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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99部分阅读

  二人沿着那石阶向上行去,走了百零八级台阶后。脚下道路却往洞窟之外而去,约莫又有数十步。。

    张衍眼前一亮,他抬头看去,发现自己正立在一方百丈大小的石台上,位置恰巧位于那龟蛇山山尾之上,此时天光仍显,玄朗彻照,入目是一片峻峰秀峦。参差峭壁,岩缝中尽是团簇绿茸,顽枝韧藤。

    在洞门左手十余步外,见得又是一排石阶,此路通向那第二层。

    张衍方要举步,目光一转。却在洞门旁发现一块三尺来高铜牌,深深嵌入石壁之中,上面有不少文字,依稀可辨出乃是用蚀文写就,只是看起来年代久远。经过风雨磨蚀之后,早已模糊不清了。

    陆果跟了过来,指着其解释道:“张道友,这一至八层阵法入口处,皆有这等蚀文铜牌,便是那破阵诀窍所在。只是破阵之后,灵气已去,早已锈蚀不堪,小弟早年来此时,文字还算清晰,因怕其中还藏有什么门道,散失了恐有不妥,因此另有拓录。”

    张衍点头赞道:“陆道友心思严谨。做事细密,不知那些拓本现在何处?”

    陆果得了张衍一句夸赞,心中觉得振奋,道:“这些拓本小弟日日放在身上,都在这里,请道友一观。”

    他自袖中取出一枚玉碟,递了过来。

    张衍伸手接过,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脸上先是讶然,随后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陆果看他神情,往前一凑,好奇道:“道友可曾看出些什么来?”

    张衍却把手腕一翻,将这一枚玉碟收入袖囊之中,笑道:“道友高看贫道了,片刻之间,又哪里能看出什么门道来?待回去之后,再细细揣摩,道友勿急。”

    陆果诚恳拱手,深施一礼,道:“那就拜托道友了。”

    一番言语之后,两人继续前行,这回也不停留,连过八层石阶,到得第九层阵法入口之前,方才止步。

    张衍见再往上去,便有灵云遮笼山道,遥望空濛,时不时便有一阵幻彩流光闪过。。

    陆果见他站得近了些,神色一变,忙将他大袖一把拽住,惊道:“张道友,不可再往里去,这阵法端的厉害无比,小弟先前曾放得几头灵禽入内,只眨眼间,俱是骨肉为泥的下场啊。”

    张衍微微一笑,轻轻挣脱其手,指了指前方,道:“陆道友放心,贫道只是想仔细看一看牌上所刻蚀文罢了。”

    陆果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道:“道友请慢慢看来。”

    那阵门前依旧是一块与先前所见形制相仿的铜牌,不过与前处不同,牌面上灵光氤氲,字迹宛如初刻,显是在阵法庇佑之下。

    张衍目注其上,神色微凝,沉声道:“此间蚀文,比之方才艰深数倍不止,恐要花费时日慢慢推演了。”

    陆果喟叹了一声,道:“此事小弟也是帮不上忙,只能劳烦道友辛苦了。”

    张衍微微点头,往地上盘膝一坐,便闭目沉思起来。

    陆果见他似是已然沉浸其中,愣了愣,在原地转了几圈,最后便悄然退了下去。

    待其脚步声远去,过了一会儿,张衍双目一睁,放了一道烟气出来,将这石台笼了,随后自袖中将那英节鱼鼓取出,横在眼前,低语道:“师叔可在?”

    青光一闪,那鱼鼓真灵转了出来,他径直往前几步,看着眼前那一方大阵,嘴中啧啧有声。

    张衍也不站起,只是言道:“请教师叔,此处可采那青阳罡英否?”

    鱼鼓真灵嘿嘿一笑,道:“可以一试。”

    他伸手一抓,也不知从何处摄来一道清气,徐徐在手中聚拢,最后凝出一粒米粒大小的青色玉砂。

    再过得片刻,便又多了一粒,随着时间推移,在其手中越聚越多,过得一个时辰,他手中已是聚得百数粒。

    张衍盯着看了看,他目中生光,站起身来道:“此便是那青阳罡英么?”

