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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主猎艳第1部分阅读

!他真是懒得再和她继续周旋下去。“成交,这是本店开张五十年来,第一次给予客户的超级礼遇。”

    噢~~雪凝真想杀了自己!没事耍什么嘴皮子,十期一次也得缴八万一千啊,就算把她的老本领光付了头期,接下来她要上哪去找那么多钱?她的薪水一个月不过才两万。

    “谢谢你的超级礼遇。”她下巴高昂地说,心已在淌血。

    “请在这里等一下。”韦翔杰冷冷地说,把所有钻戒锁进保险柜后,拿了对讲机让门市员工上楼来包装,他径自离开水钻贵宾室。

    铃铃眼见好友和大哥差点要擦出“火花”,心底很过意不去,小心翼翼地问:“雪凝,你当真要买啊?”

    “当然,你哥真是个好人。”雪凝已有点神智不清,搞不清自己在说啥了;她其实是恨不得咬他一口。

    “可是你能付那些钱吗?”铃铃替她担心。

    “哈哈……当然,把我老妈妈卖了,就有钱了。”雪凝说着风凉话。

    “雪凝,我是正经地问你啦!”铃铃拉她的手,用力地握着。

    雪凝暗叹,挤出笑脸拍拍好友的手。“好女做事好女当,你别担心,我有钱。”这绝对是胡说的。

    “小姐,您的钻戒包装好了。”门市人员双手奉上包装典雅精美的钻戒盒子。

    雪凝接了过来,看着它发怔,八十一万可以买辆不错的房车载老妈妈四处去游山玩水了,偏偏就是有人那么不会盘算,竟拿八十一万买个没有用的奢侈品。

    哎!谁是宇宙无敌第一笨?答案就是她了。

    桌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门市人员接听后,对她说:“小姐,总经理请你移驾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雪凝讷讷地点头,想必是要她签分期付款的合约吧!

    “我要和你一起去吗?”铃铃问她。

    “你在这儿等我,帮我拿着这个宝物。”雪凝把钻戒盒放到铃铃手上,事实上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当个卒仔悄悄地溜掉,但她的自尊不许她这么做。

    门市人员领着她走出贵宾室,走过长廊进了办公室,那位伟岸不凡的总经理大人就坐在宝座上等她。

    “请坐。”他指着他办公桌前的位子。

    她脚步虚浮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是我临时拟的一式两份文件,你看过后签名,我和你各执一份。”

    雪凝艰涩地低下头,走马看花地看了那份文件,里头大略是以计算机打字陈述:八十一万的钻石以十次摊还,为期十个月,若中途不付钱,他有权追回钻戒,若有损毁,她必须负赔偿责任……

    这契约对她而言和卖身契差不多了,从今以后恐怕她要日操眠操,多接两、三份副业,才有可能挤出钱来付给她的新债主。

    她脸色苍白地在两张文件草草签下名字,自己留了一张,心疼地取出皮包里薄薄的十张千元大钞放到桌上。“我先给你一万,待会儿我去提款机把七万一并领来。”她说完,立起身离去。

    韦翔杰嘲弄地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背影,刚才浑身长刺的样子不知跑哪儿去了,这女孩真是有趣,她的表情老早说明了她只是意气用事,根本付不出这笔钱,而他等着看好戏,瞧她怎么付。

    在公私分明之下他已先替她垫上这笔钱给公司,毕竟公司从未和客户订下过这样的契约,所以这纸契约算是私人契约,和公司并无关联。

    虽然八十一万对他是九牛一毛,他也没必要这么做,怪只怪铃铃带来这个麻烦朋友,让他也跟着麻烦。

    最好她还得起,否则他会用其它方式向她追讨。

    因为她可不是他的朋友。

    第二章

    雪凝挟着三份报纸,带着大钻戒回到北投家里已是晚上十点。

    号称三级古迹的日式大宅里静悄悄的,老妈妈已睡了,她坐在木板上脱了鞋,推开木门进了宽敞的客厅,打开电灯,一室的明亮中可见四处摆设着老爸爸留下来的骨董字画。老妈妈总说那些骨董有多值钱,将来要留给她当嫁妆,从前她没听进耳里,现在倒想随便拿一个去变卖,看看是不是足以抵这枚钻戒。但这只是想想而已,她不能这么败坏门风,她打从大学毕业起就立志不靠家里资助,决定自食其力了,此刻也没改变这心念。

