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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尽尘埃第67部分阅读

。如此东正教为之交恶。”

    “而大晔国当今王后,乃是威唐帝国君主最宠爱的三公主赐嫁。东正教门的新教义刚刚被严厉的帝国政策封锁,半年前,东正教原本计划进入威唐帝国的分教宗,就从大晔国被架着刀兵遣返离境,意味着东正教门酝酿十年第五次东进的计划正式流产,东正教门可谓是对威唐君主积怨甚深。如今遇上鹿岛国攻打大晔的天赐良机,他们怎么可能错过在背后操作搅风搅雨的机会?”

    杨泽依稀记得见过大晔的王后,那是一个很有美丽韵致的女人

    当年据称被誉为威唐十大美女之一。如果说有一个女人对大晔国起到巨大的作用,那么甄媛王后绝对当之无愧,“既然大晔王后是威唐帝王当年最宠爱的三公主难道他们就不担心,父亲依旧是宠爱女儿的,大晔遭此危机,盛唐帝国最终不可能袖手旁观。“

    “的确如此。但尊者也该知道历史上也有太多的君王,为了国家远离刀兵,而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远嫁外族。放弃一个女儿,这对一个帝王而言,并不是什么艰难的决定要知道,高纹和威唐两国早有协议,大晔,流霜,皖金这些国度虽然分别是帝国的从属国,但外事和内政自理,帝国不得干预。也就是说,只要高纹帝国没有出兵干预的证据,威唐帝国就没有立场为大晔国派出军队摆平这场兵争,若是那样,便是威唐帝国首先打破了协议,那么将陷入绝对不利的局面。”

    “正是掐中此点,东正教门宗主印光大法王是以有恃无恐,扬言要攻破大晔国,大晔国破国之日,就是灭杀大晔王后威唐三公主之时。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要给予倨傲的威唐王朝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世界很危险,从来就不充满温情脉脉。只有丑陋的局势斗争矛盾厮杀利益冲突。

    国度之间可以因边界因君主交恶因你国民比我过得好仇隙仇富而战争,宗派可以打着授命于天的旗号寄生奴役于无数庸碌芸芸众生之上,将人变为追求绝对服从的工具。神的右手可以掌握着真理福音慈爱,左手便可能拿捏着炼狱血腥残暴。

    而重要的是,杨泽一点也不为这一切的光怪陆离所震撼,从而排斥格格不入,乃至于对世界丧失信心最终意志消沉。

    斗争对于弱者而言是灾难,但对于强者而言,就是通往黑暗神座的台阶。

    “所以即便尊者再次出山,洛雄在此有句话不知道当劝不当劝……”洛雄顿了顿,道,“今时不同往日,即便往日尊者名震天下,可以和印光大法王一战。然而如今局面已经今非昔比,印光大法王的《九焚大法》已经练成,修为已经到了难测深浅的地步,比之十几年前更趋至大成,放远东部大陆的修行者,罕有人有资格和他并列同席。尊者即便《回光返照》神功大成,然而若是贸然挑战,恕我直言,恐怕也难以奈何于他。”

    杨泽当然知道洛雄是碍于他的“身份”留了情面,不敢说出自己必败无疑的话语。好歹杨泽当真不是那个魂淡尊者,否则当真可能自尊心遭受惨重打击。

    “印光法王”杨泽喃喃念叨这个名字,神情不定。

    对杨泽而言现在最庆幸的大概便是自己本就不是这个注定有些悲催的尊者。他真正的目的当然也不是要杀上东正教门干掉印光大法王。但这个东正教门,可以说是他隐隐在后露出冰川一角的敌人。

    当日在地海的时候,他就曾见过来自东正教门的传人是以对这个教门印象自然坏透,可以想象到东正教门如今最出色的两位青年弟子梵难和浮屠都被当日他打成了猪头

    只要知道他重现于世

    对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而杨泽向来讲究业报,宽恕自己的敌人是对自己最大的犯罪。杨泽自然不可能对自己犯罪,所以他只好对敌人犯罪。

    他自然也不可能放过对方。不光如此,当日在地海为难他与纪灵儿,轩辕两兄妹的那几个大陆十大宗派的家伙,别撞到自己的手上也就算了,若是日后落到自己手中,他定然是要算当时被追杀得鸡飞狗跳这笔账,狠狠扬眉吐气一把!

