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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00部分阅读

个儿子如此豪勇。

    审峒又道:“师伯,你与钱师叔虽各占了一座仙城,可再怎么说也是寄人篱下,涵渊门那些弟子表面上不说,可实则未必不我等放在眼内,我身为后辈,若是能在东华洲争出一片天地来,也不再会有人小看我观潭院来弟子。”

    吴素筌摇头道:“赵道友和两位汪长老对我等都不错,亦没人看不起我等,是你自家争心太盛。”

    审峒一哂,吴素筌和那位钱阁主都是元婴修士,当然无人敢有不敬,可那些同辈师兄弟却难说的很了。

    他也不去争辩,只是一声大笑,道:“那也无甚不好,师侄此生志在大道,不去争上一争,坐在此处,机缘莫非会从天上平白掉落下来不成?”

    吴素筌叹道:“你既然主意已定,我也不来劝说了,只是你审氏一门一脉单传,你走之前,需得留下血脉,我已替你在吴氏后辈中觅得一个女子,虽只玄光修为,可却也配得上你。”

    审峒一怔,神情有些古怪,不过细想了片刻,还是应承下来,随后对着吴素筌一个叩首,道:“此去东华,也不知何时能够回来,或许再无见面之日,还请师伯珍重。”

    言罢,再重重一拜,便起得身来,头也不回地步出大殿。

    ……

    ……

    ps:下章就回东华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万澜轻渡返东华

    一月之后,苍朱峰上,紫铜香炉烟气袅袅,飘入云端。龙国大舟横在山前,团团锦云簇成悬阶,搭于山梁,远望白练一线,鹤鸟徘徊,唳鸣声声。

    张衍身披墨云天鹤大氅,站于山巅,劲风吹送,袍袖舞动,汪氏姐妹皆是一身红霓彩绣斗篷,分别立于左右,另有门中三代弟子数人簇拥在后。

    他今日欲启程回返东华,是故唐进、宋远初、吴素筌、钱阁主等元婴修士皆是到场,与神屋山各家宗门执掌一并在此摆下了法坛香案,为他备酒送行。

    傅抱星上前几步,恭敬呈上一杯送行酒。

    张衍接过来饮了,温声道:“徒儿,涵渊为我溟沧别府,又是沈真人亲手开创,在此立基数百载,眼下既交在我昭幽一脉手中,那更是不容有失,你身为涵渊掌门,当要看护仔细了。”

    傅抱星跪下言道:“弟子敢不尽心竭力!”

    宋初远正色道:“真人,我等几个当会用心辅佐傅掌门,把山门回护安稳。”

    唐进、吴素筌等人也都是附和。

    张衍点头一笑,又对傅抱星嘱咐道:“北摩海界上有一位道友,亦是随我从东华洲而来,他功行深厚,不在为师之下,你若有难决事,可去寻他。”

    宋远初与唐进都是一怔,相互看了看,他们从不知晓,神屋山中居然藏着这么一名大修士,想是这位府主留下的暗棋了。

    张衍如今修成元婴法身。来去自如,对上大敌已无需龙鲤姒壬助战,故而将之留在此处,好作为傅抱星臂助倚仗。

    除了这头大妖,还有那数十万妖兵,彼辈在此落脚繁衍上百载,已有百万之众,不宜再动,今次也是一并留下。

    虽是无了山河图镇压,可要对方不是洞天修士。任谁来此。也可抵挡一二了。

    他们在这处说话,旁处吴素筌似也开口欲言,站在人群之中迟疑半晌,才慢慢挪到近前。拱手道:“真人。小侄执意要随仙驾去往东华。小道也阻拦不住,只是他性子执拗,不善与人相处。若有得罪之处,万望真人稍作担待。”

    审峒资质是不差,可人缘却是不好,又喜独来独往,他这是担心到了溟沧派中后受人排挤。

    要是放在平日也非是什么大事,可东华洲正逢魔劫,要是因此遭人使绊子,弄不巧就要丢了性命。

    张衍看了过来,笑道:“道友怕是看差了,我观审峒是心存鸿鹄远志,是以不与燕雀为伍,此去东华,正好得一番历练,又何必再拘缚于他?”

