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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相公求你休了我第133部分阅读

    “是,令狐女官。王爷之前吩咐了,若紧咬关头,一切听命于女官。”单于道安如此说,等于承认了他们背后的金主儿就是林冬曜。

    “果真是他——”满月愣了一下。

    有些答案,你一直猜来猜去,甚至已经坐实了结局,可一旦由别人亲口承认说出来之后,还是会有心底颤动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无法接受结果的原因。

    一时难以接受,却终究要面对。

    “慕星——厄,不令狐女官,你的伤很严重,还是让王爷派人来——”

    “私下叫我满月行了,没有什么女官不女官的。你说呢?”

    “啊!!”

    满月话音落下,没有任何犹豫,嗤的一下拔出了手臂的断箭。

    那声尖叫则来自于断箭拔出的一瞬间,喷溅到慕华脸上的鲜血引起了她的尖叫。

    “满月!你怎么都不准备一下!你想吓死我?你这样很危险的!啊啊!你!你简直不是女人啊!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是女中真汉子!我——不——”

    慕华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什么。

    满月虚弱的闭了闭眼睛,哑声道,

    “你安静一下听我说,女中真汉子现在需要你帮忙撕开衣服上药。老将军可以到外面休息一下了。”

    满月语气低低的,实在是刚才逃跑的时候耗尽了太多体力。

    “是,女官。老夫在外面守着。”

    单于道安也惊讶于满月刚才的决绝,虽是断箭,可扎入手臂也有三指深度,她没有任何准备,谈笑中就自己拔出了断箭,这一刻,带给单于道安的震撼不亚于又让他经历了一场血战。

    单于道安在门外守着,慕华总算安静一些。按照满月的吩咐开始包扎。

    好在她自小调皮好动,经常摔伤这里碰伤那里的,有时候不敢告诉父王,就自己捯饬上药,也能包扎的像模像样的。

    “满月,你刚才太吓人了!”慕华包扎好了,开始小心翼翼的给满月擦着手臂上的血渍。

    满月白了她一眼,淡淡道,

    “是因为溅你脸上血了吗?”

    “不是,是你拔出断箭的时候——你还说着话呢,断箭就拔出来了,我都看到断箭拔出那一刻,伤口皮肉瞬间收缩的恐怖场景——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目睹这样的场景了,还是一个女子在我面前如此动作——”

    慕华唏嘘感叹,对于满月已经不是单纯的欣赏佩服,而是真真正正看到了她的强大和可怕。

    怪不得柔怀王会这么喜欢她!为了她,准备了整个东洛做她将来的后盾。

    “慕华,你是东洛皇子,虽然是女儿身,但东洛的将来是寄托在你身上的,今日的场景,在你以后的皇位道路上,实在算不了什么。不管是谁,是你的父皇母后,还是单于老将军,都不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将来有一天,你需要自己拔箭,自己清洗伤口,甚至是独自一人面前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我不是在吓唬你,你所看到的,东洛的一片安泰,你父王稳固的皇位,都是寸血寸泪换来的,你很聪明,但始终贪玩桀骜了一些,虽然你现在还年轻,但天下事,不会都在你做好了准备才来,你必须提前适应所有好的坏的,做到宠辱不惊,你才能活下去。”

    满月一番话,语气平淡舒缓,却是字字珠玑,如针尖一般尖锐的刺在慕华心尖上。

    在外面守着的单于道安也是频频点头。

    这些道理他一直想讲给皇子听,但始终说不出太重的话,说轻了,皇子又根本不当一回事。关键时刻,还是令狐女官能够一阵见血的阐明要害,借着她自己受伤这件事,希望这番话可以点醒皇子。

    房间内久久没有慕华回应的声音。

    她越是如此,证明满月的话真的说进了她心底。

    “——满月,我以后会改的。”

    很长时间,慕华才闷声回了一句。

    屋外,单于道安重重的叹口气,莫名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内心深处说不出的唏嘘感叹。

