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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9部分阅读

青的声望太高了,如果这个时候皇上出了意外,那么可能重演陈桥。所以,他的党羽不仅仅是王尧臣,刘敞,史志聪等,他的门客更是多得遍布潜伏在京城每个角落。而不是他的亲信的人动向,就成为他这些门客向他讨好的谈资。所以,当他需要时候,他就能知道一些事,比如王旁与大公子王雱王元泽是孪生。再比如王旁生下来本来是个痴呆之类。甚至有时候一些微妙的信息同样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就像梁月下去找欧阳修。

    梁月下姑娘说的是与狄青有渊源,因有救命之恩才找欧阳修帮忙。就像他被冷青抓住一样,他被赵宗实抓住了。她不是能看透人心吗?怎么会被抓住?姑娘自己也郁闷,但是没办法,看透人心所想,必须是她想看透的,世界之大茫茫人海,每个人的想法若是能全部跳到姑娘眼前,姑娘也会疯掉。

    自梁月下进京之前露出过一些能感应人想法的异术,后来正如她所说,处处小心翼翼,然而那是在途中,物少人稀,倒是好对付。到了京城开始犹豫见不见狄青,后来知道不能见。可是又不认得赵宗实,也不认得王尧臣,所以无法对王旁说出具体。

    对于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来说,寻个好婆家当然是个出路,苏轼风流倜傥文采奕奕,哪个姑娘会不喜欢?除此之外,欧阳修的资历在朝中也能帮到狄青。出于此考虑梁月下找到苏府。然而姑娘被告知,苏轼已经娶妻,尽管姑娘知道自己还有两个选择:第一考虑和苏辙成亲,这样两家的姻缘还有着落;第二可以做妾侍。但是姑娘毕竟是狄青的女儿,做妾侍肯定不做,更没必要攀亲苏家。小姑娘迁怒到了两次做月老的欧阳修身上。欧阳修自诩君子,但也算有风度,答应欠姑娘一个人情。

    被冷青抓到后,梁月下让冷青先回西夏,她去找到欧阳修讨那个人情。从欧阳修府上出来,她就已经被盯上了,只是一个门客见梁月下生的俊俏,但当打听到这女子与狄青有渊源的时候,自然就当作宝贝一样把这信息送到赵宗实的耳朵里。

    月下在邸店静等着皇宫里面狄青的消息,赵宗实就派人来了,月下姑娘被接进濮邸。赵安实倒是惊讶,这姑娘长的皮肤洁白细腻,眉如墨化,双眸剪秋水,小巧的鼻子,唇红吃白,美丽中不失俏皮。是送给皇上呢,还是留给自己。这让赵宗实好不纠结,只好暂时留在濮邸,找两个老妈子看管,日后再做打算。

    月下见赵宗实并非为了狄青之事软禁自己,心知身份没有透露,做了宁死不从的打算,赵宗实不忍看香消玉殒,便只好耐心等姑娘同意。可是,梁月下知道了,正是这人心存加害狄青,她必须想办法活着出去,告诉狄青王旁。

    偏巧这时候府上那位生了二十八个儿子的,濮王仙逝,大办丧礼。想起生父同自己一样,自由作为皇储备选但从未登过皇上宝座,赵宗实就心中抑郁。这时间哪想得起来家里还拘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梁月下说通了一个老妈子,那老妈子本就心软,正为嫁女之事烦心。见月下与自己女儿同龄,难免想到自己女儿,若是同梁月下被人拘禁住如何,便生了同情心偷偷的放了她。毕竟这事赵宗实理亏,甚至名声上考虑也不能责骂下人,此时不了了之。可即便如此,月下也也被软禁多日。当她溜出濮邸的时候,身上并无太多盘缠银两,又不敢再去找欧阳修,怕被赵宗实的门客再发现,索性抹灰了脸,弄的衣服脏兮兮化成乞丐出城步行去陈州。

    能够只身来汴京的女孩子,性格本是好强,更是狄青的女儿,也就不像寻常大家小姐娇贵。,这一路没钱住邸店,只好风餐露宿,万一遇到个寺庙便寻口吃喝。即便如此走到邻近周口市也是又乏又饿,终于昏倒在路上。冰天雪地人烟稀少,姑娘命大正遇到赶了看望王旁的吴氏夫人和元泽。