    吴素筌一呆,诺诺道:“掌门说得是。”

    张衍一皱眉,语声微寒道:“我已非是涵渊掌门,吴道友莫非忘记了。”

    吴素筌不想自己一时不慎说错了话,听张衍语气不善,身上冷汗都出来了,急急一躬身,想要认错。

    哪知张衍不待他言语,便冷声道:“我闻你执掌仙城之时,处事偏颇,极是不公,只顾着照看观潭院弟子,而对其余各家宗门多加苛责,罚你闭关六十载,无有掌门敕命,不得宽赦,话尽于此,好自回去反省吧。”

    说完,他一挥袖,吴素筌还来得及辩解一句,眼前一黑,就已是被其遁去山外了。

    唐进、宋初远二人看见这一幕,都觉心头凛然,一时两人谁也不敢先开口。

    这时景游凑了上来,道:“老爷,锺台派白长老前来送行,已是到了坛下。”

    张衍道:“请他过来说话。”

    不多时,白长老自坛下上来,行至前来,拱手道:“师兄闻得张真人今日欲返东华,本意来想亲来相送,奈何东海边界之上这几月来颇不安宁,抽不得身,只好命小道代劳,送一上份薄礼赔罪。”说着,递上了一只玉盘。

    他这话并非虚语,轩岳蟒部这一段时期侵扰下来,见南三派始终不出面,动作也是越发大了,已是在近海之处筑起了岛屿,锺台派不得不调集了多名长老前去应对,可如此却使得门中空虚,便时刻离不得乔桓隽坐镇。

    张衍看了眼那玉盘,示意身旁景游接过,道:“乔掌门太过客气,还请白长老代为谢过。”

    白长老又拍了拍手,就见一名弟子牵了头白犀过来,指着言道:“还有一事想要劳烦张真人,不知可否把此坐骑带去清羽门中?”

    锺台派自从请了陶真人做供奉,就欲把白犀送去,可是一来路途遥远,飞渡不易,海上妖类又多如牛毛,再则轩岳蟒部步步紧逼,始终抽调不出可靠人手,是以一直未曾得着机会,这回闻得张衍欲望返门中,便拜托他相送。

    张衍见这头白犀脑袋耷拉至地,有气无力,很是萎靡,不似头次见着那般神气,推断因是被禁法制了,笑了一笑,道:“此事容易,景游,去把其牵至舟上,毕竟是陶真人坐骑,莫要亏待了。”

    景游道:“老爷,小的心里有数。”

    他走了过去,那弟子把缰绳递来,同时又送上一根金丝软鞭,并提醒他道:“道友小心了,此妖莫看现下蔫蔫不振,可那是被郑真人法术制了,平素凶霸的很,每日要是不抽得两下,绝不老实。”

    景游听了,接过鞭子掂了两掂,又看了看白犀身上鞭痕,便凑到其耳边,道:“道兄也是瞧见了,我只底下跑腿之人,非是正主,你若是在舟上不寻麻烦,好吃好睡不闹事,那我也不来鞭打与你,如此你我情面也都过得去,未知意下如何啊?”

    那头白犀瞅了他几眼,哼哼道:“我每日要喝三缸烈酒。”

    景游笑道:“舟上有的是美酒,此事好商量。”心里暗骂一句。“醉不死你!”上去一牵缰绳,那头白犀果是跟乖乖跟他往舟上去了。

    张衍与众人话别之后,又单独把傅抱星叫来,道:“为师这便要走,你可还有什么要说?”

    傅抱星想了一想,道:“徒儿有一事不明。”

    张衍点头道:“你且说来。”

    傅抱星大着胆子道:“吴真人性情宽厚,平日对恩师也很是恭顺,执掌仙城之后,不说毫无偏私,但也从无阴奉阳违之举。方才处罚是否太重?”

    张衍微微一笑。语含深意道:“涵渊门掌门是你,为师走后,该如何处断,也全在于你。你可明白?”

