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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无凭第21部分阅读

    醉于其中的感觉。此时云苓便望着对方跳动的纤指,不过多久,只觉自己似乎渐渐的迷失于对方琴乐之间。

    曾几何时,云苓也有被迫学习这七弦琴的弹奏之法,此时多年已过,自己几乎已将少时所学完全忘却,甚至就连当时的情景都已是极为模糊,然而正是这些已经模糊的画面,却是深藏于云苓内心中阔别已久的甜蜜回忆。

    往事已逝,当时的痛苦现在回想起来,却总是那般的甜蜜,然而,自己当时总是不能理解个中滋味。时至今日,自己再想要回到当初那种状态却已是不可复得,这世事沧桑,却也让人颇感无奈。

    许久之后,琴音止歇,云苓这才自心无所牵的空洞中回过神来,她抬首望向这容貌秀丽的女子,不久之后,这才取出自己的拨浪鼓,她以拨浪鼓指向眼前将手轻置于琴弦上的女子,然后才又开口说道:“你以琴乐影响我的心智,究竟有何不轨目的,你若不将此事说清道明,那明年的今日,将会是你的祭日。”

    “姑娘,我若对你有所不轨,你以为,你现在还能与我说话?!”这女子道,说话同时,她便抬手将对方的拨浪鼓轻轻拨开。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在这里又是有何目的。”云苓道,正如对方所说,对方若是想要杀死自己,自己此时应当早已横尸于此,所以在对方拨开自己武器之时,云苓也便顺势将自己的武器收了起来。

    在云苓看来,这白衣女子就似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凡人,但对方既能影响自己的心智,那她的修为比自己应当只高不低,自己看不出对方修为,那她的修为应当极高才是,能到达这种地步的修士,似乎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对方的修为以至渡劫后期。想到此处,灵茱心中的担忧也便息了下去。

    “九黎炫,他现在过得可好。”那女子轻声问道,此时她便抬首望向远处苍穹,其目光深邃,却也不知想到了一些什么。

    “什么,什么九黎炫的,我不知道前辈在说些什么。”云苓道,开始时她的语调多少有几分惊讶,虽然她很快便已调整过来,但语调的变化,还是被对方听在耳中。

    “不是九黎炫嘛,那应当便是荀攸子了。”那女子道,听到对方否认,她便回首淡淡的望了一眼眼前少女,之后便又望向北方,这女子的脸色依然是一般的淡然无情。

    “荀攸子又是何人,小妹可是从来没有听过。”云苓道,此时她心中虽是惊讶万分,但在脸面上,却还是装作全无所知的样子。

    “不是九黎炫,不是荀攸子,那又会是何人。”那女子道,此时她侧头想了许久,但都未能想到究竟是谁,于是她便摇摇头,然后才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离去吧,不过姑娘,我且奉劝你一句,你虽已身死,但只要再入轮回,你终有为人之机,若是有缘再启修行,他日,亦是有问鼎仙道之机。可是你现在行事,却正是浪费了轮回之机,别看你现在虽然存在于世,但他日天劫将至,你自会在天劫之下化为灰灰,你要知晓,你所渡天劫必是诛魔天劫,而非正道修真之人所历的神雷之劫。”

    “你说什么,什么我已经死了,你才已经死了呢,我现在可是活得好好的,荒谬,当真荒谬。”云苓道,听到对方此话,她便以自己的拨浪鼓向对方击去,然而当自己的拨浪鼓击中对方之时,她却发现自己的拨浪鼓如同击在了无尽的虚空之中一般,当云苓再去看对面之人时,这才发现对方已然化为了雾气,近而消失不见,只余一张普通的七弦琴掉落于地。

    “若不是我看你为了不让别人受到牵连而在自己受伤未愈之时便已离去,今日,我又怎会放过于你,姑娘,保持自己心中那仅存的一丝善意,否则,你就真得不再是人了。”那女子声音道,声音虽在,但她的人影却是早已消失不见。

    云苓于四周看了许久,许久都未能找到那人的踪迹,只听她轻声说道:“她究竟是何身份,为何会知晓本部几位前辈的。”