    梁月下告知吴氏去寻狄青,请求捎她一程,吴氏自是菩萨心肠,便让月下与柔儿等同坐一车。到周口县,想到此地是王旁遇难之地,自是不想停留,所以也只补给马匹和食物,继续赶路。

    王旁也是刚刚被接到狄府,一来在周口县先稳住伤用了几日,再送到宛丘,路上不能行进太快,怕有颠簸,接近府中众人看到王旁心下凄然。王旁整个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他的两臂被用木板夹住骨伤处固定,无论是骨折还是伤了内脏,对他来说都是肌肤止痛,这种痛能喊出了也会好些,可偏偏喊不出来。这喊不出来的痛更是痛,有的时候,他憋的脸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现在他想死,都不能,一个浑身是伤不能动弹的人,连死的能力都没有了。

    看到王旁伤成这样,小陆蹲在地上用袍袖捂着脸,闷声呜咽。何里钵踹了他一脚说到,“嚎什么,人还活着就能治好。”嘴上这么说,眼泪也从大眼睛中滚落。

    狄青血贯瞳仁,心中愤恨,看了王旁一眼,一跺脚转身进了书房。他摊开纸笔,一口气给旧部下分别写了二十几封密函,自己没兵权不要紧,还有狄青这个人在。不是说他有反心吗?反就反了,连爱徒的都保不了,一股怒气抵在他的心头。他从来没这么怒过,哪怕被栽赃陷害。

    信写好,一封封放入信封中,刚要唤何里钵各处去送,何里钵就进来禀告:吴石夫人携王安石大公子王元泽已经到了府门口。狄青急忙出去相迎。

    众人有啼哭有惋惜自然不必细说,倒是王旁见到这些人心里反而平静了。如果换做几个月之前,他会木然。可现在他已经融入了这个身体,就当又死一回,他心里想着,影影绰绰的看着这些人的面容。却又,我活着,师父还好,活着或者就有希望。亲情的感觉在心中升腾,他想起那个电话,那个前世挂断他几乎说出求助的电话。还有什么比身边还有亲人,自己还活着更庆幸的事。他试图睁开眼睛让自己看的更清晰些。

    娘,师父,孪生兄弟王雱王元泽,这些人坐了一会,轻轻的退后出去,让他安静休息。留下陆慎言服侍照顾,他的身后还有两人张着头探望这自己。那两个人都是眼泪涟涟。待他们走近些,王旁看到柔儿,那个为自己准备的童养媳,曾经照顾自己的丫头。看到柔儿王旁心中有点惭愧,汴京的时候他尽量避开柔儿。那会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宋朝,也许又回去了,几个月不见,柔儿也不似那摸摸他额头看他是否还在发热的贴身小丫头,大概思念会让女孩成熟。

    柔儿的身后还有一个人,柔儿让开那人站在王旁面前。污头灰脸,棉袍上也是无迹斑斑。头发蓬蓬凌乱的,连陆慎言都奇怪这个人何时跟着进来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梁月下本来可以换上柔儿的衣服,整理整理容貌在来。但是她不想,她没心情。再赶了两天路了,她本来就累,竟然在途中醒会睡会的到了陈州。

    当王旁看到梁月下,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个脏兮兮如同乞丐似的姑娘,因为她的眼睛,澄澈明亮仿佛会说话一样。还有她胸前的那玉。王旁顿时觉得心情起伏,心中又有些生怨,这些日子你到哪去了,可有觉得怨不得姑娘,如果埋怨月下自己哪有男儿胸襟,再看月下此时装扮,就多少猜出也是受了磨难。心里一难过,索性闭上眼睛。

    梁月下也不忌惮,柔儿和小陆,她走到王旁床边,低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王旁心下想到:“如何怪你?” 。梁月下知他心中此念。便说到:“我已知道是谁在陷害我爹爹。”

    王旁一听复睁开眼。

    慎言反映最快,他惊讶问道:“你是狄小姐?”月下点点头,陆慎言立刻他转身出房间小跑着去禀告狄大人。

    留下柔儿呆呆的看着,她还没明白,这狄小姐是谁,如何和二公子如此亲近。

    第三十三章 妻妾同服侍

    和众人一起来看过王旁,小陆就忙跑去通禀了狄大人。狄青忙让小陆去请小姐来见,父女相见自然是悲喜交加,月下本对狄青有稍有怨意,但见父亲喜极而泣,关怀温暖备至,又想自己这一路波折,便更是在狄青怀中好好哭了一场。

