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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第17部分阅读

咐?”

    突利命令道:“快传我令,全军即时造饭,吃饱了立即向齐州开拔!”

    两位侍从应一声“是”,出了军帐。

    看着侍从出了军帐,突利想,此去齐州也是苟延残喘,最多能多呆些时ri,仍挽救不了败局,但往齐州集结,两军合为一处,至少还有五十万人马,唐军也不容易一下子吃得掉,目前境况如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午夜时分,突利从狮子口要塞下挥师东进,向齐州靠拢,此时也正是李世民那七万余人马与秦琼十五万人马会合的时候。

    突利坐在马背上孤独无言,没有人敢和他说话,他一路走一路想,倘若他不听颉利之言,在他的小国里安心当他的可汗,一代君主,威仪一国,仍不失君皇的荣耀,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就他们这两个小国,竟也想并吞大唐这样的泱泱大国!

    真不知兴兵时吃了什么药,更使他感到后悔不迭的是,他竟任着女儿的xg子,也让她跟着到了大唐来,如今看来,他这父女俩都难以回国了,前途暗淡,生死难卜,一想到这些,突利暗暗流了两行老泪。

    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生死倒也无所谓,可女儿正直青chun年华,或在战场上死去,或是做了大唐人的俘虏,两个结果都让他有挖心之痛,可看这大势已定,后悔药吃再多也没用,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第二天拂晓,突利这支队伍走了四十多里地,突利让部队稍做休息,又继续往东推进。傍晚时分,先头部队急报突利,在双风口遇到唐军阻击,突利命部队停止前进,自己带着卫队急驰往双峰口来。

    这双峰口不过是两道山峰夹住一条驿道,山势不算险峻,并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隘要地,比起狼牙关和狮子口来就不足为险了,在通往齐州的这条驿道上,就最后这么一个关口了,突利想,拿下这个关口应该不成问题。于是第二天拂晓,突利下令攻打双峰口。

    再说李世民和秦琼两军会合后,第二天上午来不及犒牢将士,便向双峰口进发,当天傍晚时分到达双峰口,此时突利部队离双峰口一不足两里地。唐兵占领了双峰口两侧山头,李世民和秦琼上了双峰山顶,朝西望去,只见黑压压的突厥兵如蚂蚁般朝双峰口涌来,那旌旗蔽ri,马嘶鸣声不绝于耳。

    入黑时分,突厥人仍没有进攻迹象,李世民下令后备部队就地休息,山上将士轮流休息,以待天明恶战。此时,李世民已有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他确实感到太疲劳了,眼皮像挂着两块铅,他虽强打着jg神,却总抹不掉脸上的倦容。

    秦琼看得出来,他是疲倦透了,便劝说道:“殿下,你还是休息一下!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李世民道:“让我再撑一会,明天突厥会轮番攻击我们,我看要多组织预备队,轮番的守护山头,但要下一道死命令,后续部队没上来,守山头的队伍不得后退半步,违令者斩!”

    秦琼道:“是,我马上传达殿下军令,有我秦琼在,突厥休想在这里迈进一步。”李世民听了点点头,然后跨上枣红马与侍卫一同下山去。

    第七十七章 血战双峰口

    第二天,李世民从梦中醒来,这时已是巳时时分,他翻身下床,便唤侍卫问:“双峰口情况如何?”

    侍卫道:“拂晓突厥人开始攻打双峰口。秦将军交代过,不要吵醒殿下,待殿下醒来再报告战况。”

    李世民道:“快备马,我要上双峰山看看。”

    几个侍卫听着,便速速侍侯李世民洗漱,吃了点东西,侍弄他穿了件石青滚龙袍,披一件黄sè斗篷,便出了军帐,翻身上马,直奔双峰山去。

    李世民上了双峰山,此时,双峰山上喊杀震天,突厥人像蚂蚁般从山脚往山上冲上来,唐兵用石块垒砌一条几尺高的石墙,从石墙后向冲上来的突厥兵shè箭,那箭如蝗虫般飞向突厥兵,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箭矢闪耀着雨点般一瞬即逝的光亮。

    唐兵阵地前躺着一片片突厥人的尸首,有多处石墙被突厥人冲破,突厥兵cháo水般的涌进来,短兵相接的格斗惨不忍睹。

    李世民看着这些,问道:“你看突厥兵是否过得了这双峰口?”

