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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第20部分阅读

    不要别处,乍看没什么,其实比起赵国还要狠。

    “上党?”秦使的声调陡然转高,冷声道:“大秦五十八万锐士征战三载,尽灭赵国五十万精锐,还不是为了上党?你以为上党之地还是你的?亏你说得出口。”

    长平大战就是因为上党之地而爆发的,秦使一提此事,韩国君臣集体失声。

    “秦王有旨,押解冯亭及其眷属入秦。”秦使再宣秦王之命。

    “准,准!全准!”处此之情,韩桓惠王彻底抓瞎了,只得照准。

    ……

    韩国大牢里,一个身披重枷的囚犯,身材高大,眼睛明亮,虽是阶下囚,却是不凡,一身的威猛之气,还带着一股清雅。

    他就是引发长平大战的韩国上党太守,冯亭!

    当初,秦军猛攻韩国上党,索要上党之地。韩王命冯亭献地于秦,冯亭洞悉了秦昭王的用意,是要先一步拿下上党之地,让秦国在未来的秦赵决战之际站在一个更高的上,处于一个更加有利的位置。

    他果断的违背了韩王之命,把上党之地献于赵国。一开始,赵国不敢要,他剖析得极为明白,平原君力主受地,因此而引发旷世大决:长平大战!

    赵国受地后,封他为官。长平大战后,赵国惨败,赵国不敢再收留他,就把他拘拿了,送回韩国。

    谁都可以想得到,等秦昭王腾出手来了,必然要收拾冯亭,谁也不敢收留他?韩王恨他,把他下狱。

    “咣啷!”牢门打开,几个兵卒进来,押着冯亭出了监牢。

    一出监狱,只见一辆囚车停在当地,兵卒不由分说,把冯亭塞了进去,锁得结实。

    兵卒赶着囚车,来到王宫前,冯亭一瞧,只见他的父母妻儿皆已被囚禁,锁在囚车里。

    “你就是冯亭?”秦使上前,冷冷的打量着冯亭:“我是秦国使者,奉秦王之命,拘你以及你的家眷入秦。秦王恨你入骨,已备鼎镬。”

    “哈哈!”冯亭仰首向天,大笑不已:“我冯亭洞悉秦王之谋,依维韩赵间,成功挑起旷世大战,天下震动,死又何憾?”

    “好汉子!”秦使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话锋一转,道:“你不惧死,可你的父母妻儿,他们又有何罪?因你而丧命,你于心可忍?”

    这话真把冯亭给问住了,他睁大眼睛把家人扫视一阵,仰天一叹道:“富贵在天,生死由命,非我冯亭所能左右!”

    第二十三章 秦国不是虎狼

    邯郸,南市,秦异人带着孟昭、马盖和范通三人在街上行走。

    “公子,这里已是人市了,公子,你该不会是要去绿行吧?”孟昭把四周一打量,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

    “绿行?”秦异人把孟昭的笑容看在眼里,点头道:“你随本公子来到赵国好几年了,未碰过女人,本公子大发善心,去给你们三个,一人买一个女人。”

    孟昭、马盖和范通三人眼睛一亮,虽是在摇头,却是一脸的期盼。

    哪个男人不想女人呢?若真有的话,只能说明你不正常。

    “想得美!”秦异人打击他们,道:“去黑行。”

    “黑行?”孟昭三人颇有点儿失望。

    “你们也莫要灰心,说不定就遇到可心的女奴呢。”秦异人调侃一句,率先而去,孟昭三人忙跟上。

    战国时代,人市分为“绿行”和“黑行”。

    绿行是指做皮肉生意的娼妓。春秋时期,管仲在齐国进行改革,为了增加税收,他广开税源,把主意打到娼妓头上了。把做皮肉生意的娼妓集中在一起,让她开门接客,收取税收。

    因当时娼妓所住的房子是用绿竹盖的,久而久之,这一行就叫“绿行”。

    后世把红杏出墙叫做“戴绿帽子”,估计是由此而来。

    黑行是指奴隶买卖。因为奴隶会在额头烙上黑色的印记,因此而得名。

    “公子,去黑行做什么?”孟昭不解的问道。

    “我们的人手太少了,是该增加点人手的时候了。”秦异人是想建立自己的势力。

    秦异人要想回到秦国,登上秦王之位,就必须要成名,一旦成名的话,就是树大招风了,一定会有人对付他。到那时,若他没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的话,他难以自保。