    哭罢,狄青问月下:“欧阳大人说是见过你,你倒是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月下擦干眼泪,便把那些日子被拘禁在濮邸的事情告诉了狄青。狄青更是心中愤恨,一转身他走到书案后,拿起那二十几密信。刚好叫人发出去,月下将他拦住说到:“爹爹若是招兵买马图谋谋反,正好是对了赵宗实的心意。你这是反朝廷,却助了他的发兵之名。”

    狄青不由感叹:若论排兵布阵,带兵打仗,自己是有勇。可说看这人心叵测,竟不如一个小姑娘。便听月下之言,将密信烧掉。

    见狄青情绪稍稍平复,月下说到:“父亲可曾知道任守忠?”

    狄青言:“知道,怎么?。”

    月下说到:“王旁说,刺杀周口县县令的人是任守忠派来的。请爹爹火速告知开封府包大人。”

    狄青闻言一愣:“旁儿可能说话了?”

    月下说到:“自是不能,不过如果爹爹还记得娘在世,就明白女儿的意思了。”

    狄青豁然开朗,难怪这王旁一路也盼着月下尽快到,毕竟女儿这身怀绝技是她母亲所传。便说到,“旁儿可否还说些其他?”

    月下脸微微一红,却不能告诉狄青,王旁还说“你怎么才来”,这样害羞的话。

    狄青到没注意到月下脸红,这几日月下风餐露宿,吹的跟小乞丐一般。狄青见月下如此狼狈,正要让月下去休息,又想起来月一事:“月下,为父在离开京城之时,将身上所配之玉,赠给了王旁,你可能否了解我心意?”

    月下一笑说到:“爹爹不必担心,父母之命自当遵从,更何况王旁与我家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吴夫人路上出手相救,女儿也早已冻饿死在路上。”

    狄青见月下如此懂事,稍稍安心了些,于是说到:“你们只当好好相处,等旁儿身体康复了,我便提请王大人,商议你二人婚事。”

    月下一听脸一红说到:“女儿既然找到爹爹,自然想多在堂前孝敬爹爹。成亲也行,等他好了就让他入赘咱家如何?”

    狄青拍了拍她的头:“你这丫头,嫁夫从夫。你官人在哪任职,自然你们要去哪里,难不成跟着老夫一辈子吗?”

    梁月下说到:“那不如爹爹辞官吧,跟在女儿身边,让女儿可以伺候爹爹。”

    狄青说到:“哪有那样的道理,不过若是旁儿好了,你也有了归宿,我倒是愿意辞了官,就此四处走走,游历下山水风景也是不错的是。常年征战,就算经过好山水,也无心赏。”

    狄青的确有此意,尤其是见女儿回来,当下之急是王旁身体,女儿可以读心似乎也是天意,不然旁儿更是冤沉海底。他急忙修书给包拯,写罢遣人去送。

    此时天已将晚,众人旅途劳顿,有是赶了路而来均是乏累,眼勤手快的小陆已经为众人安排妥善休息住处,众人便各自回房休息。狄青披上斗篷出了房间,顺着长廊行至王旁所住,推开房门,见何里钵陆慎言都在房中,二人见狄青进来,都起身行礼。

    狄青见王旁闭着眼睛,好似在睡。便轻声对二人说到:“现有府衙卫兵职守,你们可稍稍安睡些,况且现在咱们已到陈州,这些日子你二人甚是辛苦。这旁儿这起居照顾还要你二位多费心。”

    何里钵说到:“大人严重了,我既是和王旁兄弟相称,这些也都是应该。况且我们都下人,大人不必如此。”

    狄青闻言到:“落难之时见忠心,难得你们有此心意。”说完又说到:“里钵,府里杂事多我看慎言倒是能干,就让慎言明日找牙嫂,在荐些使唤佣人,也好照顾旁儿和小姐起居。”

    陆慎言听狄青发话要添加人手,又交给自己打理,心中也是高兴。何里钵也点点头。

    狄青又说到:“里钵,你多加勤练,听闻你也会些武功,又见你平日与旁儿交谈,也通兵略。府上杂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多陪旁儿,有空给他读一读书,等他能走能行,陪他练习恢复些体力。”

    何里钵知道,这是狄青有意栽培,让他多些时间学习。心下感激。

    陆慎言说到:“大人,我若是忙完了,也听听,行不?”

