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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2部分阅读

    痴状全无。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福气?她正想着这些事,忽然看到二公子转过头来看着自己,不由得脸一红。

    高雨见柔儿和自己对视羞涩的样子,是想起“兄长”元泽说的话童养媳的事,看着柔儿清秀稚气的脸,高雨脸一沉,冷冷的说“你休息吧,我想安静会。”

    柔儿见这二公子表情,心里顿时结成了疙瘩,她知道二公子要是健康人,也不会再娶了丫头了。想着竟然鼻子一酸,她强忍着眼泪,闷声答声”是”转身要走。高雨不傻,不过这也没办法,眼下自己还闹不清楚状况。

    柔儿刚走两步忽然停下转过身,她从怀里掏出一物件递给高雨,高雨惊讶的问:“这是哪来的?”

    柔儿低声回答“二公子落水后被救起,手中就一直拿着这物件。我见上面的绳断了,又重新编好。”

    高雨“嗯”了一声,不在看柔儿,他拿着水晶端详:这是一片黑色的水晶,在月光下水晶似乎有七彩光影流动,水晶半个掌心大小,2-3厘米厚度,捏在手里手感一片,像半个切开的水滴,靠细的一边一个圆孔。一根编好的绳穿过孔中。

    他看着这黑色水晶,忽然流动的光影中似乎有一道光很亮,高雨心里一沉。

    一片光芒中高雨似乎看到一些画面,像过电影一样,在他头脑中闪现,那些都是他期待的画面,老婆温顺贤惠,自己事业顺利平步青云。慢慢的光芒散去,高雨看到一群救援的人,从河中拖出来一辆汽车。那不是自己的车吗?高雨觉得心在狂跳,他仔细朝车中望去,竟然一个男人是自己。

    高雨觉得头皮发炸,难道我死了?在现实的社会里,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而现在我的灵魂竟然回到了宋朝。他觉得不敢想象。可是除了这个推论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吗?

    过了好半天,高雨的心情才稍稍平静了下来,他捏着这片水晶,这是可能是他来这里的原因,他仔细回忆着这水晶的来历:大约半个月之前,高雨安徽的一个小县城出差,忙完了公事,他就到县城的集市上淘货。

    高雨是一个出版社的业务员,这几年传统的出版物越来越难做,除了跑一些偏远的地方,他还经常去贫瘠的山区,去搜集点信息。甚至一些老边穷地区的希望工程的学校,高雨都会去搞一些捐书助学之类。

    这些地区能吸引高雨去的,一是本着自己那种热情,再有就是可能收集一些古董,当然这也只是爱好和幻想。当他行走在嘈杂的集市中,随着混合着乡土味和汗味的人流,看着集市上摆着盆盆罐罐,曾经的好奇和新鲜感早已经淡漠了。

    他越来越想一个闲逛的人,看着那些连他都能看出的是做旧的古币,心中不禁感叹,这地方人也学坏了。

    终于,高雨在一个摊位前停住了脚步,这个摊位吸引高雨的是那个戴着草帽的老汉。他即也不吆喝,也不和与看他东西的人搭讪。他蹲在哪里,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高雨看着他手中的旱烟:那个眼袋烟嘴两寸来长,烟管是乌木的,烟嘴是玉石的淡蓝色的纹理。首先说,这旱烟漂亮,淡蓝色的玉石在乌黑烟管的衬托下,再泛起袅袅的烟,让高雨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高雨蹲下身子,跟老汉搭着招呼:“大叔,卖东西不?”

    老汉抬头看他一样,猛的吸了两口烟,然后用鞋边磕出烟嘴里烟丝,看里面确实没火了,把烟杆揣到胸前挎着的一个黑色磨得破边的皮包中,这才不急不慢的说:“卖,不卖来这干嘛?!”

    高雨看他这样笑着问道:“大叔,您头次来集上吧,怎么不招呼人看东西呢。”

    老汉一脸发愁的样子说道:“来好几次了,都没人买,对了,你想买什么?”

    高雨一听就乐了,这老汉是生手,他随意的翻着老汉面前的摊子上的货,都是些石头。不知道老汉打哪淘来的,真的假的各种不值钱的石头,甚至还有鹅卵石,这让高雨哭笑不得,这老汉有点搞笑,他随手拿起一块黑色水晶,也就是这块形似太极鱼的黑色水晶石问道:“这个多少钱?”