    原来,这女子所说二人云苓虽然并不认识,但她却是全部都有听过的。

    且说当李承泽与灵茱相别之后,他便再次向那白蛮族村寨而去,他总觉得,在这白蛮族村寨之中,自己应当还会找到另外一些有用的线索。

    然而当他再次踏足这个村寨之时,这才发现村寨早已化为了一片废墟,再想寻找其他线索却已是极为困难之事,当他在这村寨转了数圈之后,只是发现这村寨乃是被道家真火所焚烧,除此之外,却是再无其他可用线索。

    “看来,这村寨应当便是灵茱师兄师姐他们焚烧的了,说来也是,既然此处已无生人,与其放着他们的尸骨为野兽也亵渎,倒还不如付之一炬来的好些。”李承泽轻轻摇摇头,然后便向村外而去。

    缓步向前而去,李承泽一直都在想云苓之事,至于走向何方,他却是不甚清楚,当李承泽回过神来之时,这才发现自己已然到了瑜山山脚,而这里,正是自己修习幽冥灵力的血池所在,李承泽摇摇头,然后便向这血池而去。

    望着眼前的血池,李承泽又想起了在那光幕之中的血池,此时,李承泽心中又是升起了一股厌恶之情,蹲下身来,将手伸入血池之中前后摇摆,这血池中的灵力与光幕血池中的灵力虽然极为相似,但李承泽依然可以感觉出其中细微的差别。

    虽然极不明显,但此处却是被动获取怨念之力的,而那光幕血池却是主动获取的,仅这点差别,便已是此处血池少了许多的杀戮。

    “这血池多年前便是与那隐藏于光幕中的血池一般无二的。”李承泽道,他摇摇头,然后便盘坐下来开始修炼。

    含有为人记忆的李承讨厌杀戮,所以会厌恶这些血池,但也正是这些为人的记忆,却是让他对杀死自己与家人、并迫使自己由人化为妖修的玄一道含有极深的恨意,为了血此深仇,李承泽不得不掌握强大的力量,否则,他又怎能与整一个修真门派相抗衡。

    此时的李承泽已是没有了退路,况且,此处血池被动凝聚游离于天地间的怨念与戾气,并不需要让自己刻意杀戮,并不需要让自己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

    修炼完毕,李承泽收功不再修炼,转而使用此处灵力来淬炼自己的承影又剑。

    许久之后,李承泽又将双剑收起,然后便起身向外离去,虽然已经习惯,但这个地方或多或少对嗅觉极为灵媒的李承泽有些影响,是以如若无事,李承泽却是不愿在此久呆的。

    且说当李承泽离开这灵海血池之时,却见一位白衣女子静静的站于不远处,此时她双目深邃,所望正是北方那遥远的天际,见此,李承泽自是走上前去。

    若是云苓见到这个女子,定是可以认出,她正是方才那个依靠琴乐影响了自己心智的女子,云苓在明知对方修远极为高深之时还敢向她动,其原因正是因为云苓已经猜出对方的修为已至大成后期,也便是将要渡劫的时期,在这个时期的修士通常都不会与人争执,其主要原因便是这些修士在制服对方同时,也极易引来天劫,而在自己还未做好完全准备之时便贸然引来天劫,那便是与自杀无异了。

    修为何其不易,他们又怎会甘愿同一个修为远低于自己的人同归于尽。

    “姑姑,姑姑现下来此,可是有何要事。”李承泽道,这女子李承泽自是认为,她正是教李承泽幽冥灵力修行之法的南宫履霜。

    “俗事虽然重要,但修为之事却也不能落下的。”南宫履霜道,见李承泽来此,她便对李承泽点了点头,然后便又去看那远处的苍穹,那蓝天白云之间似乎隐藏了什么重大的秘密一般。

    “有道是常说,人若是经常回忆起往事,那便是证明自己已经老了。看来,自己却是已经老了,虽然可以保持外貌的青春,但内心的苍老,又有几人能知,又有几人能晓。”南宫履霜于心中暗自说道,此事,她自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知晓的。

