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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女皇商第16部分阅读

    ,在一旁伺候着的丫鬟,立即禀报道,“老爷,夫人,少夫人她已经绣好了。”

    顿时,这边原本寒暄着的人皆是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安心荷,而柳夫人更是笑着的起身,催促着安心荷,“心荷,还不快亲自献给你公公。”

    “是。”安心荷心里激动不已,她知道自己的任务,她讨好了公公,就等于是替夫君讨好了公公,所以,她半刻也不敢怠慢,等丫鬟拆下了架子上绣好的锦缎,她才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向这个荣锦城的首富老爷。

    一边走,目光触及到安越锋的视线,记起方才姐姐替爹爹带的话,轻轻的朝着那边点了点头,似在让他放心,心中亦是在盘算着,等会儿公公夸赞她之时,她再为安家说说话,公公一高兴,便也不会再心存芥蒂了。

    安心荷如是想着,被所有人用这般期待的眼神看着,骨子里的那份虚荣顿时冒了出来,呵呵,以后,她柳家少夫人安心荷,怕是到哪儿都会众人簇拥,受着瞩目吧,这感觉她真是喜欢极了,让人食髓知味。

    安心荷神色之间越发的得意,可是,此时的她又怎知道,她正一步步的朝着毁灭靠近。

    终于,安心荷到了柳铉的面前,恭敬的将手中的绣品呈上,“公公,心荷祝公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柳铉满意的点头,一旁伺候着的管家正要替他接过安心荷呈上的绣品,柳铉却先一步伸手拿了过来,神色之间隐隐流露出些微的激动,这里面便是他们柳家寻了许久的失传绣法吗?

    他可是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这绣法的传人,可如今……那东西就在他的手上!想到此,柳铉怎么能不激动?

    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展开来,好好膜拜一番。

    他的反应落在所有人眼里,众人神色各异,不知内情的人,自是以为柳家老爷只是像他们一样,对品绣会魁首的作品深感好奇,而柳湛和柳夫人则是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满脸笑意的看着柳铉,等待着他将那副绣品展开,柳夫人心中甚至暗自准备着等会儿定要老爷面前大肆夸赞安心荷和湛儿一番,不着痕迹的看了那柳靖一眼,此时的眼底除却愤恨,更是多了些微的不屑。

    等他的湛儿将柳家的绣坊事业推向一个高峰,那又怎是这柳靖比得上的?那柳靖最终定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庶子罢了。

    而她,即便是一个庶子,她也不会让他安生,她会让他和他那碍眼的娘,从她的面前彻底消失。

    倒是柏弈和青岚脸上看好戏的意味儿浓了些许,他们二人可是清楚的知道,安心荷并非柳家寻找之人,自然也绣不出让柳家满意的绣品了。

    安谧不动声色,暗自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在瞥见柳夫人和柳湛的得意之时,心底禁不住冷笑,得意?现在得意,未免太早了些!

    那厢,柳铉已经慢慢的展开了锦缎,目光落在那锦缎的刺绣上,原本期待的脸色却是微僵,浓墨的眉峰紧紧的拧成一条线,众人将柳铉的反应,皆是好奇,有人禁不住开口道,“柳老爷,快让大家见识见识少夫人的刺绣,我们可是等不及了。”

    柳铉的脸色更是沉了下去,抓着锦缎两边的手紧攥着,明显的怒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众人都是一愣,柳老爷这是怎么了?

    安谧秀眉微扬,闲然的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柳老爷为何会脸色大变,这其中的缘由,她怎会不知道?

    柳夫人意识到不对劲儿,立即倾斜身过去,柔声道,“老爷,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

    “可有不妥?你问我可有不妥?你看看,这是否不妥!”柳铉倒也顾不得这么多宾客在场,将手中的锦缎一把甩在了柳夫人的怀中,在看到锦缎上的刺绣并非他所期待的之时,心中的怒气就窜了出来,方才心里有多期待,此刻心里便有多失望。

    他寻了那绣法那么多年,便是一眼就足以辨别出那是否是他所寻的绣法,可他刚刚看到的是什么?

