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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第89部分阅读

    ,你们就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了。”秦异人挥挥手,道:“你去给鲁句践说,要他把他娘接到府里来。”

    鲁句践的娘早就送到秦国了,被秦国安置在城外,分到一块田,成了国人,日子过得还不错。不过,鲁句践是个孝子,离不了他的娘,把她接到府里来,这是两全其美之道。

    “谢公子。”孟昭欢天喜地的离去了。

    孟昭刚离去,又有两人进来,秦异人一瞧,一个是蒙武,另一个是蒙武之妹:蒙怡!

    第二十九章 加冠

    “怡怡?”秦异人张大了嘴,颇为惊讶。

    对于蒙怡,前任的记忆很是深刻,两人在一起练筝,朝夕相处,久而久之,情深谊笃。后来,前任被派去赵国为质,蒙怡极为不舍,哭成了泪人,求蒙骜帮忙,不要前任去质赵。然而,这等事儿,哪是蒙骜能改变得了的,前任质赵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蒙怡伤心之余,又为前任制造了一把秦筝。前任清楚的记得,蒙怡手磨破了,流着血为他制秦筝的情景,虽是数载过去了,这深刻的一幕仍是历历在目。

    这把秦筝,是前任最为珍视的东西之一了,到了赵国极为爱护。可是,后来为了活命,为了吃饭,只得把秦筝卖了。在前任留下的记忆中,前任抱着这把秦筝,哭得极为伤心,却是不得不忍痛割爱,把秦筝卖掉。

    要不是赵姬要学秦筝,寻找一把上等好筝,意外的寻获了这把筝,又赠给了秦异人的话,这把秦筝如今还流落在外。若真是如此的话,秦异人面对蒙怡,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的蒙怡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片子了,而是一个大姑娘,亭亭玉立,身段儿极好,婀娜多姿,散发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

    精致的脸蛋勾绘出美妙的线条,可以羞花,可以闭月,是不可多得的绝色。

    见到秦异人,蒙怡脸一红,紧着就是眼神一黯。她对秦异人有意,奈何再度见面时,秦异人已是有妇之夫了,还有了孩子,她能不伤心吗?

    “怡怡,许久不见,你……过得可好?”秦异人鼻头发酸,有些干涩的问道。

    “见过公子。”蒙怡声音清脆,如同明珠撞击玉盘,煞是动听,冲秦异人盈盈一福,美不胜收:“蒙公子垂询,我……”后面的话越来越低,几不可闻,身子颤动,再也说不下去。

    “……”一向能说会道的秦异人,却是难得的结巴了,张大了嘴,不知从何说起。

    若不是前任被派去赵国为质,十之八九,前任会娶蒙怡。两人这次见面,是“老情人”相见,蓦然发现,已经人是物非了,人虽然还是那个人,又不是那个人,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蒙武忙朝后退,准备开溜。

    作为哥哥,他哪有不知道妹妹的心思,见两人相对无言,蒙武准备把这难得的时光留给二人。秦异人也有些手足无措,正好拿蒙武说事,道:“蒙武,我三日后就要加冠了,你要来啊。”

    “加冠?”蒙武一愣,又是欢喜,笑道:“公子放心,我一定来,一定来。”眼角却是瞄着蒙怡,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我妹妹你请不请?

    “怡怡,你也要来哦。”秦异人有着前任的记忆与情绪,心下对蒙怡大是愧疚,自然是要邀请她参加。

    “你要我来?”蒙怡颇为惊讶。

    秦异人已为人夫,若是蒙怡这个“老情人”前去的话,那有多难堪?蒙怡还真有些不信,秦异人会邀请她参加。

    “是啊。”秦异人重重点头,看着蒙怡那哀怨的目光,还真是受不了。

    可是,还有让他更加受不了的事儿,只见赵姬快步而来。

    “这不要我命吗?”秦异人看在眼里,在心里大叫。

    赵姬是秦异人的夫人,而蒙怡是秦异人的老情人,这两个女人见了面,那还不火光四溅?不论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都会难办,秦异人也不例外。

    “是怡妹妹啊。”然而,让秦异人意外的是,只见赵姬笑吟吟的,快步来到蒙怡面前,握着蒙怡的手,笑呵呵的道:“怡妹妹,我们进去说话。”

