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仙路无凭 > 仙路无凭第9部分阅读

仙路无凭第9部分阅读

    不过如桑榆一样,这大师姐的面,他也是从未见过的。

    “怎么,你们见过。”桑榆道,见到二人现下的样子,她自是感到极为惊讶。

    “师弟于此谢过师姐相救之恩。”李承泽道,此时,他便将自己与这位师姐相遇之事又大约说了一遍,原来这位师姐正是几日前李承泽受狼狈妖修攻击之时出手救了李承泽的黄裳女子。

    “小事而已,不过师弟以后可是要多多修习一些攻防之术才好的,不是每次都是那般巧合有人相助的,大南山虽然相对安定,但妖修界毕竟还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欣然道,她望了望院中的屋子,然后又对桑榆道,“师父呢?”

    “师父外出云游尚未归来。”桑榆道,将对方引至桌前,她便取壶为这位从未见过的师姐倒了一杯清茶权当见面之礼。

    “哦,怪不得,看来我来的确实不是时候。”欣然道,只见她自衣袖之中取出两块玉佩,她先将一块交到桑榆手中道,“初次见面,便以这个小法宝当作见面礼吧。”

    “谢谢师姐。”桑榆道,她将玉佩接过,只见这玉佩通体红色,其中还有阵阵灵气溢出,却是一件不错的灵器。

    “谢谢师姐。”李承泽将送于自己的玉佩接过,然后便又对欣然说道,“对了师姐,听闻师姐常在人间行走,不知人间现在是怎样的呢。”

    “人间。”欣然回首望了望这个师弟,然后又摇头轻道,“人间并不是一个多好的地方,而且此时又是启了战事。所以师弟最好莫要多想人间之事才好,有这些时间,还是应当多多修炼才是,莫要辜负了师长对你的期望。”

    “师姐所言甚是。”李承泽道,听到此话,他却是唯有苦笑了,对方所说明显是指李承泽不擅攻防之术,但李承泽不擅攻防之术,似乎却也不能怪他自己的。

    正在此时,只见远处又有一白衣男子向这边而去,见此,桑榆便是迎上去开口说道:“苑杰师兄,你来了。”

    “嗯,师妹,不知王师姐来此没有,观主寻她有事。”苑杰道,欣然虽然就在院中,但院外有禁制存在,他却是无法见到院内景象的。他所说王师姐正是欣然,而王乃是欣然的姓。妖修通常不称其姓氏不假,但这姓氏若是自父母处传下,那便又是另当别论了。欣然的姓,正是自他父亲那里传下的。

    “观主有事,我便先去了,待师父归来之后,你们便说我来过了,他日,我再回来拜见师父。”欣然道,说完她便向外而去,此时她心中自是非常奇怪,自己明明才从天音观回来,观主为何又来寻找自己。

    望着苑杰带欣然离去,李承泽二人亦是一阵奇怪。

    此时虽然已是秋季,但大南山之中依然是闷热潮湿。自南而来的暑热之气被楚山所阻而无法继续北上,只得滞留于大南山之间久久不散,而自北方而来的凉爽之气也被楚山所阻,因此不能给此处带来些许凉意,种种因素叠加,便让这大南山在此时依然是湿热异常。

    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却是让大南山变成为了昆虫鸟兽的天堂,此处人迹罕见。如此,大南山便成为了妖修的汇聚之地,于是在江南中原等地的修真者眼中,这大南山便是妖界了,虽然这些妖类还是与一些人类共存的。

    大南山人迹虽然罕见,但这并不代表此处无人居住。

    且说一处山岗之上,这山岗虽然不高,但阵阵凉风吹过,却正是可以微微驱散此间湿热的暑气。只是让人奇怪的是,这山岗之上竟是全无鸟兽虫鸣之声,这在大南山之中,却是极为诡异的。

    正在这山岗之上,却有两个女子婷婷而立,着黄衣的女子年似二十来岁,这女子丰姿绰约、眉目如画,若是李承泽与桑榆见到,定是可以认出,她正是二人的大师姐欣然。欣然的前面,则是一个年似十六七岁的少女,这少女娇小玲珑、柔美飘逸,只是她眉目间无法隐去的冷意,却是微微扰乱了她娴静的气质。此时二人便静静的望向远方,也不知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才听这少女开口说道:“欣然,玄冥宫之事,你现在可是已经将其报告给了天音观,他们可是有所怀疑。”