    走至鱼鼓真灵身侧,伸出手来,抓了一把过来捏在掌心之中,见此物形貌晶亮剔透,碧如翡翠,光华莹亮,但分量似飞絮轻盈,气息稍重,就如尘屑飘摇而起,起来足有数寸高,却又不散了去。

    鱼鼓真灵却是有些不满意,道:“此处距离那极天仍是遥远,这罡英内蕴精气太过稀薄,虽于你有用,但效用甚微,修行百年,你也未见得能入那元婴境界,但若你有本事上得此山之巅,半甲子内踏破关门,倒是也不是什么奢望。”

    张衍仰首望去,神情之中自有一股坚毅之色,负手言道:“那便往顶峰上去。”

    这时忽有脚步声传来,张衍目光一闪,把袍袖一挥,待将此间所有烟煞收拢之后,那鱼鼓真灵也是一齐不见。

    片刻之后,只见陆果带得一名眉清目秀的道童走上石台,上来打了稽首,笑道:“道友推演蚀文,颇为辛劳,想是身边无人伺候,大师兄就命小弟送一名道童前来,以供驱使,若是不合你意,小弟再去换一人来。”

    张衍看了那道童一眼,见其是粉妆玉琢,看着灵秀,但是目光闪烁不定,显是心思不纯,心下不由一哂。

    他哪里能不清楚端木励的打算,这名童儿名曰侍仆,实则是不放心自己,用来监视罢了,他笑了笑,道:“端木观主有心了,这童儿便留下吧。”

    陆果拍了拍那道童后背,道:“还不见过张道长。”

    那童儿慌忙上来行礼,道:“小童钟辛,见过道长。”

    张衍淡淡应了一声。

    陆果唯恐搅扰了张衍思绪,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匆匆退去了。

    待其走后,张衍把钟辛唤至跟前,道:“我推演法门之时,你需站得远一些,不得我命,不准到得三丈之内,否则无意中将你失手打杀,也是你自家寻死,可曾听明白了?”

    钟辛脸色一白,急忙说道:“小童不敢,小童不敢。”

    张衍摆了摆袖,道:“你且退去一旁吧。”

    钟辛急急退开数十步,到了十丈之外方才停下,小脸之上不免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他其实并非是什么伺候人的童儿,而是端木励两年前收的徒儿,来此除了查看张衍的动静外,亦有找机会偷学那蚀文推演之法的心思在,可见张衍如此谨慎,顿觉希望渺茫。

    张衍不去管他,只是静下心来,推演那铜牌上所记蚀文。

    不过片刻,他便看了出来,若是按照正经法门,自己要尽解其意,非要用上一年半载不可,而且得了法诀,也未必是那正道,仍需用一灵禽闯阵,验证一番,这就更为耽搁时日了。

    可以想象,后面那二十七座阵法亦是这般繁难,幸好他有残玉相助,否则定要困顿在此了。

    只是当他正要借用残玉之时,忽然脑中之中灵光一现,似是想到了什么。

    他一个翻手,将那枚陆果交予自己的玉碟拿了出来,再细细一观,脸上露不禁露出了几分奇异之色。

    这一至八座阵法的破解之道分开来看没什么,但是连起来,那便有些意思了。

    只从那蚀文上来看,似是由浅入深,愈到后面愈是艰涩,若是不他这等精通此道的人来看,那是万万看不出来的。

    若是他猜想正确,不定根本无需这般麻烦。

    他想了一想,屈指一弹,星辰剑丸飞出,悬在身侧,此物与他心神相连,若是自己在推演之时有人靠近,定会有所有警示。

    随后他伸手入袖,握住残玉,心神往里一沉,耐心推演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第一百七十八章 攀得巅峰炼青阳

    张衍全神推演蚀文,倏忽间就是一月过去,而在残玉之中,那便是三年有余。

    待他心神从中退出之时,胸中已是疑惑尽去。

    这蚀文中所提及的,不仅有那破阵法门,更有布阵,行阵,列阵之道。

    尤为关键的是,此间所有法门,皆是层层引导,由简至繁排布,前一个阵法之中所蕴变化,后一个阵法在此根基之上,又再会多演化出一种变化来,其后大阵更是以此类推。

    哪怕是一个不谙阵法之辈,若是细心揣摩这三十六阵,也能在经年累月的精研之中,成为一名粗通阵理之人

    张衍据此大胆推测,这位设阵前辈,恐怕是想以那法宝为引,旨在教授后辈弟子阵道法门。

    可虽有了破阵法诀,要想将剩下二十七阵破去,以他眼下修为,却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没个二三十年,那是休想。