    秦琼道:“双峰口两座山头最多能用一千人把守,我就一拨一拨的用兵,我下了死令,守山头的将士,在后续部队未到之前,谁要是擅自后退,军法不饶。这样,咱这二十多万人,轮着换着,就可换他两百次,突厥人攻,我们守,他就拼光三十万人也休想从这里过去。”

    李世民听着说道:“双方的伤亡情况怎样?”

    秦琼道:“大概突厥人伤亡三人,我方才伤亡一人。”

    李世民听着,默默不语。

    一连几天,双峰口报来的战况让李世民越来越感到不安。

    他不是担心突厥人会攻下双峰口,即使突利的部队攻下双峰口,朝齐州逼进,这对整个战局并没有多大影响,即使突利与颉利会合,他也只能龟宿到齐州城里,如果他们敢于与唐兵硬拼,也只是以卵击石。

    李世民感到不安的是,这几天阵亡的将士越来越多,直到今天中午报来的阵亡将士人数已超过两万,突厥兵死伤也不下五六万,但是,突利的部队仍然发了疯似的不停的向双峰口攻击。

    山前,突厥兵尸织如山,惨不忍睹,烈ri和高温蒸发的尸臭熏天。李世民想,如此下去,就是突厥兵不怕死,唐兵也受不了。

    唐兵在双峰口阻击突利部队的第五天夜里,李世民下令唐兵稍稍撤离了双峰口。

    突利丹娜自从把化装成她的仆人的程虎等人送出齐州城后,便有两团乱麻缠绕在她心中。

    一是突厥兵的不利战况让她忧心忡忡,尤其是他的父王在狼牙关和狮子口那边的消息不时传来,让她牵肠挂肚,二是这段时间来脑子里总摆不脱程虎的影子,这影子如魔般不管白天黑夜都在她眼前晃动,白天想的是他,晚上梦的还是他,突利丹娜想,她怎么就喜欢上这个汉人了?

    她在他们突厥人眼里是天上的月亮,云中的玫瑰,谁都想拥有她,谁都想摘到她,可谁都可望而不可及。

    她年方十六,长得美若天仙,却xg格孤傲,她不韵男女欢爱,却练就一身万夫不敌的武功,她的父王突利可汗虽然妻妾成群,可就她一个女儿,自然把她视如掌上明珠般溺爱。

    她娇生惯养,不韵世事,自以为天底下没有她不能干的事。

    然而,这些ri子来,她仿佛懂事多了,她由往rixg格泼辣,口无遮拦,变得沉默寡言了,她由平ri风风火火变得懒散安静了,她往ri那张灿若鲜花的笑脸也蒙上了淡淡的哀愁。

    她从没见过杀人放火,这次随父出征,她也没有亲眼目睹了杀人放火,但是,她这些ri子来,她每天都听说如何如何的死人,而且是成千上万的人死去,听说的是父王如何如何的打败仗,败到了无可收拾的地步。

    她以往没见父王哀愁过,但如今她看见父王整天借酒消愁,终ri长吁短叹,她明白父王带兵进入中原,这一步棋走错了,而且,错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也明白,这种失败将意味着什么,她知道如今他们被唐兵困在着齐州城里,根本无法突围出去,其实突围出去也没有用,西去的两道关口已被唐兵占领,他们根本回不了本土,父王能进入齐州城其实是唐兵有意开的一条路,唐兵为什么对父王网开一面呢?这倒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突利损失了五、六万兵将进入了齐州城,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突破双峰口后再没有遭到拦截,那颉利几次想从齐州突出去,都被唐兵打回来。

    这两天突利都在想这个问题,想来想去都是这么一个答案——-唐兵要困死他们!但是,假如唐兵真要彻底消灭他,为何又主动撤离双峰口,给他让出一条路呢?

    是不是唐兵也不愿看到双方血流成河,有意给他一个讲和的机会呢?