    他在门中时。这几名元婴修士当然不敢有丝毫逾矩。可自己走后,这徒儿能否压得住他们,那便难说的很了。方才提及龙鲤之事,便是对宋、唐二人示之以威,

    而对吴素筌这等人却又不同,要设法示之以恩,方才故意找借口处罚,就是要待自己走后,让傅抱星解了禁令,卖其一个人情,好使其感恩戴德。

    傅抱星是聪明人,略一琢磨,便即明白其中的道理,感恩道:“恩师一片拳拳爱护之心,弟子纵使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张衍目光中带着期许,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其肩膀,道:“徒儿,好自为之。”

    言罢,便转身往舟上步去,身后众人一起躬身相送。

    汪采婷落在最后,待张衍上了舟,便到得傅抱星身旁,递去一物,悄声道:“小师弟,此是我与姐姐送你的。”

    傅抱星一见,却是一只袖囊,猜测里间应是法宝丹药等物,忙是推拒道:“恩师已有法宝下赐,小弟怎能再拿两位师姐的?”

    汪采婷哎了一声,道:“小师弟,你一人在此着实不易,师姐给你,拿着就是了。”说话间往他怀中一送,就轻驾烟气,往舟上去了,傅抱星喊了几声也没回头。

    过不多久,龙国大舟轻轻一震,舟底飘起层层法箓,好似灿烂金花,便扯断云阶,往外缓缓行去。

    傅抱星自小被张衍接来山中修道,又在涵渊门中长大成|人,因而师徒感情极好,如眼见龙国大舟远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心下难免伤感,在山头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大声道:“祝师父一路顺风,恕徒儿不能远送了。”

    龙国大舟出了山门,行了十日,便出了海,闻得天上雷声阵阵,有墨云涌聚而来。

    此是东胜洲外万里乌金雷带,当年张衍来此时,也颇是费了一番手脚,连带龙国大舟受损,才得以闯了过来。

    而今他法力大涨,自是不必再如之前那般被动应付,起了玄黄大手左右一拨,就将其轻轻分开,辟出了一条去路,不过数日,便有惊无险闯了出去。

    过了此处,前方乃是一片坦途,他便下了舟首,回舱室内打坐去了。

    大舟在海上无波无澜行有数月,这一日,景游进来禀报道:“老爷,有清羽门信函到此。”

    张衍启程前,曾往清羽门中去了一封书信,言明自己要去拜访,现下有飞书到来,推断必是有事,便沉声道:“拿来我观。”

    景游连忙呈上。

    张衍打开一看,发现此信乃是陶真人亲笔手书,大意是言其大弟子郭烈强求元婴未果,损了道基,只得自行兵解,因需送往他处转生,是以无暇招待,特意来书以表歉意。

    又言近日鲤部动作频繁,劝他也不必再来门中,免生事端,至于那白犀,就权且放在他处。

    张衍看完之后,心下不免感慨,当年与郭烈结识时,自己还只是玄光修为,彼此也算性情相投,可一转眼间,两百余年匆匆过去,不想已是物是人非。

    他本拟在清羽门下停伫几日,既是如此,便无心再留,催动大舟继往西去,行有三月之后,东海之上祈封岛已是遥遥在望了。

    ……

    ……

    第一百四十六章 魔焰滔滔肆东海

    祁封岛恰在内外二海之间,过了此岛,就是到了东华洲界下,亦可说是入了十大玄门势力范围。

    不过如今魔劫起来,海上宗门也是难免受此波及,张衍不知此间情形到底如何,是以并不急着往前赶,而是单独把赵阳叫来,道:“你已入化丹境,可曾修行了黄泉遁法?”

    赵阳如实道:“虽已习得,却只粗通。”

    张衍笑道:“也是够了,交予你一事,去往内海探听详情,再回来报我。”

    赵阳不解道:“弟子非是东华洲中人,不熟悉此间情形,真人为何不遣两位师姐前去?”

    他倒不是不愿去,而是觉得汪氏姐妹本身是东华之人,往来当是轻车熟路,探听消息起来想必也比自己更为方便,疑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说道。

    张衍确实另有打算,但却不准备与他明说,只道:“魔劫起后,海上宗门大半闭守不出,在外游荡之人多是魔宗门下,你所习遁法乃是冥泉宗法门,此宗万年大派,在六大魔宗之内实力最为强横,你去行走,打听起来当是容易。”

    赵阳恍然,欣然领命,转身出得舱室,足下一顿,便起了一股淡淡黄烟往天中飞驰。

    他出去不久,外面却是有声音道:“老爷,审峒求见。”

    张衍沉声道:“放他进来。”

    审峒入得舱内,对着他躬身一揖。

    张衍淡声道:“你过来有何事?”

