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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第170部分阅读

    乐毅、王翦、尉缭、黄石公和蒙武齐声赞同。

    魏安釐王与信陵君虽是亲兄弟,不过,两人之间的兄弟之情却是极淡。信陵君差点当上太子,这本身就让魏安釐王对他极为顾忌。更不用说,信陵君大养门客,沽名邀誉,天下不知魏王却知魏国有信陵君,这对魏安釐王来说是天大的威胁,要不防备信陵君都不成。

    最令魏安釐王气愤的是,信陵君竟然杀晋鄙夺了二十万大军,这是何等的重罪?就算魏安釐王再昏庸,也不会饶过信陵君,岂有传位给他之理。

    “以寡人猜测,信陵君一定是弑君自立了。”秦异人眼中精光一闪,凌厉异常,冷笑道:“这可是良机呀。韩国一灭,正是灭魏之时,这时节信陵君弑君的话,这不是给大秦机会吗?”

    “呵呵!”众人齐声畅笑,大是欢喜。

    正如秦异人所说,在秦国即将灭魏之际,魏国要的是稳定,凝聚全国之力与秦国相抗。在这节骨眼上,信陵君弑君,这会令魏国处于动荡之中,无法凝聚人心,难与秦国相抗,这绝对是灭魏的良机。

    “只可惜,眼下已经入冬了,不是用兵之际。要不然的话,立时发兵,一定能以雷霆万钧之势扫灭魏国。”王翦颇有些惋惜。

    “上将军,武安君的河外之战就是在冬季打的,就算入冬了也不用怕呀。”蒙武有些不太赞同王翦的话。

    白起指挥的河外之战,是在冬天大打,打破了“冬不用兵”的古训,堪称一场经典战役。

    “上将军说得对,眼下非用兵之际。”秦异人赞同王翦的话,道:“武安君的河外之战虽是冬季打的,然而,大梁非河外也。大梁是魏国的都城,经营百载,何其坚固,若是在冬季出兵的话,一定会困难重重,死伤甚重。再者,河外紧邻大秦,运输辎重方便,而大梁处于魏国腹地,在冬季运输辎重困难难重重。”

    这话剖析透彻,令人信服。

    “君上英明。”范睢、乐毅、王翦、黄石公和尉缭齐声赞同。

    “如此良机,岂不是错失了?”蒙武很是不甘心。

    “寡人之意,眼下就令姚贾顿弱在魏国境内大肆造谣,说信陵君弑君自立,以此来瓦解魏人之心。等到了来年春季,相信会有不少人相信,到那时,大秦出兵就是雷霆万钧,一举而灭魏了。”秦异人眉头一挑,如同出鞘利剑,极具威势。

    “臣等正有此意。”范睢他们齐声赞同。

    秦异人这处置之法最适宜。按照秦国的灭国方略,每灭一国之前务必进行邦交,先把该国孤立起来。若能造谣,瓦解其抵抗之心,那就更好了。

    眼下是冬季,非用兵之际,却不妨碍秦国造谣,瓦解其军心士气。

    “禀君上,魏国使臣求见。”就在这时,孟昭快步进来,冲秦异人禀报。

    “魏国使臣?”秦异人眉头一挑,颇有些诧异:“他来干什么?”

    秦异人他们刚刚得到信陵君当上魏王的消息,魏国使臣就到了,这未免太快了吧,这着实令人惊异。

    “说是向大秦献礼,乞求大秦不要攻魏。”孟昭回答。

    “妄想!”蒙武冷声道:“只要大秦把魏国灭了,魏国都是大秦的了,何在乎区区礼物?”

    这话很有道理,眼下秦国就是要扫灭列国,一统天下,只要把魏国灭了,魏国的一切都是秦国的了,何必在乎那点儿礼物,众人齐齐点头,大为赞赏这话。

    “哦。有些什么礼物。”秦异人问道。

    “有安邑地图……”孟昭回答。

    “安邑地图?”范睢眉头一挑,道:“安邑是魏国旧都,甚是繁华,虽被上将军焚毁,经过这几载的修复,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信陵君为了不让大秦攻魏,竟然连安邑都让出来了,其做魏王之心未免太强烈了吧。”

