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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6部分阅读

过的伤一样,累累不堪细数;他已经很低调。仁宗知道,狄青为国所做的一切,他做官之后的谦和处事,西夏对狄青的闻风丧胆。可仁宗回想自己这些年,无论是废后,还是封官,每一次都会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

    仁宗有些恼火,看看手中弹劾狄青的奏折:在万相国寺穿了件像黄|色的衣服;不肯洗去那些脸上有刺字的配军;连民间的所谓民谣“汉似胡儿胡似汉,改头换面总一般,只在汾川河子畔。” 这样的不着边际的笑谈都写到奏折上。最后仁宗实在听不下去了。

    “好了,这些朕都已经听到过了,狄青将军功不可没,人言可畏,现在西夏李元昊又常有挑衅之举,你们文臣武将应多多鼎力协助才是。”仁宗原以为说完这事就算了,知制诰刘敞却报告说,昨晚狄青家中失火,有人看到火中见到怪光。

    包拯瞪了一眼他问到:“信口雌黄,难道谁有看到有怪光吗?”

    王尧臣说到:“是我亲眼得见。”

    包拯看看王尧臣:“王大人,昨天不再枢密院当值,半夜跑到狄青大人府做什么。”

    王尧臣果然昨晚是应该当值的,见包拯问道,说到:“这是我兵部的事,自然不归包大人这三司使来问。我自有密奏启禀皇上。”

    仁宗听的心烦,说到:“失火也不是什么大事,人多难免有家人疏漏,以后注意就是。”

    那刘敞却说到说:“狄青身披黄袍在相国寺,又不肯洗去刺青可见已有不臣之心。昨日宅中大火露此凶兆”

    王安石说到:“刘大人此言差矣,天圣七年大火烧座玉清昭应宫,按照刘大人说法岂不大凶至极。”

    刘敞争辩到:“此景正如当年朱温一样,圣上不可不防。”

    狄青听着鼻子都要气歪了,自己家着火就够怄气了,竟然和当年那个造反的杀人恶魔连在一起。况且宅邸是进京做官朝廷安排的又不是自己选的。仁宗皱皱眉,大臣们吵的他心烦。也不理那几日争辩,说了句退朝,也不理身后的大臣,转身走进文德殿。

    仁宗皇帝微眯着眼睛半倚半靠在文德殿的御座龙床上,此刻他只想静一会,大太监史志聪接过端茶递水小太监手中的托盘,走到仁宗近前轻声说到:“皇上,请用茶。”

    仁宗本不想理会,但看着史志聪就这么端着等着,便稍稍坐直了些。他一只手托起茶托,另一只轻轻的掀起盖碗,清新的茶香让他心情稍微好了些。见仁宗面色略微转好些,史志聪低声说到:“皇上,几位大臣还在垂拱殿侯着呢。要不要传旨让他们改日再奏。”

    仁宗说到“不用理他们,让他们候着吧,等他们先吵够了再说。”仁宗说的也不完全是气话,他叹了口气说到:“史总管,要是这些大臣能有你一半安静,懂事;官家也就安静许多了。”

    史志聪依然低声的回答:“这是臣份内之事。”

    仁宗略带不满的说“你倒是说说,他们怎么就和狄青过不去呢,这狄青也是,战场上一男人好汉,再朝堂上还不如一孩子。”

    史志聪微微一笑,他当然明白仁宗说的孩子,是昨天菊花宴上赏赐的那个孩子。仁宗说到:“你说,此事朕该如何解。”

    志聪躬身施礼道:“臣不敢。也请圣上不要问臣,免得冒犯了先祖的规矩”

    仁宗点点头,他想到:宋太宗曾说过:“朕读前代书史,不欲令宦官预政事。宣徽使,执政之渐也,止可授以他官。”后来,宋真宗也说:“前代内臣恃恩恣横,蠹政害物,朕常深以为戒。”

    他自言自语说到:“太祖太宗英明,大宋才长运不衰,只是重中文轻武之风,虽是防范了武将谋反之心,可毕竟也有弊端啊。 ”叹了口气,心知问史志聪也没用。见他仍低头不语,仁宗将茶盏递给给他,说到:“这茶还算清香,曹皇后偏爱这建茶(福建建州所产),你安排送过去一些。”