    这事,他早就想做了,只是一直没有钱,这才一直拖着。如今,他敲诈了平原君和信陵君,弄到好几千金,是该把这事提上日程了。

    之所以拖到眼下才进行,是因为这些天一直在斗兽场搏杀,长进不小。一张一弛,文武之道,秦异人搏杀了这些时日,也想休息一阵子。趁这机会,把这事做起来,这才前来黑行。

    “公子是王孙,出入随行只有我们三人,这不行,是该加些人手了。”马盖率先赞同。

    王孙毕竟是王孙,出入要前呼后拥,孟昭三人太少了。

    “公子,你是想买奴隶吧?这是一个好主意。”范通提醒一句,道:“可是,奴隶忠心难保,要是他们为祸的话,其祸不小。”

    忠心问题是一个大问题,要知道这些奴隶不是秦国人,他们对秦异人谈不上忠心,这事不解决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我自有主意。”这事,秦异人早就想过了。要是没有主意的话,他也不会冒这风险。

    “公子,你是买哪种奴隶?”孟昭问道。

    “高大健壮,适合练武。”秦异人要打造一支能保护自己的力量,自然是要武力当先。

    “这家的奴隶不错,我们进去瞧瞧。”孟昭对这里很熟,朝前方一家奴隶行一指。

    秦异人他们进入,做奴隶买卖的黑商忙迎了上来,赔着笑脸,道:“不知公子要何等样的奴隶?我这里的女奴尤好,有姿色,能歌善舞,还好操弄,要她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

    “公子不要女奴,要高大健壮的男奴。”孟昭单刀直入:“你以为我家公子和你一样没安好心,没事就去折磨女奴?”

    我折磨女奴又怎生了?女奴不折磨不听话,我做黑行,不就靠这个赚金么?黑商鼻子眼睛挤作一团,很是不爽,又不敢反驳。

    “你这里的男奴,他们的家眷都在这里吧?”秦异人问道。

    “在!”黑商忙回答。

    “那就好。把健壮的男奴全带上来。”秦异人吩咐一声,道:“有多少来多少。”

    秦异人要建立自己的力量,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他不嫌多,只嫌少。

    “遇到金主了。”黑商满脸堆笑,暗自寻思今天要大赚一笔,把手下指挥得团团转,不一会儿,所有的男奴带到。

    秦异人打量起来,一共有十几个男奴,身材高大健壮的也有几个,却入不了秦异人的眼,只有一个男奴秦异人感到满意。

    “你可愿随我去?”秦异人冲这个男奴问道。

    “主人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个男奴苦笑。

    奴隶不过是奴隶主的财产,不过是工具,没有人身自由,他就是不愿也不成。

    “你惹不愿的话,我不会强迫你。”秦异人微微一笑。

    奴隶就是用来强迫的,强迫奴隶做牛做马,秦异人这说法太新奇了,十几个男奴还有黑商都是好奇,一脸的讶然。

    “听公子口音,不象是邯郸人,不知仙乡何处?”黑商好奇的问一句。

    “本公子是秦人,虎狼秦人!”秦异人胸一挺,头一昂,大声回答。

    虽然很多人骂秦国为虎狼之国,然而,有了前任的记忆,秦异人以为秦人而自豪。

    “你是秦人?”黑商很是讶异。

    “秦人不是虎狼!”

    “秦国不是虎狼!”

    十几个男奴异口同声的道来,眼里射出希冀的光芒,热切之极。

    自从秦异人来到战国时代,不知道多少人骂他虎狼,就从未有如这些奴隶这般说话,不由得好奇,问道:“为何如此说?”