    审峒抬起头来,道:“弟子见赵师兄往海中去。敢问可是去探查消息了?”

    张衍看他几眼,道:“何以有此问?”

    审峒拱手道:“弟子自认所练也是遁法不差,欲与赵师兄比上一比,看谁探听得来更多消息。”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才小心问道:“要是在下侥幸胜出,能否向真人请教一处修行疑难?”

    张衍深深看了他一眼,思虑片刻,缓缓点首道:“你去吧。”

    审峒松了一口气,归灵道统虽是在他手中。可离了吴素筌照拂。就无人能指点于自己了,他真正用意非要与赵阳见个高低,而是想试试自己日后能否通过立功的法子来座前讨教。

    来时他已做好了被拒准备,好在张衍并未一口回绝。否则自己还需另思对策了。

    他重重一礼。就退舱室。驾起一团变化不定的飘忽灵烟,眨眼投入云中。

    赵阳起了遁法在茫茫海上转了半个时辰,却一无所见。好似这海上并无修道人一般。

    见此路不通,他决心冒个险,不再四处乱晃,而是辨了辨了灵机,找准一处灵气旺盛之处,小心寻了过去。

    可是接连探了几处灵气郁积的岛屿,发现不是墙倒屋塌,就是早已荒弃,无奈之下,只得再往更远处去寻。

    可就在这时,忽然耳畔有人小声唤他,“这位道友,你可是在寻出路么?”

    赵阳心下一惊,立时转头四顾,可却并未发现那人所在,这时又闻那声音又道:“道友莫慌,你只是入了我的乱尘阵中,要想出去也是不难,听贫道指言就是。”

    赵阳不由出了身冷汗,不想自己落入阵中犹还不知,要是对方想害自己性命,恐是已然得手了,心下暗暗告诫自己,此处已非东胜,而是杀机四伏的东华洲,千万不可再大意了,镇定下心神,问道:“该如何出去?”

    那人道:“道友听我吩咐,往左十步,见一黑石礁,再往右九步,底下摆有一面小镜……”

    赵阳却有些迟疑,他无从判断此人说话真假,要是对方此刻并无手段收拾自己,反用言语诓骗他步入杀禁之中,那又该如何?

    脑海中念头快速转了几遍后,他最终还是定决定依言而行。

    所幸那人并无弄什么花招,转了数十息后,便就到了中宫主位,见一块礁石上坐着一个矮矮胖胖,犹如枯树桩的老道人,见他入得此间,满脸堆笑地站起,对他一揖,道:“瞧道友方才那遁法眼熟,敢问可是冥泉门下高徒么?”

    赵阳表面上做出一副轻松之态,道:“道友好眼力,我方才所用正是黄泉遁法。”

    那老道人目光不由热切了几分,拱了拱手,自报家门道:“贫道权养心,元蜃门下修道,说来也是自家人。”

    元蜃门一向与冥全宗交好,尤其是两派弟子功法未大成时能互补短长,常有联手之事。

    他在此躲着,是想埋伏一个大敌,本还以为胜负难料,而未想无意兜了赵阳入阵,自忖若是能求其帮忙,那却是把握大增。

    至于赵阳为何到此,他也无心去多问,如今东华洲中,许多魔宗弟子都在外杀戮修士,搜罗神魂,用以修炼神通道术,跑至东海之上也不少见。

    他为了套交情,说了冥泉宗中认得的几个同辈名字,又拐弯抹角探听赵阳在哪个长老门下修道。

    赵阳怕说多了言语自己露出了破绽,敷衍几句后,便主动发问道:“道友何故在此布阵?”

    权养心巴不得他问这句话,连忙道出缘由,最后叹气道:“此阵耗了我不少宝材,只能用得一次,未料却是道友闯了进来,稍候看来需得再行布置了。”

    赵阳做出歉然模样,拱手道:“对不住了,却是无心之失,只我向来不欠人人情,不知该如何弥补?”

    权养心精神振起,喜道:“只要道友稍候愿意与我联手,一同截杀此人,便是无有禁阵也不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