    其实蓝家算是挺富裕的,老爸爸生前是将军,留下这座大宅和数不清的骨董字画给老妈妈,而且她十一个哥哥全是律师、会计师、老师……个个都是社会的精英,她这个小久妹在家里人人宠疼,什么也不缺,自己也有一份前途不错的工作。不过从今天起,她可要变成一级贫户了。都怪她被激怒之下脑袋混沌地买了这枚钻戒,她这个人天生就禁不起别人的激将法,这种性格真是太糟了,她发誓自己非改不可。

    除了改改自己的死性子,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找副业兼差,她可是买了三份报纸要回来用功呢!

    她熄了灯,走进自己房里,拿了红笔,席地而坐摊开人事版,开始找工作。一小时过后,她房里报纸散了一地,双手全是油墨,脖子也因为一直垂着都快断了。

    “噢……”她转动脖子,痛苦地呻吟一声,躺在榻榻米上拿着报纸端详,那些时薪六十元的全被她掠过,圈上红笔的全是月入十万的,上班时间在晚上七点到凌晨三点之间,完全不影响她白天的工作,看仔细点,她选中的职衔全叫酒店公关,要不就叫酒店公主。

    她敲敲脑袋想,公关顾名思义可能是拉拢客户,但什么是“公主”?为什么有钱可领,还可以当“公主”?

    她很好奇,爬起身,抓来屋角的电话,选了一家名字很特别的“狼烟”酒店询问。

    “小姐,我们酒店里应酬客人的叫公关,女服务生统称为公主,不过你得亲自来应征,我们经理对公主的相貌是很挑的,一定要年轻、长相甜美、服务态度要好。”接电话的小姐给了她答案。

    “只是服务生可以月入十万吗?”雪凝还是纳闷。

    “那得看你嘴甜不甜,客人高兴给个一千两千的小费是常有的事,一个月下来有时很可观呢!”小姐这么说。

    “就这么简单吗?”那她还等什么?“我现在可以去应征吗?”

    “当然,不过我们经理很忙,你晚一点再过来,大概凌晨一点吧!”

    那时她通常都呼呼大睡了,但为了钱,她就算拿竹签撑着眼皮都要去。“好吧!”

    她挂上电话,准备洗个澡打扮打扮去应征。

    凌晨一点,她搭乘计程车准时来到位在东区的狼烟酒店,街上静悄悄的,酒店外的霓虹灯精采的闪耀,里头灯光幽暗,气氛迷魅。

    她推开门走进,发现装潢格调高雅,开放式的大厅里生意还不赖,从玻璃门望向内侧隔间的包厢也都有客人,四处可见许多貌美如仙,穿着轻凉的美女穿梭其中,还有许多兔女郎打扮的女孩忙着端托盘,她们的身材可是前凸后翘,笑脸迎人,可想而知她们就是……公主!

    雪凝暗自惊呼,她从没穿得这么清凉过呢!

    “小姐,你……”开门的服务生正要问她。

    “我……找经理,我是来应征……公主的。”她硬着头皮说。

    “好,你等一会儿。”服务生立刻用无线电连络,很快地答复她:“经理三分钟到,你先到那个空着的位子等好了。”

    雪疑点了头,心底很不踏实地走到无人的位子上坐下。才坐下,就听见后头传来女人娇柔的笑声——

    “不要啦,柯董,人家会醉啦……”

    “你不喝,是不想要奖金了?”

    雪凝好奇地转头去看,一个身上全是名牌的痴肥男搂着长发女子,想必那美女就是女公关了,令人眼睛乍亮的是桌上放着一大叠钞票,依她目测,厚度大约有万把块钱吧!呼~~出手这么阔绰,为什么不喝呢?光喝酒就能拿奖金,要是她就整瓶栽了……她讪讪地想着。回过头看见有支银色的葫芦挡在她身前,定眼一瞧是个身材像葫芦的大美人,身穿银白色贴身礼服,她抬眼往上瞧去,看见大美人长发飘逸,一双眼睛描绘得金光闪闪,红唇艳丽。