    一路走来,无人分享自己的欢乐与痛苦,却似乎也是极为凄凉可悲之事。自此来讲,去追寻那渺渺无期的天道,又算不算是浪费了自己的光阴?纵然成仙,无人分享,却还不是一样的凄凉可悲。

    “是,承泽知道自己错了。”李承泽道,这几日,自己却是没有时间修炼,但这也不能成为自己的理由。

    “这几日,你有没有见到九华剑派的几位弟子。”南宫履霜道,见李承泽此话,她便对其点点头,然后也不再去谈论此事。

    “承泽这几日正好与他们几人打过交道。”李承泽道,此时他便将自己与九华剑派几人相遇之事大约的说了一说。

    “这么说来,你是再次见过其中那位脸上受伤的姑娘了。”南宫履霜道,此时她的语气依然极淡,但其中却是多了几分审思的意味。李承泽上次去九华剑派之时,本是一位脸上有伤的女弟子将李承泽放走的,此事南宫履霜自是知晓的。

    “姑姑是说灵茱嘛。”李承法道,九华剑派三名弟子中,脸上有伤的,自然便是只有灵茱了。

    也是不知南宫履霜此时提起灵茱,可是有何事情。

    第六十一章 决心

    “姑姑是说灵茱嘛。”李承法道,九华剑派来到这大南山的三名弟子之中,脸上有伤的,自然便是指灵茱了。

    “对了,就是叫做灵茱的。”南宫履霜道,她从李承泽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异样,于是便凝目望向李承泽,想要从中得到一些什么,见到李承泽的脸色,她便是轻轻摇摇头,然后才又接口说道,“你却是莫要忘记了,她乃是九华剑派弟子,而你,却是地地道道的妖修,此时也许没有多少矛盾,但你们终究是敌对的,不可能走得太近,此事,你自己可要掂量清楚的。”

    “姑姑放心,承泽自是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李承泽道,听到对方此话,李承泽心中自是一凛,此时他也暗道自己想得太多。

    “你有此心甚好,我今日来此寻你,正是与这灵茱之事有关的。”南宫履霜道,见李承泽说出此话,她便也不再与李承泽多说此事。

    “与灵茱有关,不知是何事。”李承泽道,此时他心中却又是升起了一股不详的感觉。

    “代我取回离华琴之事,你可有忘记。”南宫履霜道,此时她便一直淡淡的望向李承泽,想要从他的眉目之间看出什么异样来。

    “此事承泽又怎敢或望。”李承泽道,他想到南宫履霜方才所说之话,然后才又惊讶道,“难道姑姑是想说,取回离华琴便要自灵茱身上动手?!”

    “不错,算你聪明,那离华琴此时正是被灵茱带在身上。”南宫履霜道,但见李承泽的脸色,她心中却是既有失望,又有担心。

    “可是,那离华琴既是九华剑派至宝,又怎么可能会让灵茱随身携带。”李承泽道,听到灵茱带有离华琴,他心中自是极为惊讶,要知灵茱在九华剑派基本已算是弃徒了,九华剑派又怎么可能让她带着离华琴的。

    “此事我也不知,不过,我想你现在要做的,应当便是取得对方的信任,然后再想办法将离华琴取回,此事,你能否做到。”灵茱道,此时她的语气已不复方才那般柔和,而是变成了一种不容质疑的命令口气。

    “可是,她毕竟有恩于我,我又怎能骗取她手中之琴。”李承泽道,就算自己将心中的想法压下,但灵茱对李承泽毕竟有恩,这让李承泽又如何下得了手,而且还是要先行取得对方的信任。

    “不对,离华琴应当是我兄长之物,只是被他九华剑派强行留下而已。”南宫履霜纠正道,见到李承泽的脸色,听到他此时所说之话,南宫履霜便又柔声说道,“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当初自己所立誓言。”

    “承泽不敢或忘。”李承泽道,听到对方的语气已然柔和了下来,李承泽此时的语气也便轻至几近耳语。

    “现在,他们已然离开了大南山向楚山而去,是以此事却也不必心急,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清楚。”南宫履霜道,见到李承泽的表情,她便轻轻摇摇头,不想迫得对方太急,于是便又接着说道,“此事你自是可以考虑考虑清楚,若是想要应践当初诺言,便在下次与其相见之时,想法取得对方的信任,然后替我取回离华琴。”

