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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书生第18部分阅读

 月里嫦娥陆玉华闻声一瞥,一声惊呼掠身扑来,误以为心上人被独眼魔震伤,抢起地上的罗俊峰,一看,顿使这位月里嫦娥芳心寸断,抱着他热泪狂流。

    就在这时候,距奇云谷入口丈远地方,传来一阵嘿嘿长笑,笑声方歇,又是一声啸声。

    月里嫦娥抬头一瞥,但见黑影一闪,来人已消失在眼前。

    激斗中夜啼鬼及飞龙帮两位堂主,闻声倏地掠开。夜啼鬼发话道:“姓金的,大爷奉召回去,这笔帐留着下次再算!”

    说着也不等柴樵叟回答,掠到独眼魔处,俯身抱起薛超向来路飞去。

    柴樵叟那容他这么猖獗,只听他喝道:“奇云谷是任人撒野的地方,要走不难,先留下命来!”

    说话时身子凌空,向夜啼鬼等四人扑逐过去,飞鹰堂主余宏睹状霍然顿住身子,道:

    “姓金的!别以为大爷真个怕你,有种的吕梁山见!”

    柴樵叟金建生那理这些,今日魔头大举来侵,已触发此叟杀机,如今来人竟那么猖獗,不将奇云谷放在眼里头,这何异间接侮辱了这位武林奇人?

    柴樵叟身在空中,闻言一声暴喝:“小子,留下命来!”

    只见他右臂盘空划弧!太乙掌运足八成功力,向飞鹰堂主余宏当头劈下。

    飞鹰堂主也非省油灯,连忙偏头挪身,避实就虚,长身侧闪,一招“神蚊摆尾”,双掌平排侧扫,向柴樵叟砍劈而去。

    这一来,更惹怒了这位风尘侠隐,只见他冷哼一声:“小子你敢!”

    说着单掌将太乙神功运至十成,硬往余宏身上劈去,左臂化掌为指,点向飞鹰堂主余宏“璇玑岤”,这是此叟赖以成名的太乙掌法,一招二式,连环攻击。

    飞鹰堂主何等样人,其武功与柴樵叟之间,相距何止千里,等他发觉时已太迟,陡闻一声惨叫,一代枭雄,萎缩成团,死于非命。

    自作孽必自毙,余宏身为飞龙帮内三堂堂主,生平杀人如麻,今夜为友断后,丧命在此荒凉山野,岂不是冥冥中,恶有恶报的殷鉴。

    柴樵叟金建生一掌劈死绿林魔头,心中大快,再想追踪擒回夜啼鬼为时已晚,敌踪已匿,奇云谷又恢复静寂。此时,忽间背后传来涕泣呜咽之声,柴樵叟回顾一瞥,一看罗俊峰已静躺在月里嫦娥怀里,陆玉华粉脸上泪流如雨,神色凄惨,不用说罗俊峰已发生了不幸。

    柴樵曼金建生连忙检视伤情,皱纹的脸孔,微微一舒,笑道:“娃儿!急什么劲!峰儿无恙,只是微受点内伤而已!老夫这里有几粒丹丸,烦你替他灌下,老夫还得清理两具尸体。”

    说着,由怀里取出两粒丹丸,交给陆玉华,随即转身清理战场去了。陆玉华闻言,芳心大喜,“嘘”的舒了一口气,忙依命灌下。

    神丹妙品,果然不同凡响,入口生津,那消片刻,罗俊峰呼吸已不像先前那般紧促,再过片刻,双眼微睁。

    看自己竟躺在心上人怀里,不由又闭上眼,舒舒的依偎得更紧。

    可是,背后腰际的“命门岤”麻痹不堪,全身软绵绵的,宛如浮云般轻虎,连忙暗自运功行所,这一运功,不由他“咦!”的一声,霍外翻身脱离月里嫦娥怀抱。

    陆玉华见状,深恐他伤势初愈,不宜劳动,立刻阻止他,道:“峰弟不要轻举妄动,你的内伤还没有复原呀!”

    病书生立起身来,再运一次内功,不由他垂头俯望地上坐着的陆玉华,道:“华姐姐,我完了。”

    陆玉华惊问;“为什么?”

    “我无法运功了。”罗俊峰黯然回答。

    “什么?……你不是好好的吗?别瞎猜了,重伤初愈都是无力的。”

    “不!我自己已清楚的知道,我并没有受伤,现在想起,我已被人暗算了。”

    “不会的!峰弟,谁会暗算你?”