    “我是经理艳虹,你要应征吗?”女经理艳虹也打量着她。

    “是的。”雪凝站起来答话。

    “你的外表是合格的,但我对公主的服务态度要求得很严格。”艳虹说。

    “我的服务态度是一流的。”雪凝觉得端盘子这种小事难不倒她,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啊,她没到过酒店,至少上过馆子吧!服务生一定要面带亲切笑容,上菜时总说请慢用,这她晓得。

    “哦!”艳虹笑了起来,亮丽的脸上艳光四射。“那还等什么,今晚优先试用喽!我这里正缺人手。”

    “试用?有没有钱领的?”服务精神她有,但绝不做白工,这是前提。

    “底薪是月结,但小费可以自己留着,本酒店不抽公主的红利。”艳虹瞧她气质不俗,对钱倒是一副很在意的样子。不过银子谁不爱呢?就像她自己,若是不爱钱也不会在欢场打滚多年了。“你叫什么名字?”

    “蓝雪凝。”雪凝天真地说。

    “很好听,不过你得取个别名,就叫小雪好了,以后大家就这么叫你。”艳虹指示她。

    雪凝没啥意见。

    “我找领班带你去换衣服,你得好好表现。”艳虹说道。

    “我会的。”雪凝欢喜地点头。

    艳虹随即以无线电召来领班,交代她领她“入门”,迳自走进一个包厢。雪凝一直看着艳虹的背影,就像个高贵的女神似的,她望之兴叹,觉得自己站在她身边简直像个不成熟的黄毛丫头。

    “嘿,你别再看了,快随我去换衣服吧!”领班提醒她。

    “哦,好。”雪凝随她而去。

    十分钟后她别扭地穿着低胸且开高衩的黑皮衣,腿上穿上黑色网袜,头顶着白色的长耳朵,成了不折不扣的兔女郎。她几乎不认识镜子里的人是谁了,掩着暴露的胸口,这才知道自己还挺有本钱做这么冶艳的打扮。

    “喂,你照镜子要照多久!出去上工了。”领班等得不耐烦地催促。

    “嗯。”雪凝放开掩在胸口的双手,随她走出去。

    她的第一个工作是被指派端陈年威士忌到201包厢,领班指示了她位置,雪凝一看是艳虹方才进入的那个包厢,她走过去瞧见喷沙玻璃门上烫金的201包厢字样,放胆地走进里头。灯光幽暗中她看不清楚人们的面貌,只大略瞧见是一票男客人,许多亮丽耀眼的女公关陪着他们唱卡拉0k,或划酒拳,倒是没看见艳虹女神的身影。

    她目光不敢乱飘,把酒放下,突然前方伸来一只手,直摸她的胸前而来。她一惊,一张千元钞票已塞在她的双峰之间,那人的指尖还隐约触碰到她柔软的胸口。

    呵!她胀红了脸,难道客人都是这样给小费的吗?她真不知是要道谢,还是一拳挥过去。

    浑噩中她目光往前方移,一瞧怔住了,那个塞她钱的男子好英俊,看起来很眼熟……不就是钻石公司的总经理韦大哥!他穿着宽松的白上衣、黑长裤,银白的发整齐的束在脑后,气质介于浪子与艺术家之间,横看竖看都有说不出的帅劲。

    他正一脸玩味地瞧着她,她心慌又错愕,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不会吧!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韦翔杰有趣地说,打从她一进来,他的目光就跟着她打转,没想到她卸去平常的衣着是这么有女人味,纯黑的兔女郎装和她雪白的肤色相映,别有一番风情,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可说相当惹火,光看就有教人血脉贲张的冲动。

    “你怎么会来这里?”雪凝很想表现得自在些,不让他看出她其实是为了那枚钻戒而下海,偏偏他深幽的双眼直盯着她,害得她连吸呼都尴尬,心跳无端的变快。

    “有人规定我不能来吗?”韦翔杰拿了酒杯示意她倒酒,又说:“我以为你是在外商公司上班。”

    雪凝手指微颤地打开瓶盖为他斟酒,咬咬牙低低地说:“我高兴在哪里上班是我的自由。”

