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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109部分阅读

    真是咱们放走的人,想必是前面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我看我去再好不过!”

    童贯一旁说道:“岳将军放心,我爹爹自己都敢去西夏大营,何况这么少的西夏逃兵呢?看见我爹他们都能吓半死!爹,我跟你去!”

    “我也去!”一旁的折可适,种师道也跟着说道。

    “你们两个留下陪岳将军,童贯随我来!”

    王旁说完便一催马上了山坡,折克隽,童贯紧随其后,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队。一路顺着山路向上走,王旁见童贯一边走眼睛瞪得大大的警觉看着四周“放心吧,这几日咱们耽误不少日行程,估计西夏大部队早就回到西夏了。”

    “算他们跑的快,不然我见一个杀一个!”童贯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像漫咩,漫常,武苏都是好人。”

    童贯瞪着眼偏过头看了看王旁:“爹爹,你说的好轻松,不过西夏人害了我弟弟,你难道不难过吗?我看爹每天带着士兵们疯,好像根本不在乎我月娘和我兄弟的事!”

    王旁哼了一声,似乎自嘲的一笑:“不在乎就不来这一趟了,听到李谅祚说你弟弟没了,我也很伤心。但是,你再难过也是你自己的事,士兵是跟着你打仗的,不是来看着你伤心的。你记住,哪怕有一天连我也没了,你也不许伤心给任何人看!”

    “嗯!”童贯使劲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面前,王旁等人下了马,四周十分安静,但王旁能感觉到周围肯定有人。他们推开庙门朝里面走,这庙虽然已经荒芜但仍可以住人。迈步来到正殿,王旁站住了脚步,空荡荡的大殿中摆着三口棺材。

    第二十二章 镇戎军拦路

    王旁走进大殿,这座大殿已经年久破败,灰土蛛网遍布,大殿之中冷飕飕的八面透风,空荡荡的大殿中间停放着三具棺材,王旁和众人的心一下也有些发凉,这三具棺材王旁太熟悉了,众人走到棺材面前,折克隽上前轻轻移开棺材盖看了看,随后朝王旁点了点头,王旁立刻明白,这三口棺材里面不是别人,正是李谅祚,漫常,武苏。

    幸好这是冰天雪地严冬,尸体还沒有变质,但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他们竟然还躺在这,这不得不让王旁心中生疑。

    王旁四下看了看,大殿中明显有人休息过的痕迹,大殿的一角还有些燃尽火堆,明显这里这段时间是有人在的,王旁回头对跟來的侍卫说道:“你们回去去取些木炭煤炭,再多送上來些粮食,棉衣等物!”

    “王爷,你今晚要在此过夜。”折克隽看着八下透风的殿中疑惑的问道。

    “很明显,咱们放走的西夏兵在镇戎受到阻滞,看到宋军他们肯定会躲起來,我在这里等他们,既然这三口棺材在这里,相信他们沒有走远!”

    王旁一边说着,一边朝殿中佛像后面走去,一阵风吹來,残破的佛像后面的帷帐摆动了几下:“王爷小心。”折克隽觉得有异样忙呼到。

    他话音刚落,一把明晃晃的剑从帷帐中刺出,带着一道寒光直逼向王旁,王旁早就发现帷帐后面有人,他敢朝这走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感觉一道寒光刺來王旁一个闪身,躲开剑的锋芒一侧身,右手握着腰间松文剑却不抻出左手一把抓住刺客的手腕,“漫将军,是我!”