    “禀令主,此事属下已经办妥,绝不会有任何疏漏的。”欣然道,说完同时,她便叠手向身前背对着自己的少女一礼,原来,欣然竟是这少女的下属。

    “不错,待得此事完结之后,我定会向尊上为你请功。”那少女道,她语气极淡,似乎完全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中一般。

    “谢谢令主栽培。”欣然道,此时她目光淡然,微角微偏,似乎是存有什么心事。

    “嗯,余下之事我自会处理,你只要做好内应便可,记得,莫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少女道,说完之后,她便独自向山下步行而去,她步履虽是轻盈,但在外人看来,她似乎只是一个会些轻巧武功的普通女孩而已,完全看不出她有何能奈可以让欣然成为她的手下。

    “是,属下不敢或忘。”欣然道,此时她便目送这少女缓缓离去,待得这少女远离之后,她的眼中才透露出些许愤懑之意,然而这种愤懑未能维持多久便已变成了绝望与无奈。

    这日晚间,李承泽再次来到灵海血池修炼这幽冥灵力,当他修炼完成之后,却见初时不在此处的南宫履霜又出现于灵海之中,于是他便先行开口说道:“姑姑,兵器之事,你可否再想上一想。”

    听到此话,南宫履霜便轻声问道:“怎么,有关兵器之事,你认为有何不妥嘛。”

    “确是有几分不妥,试想一下,哪里有人打架时使用牙齿的,使用牙齿的,似乎只有虎豹等野兽吧。”李承泽道,想了许久,他都无法接受让自己以牙齿指甲当作武器的事实。

    “说来也是。”南宫履霜道,那日她只是有感而发,其他却是没有多想,此时李承法提起,她便也觉此事有欠妥当,无论是何妖修,要知其修到最后大多都是以人形存在的,此时再用牙齿攻击,那却是非常古怪的。

    “就是就是。”李承泽接口道,听到对方已有动摇之意,他自是要加一把力的。

    “我所擅长的多是剑术,不如这样好了,便由我来教你剑术,你看如何。”南宫履霜道,说话同时,她便取出一柄剑来,只见这柄剑剑长不过成|人小臂,剑宽不过二指,剑身平凡无奇,似乎便如儿童玩具一般,哪像修真之人所用法器。

    “姑姑,这柄剑……”李承泽道,这柄剑给他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但究竟怪在何处,李承泽一时却又说不上来。

    “虽然只是赝品,但它依旧不是凡物。本来,我应当将此剑送于你的,但此剑对我而言却是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你自己的剑,却还是需要你自己制做的,制作方法,便与我前日说与你的方法一般无二,均是以《离火淬圣术》缓慢浸养。”南宫履霜道,轻抚剑身,回想此剑过往,南宫履霜心下却又是一阵哀伤。

    “可是,我要用什么材料炼剑比较好呢。”李承泽道,虽然他对南宫履霜的过往也有几分好奇,但此时他却是不会再次问出的。

    “既然你不再使用自己的牙齿,那便用牙齿作为主原料,以《离火淬圣术》来慢慢滋养好了。”南宫履霜道,她抬首望向李承泽,然后做好拔李承泽牙齿的准备。

    “可是,我本蝶妖,人形只是幻像而已,又哪里会有真的牙齿存在。”李承泽道,上次之事后,李承泽便已想到了这个问题,此时他自是问了出来。

    “人乃万物之灵,所有修真者最后形态都是向人形缓缓靠拢的,你自然也不例外。你的身体,自然也是在修行中越来越接近人形的。所以,你只要慢慢以自身灵力精血来温养它们,它们自然也会与你的身体一般渐渐趋向于真实的。”南宫履霜道,只见她素手挥过,李承泽两颗犬齿便已被她随手拔下。