    罗俊峰痛苦的伸一下背,迟缓而无力地说道:“刚才我背后突然被暗器点中‘命门岤’,我发现时已无法逃避,完了,什么都完了!大仇未雪,我竟成了废人……”

    说着,目蕴痛泪,一脸怆然之色,显然内心成分凄楚,陆玉华听了这话,心如刀割,连忙走过来扶着俊峰,无言地对泣着。

    此时,柴樵叟已回到两人身旁,见状喝止道:“娃儿!干什么变成这个样子,起来!狗崽子已走,还呆在这儿喝山风不成?”

    月里嫦娥仰起泪人儿似的脸,呜咽说道:“老前辈,峰弟不行了。”

    柴樵叟闻言一怔,道:“什么?”

    突然觉得情形不对,很快地扶起罗俊峰;全身上下仔细摸揣检视一番,只见他粗眉紧皱,不住摇头叹气,道:“糟了,峰儿果然真被人暗算,唉!看样子此子武功全废了,除非……”

    “除非什么?老前辈,有没有办法治好他的伤势?”

    “有是有,希望太渺茫了,如今,唯一办法就是先找到他师父,再想办法。”

    陆玉华着急地问道:“到底这是什么伤?”

    柴樵叟金建生摇摇头,道;“命门岤乃人身大岤,此岤在顶上大椎下数第十四节骨缝间,中伤者,昏迷不省人事。此子所中尚轻,倘若直接被点中,或掌伤,则立即死亡;可是,现在虽能保得命在,全身武功已经完全废去,除非有一位内功较他深厚的人,才能为他治疗。

    老夫无此能力,此子看来年未弱冠,但内功与我在伯仲之间,倘若贸然一试,不仅无补于事,反而有害呢。”

    陆玉华闻言疑云重重,诧然问道:“他现在内功全废,怎么会比您老人家强呢?”

    “哈哈!你问的对,要知道他的武功并未全废,只是无法提劲运用而已,空有一身百年内功修为,遇敌时无法提劲,不是形同废人吗?倘若有人能为他解岤引劲归元,则他的内功依然可以如未伤前一般深厚雄浑。”

    柴樵瘦这一解释,不由陆玉华茅塞顿开,露出一丝希望来,可是那里去寻找空空叟呢?

    此叟现在是否回到风啸居呢?

    陆华顿时沉于苦海之中,心如火焚,束手无策。

    罗俊峰刚才绝望地急晕过去,两人的谈话全没听见,现在醒来看到师叔柴樵叟后,强忍着身上的痛苦,和心里的悲哀,道:“峰儿无能致成废人,唯一耿耿于心的,还是家仇未报,不孝不忠死不冥目,还望……”

    陆玉华连忙打断他的话,抢着安慰道:“峰弟,你有救了,只要找到令师就有办法了。”

    罗俊峰闻言一声幽叹,道:“家师萍踪不定,到那儿去找,何况,我能等得了码?”

    柴樵生金建生,道:“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这点小事也不能忍受吗?何况并不是完全绝望,师叔这里有几粒丹丸,在你不支时服用,直到你寻到师父。”

    说至此,突然顿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随即说道:“有了,有了!娃儿,你不是说令师身边带有‘天山雪莲子’吗?”

    陆玉华回答道:“是的!它可以救吗?”

    “哈哈!那才是真正救此伤的唯一神品,怎么会是没有救呢?”

    陆玉华心中一喜,那还不简单,师父最疼爱他,取雪莲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要心上人能得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立即欣然说道:“老前辈,我立刻回去,峰弟暂时留在此地如何?”

    柴樵叟金建生见她那副急相,心里暗自称赞,不过此去天山,相隔数千里哩,一去一返费时甚久,峰儿的病不知能否挨到那个时候,实无把握。

    还是一起去较妥些,随向陆玉华道:“峰儿由你带去,这样可省一半的时间,老夫亦可放心。”

    说至此,突然像想到什么事情一般,顿了一下,随即说道:“不过,此去天山遥遥数千里,万一……”

    陆玉华急着问道:“万一什么?是不是途中怕坏人袭击?”

    “正是!”