    既然不是真正的“骑兽尊者”魂淡,东正教门挑唆三国进攻大晔的这笔账先记下日后来算。杨泽当务之急当然也就并不是杀到东正教门总部去,对半年以前在地海发生的事情,他仍然在意,并向洛雄所打听。

    自然希望这个附近方圆最著名,消息最为灵通的郡邑主透露出些情报。当日纪灵儿,轩辕晴朗等人的安危。但还是在杨泽预料之外,洛雄对半年前发生在地海的这件事一无所知,只是知道当时东部大陆十大宗派的优秀青年都集体外出历练了一趟,这种历练本就是常事,只是半年前十大宗派门人出奇的行动一致,这可能是常态中唯一异常的地方。更深层的内幕也不是洛雄这种居住在东部大陆的郡主能够了解到的。

    也可见十大家派对这件事的保密程度。大概消息的传递仅仅局限于东部大陆。

    洛雄对杨泽的告诫也仅止于此。看他并没有其他话要说,便就此告别。

    洛雄回到庄园,当即有城堡中不少人打听魂淡尊者如今的考量和想法。

    当从洛雄口中听得他并没有要一雪前耻立刻找上东正教门意图的时候,无数人燃起的希望和热血便跌入了冰点之中。

    众人仔细一想,便知道魂淡尊者定然也有其深深无奈的地方。他虽然说曾经是常陆国修行者第一人,但那也毕竟是十几年前,时间可以轻易的改变一个人的胆性。更何况十几年前,他代表常陆国为阻拦东正教门传播教义,结果惨败在印光大法王手上。

    那时候东正教门的势力在这常陆国还没有现在的如日中天不可一世。而今东正教门更是人才辈出,光是教门在中部大陆的大日宗宗主尤利,就被神功已经大成的印光大法王极为推崇。不光如此,尤利的左右护法,敖崇和库罗都是威震一方出类拔萃的高手。光是这些人,只怕就不比当年的魂淡弱多少。现在印光已经成为执掌东正教门的大主教。因为修炼《九焚大法》而修为更上了一个台阶,绝对在道通之上的境界。就算魂淡再如何精进,面对当年就已经击败了他,并在修行上更有突破的印光,他一雪前耻的机率是多少?几乎没有人愿意去深思这个可怜到极点的微末可能。

    岐山灵植场上上下下,又立即变得无力起来。就像是原本在大海溺水要喘不过气来的人,无形中抓到了某种事物心中一喜,但随后发现是稻草的那种失落。像是一盆冰水,浇在了人们因侥幸而燃起的希望火苗之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杨泽倒也在庄园自由出入,只是人们围观他的热情逐渐小了。

    播种的那一亩灵田在两天以后生长出了散发着浓郁清香,内在能量波动剧烈的果实。

    只可惜杨泽身为塑灵师经验尚浅,并没有掌握到博大精深的塑灵。只能通过构析分解法器内在的灵气脉络,分解法器提取灵气能量。无法从完全自然生长的植物果实中分解提取灵气。

    否则这些灵果不仅是道尊的威宴,更是他灵脉的威宴。

    道尊吃了个饱,剩余大部分的灵果都被宋臻采摘下来,收纳进了自己的纳袋里面。天墟的聚灵液并不能平白生产出灵气,只能够将土攘以下的灵气聚集起来使用,以达到快速催生出灵果的作用。采摘了一次之后,土攘的灵气便变得如以往一般稀薄,再使用聚灵液就没有任何作用了。想要再用聚灵液聚集土攘深层灵气,起码要等土攘深层灵气恢复。这个恢复期一般都在一年半载。

    不过这次收获的灵果,足够道尊吃上一个月了。

    “怎么,你这个浑蛋尊者,突然变得不被人需要了?”宋臻收纳了灵果,侧目问道。这些天她除了关照灵田就足不出户,但仿佛是一切都在掌握的样子。

    “不管你的事。”杨泽拍了拍进食的道尊脑袋。

    宋臻眯了眯眼,“怎么不管我的事了,放心,就算别人不需要你,这个世界上还有我需要你。”

    宋臻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便是她薄如蝉翼的裙下一双长到令人心慌的双腿,若不是要时刻提防她可能的暴起发难,杨泽不可否认有她在身边是极为养眼的一桩事情。而类似于“我需要你”这种话,从她红唇启口说出,只怕任何男人都要为之心颤。

    但杨泽知道面前的女人极有可能是一个外表美丽,但实际可能没有半分人类情感的天墟灵尊。所以此刻她所说的任何话,都可能是让他就范的策略。

    是以杨泽用亵渎的目光从上到下把她狠狠盯了一翻,笑道,“是你需要我,还是天墟需要我去为之前的一切埋单?”