    “原来如此。”李承泽道,他将自己的犬齿接过,此时犬齿离体,它们便已经开始有了虚化的迹象。此时李承泽灵力转过牙床,他口中很快又有两颗犬齿幻化出来。

    “快些使用幽冥灵力将其定形,否则它们便会回归于虚无了。”南宫履霜道,见李承泽还拿着两颗牙齿发呆,她便开口提醒。

    “哦。”李承泽一手执一只犬齿,然后将它们伸入血池之中,依《离火淬圣术》之法借血池中的幽冥灵力来稳固它,同时以自己体内的灵力来转化它们的形状,血池中的幽冥灵力虽然不会再向李承泽体内传来,但却疯狂的进入了新成宝剑之内,直到将宝剑填满之后,这一切才又稳定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 兵器

    李承泽将宝剑拿出,此时两只犬齿各幻化成为一柄长剑,然而两柄长剑毕竟是由牙齿化成,牙齿分量不足,所以两柄长剑均是呈现血红色,明显是受到了血池的极大影响。

    “这里有一些幻月玄玉与星河紫晶,你将二者溶入其中,这样才好支撑起宝剑的躯体。”南宫履霜道,说话同时,她便取出一些幻月玄玉与星河紫晶交到李承泽手中。

    “谢谢姑姑。”李承泽将二者与宝剑相触,这二者先前便已经过南宫履霜的处理,是以在李承泽灵力与血池灵力的双重作用下,很快便已融入了宝剑之中,不久之后,两柄长剑便已基本褪去了血红色,转而变成了玄玉的紫绿色。

    “不错,虽然只是中品宝器,但毕竟是你亲手制成,却已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南宫履霜道,望向李承泽手中两柄非常漂亮的宝剑,南宫履霜便摇头淡淡一笑。

    也许正是因为李承泽本是以艳丽著称的蝶妖,是以他所炼成的两柄长剑也是非常的华丽漂亮。不过漂亮是漂亮了,但好不好用,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非姑姑相助,哪里会有此剑的炼成。”李承泽道,他将双剑交叉置于眼前,只见两剑剑身主体紫绿,明显是幻月玄玉与星河紫晶的颜色,而剑脊之处却有约一指宽的白色,正是自己牙齿组成的脊梁,在剑身之上还有许多若有若无的红线,这些,明显便是幽冥灵力所留存的痕迹。

    “此剑品阶虽是不高,但我却是可以显明的感觉到,此剑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李承泽道,以牙齿为脊,以宝材为体,以幽冥灵力为精,如此说来,此剑果真如一个生命体一般。

    “确是如此,双剑基本已成,你看要为双剑取怎样的名字好呢。”南宫履霜道,见对方如此轻易便将双剑炼制成功,她心中自是感觉到几分惊讶的。

    “我名为承泽,此剑以我身体为骨而成,那便叫它承影吧,姑姑你看如何。”李承泽道,试了试双剑,且不说双剑威力如何,但就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就已让李承泽十分开心了。

    “也好,既然已有双剑,那每日修炼完毕,你便用自己的灵力与精血来涵养双剑吧。如此一来,此剑的威力自会越来越大,待得你修为有所提升,可以将更好的材料炼化而不影响其精髓时,你便找寻更好的材料将双剑重新精炼,如此一来,双剑便足已让你受用终生了。”南宫履霜道,以精血涵养双剑并非一件好事,如此一来,双剑所含煞气却是过于浓重,容易反噬主人心魂。只是不知为何,此时南宫履霜却是并未将此说出。

    “嗯,谢谢姑姑。”李承泽道,此时他看了看自己,明显是在寻找如何收起此剑。

    “双剑由你而生,可以说是你的身外化身,你为何不将双剑融入自己体内。”南宫履霜道,见到李承泽的样子,她自是猜出了对方的想法。

    “融入自己体内,这又如何可以作到。”李承泽道,望向双剑,又望了望自己的身体,李承泽自是怎么都想不通如何将双剑融入体内了。

    “你妖元力存于何处,双剑自然也是存于何处了,如此一来,双剑时刻被你妖元力所浸润,对双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南宫履霜摇头笑道,只见她取出一块玉石,她将玉石交到李承泽手中,同时开口说道,“至于一些常用的对敌技巧,都已记在玉石之中,你若有空,便要多加练习才好。