    “你们会说什么?”秦异人差点问出来,好在反应快,话到喉头又咽了回去。

    要是问出来的话,那就太尴尬了。

    “我……”蒙怡一扭身段儿,想要挣脱,却是赵姬握得很紧,挣不脱,只得跟着赵姬去。

    望着两个女人的背影,秦异人一个劲的摸脑门,在心里暗道:“天啊,你们千万莫要整出事儿啊。”

    蒙武耸耸肩,无奈的摊摊手,右手大拇指冲秦异人一竖,再狠狠朝下一戳。

    秦异人与蒙武说着话,不时朝赵姬她们离去的方向望去,生怕闹出事儿。却是没甚动静,秦异人又有些纳闷:“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当他再度见到赵姬和蒙怡时,只见两个女人在一起说得好不欢喜,时不时的开心大笑,好象是姐妹似的。

    秦异人又纳闷了:“该不会是不计前嫌吧?”

    夏姬把秦异人拉到一边,笑道:“异人,你莫要担心了。媳妇儿知书识礼,不会计较这些呢,她呀,是有心帮你呢。”

    “真的?”秦异人大喜。

    这种美事儿,哪个男人不喜?

    更让秦异人没有想到的是,蒙怡竟然没有回家,就住在小院了。秦异人心中窃喜:“这么容易搞定?我还未纳彩礼,就过门了,本公子的魅力大啊。”

    蒙怡没有回去,蒙武也没有回去,两兄妹都在小院住着。蒙武整日里与秦异人在一起,两人是无话不说的交情,可以穿同一条裤子,住在一起,一点也不稀奇。

    日子过得优哉游哉,转眼间,三天就过去了,到了秦异人加冠的日子。

    加冠这天,秦异人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用过早点,就要赶去宗庙。

    就在这时,只见鲁句践飞跑而来,来到秦异人面前,打量着秦异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儿,秦异人大是惊讶,问道:“鲁句践,你有事?”

    “我……没事。”鲁句践愣了愣,赶紧摇头。

    “真没事?”秦异人问道。

    “没事,真没事。”鲁句践忙肯定一句。

    秦异人眼睛一闪,嘴角掠过一抹坏笑,道:“没事就好,我们走喽。”

    “公子。”鲁句践一急,又叫住秦异人。

    “你又没事,有事没事的叫住本公子,你饭吃撑了?”秦异人脸一肃,沉声道。

    “公子,我是有一事,就是可能好象有些不近情理,不知道公子能不能答应我?”鲁句践愣了愣,一咬牙道。

    “说吧。”秦异人对这小屁孩儿很是了解,这是一个要强的人,一般的事儿,他提都不提。若是他非要说的话,那一定是大事了。

    “公子,其实也没甚么,我是想,今儿是公子加冠的大日子,能不能让我娘也去见识见识?”鲁句践脸上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子是知道的,我和我娘以前是奴隶,没甚见识。要不是遇到公子,我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吃苦呢。公子加冠这等事儿一定挺有意思,我很想让我娘也见识见识。”

    鲁句践是个孝子,事母极孝,一有好事,绝不会忘掉他娘。正如他所说,他娘以前是奴隶,没有什么见识,而秦异人加冠这等事儿很是热闹,可以增长见识,他自然是要想为他母亲争取一番。

    “这事……”秦异人眉头一挑。

    “公子,要是不行就算了。”鲁句践以为秦异人不允,一脸的黯然。

    “……有何不可呢?”秦异人接下来的话让鲁句践欢喜不已。

    “谢公子!谢公子!”鲁句践一个劲的冲秦异人道谢,风一般跑走了。

    “这小子,永远长不大,总是这般风风火火。”孟昭看在眼里,大是好笑,不住摇头。

    鲁句践聪慧,悟性好,是一块练武的好料子,孟昭他们对他很是喜欢。

    “放下我,放下我。”没过多久,只听一阵轻斥声响起,只见鲁句践背着他娘,飞一般冲了过来,笑得鼻子眼睛眯到一起了。

    对于他这个孝子来说,能尽孝是他最大的幸福,笑嘻嘻的道:“娘,我背你去。”