    分明就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绣品,他柳记绣铺的绣娘,随手都可以绣出一大批来。

    柳夫人神色微怔,忙展开怀中的锦缎,打算一看究竟,但看到里面的刺绣之时,眉心也是皱了皱,看了看老爷愤怒的脸,又看了看安心荷,扯了扯嘴角,“老爷,心荷定是在开玩笑呢,心荷,我让你照着你品绣会那日的作品绣,你这是绣的什么?”

    柳湛也是看到了锦缎上的内容,那日,看过那副绣品的人,少之又少,柳湛和柳夫人便在其中,他如何能不知道,此刻娘亲手中的绣品,并非那日的魁首作品?

    “娘,心荷是按照娘亲所说,照着品绣会那日的作品绣的呀。”安心荷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都变了脸色?

    此话一出,柳铉眼底的不悦更是浓烈,柳夫人不着痕迹的瞪了安心荷一眼,暗暗责怪这不长眼的东西,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却也不好太过苛责,眸光微敛,柳夫人出了座位,走到安心荷身旁,“心荷,用你最拿手的绣法,再绣一副,可要认真对待。”

    最拿手的绣法?她方才就是用她最拿手的绣法绣的啊,可是……安心荷看了看变了脸色的几人,心知定是哪里出了差错,不仅如此,她的心里亦是生出一丝浓烈的不安。

    此时的她,又哪有什么主意?只有按照柳夫人所说,重新走到架子前,丫鬟在柳夫人的授意下,已经重新安放了一块白色锦缎。

    这一次,和方才热闹的气氛大相径庭,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众人看安心荷的眼神,也都变了变。

    “啊……”安心荷在强烈的不安之下,刺中了手指,鲜血从指端冒出来,安心荷惊呼一声,第一反应是看了看柳铉,柳夫人以及柳湛,瞧见他们紧皱的眉峰,尤其是柳湛眼底的嫌恶,安心荷心里更是慌乱了起来。

    相比方才的得意,此刻的柳夫人和柳湛,却是面色凝重,安心荷的举动,终于让他们觉着不对劲儿。

    “她不过是一个飞扬跋扈的千金小姐,她哪里绣得出能让你们这样满意的绣品,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这句话在柳夫人的耳边回荡,越发的不安,猫腻……猫腻……莫不是教那个女人说中了?可是……可是那日,她亲眼看见的那副绣品,分明就是安心荷的名字!

    宴厅中,气氛透着异乎寻常的诡异,那厢安心荷似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好几次刺破的手指,每一次轻轻呼痛,便惹得柳湛等人脸色更是难看。

    但这边看着好戏的安谧,心里却甚是惬意得很,从设计掉包安心荷的绣品,误导柳夫人和柳湛母子那一刻起,她就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而他们也没有让她失望,他们终于意识到不安了吗?

    哼,不安吗?仅仅是不安,未免太便宜了些!

    眼底一抹厉光暗暗凝聚起来,正此时,宴厅外一个中年男人跑了进来,安谧认得那人,正是柳记绣铺的掌柜的,此刻的他,形色匆匆,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么?安谧想到什么,面纱下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扩大了些许。

    掌柜的一进宴厅,便感受到这压抑的气氛,神色怔了怔,目光搜寻整个宴厅,很快便看到了柳老爷等人,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又思及少爷前些时候的交代,他也不敢怠慢,偷偷的走到柳湛的身旁,低声耳语,“少爷,奴才有事情禀报。”

    柳湛正是烦心之时,不耐的道,“没长眼睛吗?这是什么场合?是禀报事情的时候吗?”

    “可……可……”掌柜瑟缩了一下,欲言又止,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开口,“少爷,这事儿真是紧急,少爷曾经吩咐奴才,若是那个将绣帕放在咱们柳记绣铺寄卖的人回来取银子,定要第一时间禀报少爷。”

    柳湛本满心的不耐,此刻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颤,意识到什么,竟是猛地回身,激动的抓住掌柜的的领口,厉声道,“你说什么?”

