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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第45部分阅读

    点儿纸,我肚子疼。”

    我便拿了包面巾纸递给了他,他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没走两步却又折了回来,他趴在我耳朵边小声的对我说:“这老x要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跟你说什么,回来记得告诉我。”

    我苦笑的对这文叔点了点头,他好像挺着急,便一路小跑奔卫生间去了,我心想,告诉你的话,我这不是找事儿呢么?

    果然,文叔出恭的时候,林叔这老家伙真的有所行动,只见他笑了下,然后跟我说:“上次在医院见过你,你是叫崔作非是吧?”

    我点了点头,林叔又和我说:“你跟易欣星认识?”

    我望了老易一眼,我敢说认识么?那样的话,他就别想有好果子吃了,于是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熟。”

    谁想林叔竟然笑容满面的说:“哎呀,没关系,认识就认识,别把我和你师父想成一种人,其实我是很开通的,你们都是年轻人,既然不熟的话,那现在就熟悉一下吧。”

    我也不知道这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也不好卷他面子,毕竟都这么大岁数了,于是我只好对着老易伸出了手,和他说:“我叫崔作非,你好。”

    老易的呆病好像又发作了,他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于是他不敢看我,生怕露出什么破绽,只好低着头想个小媳妇儿似的和我握了握手,嘴里说道:“幸会,幸会。”

    林叔见我俩握完手后,便对我坏笑着,笑的这个难看,就好像是那种看到了肥肉的人一样,弄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见他对我说:“小崔啊,想不想听听你师父以前的光荣历史啊?”

    我明白了,他大爷的,这林叔是想趁文叔不在而背后放毒啊,在我和老易面前损文叔,让我这个小学徒都替自己的师父感到丢人。

    我笑了,那老神棍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要知道我可是正宗的白派弟子,看到你们这些蓝道神棍就跟看笑话似的,我心想着这林叔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但是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相声听了吧。

    于是我点了点头,林叔见我俩好像都想听似的,于是便开口和我说道:“从哪儿说起呢?要知道那个老骗子之前可出过不少笑话,对了,既然这次去是为甄家迁祖坟,就说说他三十多岁时的一个迁祖坟的笑话吧。”

    于是林叔就跟我讲了一个据说是文叔以前发生过的一个糗事儿,林叔说,文叔很早开始就干这行儿了,由于天生一张好嘴,所以特别吃的开,以前有名的先生一般除了道号外,都有个响亮的外号,这文叔的外号便是叫‘文明白’。说的是不管婚丧嫁娶或者什么事,找到他,都能办的明明白白。那时候他还没在哈尔滨,而是在吉林,有一个土大款请文叔帮忙迁祖坟,说是办妥当了给八千。

    要知道八千块钱可真不少了,快二十年前,二三级城市一共才几个万元户啊,于是文叔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可是他想不到的是,那土大款以前家里很穷,他的爷爷是埋在乱葬岗旁边儿的,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富了,不能再让自己的爷爷受苦了。

    于是便找到了文叔,文叔听这土大款说完,心里窃喜,心里想着这可真是算得上白捡的钱,要知道迁坟只要迁到个差不多的地方就行,毕竟这现实世界中哪儿来的那么多风水宝地啊?

    于是他便选了个良辰吉日,让他土大款准备了必备的物品,又找了十多个大小伙子,开了两辆货车前往了那片荒地。

    一到地方,文叔便傻眼了,这可真是乱葬岗子,都是小土包,就连那个土大款都不记得自己的爷爷到底是睡在哪座坟里了。文叔愣了,他终于明白了,这钱不是那么容易挣的,但是好在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这片地里埋的死人应该都只剩下一副骨头了,随便找一个差不多就能糊弄过去。

    于是文叔又装成仙风道骨的模样,要了那老头儿的生辰八字后,沉思了一会儿,又装模作样的从地上抓起了一把土闻了闻,然后便对着那土大款和十多号人点了点头,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文叔说:“老夫刚才已经向地下的亡者们询问了老爷子的阴宅,跟我来吧。”