    “这么远,你能背去吗?”秦异人笑斥一句,道:“把你娘放到车上去,与娘一道前去。”

    “啊!”鲁句践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夏姬已经从车里钻出来,伸手来扶了。她本善良,这等事儿她自然不会不乐意的。

    过了好半天,鲁句践这才反应过来,把他娘朝车上一放,卟嗵一声,冲秦异人跪下叩头,道:“谢公子!谢公子!”太过用力,额头上起了几个青包。

    叩完头,鲁句践欢天喜地的爬起来,忙前忙后,如同风一般快。

    秦异人看在眼里,猛然想起一事,道:“孟昭、马盖、范通,你们这次回家去与家人团聚,顺道把他们都接到咸阳来吧。”

    孟昭、马盖和范通三人忠心耿耿,追随秦异人出生入死,没有丝毫二心,秦异人自然是要照顾好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这样才对得起他们。

    “谢公子!谢公子!”这是莫大的恩德,孟昭、马盖和范通喜极而泣,冲秦异人叩头。

    自此以后,他们就不必再过那种与家人相隔两地的日子了,他们对秦异人是由衷的感激。

    宗庙在咸阳城北,秦异人他们很快就赶到了。

    到了这里,放眼一瞧,只见宗庙占地极大,占地数十亩,有数百间房屋。宗庙雄伟高大宽敞,却并不奢华,透着一股质朴之气,这符合秦人的风格。

    有十来个宗室子弟已经恭候在这里了。

    秦异人一瞧,这十来个宗室子弟正是赢腾。

    另外几个,是家宴那天,给他送重礼的几个宗室子弟。

    “真有你的!你那天把宗室子弟全看透了。”赵姬从车上下来,冲秦异人嫣然一笑,轻声赞扬。

    家宴那天,秦异人打着索要礼物的幌子,实则是在查看宗室子弟,哪些人可以为他所用,哪些人可以拉拢,哪些人不能拉拢,通过此事,他了若指掌。

    第三十章 秦王驾到

    赢腾快步而来,冲秦异人见礼,道:“见过异人哥。”

    “原来是腾兄弟。”秦异人对赢腾大有好感。

    在家宴那天,赢腾是第一个前来相见的宗室子弟,这说明他的眼光不凡,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东西。再者,此人对秦异人多有佩服之心。还有一点,此人的才情不错,眼光独到,要是能为秦异人所用的话,必是一个得力助手,秦异人当然要对他假以颜色了。

    “恭喜异人哥加冠。”赢腾大声道贺。

    “谢谢腾兄弟。”秦异人笑着回应。

    “见过异人哥。”几个宗室子弟满面笑容,前来见秦异人,笑着恭贺:“恭喜异人哥加冠。”

    这几人都是送了重礼的。虽然他们没有如赢腾那般前来相见,后来送的礼物不轻,证明他们的眼光还是不错,已经明悟了一些东西,在设法补弥。这说明,他们还是可以为秦异人所用的,秦异人对他们要加以拉拢,笑道:“多谢兄弟们赏光。”

    “异人哥这话说那里去了,我们是兄弟,你加冠,我们能不来吗?”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几人忙谦逊一通。

    然后,秦异人带着赵姬、夏姬,在赢腾他们的簇拥下,进入宗庙。

    一进入宗庙,只见一众杂役正在忙碌,为秦异人加冠而奔忙。

    宗庙里面有不少宗室子弟,大多数是家宴那天见过的,他们一见秦异人到来,个个脸上变色,快步而去,躲得远远的,如同避瘟神似的。

    家宴那天,秦异人公然索要礼物,把这些宗室子弟整惨了。有时候,秦异人倒不计较,给轻给重随意,有时候他就要计较一番,一副不把你的裤子扒掉不罢休的样儿,让这些宗室子弟对他非常不爽,一见到他如同见到瘟神似的。

    “哼!什么玩意儿,不就一个卑贱的庶子么?还敢人模狗样的。”

    “我们都是夫人嫡出,难道还比不了你一个卑贱的侍妾生的贱种?”