    安邑对于魏国来说极为重要,那是魏国的旧都,连这都割让给秦国,信陵君太想当魏王了,想以此来塞秦国之口。

    “……另一件礼物是鲁仲连的头颅。”孟昭再度禀报。

    “鲁仲连的头颅?”一片惊呼声响起,出自秦异人他们之口,个个瞪圆眼睛,一脸的震惊之色。

    鲁仲连是反秦的铁杆,是反秦的一面旗帜,他死了对秦国只有好处,没有丝毫坏处,秦异人断不会为他而惊讶。问题是,鲁仲连是信陵君的知交好友,两人交情极厚,信陵君能成为“战国四公子”之一,能闻名天下,鲁仲连有大功,没少给他出主意,信陵君竟然拿鲁仲连的头颅前来送礼,还真是出乎秦异人他们的意料,无不是大为惊讶。

    “好狠的信陵君!”秦异人仍是不免几分震惊,道:“鲁仲连与信陵君交情如此之深厚,他竟然用鲁仲连的头颅前来讨好寡人,信陵君此人薄情寡义由此可知了。”

    “是呀。”范睢重重点头,大为赞成这话,道:“信陵君枉有贤名,尽做些卑鄙无耻之事。”

    王翦他们齐齐点头,大为赞成。

    “君上,臣有一请。”范睢站起身,冲秦异人抱拳一礼,诚恳万分的道。

    “丞相,你有何事?”秦异人问道。

    “君上,臣与鲁仲连虽是敌对,各为其主,然私交甚厚,臣是想请君上把他的头颅赏给臣,臣为他安葬。”范睢眼中含着泪水。

    “人言丞相薄情寡义,是何等之荒谬!准了。”秦异人感慨一句。

    范睢一张毒舌,说话刻薄,得罪的人不少,这些人就造谣说范睢薄情寡义,这事儿天下皆知。

    “谢君上。”范睢大为感激。

    “鲁仲连一生反秦,到头来却要大秦丞相为他安葬,他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想?”王翦的话似感慨,又似讥嘲。

    鲁仲连是反秦的铁杆,是反秦的一面旗帜,到头来还需要秦国的丞相范睢为他安葬,这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讥刺。

    “魏使是谁?”秦异人问道。

    “田光。”孟昭忙回答。

    “田光?”秦异人眉头一挑,眼中精光暴射。

    “君上,可有不对之处?”蒙武颇为诧异,忙问道。

    秦异人并没有回答,眼中精光敛去,问道:“信陵君刚刚当上魏王,在大秦应对之前,就派出使臣,又是献安邑之地,又是献鲁仲连的头颅,你们说此事有没有问题?”

    “有!很有问题!”范睢、乐毅、王翦、黄石公、尉缭和蒙武齐声道。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信陵君如此急于讨好大秦,其用心险恶,此事必然有诈。”秦异人眼中精光闪烁,冷笑道:“信陵君啊信陵君,你还真是没长进,做事儿还是如此破绽百出。”

    信陵君欲要谋刺秦异人这事,太过操切了。若他先不派出使臣,而是等到秦国派使前来问罪,一而再,再而三的讨价还价之后,再派田光入秦的话,很可能就不会引起秦异人的怀疑了。

    偏偏他太过操切,一当上魏王就命田光为使,前去秦国,要人不生疑都不成。

    “君上,既然如此,就不用见魏使了,轰走便是。”蒙武冷声道。

    “不用,信陵君要玩的话,寡人就和他玩玩。”秦异人站起身,道:“走,这就去见魏使。”

    大步一迈,快步而去。

    “田光当年引荐荆轲给太子丹,那时节的田光已经年老了。为了令荆轲入秦,田光自己抹了脖子,后人虽是赞他高义,实则狠辣之辈也。他自刎是在断荆轲的退路呀,让荆轲不得不入秦。如今,田光应该正当盛年,寡人倒要瞧瞧,这个田光是何等样人。”秦异人一边走,一边转着念头。

    范睢他们跟着秦异人而去,很快就来到朝殿。

    秦异人坐在宝座上,右手一挥,道:“宣魏使。”

    第十六章 图穷匕现

    田光在驿馆,坐卧不宁,很是担心秦异人会不会召见他。他此次出使,身负重任,若是不能见到秦异人的话,就无法行刺,那就是前功尽弃了。

    战国时代虽是刺客多如牛毛,著名的刺客有专诸、要离、聂政这些名闻天下的刺客,然而,还没有一个如他田光这般去行刺最强战国的国君者,要是他成功的话,他的大名就会流传后世,为人赞颂。

    想想专诸刺王僚,王僚不过是东南之地的一个小小诸侯吴国的国君,专诸行刺成功,大名传于天下。秦异人比起王僚的份量就重多了,秦国国力强盛,已经开始了统一战争,若是在这时节行刺成功,秦国的统一战争就无法进行下去,至少会推迟很多年,田光凭一己之力阻止秦国的统一,这是何等的令人惊叹。

    这绝对是刺客神话!

