天罡顾不得难看,就地一滚,已经脱离了侯子期的攻击范围,此时他的心一阵狂跳,出现了力竭的现象。卓天罡知道是由于刚才的一记猛掷耗费了太多的真气,不过此时不是调息的时候,他强提一口真气,硬生生的拔地而起,直扑官道旁的暗处树林中,在如此的天色下,只要给他扑入林中,那就是海阔凭鱼越,天高任鸟飞了。

    寒光一闪,宛若一道电光发出,一柄同样是银白色的软剑从一旁等待许久的梵人松手中电射而出,取的是笔直的直线,不等卓天罡做出任何反应,破开了他仅余的护身真气,从背后刺入,前胸穿出,带起了一蓬的血雨,而更令人奇怪的是,饱饮过卓天罡鲜血的银白软剑居然变做了青绿色。

    卓天罡惨叫一声,从空中直接跌落下来,略微挣扎了几下,便身子一歪,一命归西。

    梵人松拾回软剑,看着侯子期道:“怎么样?”

    侯子期摇头,“只是气血有些不稳,卓天罡也算了得,在这种情况下亦是险些让我受伤,要不是师兄的幻电剑,说不定就让他逃脱了。”

    梵人松微微一笑,过去托起卓天罡的尸体,“有了这家伙的尸体,我们可以挑动他们三派间的争斗了!”两人对视大笑,不再掩饰声音,笑声在旷野中传出老远。

    靖雨仇慢慢的自树后渡出,看看两人远去的方向,低头捡起了卓天罡那柄失落在草丛中的绵白软剑,低喃道:“卓老道,虽然咱们俩并没有交情,反而只有仇情,不过少爷我发发慈悲,替你向这两个家伙讨回些公道吧!噢!做为报酬呢,你的这柄软剑少爷就收下了,你在地下看着少爷怎么用你过去的兵刃给你出气吧!”

    第一部 第四十三章 得遇故人

    夜色愈发黑了下来,月儿也被乌云遮蔽得不见踪影。

    靖雨仇掂掂手中取自卓天罡的绵白软剑,这柄软剑的分量与外形明显的不符,竟然是出其的沉重,这一柄短窄的软剑,分量比之战场上的长刀长枪尤有过之,怪不得在卓天罡做拼命一击的时候,可以发挥出让候子期也险些阻拦不住的威力。

    银白的剑身反射着微弱的月光,虽然剑身略显短小,但却是件很好的兵器,尤其剑柄处刻着个很奇怪的记号,不知道是做什么用途,或者只是个简简单单的装饰。

    不管软剑有何出奇之处,靖雨仇当然老实不客气的据为己有,虹刀前半端已经化为碎片,而天魔锋在这种时候并不合适出手,这柄无主的软剑自然就是件趁手的兵器了。

    今夜的收获算得上颇丰,取目堵了魔门内的火拼,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这样一件战利品。目前良好的态势,让他对此次的天水之行有了更进一步的信心。

    月色愈黑,同时也是夜行人活动愈为频繁之时,靖雨仇刚刚闪入天水城内,就感觉到这种情况。   尽管月色朦胧,远处的情形根本就看不清楚,不过凭着超人的感觉,他依旧可以依稀的看得到一个魁梧的身影在前方一闪而过。好奇心一起,靖雨仇开始悄无声息的跟在黑影的身后。

    黑影身法算得上是个普通高手,不过落在此时的靖雨仇眼中,那就是不值一提了,很轻松写意的,他轻轻巧巧的紧盯着对方的身形而不虞被发现。对方的一举一动也始终脱离不了他的视线,只是前面的身影看起来竟给了他一丝熟悉的感觉,好象以前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类似的背影。

    对方显然是对天水城内的街道走向了如指掌,高走低窜,过屋穿巷,显得分外的轻松自如,若不是靖雨仇擅长盯人之术,老早便被甩丢到不知何处去了。不过即使如此,对方的警惕和小心还是令他赞赏,几乎是每行个百八十步,他便要突然回头探视一番是否有人跟踪。

    终于,在经过良久的奔行之后,黑影停了下来。

    不起眼的地点,任谁也不会注意的所在,一排排的古旧屋舍林立,看得出来,这是生活在穷困潦倒的穷人聚居的地方。

    夜行人轻轻的在其中的一间大门上轻扣了几下,听得出来,这是种固定的节奏,可知是某种约定好的暗号。   木门开启,没发出半点的声响,可见其小心翼翼。

    夜行人半侧着身子准备闪入门内,在进门的一瞬间,更是小心的向后张望了一下,似是在确定身后究竟有无跟踪。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已经足够靖雨仇那强劲的目力清清楚楚的看清一切,这夜行人的面容赫然是他所见过的一个人,虽然此人他并不是很熟悉,但亦足以令他惊异居然在此时此地见到此人。