    如是换得一个时候,他还能静下心来,循规蹈矩,一步一步向上攀登,顺便还能精研一番阵法之道。

    但他来此为的是采集那青阳罡英,好及时成就元婴,去那十六派斗剑法会上一展锋芒,因此是等不及这么长久时间了。

    张衍看向那处金光闪烁的阵门,略一沉吟,其实要想到得山巅,也不是没有捷径可走。

    如今这阵法并无人主持,也即是说,其中诸般变化无从发动。只是依照阵理自行转动。

    他有法门在手,若只求自己一个人穿阵而过,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哪怕过阵时有些许错处,跨错了一步半步,凭借自己护身宝衣以参神契功法,也足以抵挡一二。

    不过就这么入阵,端木励等人发现之后,要是还有什么后手,那便不妥了。

    再寻思了一番之后,他目光一闪。已是有了主意。

    手中一掐法诀,朝三尺之外一指,道了声:“显!”

    一道雾气过后,便有一个与他一模一样替身显现出来,盘膝坐于地面之上。

    这真形法诀,当日也曾得了真印精气之助,如今变化出来的替身,不但面目身形别无二致。而且还神态之间,也没有那等死板呆滞之感,除了不能开口说话,几与真人无异。

    他自忖有了这替身在此,总能迷惑一二,等到端木勉等人发现不对时。恐怕他早已出得大阵,到得峰巅之上了。

    绕着那替身再转了一圈后,见再无破绽,他便把袖一摆,往那阵门之中一走。须臾不见。

    张衍按那蚀文法诀所示,脚踏阵位,小心翼翼向山道之上迈步行进,过得半个时辰,便顺利过了这处阵法,成功到得第十座大阵之前。

    这处布置与先前一般无二。阵门前依旧有嵌有一块铜牌,上写破阵法门。

    他凝神细看了一遍,记在心头,随后趺坐下来,手握残玉,默默推演起来。

    三日之后,他已是了然过阵关窍,微微一笑。立起身来,举步朝里跨入。

    似这般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中,已是过去三月。

    此刻他已是站至最后一座阵法之前,

    张衍在阵门之前负手而立,面是带着一分凝重。

    他并不急着入内,而是将破阵法诀在心中反复推演。

    他毕竟对阵法之道只是一知半解,有些地方难免出错,在先前闯阵途中,并非是一帆风顺,也有踏错阵位之时,幸而他有宝衣玄功护持,总算一路有惊无险地闯了过来。

    然而这阵法愈至后面愈难,这最后一座大阵,定是厉害异常,稍有差错,怕就是万劫不复,他不得不加倍谨慎。

    在此反复推演了足有十日,他不再犹豫,把袍袖一撩,抬起脚来,毅然朝阵门中行去。

    走不出二十步远,忽闻风声骤急,尖号若哭,气转如刃,迎面而至,“嗤”的一声,竟将他面颊之上割开一道裂口。

    连走数十步后,便是有宝衣护体,他身上已是多了上百道伤口,再走百步,他整个人已似血人一般,那狂风愈刮愈急,似是阻他前行,几令人怀疑,若再这么下去,要将他剥皮拆骨而去。

    若是旁人至此地步,怕要怀疑自己走错阵位,然而他却神色不变,面上云淡风轻,仿若未觉,步履依旧坚定,犹自向前迈去,他此行乃是取巧过关,并不是正道,受些磨难,也在意料之中,不过只要伤不得他性命,便无关紧要。