    那土大款早就听说过这‘文明白’的外号,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这么邪乎,居然只闻了闻土就知道了,可是他想不到的是,文叔其实只是个演员而已。

    于是十多号人在文叔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小坟包前,文叔对着身后的那些人说:“这便是老爷子的阴宅所在了,等我做完法事后,大家便动土吧。”

    于是文叔便花了半个小时忙活做戏,等他弄完了,便招呼着大家开始挖吧,众人听文叔这么说,便轮圆了板锹锄头开始挖土,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口漆黑的棺材便露出了头角。

    文叔心想这可真是老天保佑,要是这下面什么都没有可就坏了,还好有棺材,因为有棺材就好说了。

    但是文叔想不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竟然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故人的重逢

    文明白虽然办啥事儿都能办明白,但是这次的事情确实出乎他的预料,只见那口黑漆漆的棺材被挖了出来,他心中顿时充满了得意,他心里明白只要挖出棺材就好办了,反正里面全是骨头,而且以前的装老衣服(寿衣)都是一个款式的,所以一定能糊弄过去的。

    于是他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在别人还没察觉到的时候便赶忙收了回去,因为他知道,迁坟途中忌讳很多,而笑就是其中之一。

    文叔装模作样的对着那棺材念好了悼文,然后便对着那些人点了点头,意思他们现在可以起馆了。

    十多个大小伙子用绳子套好了棺材,然后用竹棍儿一抬,别看只是一口薄馆,但是在地下吸取了湿气后竟然也挺沉,抬得挺费力。棺材离土之后其实也有挺多的说法,但是在这里就不细说了,文叔做好了一切事宜后,便吩咐众人开馆。

    棺材打开了,众人上前一看,只见棺材之中有一具骸骨,估计是年头久了,骨头都黑了,一身黑寿衣也腐烂的不像个样子,骸骨的左手边有一根以前老头老太的用的歪把子拐棍儿。

    那个土大款一看到这拐棍儿,眼泪都下来了,他对着文叔说:“我爷爷腿脚好,生前也没拄过拐棍儿啊!!”

    当时文叔的老脸就挂不住了,脖颈子里的冷汗刷刷的冒,这可咋整!这竟然都能露馅儿!眼见着自己的饭碗就要砸在手里,怎能让文叔不觉得害怕?要知道这弄错祖坟可是大忌啊,平白无故的就把别人家的祖宗给刨出来了,这多晦气?

    挣不到钱还是小事儿,就怕再挨顿揍可就不值了,好在文叔老j巨猾,虽然事态很严峻,但是他临危不乱,连忙对那土大款说道:“难道这是天数?老夫竟然计算失误了?别着急,找不到你爷爷也不用愁,我会招魂。”

    那土大款也不含糊,回身就给了文叔一个大耳光,事情到这份儿上了,傻子才看不出来怎么回事儿呢。

    于是那土大款一声令下,十多个大小伙子对着文叔就是好一阵社会主义式毒打,当时把文叔打的不行了,因为那个土大款气坏了,想想也是,这事儿放谁身上谁能不生气?林叔和我俩说,当时那群人就差把文叔往棺材里面塞然后一起埋了。

    最后那个土大款临走的时候跟文叔说,别让他在吉林再见到他,否则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说完便走了,倒霉的文叔,只好离开了吉林老家来到了黑龙江哈尔滨继续发展他的行骗事业。都说松花江水养人,没想到还真让他混的风生水起的。

    我听林叔这么一说,心里才明白,感情原来文叔还有过这样的光荣历史啊,真是够着笑的了,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没想明白,林叔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他和文叔到底是什么关系,为啥这俩老神棍好像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而且我怎么看他俩怎么像小孩儿闹着玩儿呢?

    于是我便问林叔:“我说林叔啊,我不明白,你和文叔为啥这么不对付呢,这是什么原因能跟我俩个小辈儿说说么?”