    病书生罗俊峰闻言,冷哼上声;勉强撑起自己衰弱的身体,满脸怨怒之色。

    此时,蓦时间背后山石厝面传来一个苍龙的声音,道:“别怕!老夫愿做护卫!”

    话落,巨石背后走出了一个蒙了面的人来,柴樵叟闻言一瞥,由那熟悉的声音,他认得是谁,急忙阻止道:“不行!你不能去,大病初愈,怎能长途跋涉?”

    原来那人就是中毒初愈的梅花神剑王尧弦,只见他哈哈笑道:“金老前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这正是我报答峰弟大恩的时候。”

    陆玉华见人闻言一喜,有此剑客随行,果真安全得多,不过,柴樵叟所见亦是,他的病不是刚刚才有起色吗?怎么能够跋涉千里呢!

    罗俊峰却不是想这个,他怀疑着王尧弦何以那么快就能起床?并且何以来到山石之后,而众人均不知情?只见他满脸疑色,直瞧着梅花神剑。

    梅花神剑虽蒙着脸,但从眼孔里可以清楚的看到罗俊峰的神色,不由哈哈说道:“峰贤弟,奇怪吗?我怎么好的这么快,是不?”

    罗俊峰无言地点点头,这时金、陆两人也同样感觉到这件事,梅花神剑王尧弦扫瞥了三人一眼,道:

    “并不奇怪,只可惜多糟蹋了小宝几粒神丹妙品而已。那小鬼是不懂事,明明我已痊愈了,还硬往我口里塞了二粒‘万灵夺命丹’,老夫想吐出已化成津水咽入腹内,是……唉,那小鬼也过分慷概了。”

    说至此,见众人听得入了神,递继续说道:“我来时,那干狗崽子已逃遁,一步之迟竟令峰弟遭难,我太难过了!老前辈,你成全我,这份差事一定要我去才好。”

    语气诚恳感人,充分流露出他对罗俊峰的爱来。紫樵叟闻言,沉思片刻抽说道:“也好,有你亦可以在途中多照顾峰儿。时间不早,你还有什么事要办没有?”

    “没有,诸事有我两个徒儿代办即可,我们这就上路吧!”说着回头望了罗俊蜂一眼,道:“峰弟,你可以走路吗?”

    罗俊峰惑然道:“不知道,自遭暗算至今,除了背后腰酸麻木之外,一点也没有异样,难道这实未中伤?”

    柴樵叟这般世外高人亦为罗俊峰这种现象所迷惑,天下那有被人打中命门岤而能说话立起的?这不是太荒谬了吗?命门岤乃人身大岤,中者不死也得重伤,怎么这小子竟只觉得腰酸背疼,丹田无法提劲而已。

    其实他那里知道,罗俊峰自学了疯道人秘籍所载内功之后,本身已产生了防御的作用,任何物体打中身体时,先天无极雷电气功,全无声息的在那位置聚集,不致伤人生命,但这反而更难医治,平常手法无法医治这种伤势。

    更糟的,被打中之人,理智犹在,所学招式也不会忘记,不是花拳绣腿,是什么?

    这对于一个成名人物来说,比死还要难受。罗俊峰之所以不觉得怎么难过,就是因为他尚不知个中底蕴,一旦他发觉到病情时,可能痛苦都来不及哩。

    目前,他一再地试力运劲,内功一到丹田处,就立即崩散,他以为这是中岤的现象,并不着急。

    可是,他并不知道,若没有“天山雪莲子”或者他恩师之流急救的话,他这一辈子也将成为了废人。

    当梅花神剑王尧弦带着罗陆两人离开奇云谷的时候,柴樵叟金建生望着他们三人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但愿上天保佑,吉人大相。”

    平阳关位于陕西省与甘肃交界的地方,此地卧龙藏虎,人物十分的繁杂,是江湖人物聚结的地方。

    这一天,官道上走来三匹骏马,马上坐着的是一位蒙了半边脸的老者,和一侠病黄书生,后面随着的是一位美如西施般的少女。

    这一行人,非常惹眼,老的已有了七旬高龄,少的又是病入膏育,一副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样子,女的却太美了,

    (缺一段)情况下,他怎么也不能忍耐下去。

    五天来,他过的是什么生活,陆玉华对他的照应,如一位慈母般,虽在这种爱是他所渴望的,但却不适时啊!