    再走数十步,那急骤之声倏尔散去,风波已是渐渐息止,他把玄功一运,身上伤口倏尔合拢。

    再抬头时,发现自己已然跨出大阵,到了龟蛇山顶。周围所站之地,不过五丈方圆,十步之外有一块白色怪石,硕大无朋,无棱无角,形似一卵,上半截没入青天之中。

    他仰首望去,只见头顶之上有一道道寒锐罡风,肆虐盘搅,来回盘旋,似是触手可及。

    他站定峰巅,喝了一声,就将那英节鱼鼓祭在空中。

    这一件法宝只一出来,倏尔一震,化作一道光华,瞬间撞破罡气,飞去天云之上。

    不过几息,忽闻一声雷霆怒号,惊天动地,罡风漩动,忽然割出一道裂天豁口,露出天外虚空,只见一道道疾雷狂电,如龙蛇狂舞,裹挟着无数青碧砂英,往那鱼鼓之中飞聚而去。

    半晌之后,忽闻叮咚一声,似是清泉滴水,一枚湛湛青玉自那裂口处落了下来。

    张衍一把接在手中,只觉触手润如腻脂,莹似凝露,便是未曾吸纳入体,也能感受到其中沛然莫测的惊人元气。

    且经那鱼鼓一番淬炼,如今完全失去了那暴虐之性,安顺平和,正堪取用。

    这青阳罡英本是天外飞星散碎尘砾,因极天之上有罡风回旋,阻其落入尘俗人间,因此便在极天之上徘徊游荡。

    而那些耸入云霄,高于极天的峻峰,便成了其唯一可以依附之地,再经过万年日月星辰照耀,吸纳了虚空之外那至阳至清之气,最终淬炼而成。

    中柱洲本是九洲地势最高之处,这崑屿龟蛇山,更是立于柱巅之上,自九洲开辟以来,便聚集了无数青阳罡英,除了那些元婴之上的修士,却是无人能上得此间。

    那鱼鼓真灵排开罡气,忽然自豁口中现身而出,大声道:“张师侄,这青罡阳英沾不得凡尘俗气,快快炼化了,我再为你寻一块来。”

    张衍不再犹豫,他盘坐下来,手握青玉,行功一运,霎时间,一股至纯精气入得体内,浑身法力立时张扬鼓荡,几欲涨出。

    如此沛然充盈的精气,令他惊喜不已,但这心绪只是起的片刻,便被他自心中抹去,不再多想,转而一心一意全神炼化,倏忽间,便闭绝了眼耳口鼻,只留内息一灵引渡气机,似死还生,入定而去。

    他这里汲吸青阳罡玉,浑然不觉身外之事,而龟蛇山下,那钟辛初时还整天监视着张衍,但见其日夜打坐,几乎就如石像一般在那里不动,时间久了,也是懈怠下来,先前是每日一报,而后就是一旬一报,再到后来,就是一月一报。

    这一日,他正觉无趣,忽然发现面前站有一人,不觉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慌忙道:“小童见过二老爷。”

    洪安“嗯”了一声,他看了看张衍留下的那具替身,道:“这位张道友入定可曾交代过什么?”

    钟辛低头道:“回二老爷的话,未曾,且自入定后,至今还未曾醒转。”

    洪安挥手道:“我与张道友说几句话,你回避一下。”

    钟辛不敢违抗,道:“是,小的去外间等候。”

    洪安小眼之中精光闪烁,他面上堆起几分笑意,走上前去,在张衍一丈之外停下脚步,举手一揖,道:“张道友,洪安来访。”

    张衍不言不动。

    洪安诧异看了他一眼,便又说了一句,仍是没有得到回应,踌躇了一下,试探道:“既然道友无暇,那贫道改日再来?”

    他等了一会儿,见张衍还是无声,摇了摇头,转身正想离去,心中却起了些许疑心。

    他脚步一顿,慢慢回过身来,在张衍脸上巡弋了一番,眼珠一转,脚步轻挪,走到跟前,站了片刻后,他伸手出去,一搭张衍肩膀,神情陡然一变。

    他面上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双拳握紧了又松开,几次之后,方才恢复常态,好似什么也未曾发生一般走了出来,一招手,把那钟辛喊来,嘱咐道:“这位张道友推演正值紧要关头,你无事不得打扰,否则坏了大事,哪怕你是大师兄的徒儿,我也要你的性命。”

    钟辛往地上一跪,道:“小的遵命,不敢坏了二老爷的事。”

    洪安又回首望了一眼,便迈步离去,到得山外,纵身一跃,化一道长烟飞去,过不了多时,就出了崑屿,随后把袖一抬,一道飞符便飞去无踪。

    他咬牙道:“师兄,你也休来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