    “谢谢姑姑。”李承泽道,依南宫履霜所言,他果真将双剑收了起来,他将玉石接过,然后看了看其中内容,其中只是一些对敌技巧,这些本是要用心领悟的,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有所成就。

    此时,李承泽终于有了自己的法器,虽然只是中品宝器,但毕竟是李承泽自己炼化而成的。况且双剑在外观上,已与师姐桑榆所执的那对晗光紫晶扇不相上下,虽然晗光紫晶扇乃是下品仙器,整整要比李承泽的承影双剑高了二阶四品。

    需知在修真界中,通常将法宝器物分为凡器、宝器、灵器、仙器、神器五阶,而每一阶又细分上中下三品。

    数日之后,师父雉姜已然转回,然而大师姐欣然却是并未归来,据苑杰所说,欣然乃是被天音观派去调查一些事情,李承泽二人听到此事后自是感觉奇怪,欣然明明是回来拜见师父的,她竟然会在未见师父之前便又匆匆离去。不过对方毕竟只是师父雉姜的记名弟子,况且她早年便已入了天音观,此时,她自是要以天音观大事为重的。

    师父雉姜虽然已经归来,只是让李承泽失望的是,雉姜是让李承泽用心学习不假,但所学重点却依然是诸子典籍,而非修真者都会练习的攻防技法。

    这日,雉姜正要准备离去,却见李承泽向这边走来,雉姜微微皱眉,只听她对李承泽开口说道:“你不在屋中研习典籍,反而来到这里,可是有何事情。”

    “师父,弟子请问师父,不知师父可否教弟子一些克敌致胜之法,倘若弟子再次遇到什么危险也好作出反应。总不能每次都期望他人来救。”李承泽道,上次遇险之事,他与桑榆都已将其告诉了师父,但师父知道此事后却似乎一直都是无动于衷。暗示无用之下,李承泽只好向她直接明说了。

    “你可知晓,何为修真。”雉姜道,李承泽之事她自是有所顾及,那便是李承泽那些为人时的记忆,毕竟,她可不想让师兄背叛师父的事情在自己身上重现一次。

    “所谓修真,便是去伪存真,求得真我之意。”李承泽道,这些道理,无论是人修、妖修、鬼修还是魔修,他们都是相通的,李承泽自然也不例外。

    “你既然知晓修真便是去伪存真,也应知道所谓攻防技法,其实只是修真的皮毛而已,你现在如此,那岂不正是舍本逐末之举了。”雉姜道,她让李承泽多多研读那些诸子典籍,其实就是想让他好好萃炼心智,不要为身外俗世所迷惑而已,尤其是李承泽含有为人时的记忆,这些残破的记忆最是容易让他迷惑,从而让他步入歧途。

    不过雉姜如此作为,却正好又陷入了另外一个禁忌,那便是修真者本应顺其自然而行,妄图改变这些,很多时候不但不能奏效,甚至还会得到相反的结果。这也便是李承泽二人的上任师父凤辰不想再压制李承泽,反而给李承泽另寻名师的原因所在。

    “可是师父,若不修习一些攻防之术,倘若再次遇到什么危险,那弟子又当如何自处。身体虽说只是灵魂的囚牢,但在修无所成之前,弟子只能以肉体形式而存在,肉体不在,弟子又当以何为依凭。”李承泽道,自保其实只是一个方面,他学习攻防之术,其最重要的原因其实还是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若是安心留在这里好好修炼《幻月素心决》,用心研读典籍,又怎会出现什么危险,为师还有其他要事要办,这几日,你便好好研读诸子典籍吧。”雉姜道,只见她甩袖而去,不再理会李承泽。

    望着渐行渐远的师父,李承泽心中自是一阵自嘲,师父猜忌自己,不教自己克敌之术,却是让李承泽心中一片悲凉。此次乃是李承泽最后一次尝试,既然没有结果,那李承泽唯有下定决心安心的以《南冥异云录》修习那幽冥灵力了。

    虽然南宫履霜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了不少的转变,但李承泽心中毕竟还是存有几分芥蒂的。

    回到屋中,李承泽心中一阵烦乱,看见桌上书籍,李承泽甚感荒唐,他拿起一本书籍,然后狠狠的向墙上摔去,将所有书籍都摔完之后,他便坐于几前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