    “随便你怎么想都可以。”宋臻淡淡道,“但最后的结果你一定会被我抓回天墟,接受应有的惩罚。放心,我还有很多种办法,回报你这一路上对我的无礼之举。”

    杨泽又想起她留在自己体内的禁制,不免有些冷谑,“你是天墟堂堂灵尊,但所用的办法,似乎一点也不光明正大。”

    宋臻美目很理所当然的剐了他一眼,“对正人君子,我自然会晓之以理。但对你这种无耻之徒,想必我也不需要那么光明正大。更何况我是女人,我不介意用一些小手段,达到原本很费力就能达成的事情。如果有朝一日,天墟将惩罚你的权力交到我手中……我会有很多办法让你感觉活着是一件很无趣痛苦的事情。”

    杨泽双目精芒闪烁,“那也请你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不介意在你身上体会什么是真正无耻的事情。”

    两人目光分寸不让的对撞。空气仿佛都冷到了极点凝固起来。

    城堡突然的警钟击撞不停,打破了这处飞鸟斜掠庄园的平静。

    城堡壁垒之上,护卫的武士顿时张弓搭箭。堡垒之中,妇孺避入房中,手持武装的护堡武士紧迫但不失有序的进入各自防区,显出千锤百炼的素质。

    警钟当当当鸣响不断。城堡内部在短暂混乱的蹄声和脚步声中进入张弓待发的紧绷战备状态。

    天空黑云滚滚流动四布!

    登上壁垒的洛雄一眼便见到了城堡之外的沃野发生的局势,脸皮微跳失声,“是大日宗的人!”(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杀

    植场外是一片平坦的沃野,沃野间有一道从上流灵植场蜿蜒而下的河溪。溪水潺潺流淌,再通过土攘浇灌出旁边的草原,上好的岐山水培栽出两侧郁郁葱葱的柳林,到了秋天会有半人高金黄|色的油菜田。

    这是岐山郡的马儿最喜欢的一片牧野。[lwen2]

    是岐山郡的少年们在草坪和花间成长,青年们跟心爱女子求爱的家园。是直到有一天当他们老去死去,回忆起来仍然纤尘不染的绘卷。

    但是这一切,仿佛一块精美的瓷盘,被人抡圆了狠狠摔碎。

    沃野之上有一群人正在仓日行走,人群混杂,有手中死死攥着孙儿的老妪,有衣衫褴楼几不蔽体的女人。有背负着曾经苦苦置办些许家当的男人。有人群中半懂事年纪却透着和年龄绝不符合悲怆表情的孩子。

    人群在沉默的逃窜,他们的面容大多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天空之上传来“嗖”“嗖”“嗖”空气凄厉鸣叫的声音,面对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太多人已经没有了躲避的力气,他们沉默的拖着无比疲累的身躯前行。

    然后被从天而降的箭雨一支支射倒!

    一个老头拖着残疾的脚,他避开了前半生太多次的死关,但在这一刻死神却再没有带着怜悯而来。一支利箭横着从他脑袋插透,然后余势不减带着巨大惯性将他整个人从侧面钉在地上。像是委顿的长条旗帜。

    一个老妪身体被长箭射穿,被芾着扑出了丈远,才被利箭刺地架起,仅存的生机不断用手推着来到她身边的孙女,以往能够砍柴拾火烧饭的手,却再也推不走在自己身边身子骨仅剩皮包肉的马尾辫小女孩。推不走她,于是这个小女孩便被随后赶到的骑兵一刀挥掉了脑袋。