    狄青见一笑:“自然是可以,你也学学吧。”想说莫让虎娘打你,可又觉得是他们年轻孩子之间调笑,自己一个长辈不便说。尽管如此,今天心情也稍好了许多。尤其是见过月下,更是看王旁情绪稳定,且外伤内伤并不是太难治。唯独说话这项,暂时有月下帮忙,王旁能表达出意思了,自然暂时不是那么十万火急。

    二人恭送狄青出门,便都在王旁隔间休息。这个房间特意为照顾王旁布置,进门正厅,迎面桌椅,东西西面墙边各方书架及古董架,上面放些书,瓷器,饰物。东面一间是王旁卧室,稍大些,一面四扇镂空木雕屏风半遮住王旁的卧床,房间内除摆设桌椅衣柜外,进屋内角落一张简易床留给日常值守照顾王旁的人休息用。

    本来厅的西面还有间房间,但二人谁都想留下,便干脆一个睡觉另外一个盯着王旁夜间有无口干,或是发热。

    照顾病人若病人能说难受到好办,只是王旁说不了,照顾的人便要更加各位精心,隔半个时辰便来看看他。二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轻声的说话。

    王旁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知道狄青来看过自己,不过眼皮发沉,今天到了陈州。又看到了月下。想说的事想必月下已经转达,有见家人探望。心里忽然安宁了许多,这一夜也睡安稳了些。

    次日狄青为吴氏母子准备家宴,狄青,吴夫人,元泽,月下。四人坐定后。吴夫人这才知道路遇竟是狄青的女儿,自己家未来儿媳。看清楚月下的相貌,又见换衣梳妆后的月下容貌秀丽,心中自是有喜有愁,愁的便是不知道王旁什么时候好起来。觉得愧疚,刚刚定下的亲事,王旁就遭如此厄运,又担心月下不喜这桩亲事。

    见吴氏夫人如此,月下说到:“吴夫人,王旁对我爹有救命之恩,小女自当以身相许这两家只不过,有一事想请教夫人。”

    吴夫人喜欢月下还来不及,见她这么说便问到:“月下姑娘不知有何时,尽管说来。”这么说着,心中也做了月下后悔亲事的打算,毕竟王旁如此样也怕拖累了月下。

    却听月下说到:“明媒正娶这自不必说,只是,单我爹一面之约,总要请夫人正式下聘,定了亲。若不然,王旁在我父身边。平日里见面或是不见面,未免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吴夫人听姑娘说的在理,又不知道姑娘要什么聘礼。月下扑哧一笑说到:“聘礼自然就是些俗物,一般形式就可。不过我还一样,不知道夫人舍得不舍得。”

    夫人笑笑:“若是我有自会舍得给姑娘。”

    月下说到:“我要柔儿。”

    此时王旁的房间里他和柔儿两个人,陆慎言刚刚送过来王旁的粥饭,又跑到前厅忙和去了。柔儿从前就是侍候王旁,那时候的王旁还是一个不开窍的呆人,而现在的王旁成了一个废人。

    柔儿端起粥碗,用小勺贴着浮面舀了一点,将勺放在嘴边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感觉温度不是那么烫了,轻轻的竖起勺子送到王旁嘴里。然后拿着手帕帮王旁擦净嘴角残留的粥液。一边喂着王旁,一边说到“那位狄小姐好漂亮”。她的语气里没有嫉妒,哀怨,更多的只是一种羡慕。

    王旁在猜测此时,柔儿知道他和月下已经定了亲,尽管之事狄青病重时候的一种心愿。可能就连月下可能还不知道,狄青已经将玉牌给了自己。他想安慰柔儿,可又不知道如何说起,更何况他已经不能出声。

    现在自己就这么躺着,吃喝拉撒睡都得有人照顾,王旁前几日是恨不得马上死掉,而现在他恨不得马上好起来。这吃喝柔儿接替小陆才服侍他,幸好还不用柔儿服侍他那几样。以往躲着柔儿,现在想躲都躲不开。加上和月下定亲,自己那些怕耽误柔儿的理由显得太虚伪。

    外面自远而近传来对话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门被打开,何里钵和陆善言两个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