    “秦异人,你休要骑到我们头上,我们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这些宗室子弟对秦异人很是瞧不起,个个一脸的不屑,在心里大肆贬低秦异人。

    秦国没有贵贱之分,却有尊卑之别,夫人所生为嫡,侍妾所生为庶,嫡子的地位远远超过了庶子。秦异人是夏姬这个侍妾所生,他的地位无法与那么嫡子相比。

    这些夫人所生的嫡子,要是瞧得起秦异人,就成了怪事了。

    他们因为惧怕秦异人,不敢招惹他,更不敢把这种不满喧之于口,只能在心里想想。

    秦异人只是瞄了一眼这些宗室子弟,不再理睬。

    赢腾把这些避开的宗室子弟看了看,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几个跟着秦异人的宗室子弟看在眼里,缓缓摇头,没有道破的意思。

    “太子驾到。”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尖细的内侍声音响起。

    秦异人一听这话,脸色一冷,很是不好看。对于这个父亲,秦异人是万分不爽,前任对他的恨太深了,甚至超过了对秦昭王的恨。家宴那天,秦异人很想发作,却是碍于情势,不得不装作一副“父子情深”的样儿。

    只见太子在华阳夫人的搀扶下,脸上泛着笑容,快步而来。

    “见过太子。”夏姬忙迎上去,冲赢柱盈盈一福。

    赢柱的目光在夏姬美妙的身段儿上一瞄,只觉眼前一亮,脸上泛起笑容。

    “咳。”华阳夫人轻咳一声,赢柱脸上的笑容刹那消失,仿佛压根儿就不存在似的,板着一张脸,冷冷的道:“免了。”

    也不管夏姬的反应,径直朝秦异人而来,脸上又泛起了笑容。

    “你来做什么?”秦异人没有见礼的打算,冷着一张脸,沉声喝道。

    “异人,你这话怎生说的?今儿是你加冠的大日子,为父自然是要前来。”赢柱脸上的笑容更甚,轻言细语的道。

    按照加冠礼仪,作为秦异人的生父,赢柱是要到场的。

    “父亲?我没父亲。我是石窠里蹦出来的,只有母亲,没有父亲。”秦异人气鼓鼓的道。

    这时节的人不多,秦异人再也压制不住前任的情绪了,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似的。

    “异人,我知道你对我不满,我也是迫不得已。”赢柱搓着手,字斟句酌,道:“你莫要怨为父,可好?”

    “我不怨,我谁都不怨。我没有父亲,我怨谁?我怨天怨地,也不怨你。”秦异人的话越来越冷,越来越怨气冲天。

    前任的情绪一个劲的上蹿,要不是秦异人极力克制,早就是怒发如狂了。

    “秦异人,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目无父亲……”华阳夫人见赢柱不断吃憋,忙为赢柱解围,脸一板,冲秦异人喝斥起来。

    “闭嘴!”秦异人却是不鸟她,冲她喝斥一句,冷笑道:“你们楚人本是南蛮之人,不通教化,不解礼仪,果如是……”

    华阳夫人就纳闷了,楚人本是由南蛮之人演化而来这没错,不通教化、不解礼仪,这与眼前之事有屁的干系?

    “……父不父,子不子,为父的不把儿子当儿子看,儿子亦可不把父亲当父亲看,这等道理,你都不懂,果是南蛮之人。”秦异人接着往下数落。

    “你……”华阳夫人的脸上挂不住了,好看的眉毛一立,就要喝斥,却给赢柱喝止:“闭嘴……”

    “什么?你竟敢叫我闭嘴?你竟敢叫我闭嘴?”华阳夫人对赢柱太重要了,关系着他的小命,是以,赢柱对华阳夫人是言听计从,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赢柱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更别说是要她闭嘴了。

    此时此刻,华阳夫人那感觉如同在做梦似的,感觉很不真实。

    “你再不闭嘴,我就……”赢柱难得的拿下脸来了,眉毛一立,右手抬得老高,作势欲要打华阳夫人。

    “你打啊,你打啊。”华阳夫人眼中泪水滚来滚去,随时会流下来,却就是不流下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女人的拿手好戏,是个女人就会的手段,华阳夫人也不例外,她这是要撒泼了。

    赢柱的右手举起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打下来,却就是打不下来,最后悻悻然的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