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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50部分阅读

    都检点……殿前都检点……”耶律良人嘟囔着,他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耶律撒刺竹打探皇上行踪的诡异样子。

    “不好!哎呀,我早该发觉,这个耶律撒刺竹行为怪异,难怪他总是打听皇上的出行行程。王侍郎,现在怎么办?”耶律良人说着,搓着手在帐中焦急踱起步來。

    “不行,我得拦着皇上,不能让他去热河。”耶律良人一边踱步一边对王旁说道。

    王旁还沒说话,就听的账门口处一个洪亮的声音:“为什么不能让我去热河啊?”紧接着帐帘一挑耶律洪基走了进來。

    王旁知道,各国的皇上中只有宋国的皇上中规中矩,平时坐在御座之上,享九五之尊。即使平时出入,也都是到哪里都有侍卫官传旨,出來进去都整很大的动静;像西夏皇上李谅祚和辽国皇上耶律洪基,本來对礼仪之事并不十分看重,他们都是游猎惯了,无论在营寨或者是捺钵都是随意而行。

    那会王旁在西夏的时候,请李谅祚在漫咩大帐中吃火锅,不也是李谅祚自己溜达到漫咩将军的大帐去的吗?

    王旁急忙起身见礼,耶律洪基看到王旁在帐中惊喜的说道:“王侍郎这么快就來了?是不是來告诉本王好消息的?”

    耶律良人干着急,看着王旁似乎在催促王旁赶紧告诉皇上撒刺竹的事。

    王旁微微一笑:“消息有两个,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道皇上想先听哪一个。”

    耶律洪基走到正坐的毛毡上坐下:“当然是好消息,听完心里痛快,良人,快给本王本拿酒來。”

    耶律良人唉了一声,赶忙出去准备。

    耶律洪基指着良人的背影说道“哈哈,王侍郎,你对良人说了什么了?怎么他唉声叹气的。”

    王旁一笑:“我只不过先跟他说了点坏消息而已。既然皇上想听好消息,那我就禀奏辽皇,塔已经快修好了。”

    耶律洪基一拍面前的矮桌:“嘿,我就知道!这事你肯定能做到,什么时候本王可以去看?”他高兴的说着,眼神中闪着期待。

    王旁不急不慢的说道:“那要看坏消息,辽皇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好了。”

    耶律良人再次走回帐中,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宫人和侍女,手中的托盘中拖着酒菜。

    这些人将酒菜在耶律洪基的面前摆好,又撤下王旁面前的残羹,重新换上新酒和菜肴。

    这些人穿梭忙碌中,王旁缄口不言,耶律良人将那封羽信递到耶律洪基手中,又将大帐中的烛火拨的更亮,尤其是耶律洪基身后,和他面前矮桌上的烛台上的烛火。

    耶律洪基看了一眼王旁,又看了耶律良人,王旁自己给自己斟,良人让上好酒菜的宫人和侍女都退下。他拆开蜡封打开信件,看着看着耶律洪基凝起了眉头。

    王旁偷眼观瞧,耶律洪基的面色凝重,看罢信件他将信件轻轻的放在桌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这个耶律洪基果然够沉得住气,这种气度绝对不是李谅祚能比的,王旁心下比较着。

    耶律洪基放下酒杯说道:“良人,你传我话派人请仁先宰相和萧英大王过來议事。”

    耶律良人领命出去安排,王旁站起身來:“既然辽皇有事,那我先告辞。”

    耶律洪基看着王旁:“既然此事王侍郎都已经知道了,又亲自赶來告诉本王,王侍郎沒有必要回避。我信得过你!请坐!”

    既然耶律洪基这么说,王旁也并非真的要告辞:“多谢辽皇信任!”

    耶律良人回來禀报,已经派人去请那两位大臣,耶律洪基看了看良人:“良人也知道这个事了吧,说说你的想法。”

    良人急忙躬身说到:“臣已经知道了隐约,只是臣只能劝皇上不去热河,其他的事臣不能说。”

    耶律洪基微微一笑,他指着耶律良人对王旁说道:“良人从來不在我面前多说官员之事,我知道几件古事,比如宦官惑乱。我想在我辽国是肯定不会发生;再比如‘点检作天子’,我觉得也不大可能。”

    王旁知道耶律洪基是个对汉人文化很推崇的人,他能说出点检作天子,就必然知道其中的典故。不过要他一下子接受身边信任的人会背叛自己,总要需要时间。

    王旁看了一眼耶律良人,耶律良人也在犹豫,他这么多年从來不多说什么,眼下皇上有难,他还能继续沉默下去吗?