    虽然林叔看上去好像能比文叔好说话一些,但是他听完我这句话,顿时表情变得和文叔一般无二,他不耐烦的对我说:“小破孩儿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大人的事儿你少掺和。”

    我见他也不愿意告诉我俩,索性也就不问了,他大爷的,这时候文叔正好回来了,他听到林叔训我,顿时朝林叔叫道:“你个老不要脸的,我就知道你会在背后放毒,敢说我徒弟?”

    林叔转头一看,文叔正向我们走来,他便冷笑着对文叔说:“明白文,你回来啦?”

    文叔听林叔这么叫他,心中大概已经知道了刚才林叔一定是在我和老易的面前说他之前的丑事儿了,把这老家伙气的不行了,他指着林叔的鼻子骂道:“林秋胜!你不用臭得瑟,我跟你说就是现在杀人犯法,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我早整死你了!”

    我和老易又郁闷了,老天爷啊,你赶快劈死他俩算了,都多大个人了,怎么一会儿不吵好像都不舒服呢?我见他俩又要有吵架的意思,慌忙对文叔指了指周围,意思是现在不早了,要是再打起来的话估计就不是简单的被请去车长办公室罚站了。

    这俩老家伙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他俩异口同声的‘哼’了一下后,便各自转过了头去不再看对方。

    我和老易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又安静下来了。

    现在是夜晚十点半,车厢里已经慢慢的静了下来,要说天然呆还是有好处的,老易这小子早已经靠着车椅的靠背睡着了,他睡觉张着嘴,还流口水。够有意思的了。

    两个老家伙好像也有点儿打盹儿了,我则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着他大爷的还旅游呢,没买到卧铺票是真遭罪,而且在车上也没有事情做,无聊的要命。

    我只好趴在了两排车椅见的小桌子上,就跟当年上课时睡觉时同一个姿势,反正现在也没事做,就复习一下《三清书》吧!什么时候练累了什么时候再睡。

    亦虚亦幻,亦真亦假。可能除了我们的祖师爷外,没人知道这三清书中的境界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如同泼墨山水一般的景色皆纳与此景,各种各样不曾见过的鸟儿从我身边飞走,却并不怕我,我在此境之中闭上双眼,仿佛天地此时与我融为一体,清晰的感觉到周围气息的流动,以及此道的存在。

    不知何时,我便沉沉的睡去了,去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列车还在行驶,载着我们这两蓝两白前往比哈尔滨更北边的地方。

    早上的时候,我们到打了七台河市勃利县,下了车以后感觉还算不错,最起码空气要比哈尔滨强许多。两个老家伙虽然暂时停战了,但是依然和对方一句话不说,就连吃早饭的时候都是各自把头转过去,就好像是看到对方的脸就吃不下饭一般。

    吃完了饭,两个老家伙便打了两辆土计程车带我们来到了马场乡,司机师傅拿出了卷儿磁带塞到车载的收音机里,顿时‘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传来,我望着窗外,终于找到了点儿旅游的气氛,现在毕竟已经快到夏天了,路旁已是一片翠绿,那些花花草草就跟哈尔滨的姑娘一般,早已经耐不住寂寞,含苞待放了。

    摇开车窗,闻着这种形容不上来的乡土气息,我心里想着还是这种环境适合我,那些大城市的繁华虽然好,但是我却无法安心,但是在这种环境就不同了,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在龙江的时候,高中出去骑自行车写生时走过的公路,我记得那时的我还什么都不懂,整天梦想着能骑着自行车托着一个喜欢自己的女生去郊外,去小河边,去所有想去的地方。

    现在的我和那时可以说是判若两人,真的,就好像是两条平行线一般,因为自从我从阴市回来以后,我的命运就完全的改变了,我想当一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可是怎么就这么他大爷的难。