    他用了十年时间,也没改变皇子顽劣不羁的本性,也没听皇子说一句发自内心改正的话,可令狐女官一开口,当真是不一样了。

    “将军,时辰快到了。”

    这时,副将在一旁小声提醒单于道安。

    “不到最后一刻结局未定,暂且等着。”

    单于道安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知道现在真正着急的是太子才是!他们按兵不动,太子才是被动要出击的一方。

    况且现在四国使者都在宫里头,皇宫任何一个角落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众人都会知道!太子率领众人兴师动众的包围了整个东洛驿宫,消息早就传遍皇宫,其实太子也只是想要做做样子,给东洛压力,逼迫满月现身。

    柔怀王那边暂时还没有任何吩咐和命令,不知是不是跟天朝皇上的病情有关,所以单于道安知道,目前来说,最好的法子就是按兵不动!

    太子总不至于血洗东洛驿宫,如此一来,其他三国使者也会有所行动!

    ——

    东洛驿宫外

    冷风萧瑟,扑面而来,如锋利无比的刀子一下下割过冰冷僵硬的面颊。

    林简坐在四面透风的暗金色车撵上,四周金色纱幔飘然而起拂过身体面颊,却不再是如沐春风般的梦幻柔润,而是透出一丝寒凉落寞的气息。

    他静静看着东洛驿宫的大门,等着大门开启的那一刻,那一抹熟悉的人影快步朝他走来,卸去了所有伪装,把曾经在太子府内属于他的令狐满月带回来!

    在他身后,五百羽林卫一身劲装,杀气凛然。

    香炉内的香燃尽最后一刻,林简的手即将抬起的那一刻,身侧,皇上身边的贴身小太监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跑来。

    “殿下!!殿下!!”

    “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小太监说着匍匐在地上,身体抖成了筛糠。

    林简噌的一下从车撵上跳下,目赤欲裂。

    “父皇?!父皇!!”

    这一刻,心被击碎的感觉。

    纵然他也怨恨父皇隐瞒他病情,隐瞒他庞锐的身份!但过去接近二十年的时间,父皇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合格称职的皇上和父亲!

    林简红着眼睛看了眼逐渐打开的驿宫大门,再看看不远处笼在黑暗之中的承乾宫,这一刻,心如刀绞!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都让他做出痛苦的抉择?

    之前是姐姐和母后!他若为姐姐申冤,就会让母后失去一切!

    而现在也是,他若等满月出来问个究竟,他就不能赶去父皇那边——

    为何是这样?

    为何不让他看父皇最后一面?!

    当驿宫的大门缓缓打开,他看到里面走出来的只有慕华,这一刻,他原本就被绞碎的心,再次碎成稀烂。

    狠狠地摔在地上,再无复原的可能!

    父皇驾崩了!

    她不见他!

    他没有见上父皇最后一面!

    而她也不肯给他哪怕是一丝希望!

    他守着姐姐死因真正的秘密痛苦的度过了十二年,却在这一刻,有种彻底崩溃的感觉。

    “殿下——殿下——”苏康颤抖着声音提醒他。

    皇上驾崩了,作为太子,他应该立刻赶往承乾宫。

    “滚!”

    “全都滚开!!”

    “滚!!”

    林简厉声嘶吼,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的孤独和无助。

    让他拥有了天下又如何?当他想哭,想喊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可以抱着的人在身边!

    “令狐满月——满月——我很害怕现在——只有看见你我才能撑下去——我很害怕——”

    他喃喃低语,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任由冷风如刀割一般吹过他面颊,他却浑然不觉,如迷失了方向一般,原地徘徊。

    “殿下,别这样——会好的——”

    这时,一道温润的女声蓦然响起,紧跟着,温暖的手臂环住了他无助徘徊的身体,轻轻抱住了他。

    514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求月票

    纵然不是他熟悉的声音,但在此刻,却也能给他安定下来的感觉。

    林简停止原地徘徊,身后的怀抱柔软温暖,轻然烘托起他千疮百孔的心。

    前一刻他还以为自己是孤独一人,这一刻却——

    “殿下,一切不好的终究会过去。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好的坏的,秀惠都愿陪殿下共同度过——”

    温润的女声再次响起。

    林简整个人如遭电击,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狠狠推开身后的张秀惠。

    张秀惠站立不稳,身子重重撞在身后回廊栏杆上。

    她忍着痛,低垂下眸子不说话。

    “谁让你接近本太子的?!你给我滚!!”