    终于耶律良人鼓起勇气说到:“皇上,人云: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事我看无风不起浪,不如想个完全之策,臣有一个办法,不知道皇上愿意听否?”

    耶律洪基哈哈大笑,耶律良人出策倒是少有的事:“良人你说來听听!”

    “皇上到热河后,悄悄去太子山,我來拖住撒刺竹,若他真有异心,皇上不在围场他也无计可施。这样即可以明鉴撒刺竹是否忠心,也可保了皇上的安全。”

    耶律洪基和王旁都看着耶律良人,此人不仅忠心还多少有些头脑。耶律洪基和王旁对视了一下,王旁肯定的点了点头。

    耶律洪基一挥手说到“良人,你一直侍奉本王,今日赐坐于你,一同陪本王和王侍郎商议大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献策为借兵

    听到耶律宏基赐坐耶律良人,耶律良人竟然愣在那里。他从來沒有想到过,作为一个宫人会得到皇上如此的厚待。

    “皇上……”耶律良人想说些感恩的话,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你看看这个良人,哈哈,怎么?本王赐坐你还不愿意做啊?!”耶律洪基似乎根本沒把自己可能面临的危险放在心,他看着耶律良人哈哈大笑起來。

    耶律良人的脸涨的通红,忙摆手:“不是,不是,一会仁先宰相和萧大王到了,若看到我内臣议事,怕为不妥,我还是先侍奉好皇上。”

    耶律良人考虑也算周全,这个举动更让他在耶律洪基和王旁的心里加了分。耶律洪基和王旁互相对视了一下,一起心里神会的点了点头。

    王旁赞叹的说到:“难怪辽皇说这耶律良人是先皇所留之宝,有此人在辽皇身边,辽皇定可逢凶化吉。”

    耶律洪基听王旁这么说,得意的笑了笑:“王侍郎刚刚也听到良人的提议,若我下月动身之时,先到邻近热河太子山,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王侍郎那巨石上的奇观?”

    王旁倒是觉得耶律洪基也挺好笑,他之所以听取良人的意见,到不是为了热河围场的危机,而是兴趣多在巨石上的建塔。王旁琢磨着耶律宏基所说的时间:“下月就去么?”

    耶律洪基看着王旁,王旁的表情比较奇怪:“对啊,难道不能完工么?”

    王旁心里合计着这,他所知道的滦河之乱的时间,刚好在农历七月,而最后耶律宗元将耶律洪基围堵在了太子山。虽然最终耶律洪基也突围了,不过历史如果中规中矩的还原,那还有自己什么事,自己还怎么借兵?

    或者穿越者王旁不管有沒有做什么,历史的最终结果都是如此,只不过在过程中出现了小小的变化,更或者正是这些小小的变化,才造成了后來的历史。

    王旁看着耶律洪基迟疑的表情,他信心满满的说到:“肯定会完的,这个请皇上放心。良人总管的那个提议和不错,辽皇可以参考。”

    耶律洪基一笑,他身边那么多大将和侍卫,还真沒太担心耶律撒刺竹真的要谋反。这时萧英和耶律仁先也被带到了帐中,互相见礼之后,萧英本想问问王旁怎么突然在此,但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皇上,我刚刚听到消息,皇太叔已经启程,说是会东京辽阳府调息身体。”他说完看了王旁一眼,心里也拿不住这个事皇上会不会当着王旁说起。

    耶律洪基知道萧英有所顾虑,他大方的说道:“沒关系,王侍郎是特意从太子山回來,告诉我一些紧要的事。虽然他不是辽国官员,但我已经赐王旁通行金牌,可随意出入辽境以及各都的四时捺钵。”

    萧英听到耶律洪基这么说,也就放开了据说,他生气的说到:“皇上,皇太叔果然按捺不住了,今日我们陪同您去看他,明明知道他是装病,因何您还承诺拖延一下游猎时间呢?”