    “这是福建路转运使蔡襄,所贡的精品龙园。”仁宗点点头,这蔡襄是有心之人,前几年任起居舍人 修著《起居注》 常在仁宗身边。这倒让仁宗想起几份还没批示的奏章,其中就有蔡襄的奏请减免漳、泉、兴三州向成年男子征收的身丁钱 。没办法,还是得硬着头皮起身移驾垂拱殿 ,去和那些鸡吵鹅斗的大臣们去议事。

    刚才朝会的场面只是让仁宗觉得烦,而垂拱殿的议事却像开了锅,彻底让仁宗头大了。王尧臣不仅弹劾了狄青,顺便连开封府一块弹劾了。有理有据,据线人报告,开封府压下了狄青私通西夏的罪证,并且放跑了西夏的j细。

    如果不是太祖以来立下的规矩,朝廷不能辱骂大臣,仁宗肯定会吼包拯,开封府到底是怎么办案的。可仔细听过程的确有些可疑。

    包拯也火了:“王大人说话要讲证据,开封府办案都是走流程,都有记录在案,你说逃跑的是西夏的j细,你有何证据。派去西夏调查的公差还没回来,你又如何知道?”

    王尧臣说到:“右厢公示所转送开封府一盗贼,偷盗狄青府上之物中有黄袍一件,这事尽人皆知,转送开封府人就丢了。包大人如何解释”

    包拯说到:“皇上,分明有人陷害开封府和狄青,既然盗贼和狄大人一伙,为何还要特意留下黄袍来证明狄青大人有谋反之心。倒是王大人很可疑,开封府捉了个持剑伤人的人,王大人如早知道是西夏j细,为何不及时通报。”

    仁宗见两人越吵声音越高,简直看不到自己的存在,一拍龙书案说到:“你二人当朕不存在吗?” 两人皆有不忿,互相盯着等着仁宗发话

    仁宗见安静下来说到:“此时交由开封府继续查办,一个月之内要给我结果”

    包拯不再说话,王尧臣却禀奏到:“皇上,臣还有一物,但不便带上金殿,昨日在狄青府上搜到松文剑一把。这事,王旁也有在场。包大人还有何话可讲。”

    仁宗一听松文剑,心中一凛。

    包拯说到,“请圣上宣王旁觐见,逃跑之人正是王旁所捉,足以证明开封府并无包庇狄青私通西夏。”

    仁宗点点头,宣王旁,并命王尧臣呈上剑。王尧臣领旨出殿,不一会,一早就已经恭候在大殿外的王旁就被带了进来。

    参见过了仁宗皇帝。仁宗问到:“王旁,朕听说你捉到一人,可有此事。”

    王旁答道:“确有此事。”

    仁宗又问道:“你可知捉住的是什么人。?”

    王旁说:“启禀皇上,捉住一名在酒楼持剑伤人的刁民。”王旁的话再明白不过,为什么捉他,同时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仁宗说道:“昨日狄青府上搜出松文剑一把,你可曾当场得见。”

    王旁回到:“昨日狄青王大人带人进府了,后来带去的兵丁拿了一把剑说是从狄青大人府上搜到,但臣并没跟着兵丁去搜,也不知道是从府上什么地方搜到的。”

    幸好此时王尧臣不在场,王旁已经很婉转的告诉了皇上,王尧臣有栽赃的嫌疑。仁宗说到:“王旁,如果此时剑在你手,你可能认得出剑是否是昨天那松文剑。”

    一直冷眼看着的赵宗实起身说到:“父皇,万万不可。”

    仁宗看了他一眼:“有何不可。”

    赵宗实说到:“刀剑无眼,怕王旁年纪小不知轻重。”

    仁宗看看王旁,他真不认为眼前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能刺王杀驾。他朝赵宗实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

    不多时,侍卫亲兵手中提着剑与王尧臣一同回到大殿。仁宗命王旁去认剑,王旁接过剑,亲兵已经站在王旁与仁宗之间的大殿中,手握刀柄。眼下这阵势,王旁菊花宴上献才艺的时候已经见过一次,自然见怪不怪。

    他拿过剑看了看,左手按住剑鞘,右手缓缓的拔出宝剑。剑光一闪,王旁盯着剑看了半天。说到:“皇上,昨天天黑,臣并未太看清楚此剑,他倒是像昨天王大人在狄大人府上搜到的剑。王大人,这可是您昨天入府搜到的宝剑?”