    就在这时,接到命令,秦异人要见他,这令田光大喜过望。

    田光把安邑地图展开,再从怀里掏出一把蓝汪汪的匕首,一瞧便知,这把匕首是淬了毒的,是剧毒之物。

    “秦异人,你的死期到了!”田光紧咬嘴唇,兴奋得红光满面,把匕首放到地图里,再把地图卷起。

    就这样,田光紧握着地图,兴冲冲的来到了秦国朝堂,放眼一瞧,只见秦国的韩堂很是宽敞,能容纳数千人,很是大气。然而,却甚少装饰之物,更没有山东朝堂那种金碧辉煌的奢华气息,这令田光颇有些瞧不起:“这就是秦国的朝堂?真是寒酸。秦国号称天下最强战国,也不过如此。”

    田光久在山东之地,见多了山东列国的奢华,象秦国朝堂这般质朴,在他眼里就是寒酸,他当然要鄙夷一番。

    朝堂里,秦国的文武大臣都在,跪坐在两厢,很是整肃。

    “这些大臣倒还有模有样,很整肃,看着令人舒心,哪象山东之地的大臣,一到了上朝之时,不是东倒西歪,就是没有睡醒的样儿。”田光看在眼里,不得不赞扬一句。

    山东之地君昏臣庸,多耽于享乐,可以做长夜之饮,最长者可以数天数夜不停。每当临朝,有不少大臣还是昏昏沉沉,宿醉未醒。对于这种事儿,国君是不会管的,为何?很可能连国君都是昏昏沉沉的,他怎么管?

    “魏使田光见过秦帝。”田光手捧地图,进入朝堂,身子一躬,冲秦异人见礼。

    “你就是田光?”秦异人眼中精光一闪,把田光一通打量。

    只见田光正当壮年,是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人模狗样的,看上去挺儒雅,令人大生好感。要是不明究里的人,一定以为他是好人。

    “正是外臣。”田光忙道。

    “跪下!”秦异人淡淡的道。

    “跪下?”田光的嘴巴张得老大,一脸的震惊之色。

    战国时代,礼仪简约,没有后世那种见皇帝要跪拜的礼节,大臣见国君抱拳行礼就行了。隆重点的就躬身为礼,再隆重点的单膝跪地已经是顶天了,跪下的事儿非常非常稀少。

    秦异人田光跪下,这对田光来说,是天大的侮辱,对于他这个心高气傲的政侠来说是不可能接受的,直愣愣的站着,就是不跪。

    “哼!”秦异人冷哼一声,声调转高,沉声道:“你耳朵聋了,没听见?”

    “你……”田光脸色大变,一股怒火直冲顶门。

    政侠在战国时代具有崇高的地位,可抗王侯,列国都得侧目。象政侠创始人墨子,跺跺脚,风云失色,就是七大战国的国君都得再三掂量掂量,没人敢招惹墨子。

    田光虽无墨子的才华与声望,却是傲气过人,秦异人勒令他跪下,这令他很是恼火。

    “不跪,是吧?打断他的腿,令他跪下。”秦异人右手一挥,孟昭带着一队铁鹰锐士就过来了。

    铁鹰锐士是秦国的最强战力,放眼天下间,无人能抗。就算身手不凡的田光也未必是铁鹰锐士的对手,一见孟昭他们过来,不由得一咬牙,在心里怒骂:“秦异人,先由你猖狂一会儿,我先忍!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为了行刺,田光只得忍辱负重,极不情愿的跪了下来。