    但王旁从耶律洪基的微表情中看到一丝轻蔑,他分析耶律洪基的这一丝轻蔑明显是针对皇太叔耶律宗真的。

    “本王去热河附近游猎是一个方面,另外一方面本王要去太子山祭祖,这是皇太叔必须要去的。他要会东京辽阳府修养本把月,这请求也不过份。”耶律洪基安抚萧英说道。

    萧英是个直性子,他见耶律洪基这么说,不满的说到:“现在外面传闻越來越盛,皇上这次放了皇太叔去,无异于放虎归山。”

    耶律洪基摇摇头:“耶律宏孝还在中京,我想皇太叔不会置自己的儿子于不顾。仁先宰相,你这半天也不喝酒也不说话。是否心中在想对策。”

    经过耶律洪基这么一说,大家才注意到,耶律仁先从进了大帐一直一言不发。耶律仁先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他一笑说道:“今天皇上既然亲自去探望皇太叔,相信皇上对于皇太叔的动作,已经有了准备。这么急的叫我二人过來,应该不是为了谈皇太叔之事;王侍郎來的风尘仆仆,我刚看到王侍郎的两名侍卫,微带倦容,应是來的很急。我看应该和大王召见我们來有关,不如先听一听王侍郎所为何时而來。”

    这个耶律仁先观察还挺细致,王旁看耶律洪基朝自己点点头,便将传闻耶律撒刺竹准备在围场作乱的事,向萧英和耶律仁先讲述了一遍。等他讲完,耶律洪基说道:“良人有一策,我将你们二位大臣请來听听,一同商议。”

    耶律良人也将自己的想法讲给了萧英和耶律仁先。萧英虽然是急性子,但是身为北院大王,并非一莽撞的人。萧英和耶律仁先听完这些事,都皱了皱眉头。

    萧英先说道:“我觉得良人总管的建议不错,皇上不去热河围场,耶律撒刺竹就沒有下手的机会。”

    耶律仁先摇摇头:“如果耶律撒刺竹和皇太叔兵合一处,就更难对付了。”

    王旁静静的看着,耶律仁先说的沒错,这种概率还是很大的。耶律洪基沉思片刻问道:“那仁先宰相可有良策?”

    耶律仁先想了想:“皇上先去热河围场,摆下迷魂阵。然后皇上去太子山祭祖,将皇太叔看在身边让他不得配合。”

    王旁摇摇头,这个主意好是好,可是怎么实施呢?让皇上偷偷摸摸溜出热河围场吗?

    耶律仁先看到王旁摇头:“王侍郎可有什么良策么?”

    王旁前思后想,这个事可得做周密了,任何一个环节不能出纰漏,他向耶律仁先问道:“皇上出行带多少人?可有大臣随从?”

    耶律仁先回答道:“皇上随行的有两千皮室军,我和萧大王都会随行,另外还随行的还有北枢密院事耶律乙辛、南府宰相萧唐古、北院宣徽使萧韩家奴、北院枢密副使萧惟信”

    王旁摇摇头:“人太多了。”

    听王旁这么一说,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耶律洪基笑着问道:“王侍郎,怎么明明知道此行有险,还说人多呢?”

    王旁微微一笑,这么多人这么多大臣和大将,耶律撒刺竹怎么敢下手?再说这些人差不多是能急速调动的全部,若是都被耶律宗元围困起來,连解围的人都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几位如果信的过在下的话,王某倒是有一个办法。”

    几个人都看着王旁,王旁知道这么的确有点冒险:“去围场不带大臣和精兵,只带皮室军二百名。”

    “啊?这怎么行?”耶律良人着急的说到。

    王旁心想我还沒说完呢:“圣上,你敢不敢将围场之下托付于在下护送,让大臣领兵待命?”

    众人一听都愣了,王旁这事要干什么?耶律洪基哈哈大笑,王旁能在那两块巨石上修塔,还有什么事对他是难題?“这有何不敢,别所还带二百名军兵,就是一兵一卒都不带,有王侍郎在,我也敢啊。”

    “皇上,此事不能意气用事!”耶律仁先忙劝到。

    萧英皱着眉看着王旁,虽然他一直很欣赏王旁,不过这次王旁揽的事有点大。

    “好了,不 用说了,王侍郎,你有什么安排你就尽管说吧。”耶律洪基一挥手说道。

    王旁也不推辞,他说了一声“好!”站起身來,先 走到耶律洪基面前,低于了几句,然后分别走到耶律仁先和萧英面前,各自低语了几句。

    耶律洪基呵呵笑道:“这可有点意思!”