    老汉看了看:“手指比划个1的手势。”高雨看此,问道:“十块?”老汉摇摇头,高雨心想,他还真敢要价,于是掏出一百块钱放在手里,并没有递给老汉,而是问道:“大叔,您刚那个旱烟,卖不?”

    老汉摸摸了皮包,似乎极其不情愿,高雨说道:“你要是肯卖,您出个价。”老汉说道:“这旱烟卖也行,反正现在也是偷偷抽。”高雨从兜里掏出烟卷,递给老汉一颗说道:“您要是卖了旱烟,天天抽这个多省事。”

    老汉嘿嘿的笑了笑:“那你要喜欢就给个价。”高雨一听“哪有我说价的,你说说我听听,合适我就买”

    老汉想想:“反正便宜了,我可不卖。就五百!”他一伸手,张开五个手指头。高雨断定那东西有念头,而且货冷好出手,而且那破水晶还一百呢,于是毫不犹豫的又拿出五张毛爷爷,放在一起递给老汉。

    老汉见卖的这么痛快,从破旧的黑皮包中掏出旱烟,拍到高雨手上。高雨放在手中掂了掂,确实是好货,不过几百块对他来说真不觉得心疼,还不够这车费呢。他转身要走,老汉拽住他:“哎呀,小伙子,你的石头。”说着将那块水晶塞在高雨手里。

    毕竟也花了一百元呢,高雨接过来揣在口袋里,要走老汉又将来拦住:“小伙子,你这石头钱,我找不开。你再给我一块。”高雨一听,以为老汉再要一块钱“大叔,这石头你就当送我吧。一块钱您就别要了。”

    “不行”老汉竟然拽住高雨,就因为一块钱,高雨觉得再划价有点丢人,没办法掏出一块钱。让他意外的是,老汉掖给他一张一百的说道:“我这石头,就卖一块,不能少!”

    这下高雨更是苦笑不得,他把身上的烟都扔给了老汉,高兴的回到旅馆。出差回来,高雨准备拿烟杆去鉴定,但却一直没有时间。至于这块水晶,高雨知道即便是纯天然也不会很贵,老婆经常买些水晶的饰物,既然她那么喜欢水晶,就送给她缓和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冷战。于是业余时间,高雨在单位附近找了个饰品店配上了一条颈链。

    就在大雨的那天,从办公室出来之前,鬼使神差的,他将水晶挂在脖子上,准备回家给老婆当礼物。

    那天的雨下的真大,路上到处都是积水,河水已经漫过河沿。高雨和女人搭讪着忽然感觉车子剧烈颠簸,很快他感到四周的水向车子涌来。两个人都很慌张窒息,女人惊慌失措中一把抓住高雨的胳臂。而在那一瞬间,高雨看到了那片光芒。

    “二公子?二公子?你怎么了?”隐约中高雨听到一个焦虑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到柔儿在帮他擦额头的汗珠,一阵风出来凉飕飕的,高雨发现自己出了很多的汗。但这一惊的冷汗反而让他镇定了下来。他本来就心慌烦躁,再看到眼前仍然是柔儿,愈发按耐不住。

    他掸开正在给他擦汗的柔儿的手臂,吼到:“别烦我。”柔儿被他吓了一跳,二公子从来没对自己吼过,一低头泪水顺着脸庞滴落在衣衫上,高雨见状也觉得对这样一个小姑娘凶狠狠的有些失态,于是语气放缓但仍冰冷的说:“这不用你,你走吧。”

    柔儿哭着回了房间,她不明白二公子怎么突然成这样。

    高雨平静了一会,他将水晶托在手心,这是自己目前状况的唯一与前世有关的东西,难道变成现在这样和这水晶有关?他出事是大雨,他醒来是落水。

    这水晶放在水里会是什么样?他想着他说着四处张望,院中角落有口井,高雨走到井边,打上一通水,将水倒在水晶上,除了水珠地下,没有任何反映。 高雨有点失望,他叹了口气,莫非还要等一场大雨?他忽然想到那个女人,如果真是这个水晶的力量,会不会那个女人也和自己一样?