    王尧臣见王旁承认这是昨天看到的,胸脯一挺说到:“正是”

    赵宗实忙说到:“父皇,证据确凿,您可不要留下后患。”

    仁宗轻轻叹了口气,刚要说话,王旁说到:“慢着,我还有没说完的,既然王大人承认了是这把,那么就好办了,是王大人栽赃陷害。”

    “你你你 ,你说什么?”王尧臣点指着王旁,气的说不上话

    王旁并不理他,接着说到:“这把剑根本不是松文剑。”

    仁宗稍稍松了一口气,王尧臣恼火透了,这个小小毛孩处处和自己做对,他问道:“王旁,不可在圣上面前胡说,你可有证据。”

    第二十三章 识破假名剑

    王旁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从昨天晚上与狄青回到开封府,王旁就沉默了。他想了很多:自己是被穿越,或者不能功成名就,至少也要做些有意义的事。他要救狄青,也许历史不需要王旁,但是历史需要狄青。出来混的,无论什么在时间都需要义气,勇气。

    王旁认识狄青只有一个月吗?不,在他还没变成现在的王旁,而是那个出版社的一名普通业务员的时候,他就从电视中,从书中就已经知道了狄青。那个征战沙场的英雄;那个和关羽一样熟读《左氏春秋》的大将;那个脸上被刺了字,但是凭借累累战功成名的将军。

    整整一晚,黑色水晶石都在胸前发热,冥冥之中他觉得,这只是开始,一定还会发生些什么事。他想起了月下,狄青还没见到月下,他们父女相见是王旁多么希望的事,那个被他看的脸红的女扮男装的女子,那个繁塔之上诉说身世,能够看透别人心思的人,这会儿又在哪呢?

    还有,那把松文剑,为什么狄青和王旁回到开封府后,为什么王尧臣要从狄青府搜出一把剑?狄青看到盗贼供认赃物的中有松文剑会大惊失色?为什么包大人对此剑从来没提过。他仔细想着那天酒楼之上梁乙持剑要伤梁月下,梁乙手中的那把剑。

    他闭上眼睛,专注的去想那剑,那边剑越来越清晰,王旁看到那是把短剑,隐约之中剑在手,剑光凛凛,剑身有若隐若现的松纹。王旁一抖手腕剑笔直刺出,正中他面对的一人的心脏。王旁猛的睁开眼,包拯正在踱步,狄青坐在那里呆呆注视着手中的白玉。

    他走到包拯面前问道:“义父,这松文剑可有什么典故”

    包拯叹口气想说什么,但是摇摇头。狄青看着白玉,听着王旁的问话,他说到:“松文剑又称鱼肠剑,传说执有此剑的,不是臣子弑害君王,就是儿子谋杀父亲 。 ”

    王旁明白了,王尧臣从狄青府搜出松文剑,是为了证明狄青的谋反之心。

    他转身就要向外走,包大人问到:“旁儿要去哪里?”

    王旁说到:“我去偷回来。”

    包拯说到:“站住,枢密院亲兵把守,怎么能容你去偷。”

    王旁停住脚步,是啊,他即使是九百多年后的人穿越回来,但依然是个凡人,翻墙走壁他根本不在行,况且自己又没有绝世武功。他急的握住拳头说到:“义父,那王尧臣分明是在陷害狄大人。”

    包拯摇摇头:“王尧臣只是马前卒,况且他搜走的也未必是真的鱼肠剑。”包拯的嘴边露出一丝诡异。王旁却听的清清楚楚,此刻这句话正在提醒着王旁,仔细看好这把剑。

    他一边斟酌着的回答着仁宗的提问,一边观察着大殿上的每一个人,剑在手中,王旁耳边想着这句话,到底是谁在陷害狄青,这些大臣包括王尧臣在内,虽然都在弹劾狄青,但是似乎都没有和狄青有深仇大恨。

    能够乖乖让王尧臣听命的人并不多,几位就是平时说话不多,职位更在王尧臣之下的大臣,应是绝无可能;排除包拯和王安石;欧阳修和司马光:这两人都是宋史上的名人,君子著称。欧阳修现在只是个翰林学士,参政知事;司马光此时也只是个任天章阁待制为皇帝修注起居,说白了是帮皇帝写日记的活(他的前任就是给皇上进贡建茶的那个蔡襄)。 这两个人此时事不关己,虽然也是满腹狐疑,表情只有疑惑没有紧张。