    一路发现西夏兵尸体,却沒有漫常,王旁断定只要有这三口棺材在,就算所有的西夏兵都跑了,漫常也不会跑,他肯定就在附近,能够佩剑并且可以这么快出剑的也只有漫常,王旁抓住漫常的手腕,喝住了漫常,再看漫常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王旁,几天下來他的两眼凹陷,双颊都塌了,整个人像脱了一层皮。

    “王旁,你使诈。”漫常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忽然一下人就瘫倒了。

    几名侍卫忙将漫常搭了出來,王旁看了看漫常的样子,想必这几天弹尽粮绝,这些人耗在这荒郊野岭恐怕早就饿了多日了。

    王旁站在殿中冲着三口棺材运了一会气,折克隽和童贯站在他身后,谁也不敢多说话,他们都知道,王旁放走这些人纯粹是善心,想不到却落下使诈的骂名,这事放谁身上谁都生气。

    好半天,王旁转过身來,命令士兵去庙外,齐声招呼逃窜的西夏兵,一会的功夫殿外的西夏兵齐声喊道:“西夏兵听好,镇南王已到此地,镇南王喊你们回來吃饭啦!”

    回大营去物资的侍卫回來了,破庙的大殿中的避风处点起了火,架上了锅灶,炊事兵在锅中熬着粥,粥香在大殿中弥漫,漫常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声,他慢慢睁开眼,童贯端了一碗粥在他面前蹲下:“我爹说,你现在不能吃太多东西,饿了好多天先喝点粥垫垫吧”

    漫常一歪头,努力克制着饥饿的感觉,不在看童贯,王旁拍拍童贯,接过童贯手中的粥碗,有侍卫将漫常扶着坐起來,同时有侍卫不知道从哪搬來一个石敦儿让王旁坐在哪里。

    “漫将军,你我两军作战是仇敌,但我与令尊与李谅祚又有几分交情,更敬佩你漫氏父子对你西夏帝的忠心,我之所以放你们走,是想他们能后尸骨还乡好好安葬,想要你们的命我何必使诈!”

    王旁的话起了作用,漫常睁开眼睛看着王旁,揣摩着王旁的话。

    “我有私心,带着你们一起上路会浪费粮草物资,而且一过镇戎,咱们还要反目,所以放你们先行,你先吃点东西,然后慢慢告诉我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漫常低头看了粥碗,又看了看王旁,王旁又说道:“你不想把令尊以及西夏皇上的遗体带回去了吗,还有现在恐怕还有跟着你的弟兄,你不吃他们就会在殿外饿着!”

    漫常朝殿门外看去,那里探头探脑的有两三个西夏兵,这些人并未走远,又见王旁的侍卫并无恶意,试探性的回來看看,侍卫也不拦着他们,此刻他们正听着王旁的话,看着漫常。

    见漫常微微张了张嘴,王旁舀起一勺粥放到漫常嘴边,漫常无神的眼中缓缓滑泪水,失败痛失亲人以及多日來的遭遇,让这位西夏大将对于战争彻底的绝望了,回西夏尚不知道吉凶,眼前这个战争中无所畏惧的敌人,此刻却对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显示出一种仁慈,这需要多么强大的自信和胸襟。

    温热的米粥带着一阵暖流涌入漫常的胸膛,他结果王旁手中的粥碗,狼吞虎咽的喝了起來,一个,两个,五个,十几个,接着更多的西夏兵涌进殿中,他们连饿虎扑食的力气都沒有了,哆哆嗦嗦的结果侍卫给他们盛好的粥,像捧着稀世珍宝躲到角落吃起來。

    进入大殿的西夏兵越來越多,王旁下令在殿外搭起简易的帐篷,又给他们分发了一些棉衣,并且嘱咐炊事兵,今天每日最多给两碗粥,这是最基本的常事,如果饿了好多天的人,一下子吃的太多他们会胃口不适。

    “镇南王,好人啊。”西夏兵一边吃着,一边喃喃的说。

    大殿里的西夏兵被安排到殿外的帐篷,折克隽带人清点了一下人数,剩下的西夏兵只有六七百人,问起他们跟他们一起走的宋军的拥队,西夏兵都茫然的摇摇头,有名西夏兵对折克隽说道:“他们到镇戎城下就遇到箭雨,那队宋军走在最前面,恐怕是有去无回了!”