    突利进入齐州后,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这天早上,颉利早早就到齐州府突利住的西院子来。突利唤侍人弄来一大盘狍子肉和一坛酒,与颉利一边喝酒吃肉说话。

    “我的军队一出城就被唐军挡住,他们数以万计的弓箭手shè杀我们将士,箭矢比雨点还要密,我们根本无法突出去。”颉利撕了一大块狍子肉一边吃着说道。

    “就是能突出去又能怎样?我们出得了齐州城也过不了狼牙关和狮子口,还不是死路一条。”突利道。

    “可我们总不能这样等死,我们的粮食最多能支撑一个月。”颉利道。

    “依你看该如何是好呢?“突利瞟了一眼颉利道,说话的口气带点揶揄。

    颉利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摇了摇头,苦苦的笑了道:“初入唐境我军所向披靡,连拔唐城数十座,李世民和李元吉虽各领五十万兵马与我抗衡,可李元吉于江州观望,实属给我歼灭李世民之良机。李世民几次陷入重围,却又几次死里逃生,清风口附近一场大火,本以为他几万人马早化为灰烬,可未曾想到他却丝毫无损。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中途竟又杀出个李靖来,如今在齐州城外围住我军的唐兵足有六十万之众,我军已不足四十万,看来和唐兵硬撑下去是没有出路了。”

    “难道我们投降不成?”突利那双y沉的目光又瞟了颉利一眼道。

    “投降?不,颉利突然变得像一只受伤的狮子咆哮道,“投降是我们突厥民族的莫大耻辱,就是拼到一兵一卒也决不言降!我看我们可以往北突围,北面是李元吉部,李元吉好对付,我们只要冲出去,往北绕过狼牙关和狮子口,唐兵就再也无法围住我们了。”

    突利听颉利说要往北突围,不禁暗暗冷笑,心里想道:“说的轻巧,唐兵近六十万之众围住齐州城,你能突得出去吗?就算你能突得出去,李世民会善罢甘休吗?倘若李世民挥师西指,直捣咱两国国都,咱这样的弹丸之国岂有完卵?”

    突利这么想着,却不忙说话,他知道颉利向来狂妄自大,再和他瞎鼓捣下去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况且双峰口一战,李世民分明有意放他一条生路,既然如此,他突利为何不试一试,倘若李世民有意让他议和,何必与颉利一般见识,自寻死路呢。

    颉利见突利不言语,心里便有些纳闷,他见突利脸sèy沉,若有所思,又不懂他心里想些啥,他素来知道突利狡诈,遂探询着笑道:“老兄,你意下如何呢?”

    突利“唔”的一声,装着刚回过神来的样子道:“这个嘛,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好,你想好了,咱两军一鼓作气定能冲出齐州城,到那时,我看李世民又能奈我何?”颉利说着,便起身告辞。

    第七十八章 突利丹娜闯唐营

    突利把颉利送出门,心里一边想:“这颉利是个鲁莽少谋之人,与他共事岂有不败之理?”

    他回到客厅里,女儿突利丹娜从厢房出来,走到突利跟前道:“刚才父王与颉利可汗说话,女儿都听到了,依女儿看,咱们与大唐本无冤仇,咱举兵入侵大唐本就是不义之举,如今打败仗认输也是理所当然。听颉利可汗说要往北突围,如今唐兵重重围住齐州城,要想突围出去也会伤亡惨重,假如唐兵尾随其后直捣咱本土,我军已失jg锐,何以抵挡呢?如此看来,求和才是上策。”

    “求和?”突利听女儿也说“求和”,不免有点惊诧。

    “是的,唯有求和才是出路。”突利丹娜望着突利道。

    “我是说,你怎么也想到求和这条路走得通呢?我们进入唐境,连拔大唐数十座城,又多次围困李世民,yu置其于死地,如今我军势败,李世民能轻易让我们求和?”突利道。

    突利丹娜听了笑道:“依女儿看,李世民仁厚重义,是位堂堂君子。父王能从双峰口回到齐州,其实是李世民网开了一面,这便说明李世民不愿对咱赶尽杀绝,我们向他求和,只要有诚意,是有成功可能的。”