    此时的柳湛,迫切的想要更加确定方才他所听到的,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时他的举动,已经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掌柜的身体一颤,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诚惶诚恐,忙重复了一便,“少爷,那个将绣品放在咱们柳记绣铺寄卖的人,出现了,就在方才,她来取银子了。”

    柳湛心中一惊,有些事情不断得到在脑中盘旋,渐渐清晰,可是,再一想,却又乱作一团。

    那十多张绣帕的主人……品绣会魁首……柳家一直寻找的失传绣法……

    柳湛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理清这其中的关系,所有人看着柳湛的反应,什么寄卖绣品的人?什么取银子?竟能让这柳家少爷这般失了仪态?

    柏弈和青岚竟是不约而同的轻笑了声,依旧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湛儿,怎么回事?”柳夫人已然意识到什么,开口问道。

    柳湛却是没有回答,没有理会任何人,如风一般冲出了宴厅,整个宴厅个的人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正刺绣的安心荷,此刻也是不安的咬着唇,手中的针线好似不听使唤了一般,每刺下去一针,便会更让原本的绣品增添一个败笔。

    此时的柳铉坐在位置上,一句话也不说,但那阴沉的脸色,已然昭示了他的心情。

    不多久,柳湛便折返了回来,比起离开宴厅之时,此刻他的手中多了一张绣帕,紧紧的被他攥着,所有人都看着柳湛,猜测着他要干什么。

    却只见他一进了宴厅,便直接朝着安心荷大步走去。

    安心荷看着柳湛满身凌厉的迎面而来,瑟瑟的站了起来,尽力让自己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夫君,你……”

    “说,这是不是你绣的?”还未待安心荷说完,柳湛便劈头盖脸的问道,说话之时,已经将手中的绣帕,狠狠的甩在安心荷的身上。

    安心荷着实是被他吓到了,慌乱的将绣帕拿在手中,认真的看了下,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不是她绣的,那怎么会是她绣的?

    可是,柳湛想要听到怎样的答案?安心荷摸不透,她该怎么回答?才能让柳湛满意?

    “快说!”柳湛厉声吼道,额上青筋暴跳。

    “不是,不是,不是我绣的。”安心荷惊慌的开口,答案脱口而出,等到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是什么,也许,她知道,她不能欺骗柳湛,或者说是不敢欺骗他,她若说了谎,柳湛定也查得出来,不是吗?

    安心荷小心翼翼的留意着柳湛的反应,她的回答,能否歪打正着的让柳湛满意?

    当她看到柳湛脸上那凌厉的冰冷,安心荷的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坏了!这不是柳湛想要的答案!

    柳湛沉默不语,看了看安心荷面前所绣的东西,再抬眼看向安心荷的眼神,已是变得分外的阴狠,有许多事情在他的脑中彻底的清晰了起来。

    “你骗我!”柳湛咬牙切齿,紧握着的拳头嘎吱作响,好似要将安心荷给捏碎一般。

    “不,夫君,心荷没有骗你,心荷怎么会骗你?”安心荷急急地解释,不知道柳湛为何发怒的她,单纯的以为,柳湛所指的是她方才的回答。

    柳湛利眼眯了眯,这安心荷是怎么做到的?那日品绣会有那么多人看着,她如何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耍了花样?柳湛饶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夫君?哼!他柳湛可以为了那失传的绣法娶安心荷,可他安心荷,却并不是他一直寻找着的那个人啊!

    他赔上了他的婚姻,到头来,却发现一切的真相,却是这般模样!这般的讽刺!

    夫君……

    柳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柳夫人看着这边的动静,亦是按捺不住,上前拉了拉柳湛的衣袖,低声道,“湛儿,怎么回事?”