    茫然中高雨没有头绪,他看着月色笼罩之下静谧的院子,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古装和垂到胸前的长发。

    他又想起刚刚那个少年所说的话:他们的父亲是王安石,这个王安石是不是宋朝那个鼎鼎有名的宰相?而自己,也不在是高雨,历史给了他一个新名字:王旁!

    第六章 良方巧修容

    大公子王雱王元泽从弟弟房中出来,他直奔王安石的书房。弟弟的变化让他欣喜,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王安石的书房还亮着烛光,王雱走到房门叫了“爹爹。”听见王安石“嗯”了一声,王雱走进房间兴冲冲的说“爹爹我去看过若无。”

    王安石正在看着元泽的功课,这孩子自由聪明,有用心读书,这点让王安石十分欣慰,见长子提起次子王旁,王安石顺口搭音的问道:“若无可好?”

    王安石两个儿子,是孪生兄弟,提起王旁王若无,王安的心情十分复杂。

    元泽走到王安石的书案前说道:“好的很,爹爹,弟弟今日与我交谈了。”

    王安石“嗯”了一声,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长子的功课文章之上,他指着桌上几页纸说到。“雱儿近日的功课为父看了,能够有对论语有自己注解让为父很欣慰,书成非一日之功,现在不可骄傲,一些地方需要再仔细揣摩”

    忽然王安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元泽:“你刚才说什么?你弟弟与你交谈?”

    “是的,弟弟说话有句句通顺,吐字字字清晰。只是只是不记得过往之事”。王雱王元泽说着从怀里掏出刚刚王旁写的诗句递给王安石。

    王安石接过来纸看了半晌,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欣喜惊讶,还是吉凶未卜的不安。痴呆的二子竟然突然说话,这事是吉是凶?他让元泽先回房休息,自己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

    王安石始终不愿意让次子身份曝露,这里面有他的顾虑:长子王雱聪慧,倘若外人知他有一痴傻兄弟,未免将来惹人笑谈;两人面貌相似,若是次子生出祸端,更会影响长子前途。可毕竟都是自己亲生骨肉,又何况官场多年,深知有些事要避讳。

    这琢磨着,忽然家丁来报:这宅子对面的邸店失火,老爷要不要去看看?王安石急忙快步走出书房,果然见到火光,他向门外走去,想去看看究竟,心中忐忑。莫非王旁清醒是个不祥之兆?但转念,既然不是自家失火,该无所谓什么吉凶。

    王安石一家现在所住的宅院,在汴京城的新城,他来京任职却迟迟没有任命,一家人暂时住在朝廷安置的住所,就是这么一个三进的宅院,宅院的院门对面是一家邸店,如今正好是科考,邸店内都注满了进京赶考的举子。

    王安石站在自家大院门前面的台基之上,便可看见大街之上慌乱人的人,和对面在火中燃烧的邸店,他见一些人抱着一些物件从店内跑出来。他急忙吩咐家丁帮忙救助,又命令打开自己宅院大门,这宅院够大,可以暂时容留一些人住店受难的举子。

    王安石正在指挥安排着,忽然看见身边冲出来一个少年,但身形酷似自己儿子,家丁也看到,惊呼到:“大公子跑做什么?”王安石还没明白过来,那少年已经冲进火光中的邸店里。

    莫非是自己眼睛花了,王安石揉揉眼睛,回头看长子王雱王元泽刚刚走来,站在自己身边也跟着眺望,见长子安然无恙站在面前,王安石安心许多。

    火势越来越大,火星顺着屋脊向外窜,火中噼啪声作响,人群中突然发出尖叫和唏嘘声。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扛着一个成年人从着火的邸店中走出来,人群跟着掌声和欢呼,只见少年放下那人自己也扑通栽倒在地。

    王安石急忙吩咐家丁去看看。家丁冲进人群,搭着那个的少年回来。他的衣服已经烧的破烂不堪,面目青黑,烟尘灼伤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快去请大夫!”王安石又吩咐到。

    众人忙碌之中,柔儿跌跌撞撞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老爷,二公子刚刚跑出去了”她一低头看见地上的少年,“啊”的一声尖叫,因为柔儿认出了眼前这个受伤的人,他胸前的正是带着那黑色水晶。