    “滚!!滚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林简指着张秀惠怒骂出声,下一刻,他扔下受伤的张秀惠踉跄的朝承乾宫跑去。

    “太子侧妃,请。”

    林简身边的隐卫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秀惠点点头,不发一言,转身与林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回给他时间,慢慢接受她。

    ——

    承乾宫大殿,哭声震天。

    寝宫内,林冬曜已经换了一身白衣跪在皇上龙榻前。太后在一旁怔怔的看着,眼泪早已哭干。

    “父皇!儿臣来晚了!”

    “父皇!对不起!对不起!儿臣错了!儿臣错了!”

    “儿臣来晚了!儿臣来晚了!”

    林简跪在地上,一路跪着来到床前。

    在他身侧,林冬曜眼角泪意朦胧。

    终究是他们最敬重的父皇,即便出了庞锐的事情,但在死亡面前,作为儿子,他们还是抛却了以往成见恩怨。

    “传令下去,皇上病重驾崩,皇后心痛不已,殉葬当场。”

    这时,太后的声音沙哑响起。

    林简和林冬曜都是没给出任何回应。

    太后并不知道林简之前用假死药将皇后送了出去,并且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太后现在如此安排,是对皇后失踪最好的解释。

    但这也意味着,皇后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也做不成太后!

    太后给皇后一个殉葬的名号,虽然过后还要追封皇后加封临国公,表彰他教育出如此忠贞不二的皇后,却也好过交不出皇后来,让临国公和纳兰彦逼迫的好。

    林简和林冬曜长时间跪在龙榻前,久久未动。

    “父皇在未央宫昏迷之后,回来就吐了血,你来之前,刚刚驾崩。”林冬曜哑声开口,心痛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

    “这么说——你的病只能靠庞锐了?”林简寒瞳眯了眯,眼底虽有悲伤,但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父皇不会同意我如此做。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我不会强求。”

    林冬曜语气淡淡的。

    他早已接受了时日无多的现实。

    “我还有最多七天时间留在这个世上,这七天——我不会见她。”

    林冬曜说着,转过头冷冷的看了林简一眼。

    这一眼,是林简未曾见过的冰封骇决。

    林简也不得不承认,林冬曜的冷酷无情无需伪装,是从他骨髓深处散发出来的!可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动了情,也是痛彻骨髓毕生难忘!

    “既然我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更加不会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我不会见她,你大可放心。”

    话音落下,林冬曜移开视线,不再开口。

    林简沉声道,

    “你还真是狠绝无情!这也能做到?也许她现在早就知道你之前做了什么,即便这样你也能忍住!林冬曜,比起无情狠绝来,我的确不如你!”

    这一刻,林简说的都是他发自内心的话。

    若比自私,林冬曜会输给他。

    若比狠心,的确是林冬曜更胜一筹。

    林冬曜宁愿此刻痛苦七天,也不愿见到她之后令她难过一生一世。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林简和林冬曜在皇上床前跪了快一个时辰,却被大殿外响起的一阵喧哗声吵到。

    “何人在外喧哗?竟敢在此时候喧哗!!”林简寒瞳一瞪,正要发作,太后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凤眸眯起叫来了年辉。

    “你先带太子和柔怀王下去换上孝服!并且住持大局,召集朝臣进入承乾宫大殿。”