    还好还好,不远了,应该不会太远了吧。我苦笑的想着。

    其实从勃利到马场也挺远的,听九叔说,即使到了马场也不能停车,因为我们这次是直接上山,那户土大款已经在山下等着了。

    大概有半天的车程吧,我就有想骂街的冲动了,因为这土路也太破了,坑坑洼洼的,估计是平时人们开四轮子压出来的车辙沟,颠的我上下直晃,差一点儿就晕车了。快下午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林叔坐的那出租车停了,总算是到地方了。

    老易先下了车,只见他面色铁青的蹲在路边吐了起来,我心想可怜的老易连云都晕,更别说是这么颠簸的车了。

    还好,文叔的电话还能用,他下了车后给那个叫甄淑的女人打了个电话,跟她说我们已经到了。

    没一会儿,一台四轮车就从大老远开了过来,由于这山路不好走,所以一般都是开这玩意儿的,这点我早在在老家那边的碾子山就知道了。

    开着四轮车的竟然是一个女人,看上去岁数应该也不小了,最起码三十多了,可能是由于常年成活在乡下的关系吧,她的肤色略为古铜色,看上去十分的健康,一头利落的短发,但是让我有点儿惊讶的是她的穿着,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些下地干活儿的农村妇女,反而很时尚,和那些大城市里的女人们一般。她大老远的望见了两个老家伙,好像十分开心的样子,她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对着文叔和林叔招着手,十分爽朗的笑着:“文哥,林哥!”

    文叔和林叔看着这个女人好像也挺激动,特别是林叔,我惊讶的发现他的眼圈竟然有些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迷了眼睛还是因为什么。

    那辆四轮车停在了我们前面,那个女子跳了下来,然后奔着文叔和林叔就一路小跑,她抱着这两人,激动的说:“这么多年不见,我太想你俩了,你俩也是,为什么就不来看看小妹我呢?”

    本来这气氛挺温馨的,就是路旁正在呕吐的老易很煞风景,文叔和林叔确实挺激动,但是他俩好像确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只能这么僵硬着,也不知怎么的,此时我的眼中这两个老神棍的表情,看上去竟然让人产生一种凄凉感。

    过了一会儿,两个老神棍说话了,他俩倒是挺有默契的,异口同声的说:“我·····”说出了这个我字后,他俩忽然回过了神来,发现现在三个人竟然抱在了一起,于是他俩马上分开,文叔拿出了男用香水儿不停的往身上喷,林叔则是不住的拍打着衣服,好像都把对方当做了病菌一样。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山中老屋

    眼前是一片丛山峻岭,周围渺无人烟,老易在路旁呕吐的样子就好像是看到了极其恶心的模样,而我面前的这三位中年人正表情不一的互相对视着。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甄淑吧,以他们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们以前应该就认识了,还是老相识,三个人应该是很久都没见了,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种感觉以我现在这个年龄大概是体会不到的,如果不是文叔之前对我说这次的目的是帮人家迁坟的话,此情此景,真像是那些上了岁数的老同学聚会,多年的冤家都聚在了一起,无语凝噎。

    还好,还是文叔打破了这尴尬,他对着甄淑说:“时间不等人啊,我都有点儿不敢认你了。”

    那甄淑笑了笑,竟然有些羞涩,看她那神情竟然一下子变的像是一个妙龄少女一般,但是她依然是那副爽朗的表情,对着文叔和林叔说:“是啊,我们都老了,你看看你俩白头发都一大把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呢?已经多少年了,难道你俩还····”

    林叔忽然打断她的话,对她说:“今天高兴,不提这个了。”

    文叔斜了林叔一眼,竟然出奇的没有挤兑他,而是同样一副笑脸的对甄淑说:“对了,给你介绍俩小孩儿。”

    说罢他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了过去,文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像父辈拍着晚辈一般,对我说:“小非这是你甄阿姨,快叫。”

    我对那甄淑鞠了一躬,微笑着说:“甄阿姨你好,我叫崔作非。”

    那甄淑对点了点头,笑着说:“不错,真是有礼貌的孩子。文哥,看来你后继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