    “公子有所不知,凡骂秦国是虎狼的,都是蛀虫。他们不会稼穑,不会织布,只会吃喝玩乐,只会欺压我们这些可怜的奴隶。”

    “秦国无隶身,一体国人,恨我不为秦人。”

    “秦人勤于稼穑,安居乐业,有饭吃,有衣穿,若这也是虎狼的话,就让我等成为虎狼。”

    男奴们七嘴八舌的解说,个个很是激动,眼里全是热切之光:“公子,你就买了我们吧?我们愿为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自从商鞅变法起,秦国就废除了奴隶,“国无隶身,一体国人”,全部都是拥有人身自由的国人,可以拥有财产土地。

    更别说,秦法森严,“不分贵贱,一体同法”,就是没有贵贱之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点,秦惠文为太子时犯法被惩处就是最好的明证。

    这对没有人身自由,随时可能丧命的奴隶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望着一双双火热的眼睛,秦异人心中某些柔软之处被触动了,道:“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愿意的话,都随我走吧。”

    “谢公子!”十几个男奴齐刷刷跪在地上,冲秦异人叩头。

    “咚咚!”他们叩头太过卖力了,额头撞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兀自不觉,很快额头就出血了,还在叩头。

    “民心即天心!这就是民心,亦是天心!秦得民心,取天下,却为后人所骂,背上暴秦的骂名,真是历史的玩笑!”望着跪在地上叩头的男奴,秦异人是感慨多端。

    第二十四章 鲁句践

    秦国素有虎狼之名,被山东六国骂为秦狼之国,更是背上千秋万载的骂名,被后人斥责为“残暴不仁”,被骂为“暴秦”。然而,这些奴隶冲秦异人叩头谢恩,是出自内心,发自肺腑,绝对真诚,没有一点儿作伪的意思。

    要不是秦异人亲眼目睹,就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仔仔想想,这也在情理中,谁叫秦国代表的是先进的封建制度,而山东六国代表的是落后的奴隶制度。尽管封建制度在山东六国也存在,却是不如秦国那么彻底,是一锅夹生饭,半封建半奴隶制社会。

    春秋战国时代,就是由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转变的过度阶段,真正确立封建制度,并且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开来的是秦始皇。他结束了奴隶制度,确立了封建制度,无数人受益,这应该是很了不得的“仁政”了吧?然而,秦始皇却成了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暴君”,无数后人在骂他,这真是历史的玩笑。

    这都是儒家得势造成了,儒家以王道天命自居,推崇周公的“仁政”,把周公奉为圣人。然而,周公的“仁政”,核心思想是什么?“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这就是周公治国思想的核心,完全的特权政治,维护的是奴隶主贵族的权利。

    商鞅的政治理念与此针锋相对,他在秦国变法提出“礼下庶人,刑上大夫”。并且,他把这一思想付诸了行动,在秦国推行法治,“不分贵贱,一体同法”,不管你是王子王孙,还是达官显贵,所适用的法律都一样,犯了法,必然要被惩处。

    著名的秦惠文王为太子时犯法,商鞅不能惩治他,就把太子傅公子虔处劓刑,这就是最好的明证。

    更别说,秦国完全废除了奴隶,“国无隶身,一体国人”,所有人都是国人、庶民,享有人身自由。

    这对于渴望获得人身自由,渴望生命获得保障的奴隶来说,秦国就是天堂!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向往着秦国,若能成为秦人,那该多好。

    这也是秦国以一敌六,越战越强的原因所在。秦国每年要吸引大量的山东流民入秦,少则十来万,多则数十万,这些流民在山东活不下去了,到了秦国却能安居乐业,谁能不愿为了秦国而死战呢?