    “可是——-”突利感到疑虑重重。

    “父王放心好了,女儿有办法让李世民和父王见面的。”突利丹娜说着,脸上神sè显得神秘兮兮,突利却五里雾中摸不着头脑。

    第二天五更时分,突利丹娜牵着马匹,悄悄的出了齐州府。

    她打算从西门出城,那里守城的士兵是他父王的兵,她骑着马来到西门的时候,天sè还是黑黝黝的,守城的兵卒看不清她的脸,拒不开门道:“唐兵离城门不足一里,咱守城门的不敢拿脑袋开玩笑,开了城门出了事咱可担当不起。”

    突利丹娜道:“你们就不怕本姑娘砍了你们的脑袋吗?“

    “那也得有可汗的令牌方能开门。”守城兵卒道。

    “你们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本姑娘是谁,本姑娘就是突利可汗的令牌,再不开门就不怪本姑娘刀下无情。”

    这才有几个士卒走过来,一看是突利丹娜,朦胧中只见她手执弯刀,勒马横眉,一脸嗔怒,几个士卒不禁吓得“唰”一声齐跪道:“小卒不知公主驾到,望公主恕罪。”

    “还不快开城门,本姑娘有重大使命要往唐营见李世民,误了事,可真要砍你们的头呢。”突利丹娜骤又笑道。

    几个士卒听了,急匆匆开了城门,突利丹娜收了弯刀,拿鞭子朝马屁股上一抽,那马箭似的飞驰出了城去。

    天亮的时候,突利丹娜在唐营前徘徊了好一阵子,却没有人理会她,她大喊大叫,口口声声说要见程虎,唐营中官兵见是个美貌女子,便不免说些调戏话。

    “莫用找咱程将军呀,俺们便够你受用的了,你们这些突厥娘们莫不是随军做来的,俺大唐军队里可没有。”

    “我不懂什么不的,我是葛尔丹突厥国使者,来找你们程虎将军的,你们快快通报,误了大事情,我看你们主帅李世民要砍你们脑袋的。”

    这突利丹娜不懂大唐习俗,更不懂啥是,她在唐营前大喊大叫,本来唐军营中已传令下来,对龟宿在齐州城中的突厥兵只围不打,这突利丹娜单枪匹马来到唐营前本不当一回事,唐兵只想拿她开玩笑,可一听她说是什么使者,实也怕误了大事情,也就据实派人上报了李世民。

    李世民自狮子口突围,在清风口附近山中躲过大火之灾,秦琼带十五万兵往西接应,在双峰口阻击突利,又放突利一条生路,让突利进了齐州城,最终围住了突厥几十万人马,与李靖合兵齐州外围,便觉整个西征战役势成定局了。

    江州的李元吉本想借突厥人之手置李世民于死地,却想不到李世民绝处逢生,自以为调取东线李靖之兵便可握西线大捷之功,却想不到,李世民却早走在他的前面。

    眼看西线之役已成定局,自己却无寸功,遂装模作样让江州五十万守军往齐州增援,李世民得报李元吉朝齐州靠拢,虽恨满胸臆,却一下仍不敢撕开兄弟脸面,只修书一封,派人送与李元吉,让他隔江驻兵,说是以防突厥兵北逃,竟堂而皇之的也给了李元吉一个台阶下。

    再说突利丹娜在齐州城西的唐营前大喊大叫,口口声声说要见唐将程虎。

    唐兵传报李世民,李世民便招来程虎问原委,那程虎脸红耳赤,把自己如何进了齐州城,又如何遭突厥人追杀,突利丹娜又如何搭救之事巨细说来。

    李世民听了忍俊不禁,笑道:“这也是咱大唐的缘分嘛。”遂命程虎往城西会突利丹娜。

    那程虎得令,自是满心喜悦。自从突利丹娜救了他,把他送出齐州城后,他心里倒不时想起这突利丹娜来,可想到两国交兵,如今兵临城下,城破之ri,玉石俱焚,又不免为突利丹娜安危提心吊胆。

    想不到今天这突利丹娜竟自出了城来,这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这时又得李世民之令往城西会她,怎不满腹欢喜呢?

    程虎听令,即翻身上马,速出营门往城西飞驰而去。

    那突利丹娜在城西唐营前大喊大叫了一个上午,早喊得喉干舌燥,仍不见程虎踪影。

    此刻正是一肚子气,暗暗骂这程虎忘恩负义,竟躲着不来见她,坐在那马上踯躅徘徊。

    那时太阳正如火炉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