    一对夫妇手拉着手沉默向前,他们从逃亡之时开始便始终这样一路相互搀扶,相互均摊彼此的哀伤绝望,相互扶持在逃亡的路途。城中生活美满幸福甚至时而男人还可以喝一回花酒的家庭无法体会他们那种一路走来一碗粥都要分成两半喝的悲怆心境。他们沉默的逃命,只有一个沉默的念想,便是能两个人一起这么手牵着手活下去。然后男人就被一支从后刁钻毒辣的箭透过了心脏。

    女人顿时能感觉到拉着自己手的那只手一沉,是那种极大下沉的力道。

    她双目呆滞的向前,拖了几次,都没法拖动自己的身体和旁边倒下的身体。

    于是她转过头去,疲惫到几乎已经不可能再悲伤的双目终于在悲看中湿红起来。但是她没有反身嚎啕大哭没有仆倒在地悲伤送葬。而是用力挣脱了紧握的手,红着眼继续跟着幸存的人们朝前挪动。

    究竟是有怎样的依恋爱慕才能在一起同生共死,而又到底要有怎样的勇气才能放开抓牢的那只手,直面身边人的离开,带着他的念想独自前行活下去。

    生命在此体现出了千面不一的绝唱。

    身后骑兵手持狙击长弓,这种弓极为巨大,狙击箭足有半人来长,发射的力量极为恐怖,往往就是再强壮的人,也势必被一箭钉死在地。要拉动这种弓箭,所需要的武力极为强横,由此可见这些追兵人人实力非凡。

    “城堡就在前面,赶紧过去,只要能进得城堡中大家便得救了……”

    逃亡队伍中排前的人见到城堡近在咫尺,当即像是迸发出了生命里残存的潜能一般,奋力朝前挪去,此时对众人来说,岐山郡城堡就是他们救命的稻草。

    逃亡人大概有数百人,而跟随在其后追击的骑手大概只有百十来骑,然而却并不着急搭箭进行下一波射击,而是在后面玩弄似的追赶,隐隐传来谑笑声,“中间那个女的看上去还相当不错,待会给我留着,旁边那个男的……先把他射死!”

    这众队伍最初可能有千人之众,但历经这群人马的追截,沿路屠杀,到了现在,最终只得不过寥寥两三百人,且人数还在锐减。骑手前面的人保持不紧不慢的追截,后面的人则专找路途被长箭刺穿没有死透的人补刀。沿途甚至扒了几个垂死女子的衣物,j滛掳掠。

    灵植场的壁垒之上,人人看的目眦欲裂。

    杨泽登上壁垒楼墙的时候,刚刚见到逃亡的人群队伍终于挪爬到了城堡之下。一个人涕泪横流悲愤的望着墙面上众人,“我们是申国人,谁知道一夜间遭到这帮凶神的洗l,请各位施以援手!族人全要死光了!“

    此时一骑绕过这些祈愿的难民,趾高气昂的来到城堡护城吊桥之前,遥望这远近闻名的岐山灵植场,倨傲高声道,“东正教门,大日宗在此清剿异教众,旁闲人等,不得干预!洛雄你的岐山灵植场,难道想落得如此这般下场!?”

    伴随着他的话音一落,策马上前,一刀挥出,劈下来刚才哀求喊话那人的半片脑袋。

    无数疲惫到不避长箭,却最终跋涉想要活下去的人,他们在长久被漫长戏弄屠杀的道路上面,小心翼翼经过这片最终还是被自己脏污的血迹玷污的草原,遥望到城堡的时候。原本以为求生的希望近在咫尺。

    但是却被这一番公然的警告喊话,却让他们最后的这点希望都如那一刀的惨烈般腰斩。他们最终还是不得不面对生命里最可怕恐惧的来临,男人老人们会被劈得身躯不全,女人会被滛辱至死。强大的敌人会像是玩弄羔羊一样一分寸一分寸的让他们体会到什么是最屈辱的痛苦和死亡。而这一直以来这都是他们的强项,乐此不疲。

    原本沉默朝着城堡前行的人们,在最终知道自己免不了死路一条的时候,他们原本疲累到面对利箭也不愿去闪避的身体,此时却充满了无穷无尽求生的勇气。他们突然发狂似得朝身旁的大日宗骑手扑上去,爆发出最后的生命潜能。有些人当场被剁……成肉泥,但有些人还是将一些骑手拖下马来,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