    柳湛看了看柳夫人,又看了看面色阴沉的爹,心中一颤,猛然想到什么,依旧没有立即回答柳夫人的问题,急切的对掌柜的吩咐道,“那人呢?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柳湛眼里的急切异常的浓烈,掌柜的愣了愣,“回少爷的话,我见他拿着凭证来取银子,想到少爷的交代,便借故出来了,银子还没有支给她,她必是不会离开的,奴才……奴才吩咐了店里的伙计,让他们尽力留住那个姑娘。”

    柳湛眼睛顿时一亮,忙道,“快,你立即回柳记绣铺,无论想什么方法,都要将那个姑娘留下来,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掌柜的应承道,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忙匆匆的退了下去。

    安谧将一切看在眼里,眸中的波光隐隐闪动着,柳湛终于意识到他找错了人,娶错了人,现在是要干什么?找到正确的人,再娶那人吗?

    呵!可一切又怎会如了柳湛的意?

    宴厅中,众人眼中的探寻越发的浓烈,沉默了许久的柳铉是何等的精明,便是这样,他已然猜出了什么。

    那安心荷哪里是那失传绣法的传人?

    柳家可容不得废人存在!

    眸子一凛,柳铉沉声道,“柳湛,今天你可要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柳湛心中一颤,他又如何不知道爹爹的意思?他叫他把事情说清楚,事实上,是在告诉他,今日这事,他必须给好好的解决了!

    柳湛脑中思索着,解决这件事情?他自然要解决!而解决的方法嘛……

    目光看向安心荷,胸中的愤怒急速的乱窜着,沉吟了片刻,终于朗声道,“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坚决的声音,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怔,准备笔墨纸砚?这柳家的大少爷是要干什么?

    安越锋,余芳菲等人,脸色也早已经变了。

    不消片刻,下人便送上了笔墨纸砚,一个家丁亲自端着,呈在柳湛的面前。

    “呵!柳少爷难道是要休妻不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开口的正是柏弈无疑,依旧是一贯的笑容,隐约多了几分讽刺,这话,传进来好些人的耳朵,安越锋余芳菲夫妻,也自然是听见了。

    休妻?这……这怎么行?

    “不行,不能休妻,心荷今日才嫁于你柳家,她什么错都没有犯,凭什么休妻?”余芳菲一听“休妻”,终究是按捺不住了。

    安心荷也被那“休妻”两个字吓得脸色惨白,看着柳湛阴沉的脸,强扯出一抹笑容,“夫君,你不是要休妻对不对?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心荷什么也没做,我们还有洞房花烛呢……对,洞房花烛,夫君,你是不会休了心荷的对不对?”

    柳湛冷冷一笑,却是没有理会安心荷,径自提笔,快速的在纸上挥洒着。

    安心荷瞪着那张纸,距离并不远,恰好能够看清他所写的是什么,当看到“休书”两个字在白纸上渐渐成型之时,她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整个人更是懵了。

    柳湛……柳湛他真的要休了她吗?

    不,这怎么可以?!

    今日他们才成亲,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洞房啊!

    不,不能!

    安心荷一直都知道,在大金朝,被休了的女人,会遭到别人怎样异样的眼光,自己这样便被休弃,以后更是休想抬起头来做人,她要的不是这样的。

    她安心荷是荣锦城首富的少夫人,整个荣锦城,多少女人都会羡慕她的幸运,可是……若那羡慕变成鄙夷……变成不屑,变成众人的唾沫……安心荷几乎无法继续想下去。

    心中更是坚定了什么,顾不得所有,推开身旁的丫鬟,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快速一把抓了柳湛笔下的纸,撕了个粉碎。

    “你这个疯女人!”柳湛厉声喝道,眼里的怒意更浓,甚至一把将安心荷推开,毫不怜惜。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安心荷身体一个踉跄,硬生生的摔在地上,痛得皱眉。

    “心荷……”余芳菲关切的上前,“你怎能这么对她!”

    安心荷摇了摇头,口中不断喃喃,“你不能休了我,夫君,我求你,你怎么对心荷都好,就是不要休了心荷可好?”

    “不好!”柳湛冷冷的开口,看安心荷的眼神越发的厌恶,“想知道我为何休了你?好,我便给你一个理由。”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伸长了耳朵,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来首富家参加婚礼以及寿宴,竟还有这样一出好戏,当真是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