    之后,南宫履霜的语气却又变得更轻,轻至几近耳语,只听她接着说道:“当然,你若是不愿践行此事,那便是说明你心地善良,我却也不想逼迫于你,只要你放弃幽冥灵力的修行,交还霜华剑,我便可以当我们的誓约全未发生,至于离华琴之事,我会再想其他办法,你意下如何。”

    “姑姑,我……”李承泽道,他深吸一口气息,然后又接着说道,“姑姑,不知是否可以有第三种选择?”

    “如若你不能盗得此琴,那便是说明你并不适合修行《南冥异云录》,如此一来,你最好还是回到自己师父身边为好,毕竟修真一途坎坷艰辛,远超你的相像,你没有这样的准备,最好还是……”南宫履霜道,之后之话,她却是并未说清。此后,她便摇摇头,然后向远处而去。

    “待你考虑好了再来找我,我会在灵海等你。”当南宫履霜的声音再次传来之时,她的人影已是不再。

    “姑姑……”李承泽道,见对方已然走远,李承泽心中却是一阵茫然,自己应当何去何从,若不修习幽冥灵力,那自己的血海深仇又当何时得报。此时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自己的身体,已不再适合妖力的修行。

    可若是答应了对方,自己心中却又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变得空空荡荡,如此,自己又是应当何去何从。

    李承泽缓步前行,他都不知自己如何回到了七弦居之中,此时师姐不在,他便独自一人坐于几前乱想,所想之事,也是一会与灵茱有关的事情,另一会却又是那些自己无法忘却的梦境。

    此时,李承泽突然有种想要与人商议的感觉,他此时最先想到的,不是与自己相处许久的师姐桑榆,而是与自己相处并不多的灵茱。

    可是此事又如何能让灵茱知晓,毕竟自己可是要取得对方的信任,然后盗取她所带的太古遗音啊。

    虽然,姑姑南宫履霜说被九华剑派称为太古遗音的离华琴,乃是姑姑兄长所有之物,可是,灵茱可不会这样认为,毕竟在她看来,这太古遗音就是九华剑派创教祖师遗物。

    自己,又是应当何去何从。一时之间,李承泽自是无法想清。

    如此,他便于这书屋之中静坐许久,许久之后,李承泽这才下定下决心。要知李承泽所要面对的,乃是道门修真大派玄一道,如若没有足够的力量,李承泽哪有什么资格与一个修真大派抗衡。

    不能与之抗衡,那自己的仇又当如何得报。

    “对不起,我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家族之恨,让我不能不得到强大的力量,但我的身体已不再适宜妖元力的修行,所以,除了答应姑姑的条件之外,我已别无选择。他日,若是因此而得罪于你,奢望你可以原谅的我苦衷。”李承泽暗道,此时他便站起身来,然后来到窗边向外望去。

    此时窗外晴空万里,丝丝流云划过苍穹,将初升之阳撒向地面的阳光映成道道七色光华,让远处丛林显现出一种梦幻般的美丽。一切,都是这样的悠远神秘,自己与之相比,却又会是怎样的渺小与微不足道。

    原来,李承泽自昨晚回到此地,已在这书屋之中整整坐了一个晚上。

    “师弟,原来你也回来了,怎么,你前去那白蛮族故地可有发现什么?”一女声自李承泽身后传来,李承泽不用回身,便已知晓来人正是师姐桑榆。

    “九华剑派三人离去之时,已将白蛮族村寨付之一炬,在道家真火之下,村寨什么都没有留下,我又能从中查到一些什么?!”李承泽道,此时他便摇摇头,然后转过身来望向师姐桑榆,此时李承泽脸上的迷茫已然全部隐去,只余下如往日一般的淡淡笑意。

    “此事绝不简单,是以已交由天音观处理,像你我这样的小小蝶妖,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提升自己的修为是为正事。”桑榆道,说到此处,她又想起李承泽与九华剑派之人似乎早已认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