    方回!马帮的方回!正是早些时候靖雨仇往江边偶遇,在珠洲翠云阁把妞言欢的马帮帮主。虽然并不熟识,但靖雨仇知道此人也是个豪迈之士,是个值得一交的人物。

    方回环自扫视一圈,直到确认并无异状,才放心的关门入内。尽管他如此小心,却依旧无法发觉如靖雨仇这种级数的高手已经悄无声息,轻盈的吊在身后,只慢一线的从墙角处溜入。

    靖雨仇紧贴墙壁滑下,静悄悄的没有发出半点的身息,他只是临时起意,想看看方回这位熟人到底在做些什么,居然要显得如此的鬼祟。

    突如其来的兴趣,靖雨仇没有预料到此举会为今后的命运带来了什么样的变数。

    外面看上去同周临的古旧屋舍并无二致,其里间却是个截然不同的样子,两道围墙是其他的穷人家所根本没有的,而更为奇特的并不是表面的样子,而在于内在。表面看上去,除了比平常人家多了道结实的围墙外,也并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地方,要不是确定看到方回进入了这户人家,靖雨仇还真是看不出这里的任何异状。

    虽然看不到方回两人进到了哪里,不过当靖雨仇功聚两耳,立刻听到了前方地下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一想可知,下面必然是特意所挖掘的密室,处在这种丝毫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外面的两道围墙即可以阻挡宵小,又不会引起高手的注意,的确是构思巧妙。

    真气开始全力运行,话语声立刻清晰的传入耳中。

    “老胡,这边的情况如何?”低沉的话音响起,听声音,发言者应该是方回。

    一阵悉漱的声音响起,听起来颇象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苍老的声音传来:“情况并不是很好,梵人松那边盯得太紧,而且老武和禅道那里也是步步紧逼,日子难过得紧啊!”

    方回沉默起来,半天没有发出声音,只能隐约的听到稀疏的纸页翻动声。

    靖雨仇心中升起疑窦,两人口中的梵人松是谁他清楚得很,而老武和禅道是哪方的势力就未可明知了,他想不到方回的马帮还和魔门有所牵连,虽然不是很确定其间的关系,但亦足以令他惊讶这个马帮其实是并不那么单纯。

    前些日子经过与李科的详谈,老武和禅道了解到优良的战马在战场上所起到的重要作用。在万马奔驰的战场上,任何个人的力量都是无法扭转其中的战局,而训练有素的兵士,优秀精良的战马,富有经验的指挥,是其中极为重要的力量,用脚指头想一想,马帮这种以贩马起家,拥有大批优良战马的帮派,必然会受到各方势力的拉拢。靖雨仇的心动了起来,暗忖如果能抢先别人一步将方回拉到己方阵营,这不单是一项大功劳的问题,而是将流民大营的力量在实质上提升了一大块。

    想到做到,靖雨仇并没有多加考虑,翻身入内。

    脚一落地,靖雨仇立刻感觉到不对,几乎没有破空声传来,几缕寒光毫无事先征兆的从刁钻的角度射到,要是今天侵入的是个只是想捞些钱财的普通人物,几乎肯定就要立刻栽倒在这些暗器上面了。不过靖雨仇何等样人,虽然突如其来的按期角度刁钻,速度极快,但还并不放在他的眼中,身体略微的轻摆几下,没有过大幅度的动作,几件袭来的按期檫身而过,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隐约可以听到地底密室穿来了细微的铃声,估计是触动按期后同时引发了机关,使警铃声响起,通知密室内的人有不速之客侵入。知识片刻的工夫,就有人出现在庭院中,很普通而且没有特点的一个老头,看样子估计就是那个什么老胡,而方回则没有露面。

    看到院中的景象同预计中的不同,侵入者并没有如预料般的倒在地上等待收尸,而是一脸平静的站在庭院正中不言不动。老胡立刻知道是遇到了高手,对于此人而言目前的此处布置的机关暗器,最根本起不到半点的阻挡作用,老胡当机立断,张口欲呼,想通知方回立刻驱避,由自己来尽量拖住此人。

    此时两人间级数的差别立刻显示出来,没等老胡发出半点的声音,靖雨仇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