    这样无疑的已把他视成废人,他不需要任何人怜悯他,可怜他,同情他,那样做无异于一把利刃,更加促快他的死亡。

    梅花神剑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他了解少年的心理,因为他也是过来人,他所做的都是适当的,给于峰弟的感觉是舒服的。

    就以刚才那句话:“峰弟余威犹在。”是一付振奋剂,给这少年维持了自尊,更能使一个绝望的人,自发地振作下去,生存下去。

    陆玉华她不懂,是的!她不懂,便是她是善意的,因为她觉得唯有这样才能表示出女人的天性来,她是对的!当然她做的非常正确。

    此时,空中蓦然传来笛声,梅花神剑仰望天空,不禁:“喔!敢情不见黄河心不死。”

    这句话说得太唐突了,陆玉华不明所以,诧然问道:“什么事?前辈。”

    “没什么?还不是鬼域伎俩。”说着手指天空飞翔的白鸽道:“信鸽传书,前面马上又有好戏了。”

    罗俊峰闻言,无神的双眼,凝视天空,无言地一声嘘叹。梅花神剑突然仰天大笑,道:

    “区区毛贼,能做出什么大事。贤弟,振作起来,难道愚兄还不足令你放心?凡事你不要出手,静坐马上,指挥我就行,万一轻举妄动,不但露了底,反而与事无补,你可记得孔明死后的那段故事?”

    罗俊峰微微一展颜:“嗯!我记得。”

    玉华也领悟了这种计谋,喜笑道:“好办法,好办法。峰弟,今后我与王前辈要借你的威风,狐假虎威哩。”

    罗俊峰苦笑,道:“不,是我。”

    他说了这话摇摇头,又是脸露苦笑,他知道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虽然这个不是他所乐意的。

    白鸽过后,对面道上跑出了一匹骏马,马蹄卷起漫天尘埃,向这边跑来。王尧弦不动声色,以目示意后面陆玉华戒备,自己将马靠近病书生,放缓马向前走去。

    须臾,前面那匹马已临三人面前,突然,勒马停蹄,马上那名壮汉,双眼贼溜溜地望一三人一眼,说道:“这位可是人称病书生的罗大侠?”

    罗俊峰闻言并不马上回答来人问话,双眼微睁,瞥了来人一眼,冷冷笑道:“是的!在下正是。”

    那人闻言脸色一整,由怀里取出一面令旗,说道:“本人奉飞龙帮临江分堂堂主,银月师太之命,请大侠绕道。”

    梅花神剑闻言一怔,银月师太何时加入了飞龙帮?怎么在此做起女堂主来?这不是太辣手了吧?正想索问,忽听罗俊峰,向来人喝道:“若一定要过呢?”

    来人冷哼一声,回答说:“那你将后悔。”

    月里嫦娥闻言“呸”的一声,娇叱道:“不长眼珠的鬼崽子,姑娘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先留两手让人看看,再说大话未迟。”

    说着带马过来,也不见他怎么动,只听“拍!”的一声。

    来人右脸红肿一大块,五条纤手印明显地印在脸上,那人哇的一声,张口时满腔溢血,还夹有一颗颗的白牙。

    这一来不由激起了那人凶性,只见他很快地抽出兵器,狠狠骂道:“敢情你活的不耐烦。”

    说罢,长刀一挥,向月里嫦娥劈去,月里嫦娥脆笑一声,看看长刀已临面前,蓦地双掌盘空一舞,双脚一夹马腹,蓦闻她叫道:“躺下。”

    话刚落,只听对方壮汉,下字方出,人竟滑下马鞍,叭哒跌落地上,晕睡过去。

    三流角色那能当成名人士一击,月里嫦娥本身想毁掉他,不过有王尧弦在旁,只点了对方睡岤,以示警戒。

    王尧弦见状,愁眉一紧,道:“这一来,事情就更不好说了。”

    陆玉华不悦道:“对这种凶徒,还讲什么仁义道德,杀他还算他造化哩。”

    梅花神剑王尧弦:“话虽如此,那银月师太可不好惹呀!”

    罗俊峰道:“事已至此,硬闯吧!反正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我们再如何以礼相见,对方还是不放过的。”

    梅花神剑一想有理:“罢了,将他送回去吧!”

    陆玉华道:“死罪免,活罪可要他受一下,刚才还骂人家脿子哩。”

    说着跃下马,狠狠的在对方命门岤点了一下,抓起那人放置马上,猛力一拍马屁股,那匹骏马受惊的一声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