    “瞧见没?魏使向寡人跪下了,信陵君不如寡人呀。”秦异人借题发挥。

    田光是魏使,就是信陵君的代言人,他跪下就代表信陵君跪下了,秦异人这话说得通。

    “呵呵!”殿中大臣皆知秦异人与信陵君之间的事儿,无不是发出一阵畅笑声。

    “呼呼!”田光这一跪不得了,不仅他受辱了,连信陵君也受辱了。使臣做到这份上,脸面都丢尽了,他真想冲上去把秦异人乱剑捅死,却又不能不忍着,唯有吹胡子瞪眼的份。

    “过来!”秦异人右手冲田光一招,顺势一抚,如同在抚狗似的。

    堂堂政侠被秦异人当作了狗,这令田光难以忍受,差点儿把肚皮气破了。

    好在,田光还有几分理智,强忍着没有发作,就要站起来,却给秦异人阻止:“跪行。”

    跪行,就是用跪在地上,用膝盖来前行,这是天大的侮辱。

    在礼仪简约的战国时代,跪下都是天大的侮辱了,更别说跪行了,田光双眼一翻,精光一闪,就要发作,却见孟昭一行铁鹰锐士脸色不善,只得把一腔怒火埋在心里,双膝前行。

    “秦异人,你如此侮辱我,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田光一边跪行,一边在心里痛骂。

    “好了!”田光跪行一段距离,秦异人右手一挥,田光总算解脱了,心里一松。

    然而,秦异人手一招,只见两个铁鹰锐士抬着一物来到田光面前一放。

    田光睁大眼睛一瞧,差点没有当场晕过去,这是一扇门,当然不是人通过的门,是狗通过的话,也不知道是在哪个狗圈上拆下来的,上面还沾着不少狗毛呢。

    “噗噗噗!”一众大臣再也忍不住了,失笑出声。

    这一笑不得了,田光差一点暴走了。

    秦异人还没有说明用意,谁都明白,必然是要田光钻过去。

    果然,只听秦异人道:“钻过来吧。”

    “钻狗洞?你要我钻狗洞?”田光眼眼瞪圆,脸孔扭曲,胸膛急剧起来,气喘如牛。

    钻狗洞,那是何等的侮辱,不要说心高气傲的田光,就是寻常人也会视为奇耻大辱,田光能不怒吗?

    一众大臣瞪圆眼睛,死盯着田光,脸上泛着笑容,就等着看笑话。

    “哈哈!”突然之间,田光仰首向天,大笑不已,一脸的讥嘲。

    在笑的同时,眼睛余光打量着秦异人,等着秦异人说话。

    然而,秦异人却是端坐不动,压根儿就没有接话的意思,田光的独角戏演不下去了,只得道:“敢问秦帝,秦国是狗国吗?怎能让我钻狗洞?”

    “你以为你是晏子?”秦异人冷冷的道:“你以你几句话,寡人就会打消念头?笑话!”

    晏子使楚,楚国要侮辱他,要他钻狗洞,晏子就是以此为说辞,最终令楚国隆重迎接他。田光技穷之下,只得拾晏子牙慧。

    晏子是智士,田光不过一刺客罢了,岂能相提并论。

    “嗯,寡人瞧了瞧,你的身材有些大,钻不过来。好办,来啊,帮魏使一把,削掉一些肉就行了。”秦异人右手一挥,几个铁鹰锐士手提秦剑,大步而来,眼中凶光闪闪。

    这些铁鹰锐士都是身经百战的锐士,杀人不知几多,说要削就要削,没有任何问题。

    田光不敢再强横了,只得一咬牙,从狗洞里钻过来。

    “呵呵!”一片畅笑声响起,出自群臣之口,个个欢喜不已。

    一国之使竟然被逼着钻狗洞,这是何等的骇人。纵观春秋战国时代,列国争霸,尔虞我诈,无所不用其极,就未有如眼前这般侮辱的,要一众大臣不大笑都不成。

    田光听着群臣的大笑声,一张脸臊得通红,以袖掩面,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秦异人,你竟敢如此侮辱我,我一定要杀了你!要杀了你!我要把你剁碎了喂野狗!”田光在心里大骂,气得浑身发抖。

    “信陵君派你为使,何其谬也!魏国无人乎?竟派一狗为使!”秦异人调侃一句。

    “噗噗噗!”范睢、乐毅、王翦、黄石公、尉缭和蒙武他们这些重臣失笑出使,个个笑得浑身打颤。

    “拿来!”秦异人道。

    “秦异人,你这是自寻死路。”田光心中一喜,终于可以靠近秦异人行刺了,可以报仇雪恨了,忙站起身,就要上前。

    然而,就在这时,却被两个人挡住了,一个是朱亥,一个是翁仲。

    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