    一个月之后的王旁,脸上被缠满纱布,只露着眼睛和鼻孔。他的房间里,有四个人围桌而坐,他们身后站着三个青年人。王旁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甚至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叫“王旁”这个名字。他就是曾经的高雨,现在的王旁。

    王旁这一个月蒙着纱布,慢慢的看清了眼前的环境,也逐渐熟悉了一些人,比如“父亲王安石”,“母亲吴夫人”“哥哥王雱(字元泽)” 另外还有房间中坐着的这几个人。

    坐在桌子边上的四个人,便是王安石,吴夫人,还有苏洵和沈括,站在他们身后的就是苏轼,苏辙,王雱。本来就不算太宽敞的房间,显得满满当当的。

    吴夫人离开桌子走到床边,关切的问王旁“孩儿是否觉得好些。”这一个月来吴夫人精心照料,让王旁倍感亲切,王旁回答到“娘,您放心吧,我准备好了。”

    王安石拱手向一坐在身边的沈括说到:“多谢沈大人妙手回春。”

    沈括胡子摆手说到:“老夫也只是尽力,这良方能救人,但却不知能置于后能否恢复本来面目。”

    王安石道:“犬子命大已是造化,事事大抵得失若此,所谓法相,即非法相,是名法相。若不能复原貌,也是天意。”说完他转向苏洵说到:“多谢苏大人引荐沈大人为小儿疗伤。”

    苏洵忙急忙欠身说到:“当日若非贵公子相救,恐怕我儿苏轼命已休矣。我也要多谢沈大人”沈括忙回礼:“可不敢当啊,要不是苏轼公子回去寻老夫《良方》的手稿,怕老夫想想救二公子也要重新整理《良方》,怕也耽误了救治。”

    他们没完没了的客套,让王旁听的又好气又好笑。自己这个才是病号,现在被这群酸溜溜的文人晾在一边;笑他们文邹邹酸溜溜。

    再看眼前的这些人。王旁就好像进入了群星荟萃的电影节,眼前是呼之欲出的宋代名家,踩着红地毯,一个一个步入王旁的眼帘。

    这个场景如果不是脸上被纱布裹得紧,他一定会仰天大笑。唐宋八大家里面的宋六家,已经占了四个。真后悔穿越来的时候,没带着“爱疯”,这要是拍下来发微博上去,估计会震惊全球。

    不过现在这些虽然搞笑,都不敌王旁心中的忐忑。今天就要揭开脸上的纱布了,王旁的面孔他自己还不适应,这如果在巴痕累累,让那个曾经自然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高雨情可以看啊!

    高雨—从现在起让我们记住王旁这个名字吧。那天的王旁太冲动了,回到房间愈发的难眠,恍惚中听到外面很嘈杂,东面院墙外火光冲天。当柔儿出来看的时候,王旁已经冲出去到了正院。

    当时的王旁感觉到一种很强烈力量驱使着他。以至于在陌生的地方,他竟然知道如何跑出这个宅院的路线,这让他自己都很吃惊。

    一切都是缘分,王旁冲进邸店看见苏轼怀着紧抱着个小布包,已经倒在地上。当然当时王旁不知道,这个人就是苏轼。他还在想这人怎么这么惜财不惜命,费劲力气才将他出来。

    王旁一边躲着滚落的木梁,带着烧焦的木头噼里啪啦的往下滴,这人真他妈沉,王旁心中骂着,他没法不骂,现在他才是一个十几岁的身体,却要去抗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王旁醒来的时候脑袋就是这个粽子样了,伤痛感到不是很多,只是这期间有几次雷雨天气他也没办法跑到雨中去试验黑水晶,时间一耽误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府上超级热闹,住在对面邸店里殿试过的学子们等诏书,无处投奔的暂住在王安石府上,每日交流些学术思想和坊间轶事。

    这些王旁是没法去听,都是兄长元泽来讲给他。苏洵父子这期殿试风头最劲,苏轼和苏辙两子同榜应试及第,已经轰动京城,王安石府上就更加热闹。沈括沈大人也成了王安石家常客来为王旁疗伤。

    王旁走了一会神,再看他们的时候,苏轼正拿出一个册子双手递给沈括。“沈大人,这正是您所写《良方》,已整理好。”沈括接过来笑到“苏轼果然用功过人”。众人又客气一番,苏洵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