    太后突然如此吩咐,看似合情合理,但这些事情都交给林冬曜也可以,没必要将二人都支走。

    “你们真的不把哀家这个皇奶奶放在眼里了?”太后凤眸一瞪,眼底血潮翻涌。

    林简和林冬曜相视一眼,没说什么,几乎同时起身朝外走去。

    在外面,他们看到一脸哀戚神情的鸾凤。

    鸾凤仿佛没看到他们,一步步失魂落魄的朝大殿走进去。

    林简和林冬曜虽然都看出来鸾凤和父皇之间有事情,但也许只有皇奶奶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鸾凤红着眼睛走进大殿,却不被允许进入寝宫。

    太后屏退了所有人,偌大的大殿只有她跟鸾凤二人,一时间,说不出的萧瑟凄凉。

    扑通一声,鸾凤跪在了地上。

    “太后,鸾凤知道自己当初说过年少轻狂的话,鸾凤年少无知,曾说日后就是太后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见天朝皇上一面,但我现在知错了,食言了!我来了,请太后给我机会,再见他最后一面。”

    不必太后开口,鸾凤自己已经主动道明了过往一切。

    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饥渴不已等待一顿哪怕是能填饱肚子就行的乞丐。

    “你求哀家?你乞求哀家就要答应你吗?”太后冷冷一笑,她失去了儿子,却得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孙子!她不要庞锐那个野种!只要自己的儿子!哪怕他曾经骗过自己,那也是她的儿子!

    太后身子踉跄着后退了一大步,鸾凤想要起身扶着她,却被太后厌恶的挥开手。

    “你们都当哀家喜欢强势吗?哀家愿意做世人眼中的恶人吗?为何哀家就不能过小桥流水人家的平静日子?哀家眼睁睁的看到自己失去了一个孙女两个孙子!

    这皇宫吃人不吐骨头啊——哀家知道唯爱公主的死有蹊跷,哀家也知道林冉是受了阴险小人的挑唆,哀家也明白东合的狼子野心!但哀家又能如何?难道哀家这么多年来,不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吗?哀家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没了——到现在成了皇上也走了——说不定几天之后,哀家还要失去东曜——

    你现在跪在哀家面前说你错了,说你求哀家原谅!哼!鸾凤,你太天真了吧!哀家失去了儿子,你呢?你什么都没失去!你来求哀家,不过是为了完成你自己当年的心愿罢了,这些年来,你何曾为真睿守望过?看看你身边那些不男不女的面首吧!你凭什么来求哀家!”

    太后说的不解恨,扬手就给了鸾凤一巴掌。

    既然鸾凤自己送上门来求她,她何必跟她客气?

    她知道,不论现在自己做什么,鸾凤都会承受。

    鸾凤面颊侧到一边,发髻被太后打乱。

    长发垂了下来,夹在黑发中间的却是缕缕白发。在她这个年纪出现白发的确不多。

    “太后,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只想说,我头上白的每一根头发,都因他而有。是人都有感情,没有谁生来无情无义,越是后来冷酷无情的人,越是曾经受过很重的伤痛,自我封闭,游戏人间,或者寄情于其他。

    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是我明明有机会跟他见面了,我却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他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鸾凤,可以坦然从容的面对任何人,任何事。他在感情上太傻了——太不懂女人的心了。现在他去找舒巧茹了,而我——却守着一个遗憾度过我剩下的日子。

    二十年前,我爱他,深爱刻骨,二十年后,我连一句深爱都没办法说。我是一过女皇又如何?我不缺男宠又如何?就如太后刚才说的,为何你不生在普通人家?而我又为何不能跟他有——哪怕是一个月的平静生活?我来就是深爱他才来的,我想见他一面也只是骗自己?

    我不可能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来见他!我有希望,有幻想,所以我才来了——太后,你只看到多年前我不答应你要求的那一刻,你何曾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又是如何?”

    鸾凤忍了二十年的眼泪,似乎都在这一刻彻底流淌出来。

    在凤拓国,她是说一不二甚至是腹黑阴险的女皇!但正如她所说,每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之前都有她受过的伤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