    一室热闹中,低回在他俩之间的是一种奇异的氛围。他看出她对他略有敌意,但那张晕红的小脸和微蹙的蛾眉就是有说不出的动人气息,引起了他对她相当程度的兴趣。

    “你们认识?”艳虹从洗手间出来,听到他们的谈话。

    雪凝放下酒瓶,眼看着艳虹怡然自得地坐到韦翔杰身畔,亲密地紧挨着他,还勾住他的手臂,突然有股闷闷的热气憋在胸口,教她难受。“我跟他半生不熟。”她今生最倒楣的事就是遇见他了。

    艳虹见雪凝出言不逊,出声制止。“小雪你说话得当心点,他可是……”她话没说完,因为韦翔杰对她使了眼色。

    雪凝感到古怪,他为什么不让艳虹说?她很想知道他可是……什么呢?她心生好奇,艳虹竟转而对韦翔杰说:“我的主,你别怪她,她才头一天来上班,还欠调教。”

    雪凝意外的瞪大了眼睛,艳虹竟叫他“主”,乍听之下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她只是一个小妾,想必他们是关系匪浅?说不定两人是床伴关系……她想着替他们脸红,忘了担心他是否会看穿她来此当公主的目的。

    “哦。”他牵动唇角,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雪凝真不知他那声“哦”代表什么,唇上那令人心底发毛的笑痕又是怎么回事?

    “你出去帮忙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艳虹好言对她说。

    她拿着托盘退了出去,走到门外,老觉得胸口卡着个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张千元大钞,她差点忘了它的存在了,羞恼地取下,莫名感到羞辱,这竟是她拿到的第一笔小费。

    接下来她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客人?想来她就开始打退堂鼓。心在进退维谷之间,可她明白自己毫无退路,还是得咬紧牙关当她的公主。她走回吧台,无论如何仍得继续工作。

    包厢里韦翔杰啜了口威士忌,低声问艳虹:“她真是头一天来上班?”

    “嗯。”艳虹轻倚在他臂上点头。“她怎么会说跟你半生不熟呢?”

    韦翔杰没有回答。

    “一定是不熟才会不知道你是狼烟的老板。”艳虹娇媚地说。

    韦翔杰仍没有再开口,虽不说,却已猜到雪凝为何而来,她一定是想多挣点钱还他吧!

    不过她也真会选,到他的地盘上挣钱还他,真是有意思。他的投资包罗万象,这之中包括连锁酒店,专供浪子们寻欢作乐,而他本身就是头号浪子,认识他的人都称他“狼主”,意即狼的首领。

    想必他在台湾的这一个半月,会常见到她了。

    想起她诱人的模样,他唇上浮起一丝淡而无痕的笑意,他不只乐于见到她,更想和她来个特殊交易,她可以换个方式还他钱,例如陪他一个月。

    他想着,眼色由森峻转变成掠夺的诡谲,她可是只鲜美的猎物,被他盯上,她就得心甘情愿,无条件地投奔到他的怀抱……

    “我的主,你久久才回来,今晚就让我陪你好吗?”艳虹心想他一定会要她相伴。

    “不。”这淡漠的一声拒绝敲痛了艳虹。她倚着他的身子蓦然一僵,知道他这么说表示再也不需要她,他是一匹无人拴得住的狼王,就算她有多爱慕他,也只有黯然退下的分儿了。

    半夜三点,酒店打佯后,公主们全在更衣室换上便服,大家都眉开眼笑的数钞票,包括雪凝,她也领到不少,厚厚的一叠,可她没力气去数,她头昏,胃不舒服,很想吐。今晚有客人起哄要和她这个漂亮的美眉干杯,她为了小费喝了一杯又一杯,有点醉了。

    “别偷懒哦,做完清扫工作才能回去。”领班对所有人说。

    每个人都不敢怠慢,离开更衣室,只有雪凝连衣服的扣子都扣不好,连连打哈欠。

    “你还在蘑菇什么?”领班催促她。

    “就……快好了……”雪凝急急把上衣扣,收好钱,摇摇欲坠地往门口走。

    “慢点。”领班绕到她身前,嗅嗅她,一脸惊诧地问:“你喝酒了?本店规定公主不能喝酒的,你不知道吗?”

    “你又没说。”雪凝醉茫茫地回话。

    领班翻了个白眼。“这还用我说,这是行规,到哪间酒店都一样,你自己如果喝醉了怎么服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