    “起来吧,起来吧!”秦异人感慨一阵,招呼奴隶们起身。

    “谢公子!”奴隶们再狠狠叩了几个头,这才站起身来,个个裂开了嘴直乐呵,比起大过年还要欢喜。

    “你们莫要担心,只要你们忠心为公子办事,不仅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都会获得自由,成为国人。”孟昭深知秦异人的用意,趁此机会为秦异人收拢人心。

    “愿听公子吩咐。”奴隶们一颗头颅点得如同啄米的小鸡。

    秦异人掏出金付了账,黑商知道秦异人身份极为尊贵,不敢招惹,不仅没有趁机抬价,反而是主动让利。付了账,秦异人带着奴隶和他们的家人,离了这家黑行,准备回府。

    一众奴隶和他们的家人跟在秦异人身后,把秦异人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人人欢喜无限。

    正行间,只见前一围了老大一堆人,还传来一阵喝斥声。

    “放手,放手!你这死乞儿,你再不放手,我打死你!”一个男子的怒喝声响起,如同雷霆般。

    “就不放,就不放。你要打我娘,我死也不放。”一个稚嫩的孩童声音响起。

    声音虽然稚嫩,却甚为响亮,如同炸雷似的。

    “是谁呀?这么大的嗓门?”秦异人大为诧异。

    不等秦异人吩咐,孟昭、马盖和范通三人开始推搡围观之人,为秦异人开道了。奴隶和他们的家人也来相帮,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清出一条通道。

    “前呼后拥的感觉就是好,不用自己动手。”秦异人终于体会到前呼后拥的滋味。

    “嗯!”突然间,秦异人的眼睛瞪圆了,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手里紧握着一根棍子,恶狠狠的瞪着童子,吼得山响。

    这个童子约莫七八岁,却是身材极为壮硕,高约七尺(约为现在一米六),长相威猛,要不是他脸上的稚嫩告诉人们他是个孩童的话,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壮实的少年了。

    童子双手紧紧握着木棍,死不松手,仍由中年男子使劲回夺,硬是不能得逞。

    “这得多大力气?”秦异人眼睛一亮。

    童子身后躺着一个中年妇人,浑身是伤,鲜血淋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个妇人是个美妇,肌肤胜雪,光洁晶莹,身段儿婀娜,极为诱人。

    “放手!”中年男子怒喝一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放!说不放就不放!”童子很是犟,拼命的拽着木棍。

    “公子,这是上好的练武苗子。”孟昭眼睛放光,极为火热,在秦异人耳边轻声提醒。

    “值得培养。”秦异人对这个童子极有好感,很是赞同这话,右手一伸,搭在木棍上,手腕一抖,中年男子撒手,木棍到了秦异人手里。

    “你是……”秦异人衣着华贵,气势逼人,中年男子不敢轻慢,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为何欺负童子?你好歹也一把年纪了,你不害臊么?”秦异人眉毛一立,杀气乍现,轻喝道。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中年男子被吓了一大跳,更加小心了,字斟句酌,道:“他母亲是我的女奴,他是奴产子……”

    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了,言外之意是说,这童子是卑贱的奴产子,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是杀了这童子也是应该的。

    “就算是奴隶,你也不能无缘无故打人呀。”秦异人是现代人,奴隶这个字眼让他极为不爽,语气严厉。

    “这位公子,我哪里是无缘无故打人呀?”中年男子叫屈了,道:“他母亲为信陵君的门客看中,要买去做侍妾,这是大好事呀。可她死活不愿意,要为她那已死多年的死鬼丈夫守寡。”

    “闭嘴!”童子眼睛一立,眼中如欲喷出火来,死盯着中年男子,吼得山响:“不许侮辱我娘!你再敢侮辱我娘,我发誓要杀了你!”一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怒突,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中年男子不知道被杀了多少回。

    “好!”秦异人大声赞好,重重点头,道:“小小年纪,如此护母,真是难得的孝子!你愿意随我去吗?”

    “不!”童子打量一阵秦异人,想了想,摇头拒绝。

    秦异人诱惑道:“你随我去了,就不用再受此等之苦,我给你脱奴籍,让你做国人。”

    “不!”回答秦异人的仍是一个字,声音并不高,却是透着坚决。

    “为何呀?”多少奴隶望眼欲穿,想要脱却奴籍,良机当前,他却拒绝了,秦异人大是诧异。

    “你要欺付我娘。你们这些有钱的贵族,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总是欺负我们。”童子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眼里尽是仇恨的光芒。

    “你放心,我绝不会欺负你们。我是秦国王孙,你知道的,秦国没有隶身,一体国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