    剩下的人中一个枢密使韩琦:这个人可疑最大,他一向看不起狄青,认为狄青没出身,但韩琦也算半个武将,久经沙场是个直性子,他可以当面骂狄青,但多数不会背后陷害。他的表情中一副旁观看热闹的心态。

    最后还有一个人,皇上的养子,右卫大将军赵宗实。王旁在他的脸上多停顿了一下,他正看着王旁,脸上毫无表情。会是他吗?未来的大宋皇帝宋英宗?王旁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

    时间不容他多观察,王旁他接过松文剑,小心翼翼的从剑鞘中拔出宝剑,仔细的看看剑刃,剑身,剑柄。他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知道怎么鉴别刀剑,但是多观察细节还是能发现一些端倪,更何况这剑根本没经过做旧,不过就是一把普通的短剑而已。

    最后他将剑插回剑鞘,递到侍卫手中。他看看王尧臣恼羞成怒的表情,不紧不慢的说到。

    “王大可知道这松文剑的出处么?”

    王尧臣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舞刀弄剑的武夫。”

    王旁看了一眼仁宗,仁宗半眯着眼却不见一点笑容,王旁说到“如果王大人不知道这松文剑的出处,那么就不是王大人陷害狄青大人。”

    众人一听王旁这么说都是一愣,王旁接着说到:“王大人是受人指使,因为王大人根本不认识松文剑,他如何得知狄青的松文剑放在何处。”

    王尧臣被这么一说,腿有点发抖,但他仍极力反驳到:“我不认识,难道你王旁认识不成。”

    王旁微微一笑:“皇上,可否容臣慢慢讲。”

    仁宗说到:“你尽管讲来。”

    王旁朝在座各位拱了拱手说到:“松文剑又称鱼肠剑,在上古名剑中排名第八,称为勇绝之剑,鱼肠剑既成,善于相剑的薛烛被请来为它看相,薛烛评此剑“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

    王旁停顿了,众人一片哗然,原来松文剑是忤逆的戾器。这些仁宗皇帝是听说过,不然刚才听到松文剑三个字就不会那么紧张。司马光转过头看着王旁,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少年,竟知春秋补卷《越绝书》中典故。

    仁宗也知道松文剑是戾气之剑,但竟见王旁说的正是这松文剑的出处,也想知道,又见王旁停顿一下,就说到:“王旁,继续讲”

    王旁停顿下来是有原因的,从昨晚到现在,每当他专注的去想松纹剑,便会闪现无数画面,画面越来越清晰,他的思路也越来越清晰,他仿佛看见:专诸正端着亲手烹制的梅花凤鲚炙走上殿来,鱼肠剑专诸藏在鱼腹中,大殿上正坐着王僚。 专诸稳稳地用手掰鱼,王僚突然感到一股凛冽的杀气从鱼腹中激射而出 。 鱼肠剑已经出鞘,它稳稳地被握在的手中,专诸疾速向前 鱼肠剑也挺进了王僚的心脏 。

    他转向司马光施了一礼问道:“请问司马大人,司马大人通古博今,可知道专诸刺王僚的典故?”

    司马光点点头,王旁心中一亮,自己感受到的是真的历史上的事,莫非和水晶有关?既然司马光点头说明他知道的是真的,那自己担心的没人相信的想法就可以放下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说到:“臣听说过,先秦时期当年专诸去谋杀吴王僚。当时,宝剑被隐藏在烤鱼的肚子里,最后却越过坚实的盔甲,一举刺穿吴僚的心脏。”

    王旁停下看众人听的认真,司马光也未质疑。接着说到:“后人无人见过真的松文剑,也有不少仿造,就像王大人所呈,剑虽锋利却少光泽,虽有松文但纹路清晰,剑刃不见任何磨损劈伤,一千多年前的剑怎么有如此精致崭新,况且剑柄并无长期手握汗渍所磨出的褪色和亮度。这明明是把不出十年锻造的新剑,怎么可能是松文剑呢。”

    说完,他长出一口气说到:“圣上,不详之物一般多是传说,并无实证,但松文剑有如此典故,即便是狄青大人有松文剑,狄青大人也不敢随意乱放。更何况王尧臣大人根本不认识松文剑,所以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