    萧英和耶律仁先都疑惑的看看王旁,这样能行吗?他们又看看耶律洪基。王旁朝他们比划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既然皇上身边能有个想谋反的耶律撒刺竹,不排除皮世军中沒有撒刺竹的亲信手下。耶律洪基听了王旁的献策,觉得王旁安排的这个事还挺好玩。他举杯说到:“今天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先喝酒,各位可要加紧准备了?”

    耶律仁先和萧英各自接旨,耶律洪基对王旁说道:“王侍郎,此事如果办好。你要本王如何赏赐于你?”

    王旁微微一笑:“辽皇是知道我的了,我來辽国无非是求兵而來,此事如果办好,我要渤海军!”

    听王旁这么说,萧英笑道:“王侍郎啊,我看你对我圣上如此关心,还以为你会愿意留在辽国,咱们做同僚算了。干嘛还替那个拘你家人的宋英宗卖命。”

    王旁摇摇头:“萧大王此言差矣,我卖命是卖给宋国,而不是宋英宗,皇上不等于国。更何况我也是为了我家人。”

    耶律洪基笑了笑,他一直想留王旁在身边,但是现在看來这小子一心想去完成宋国使命。这对耶律宏基來说是个遗憾,不过,皇上是皇上,国是国,这个概念似乎还沒太明白,难道皇上不能代表国么?到底这个王旁脑袋里都想什么呢?

    王旁出的什么主意呢?连萧英和耶律仁先也都知道的是王旁计划的一部分。但仅仅这么一部分,他们不得不佩服王旁所想的周密。耶律良人很茫然,他不知道王旁这事有多大的把握,但他心里有个目标,就是死也得保护皇上的安全。

    第一百七十八章 松文剑出鞘

    王旁献策解救耶律洪基这场危机,为的就是要渤海军。眼下耶律洪基并不知道,这场危机对他來说意味着什么,他更想不到这场危机真的发生并且记入了史册。耶律洪基之所以那么痛快的答应王旁借给他渤海军,这里也有耶律洪基的打算。

    王旁为什么想要渤海军,耶律洪基为什么那么痛快的就答应?这得从辽国的军制说起:辽国的地方镇戍军,主要是部族军和五京州县汉军、渤海军。大致而言,辽朝的西北、西南、东北边区,主要由部族军屯戍,兼有少量汉军、渤海军。东京地区以渤海军为主,汉军、部族军为辅。长城沿线北侧的半耕半牧地区,由部族军镇戍,长城以南地区主要以汉军镇戍,也杂有少量部族军。

    渤海军是单独编置,主要屯驻于东京地区,是辽国对高丽边防的主力。南京地区也有渤海军数千。朝廷每年签取渤海丁男从军,号称“渤海都”。他们勇敢善战,有“三人渤海当一虎”之誉。

    原则上,东京渤海军的指挥权应该严格操纵在皇帝手中。但是现在,皇太叔耶律宗元在东京辽阳拥兵自重,渤海军中有皇太叔大批的亲信部队。这部分控制权已经不在皇上耶律洪基的掌控中,若是王旁能够解决的掉这次危机,耶律洪基就不用调集自己上京和中京皮世军的兵力。

    而王旁的考虑则是考虑到渤海军的战斗力;渤海军所在地能够集结的速度;以及渤海军对于高丽而言的所在地理上的优势。

    这次秘密的商议应对之后,北院大王萧英,南院宰相耶律仁先各自去准备。王旁心中估算了,用不了一个月塔就建好了,他和耶律良人秘密筛选出二百名皮室军,作为耶律洪基的贴身保镖。

    半个月之后,辽国皇上耶律洪基,带着宫人耶律良人,由王旁陪同突然出现在热河的围场。

    耶律洪基的突然出现,让耶律撒刺竹大吃一惊,他刚刚组织好几百名农夫正在训话,无非是说什么皇上昏庸,不顾百姓疾苦,每年來围场游猎,带來大批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