    “他娘的。”折克隽听罢骂了一句,转身走回大殿。

    这会儿漫常已经缓过來精神了,他的面颊微微有了些红润,正坐在殿中和王旁说着话,折克隽知道的事,漫常已经告诉了王旁。

    “难道我派去的人沒和镇戎知军送信。”王旁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到那就有镇戎军拦截,有人送信过去但沒回來,我们这些人哪冲的过去镇戎的放线,不少人受了伤,只好后队变前队往回跑,有些人想回去找你,结果都沒回來,我们这些人带着三口棺材见这暂时能避身就躲到这,幸好这场雪,这地方有沒有人烟,否则再有宋军,恐怕这些人的命也保不住了!”

    “王八蛋,本王的命令也敢违抗。”王旁怒道,见折克隽走了进來,王旁问道:“折将军,驻守镇戎的是哪个孙子!”

    折克隽说道:“镇戎的知军叫做曹田,是大将曹玮的后人,曹玮字宝臣,官至御史大夫,曾经率军在西门川伏击西夏的李继迁斩获甚多,便西域威名四起,后又率宋军于三都谷大败吐蕃军,曹家也是世代镇守边戎重地,按说是不应该会做违反军令之事,只是曹家到了曹田这代,自恃历代有功,又似乎与曹太后有些渊源,所以镇戎一带向來是吃的官饷却不听命调动,也因为镇戎是边陲重地,西南是吐蕃,西北是西夏,朝廷对他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时间越久边越不敢动这个钉子,就连王韶这样的秦凤路经略都要让他几分!”

    “这不是养虎为患吗。”童贯一旁插嘴道。

    王旁冷笑了一笑,摇了摇头暗想到,也难怪宋朝的部队來回的调防,其实担心的也就是这样的将领,凡事都有利弊,林子大了也什么鸟都有,这个曹田仰仗祖辈功勋又靠着皇室的宗亲,说他无功也未必偏颇,毕竟守护要地,但说他衷心朝廷,那就未必了,天高皇帝远镇守一方自己说了算,太平的时候就是一方霸主,万一有事又有朝廷做后盾,这种美差别说曹田,换做任何人也都愿意做。

    此时王旁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答案:“他这是要向朝廷讨功!”

    “那他也太不把爹爹的命令放在眼里了,爹,咱明日就启程,去镇戎问问那个曹田,为啥不听你的。”童贯愤愤的说道。

    王旁沒有理会童贯,他看了看漫常:“漫将军,你放心,我肯定会让令尊遗体安然回西夏去!”

    漫常感动的点点头,折克隽嘟囔道:“王爷我看不好办,漫常将军负责身负罪名,就算是回西夏也未必会有好结果,而且我推算西夏军早就撤回去了,可到现在也沒人來讨要李谅祚遗体,这时候让漫将军这么回去,似乎不妥啊!”

    王旁说道:“折将军所言极是,就让漫将军先随我们到镇戎,这几日大雪阻路消息不畅,咱们到了镇戎弄清了情况再做打算,你明日派人先到镇戎通知曹田,就说我王旁大军随后就到,让他做好迎接的准备,我倒要看看,这个曹田要对本王如何的不敬。”王旁说着话,手下意识的握住松文剑柄。

    管你是什么名将之后还是什么皇室宗亲,现在本王说了算,坏了本王的计划照样拿下。

    第二十三章 镇戎传军情

    辽国西京大名府,一只鸽子在上空盘旋了几圈,在一座大帐前落下,这里并非皇上耶律洪基的寝账,而是列里在皇上行宫附近的账营,一名侍卫伸出手臂,被驯服过的鸽子落在他的手臂上,士兵抓起鸽子摘下绑在鸽子脚踝上的一封信,转身向耶律乙辛的寝账走去。

    “启禀赵王,飞奴传书回來。”侍卫站在寝账外禀报着。

    “拿进來。”里面传來耶律乙辛的声音。

    耶律乙辛的寝账,外面看上去似乎与各位辽国的大臣的沒什么大大的区别,但进去可谓别有洞天,正对面是一张金丝楠木的大床,锦绫的幔布将床遮挡住,此时幔布掀起,露出绣金薄纱帐,里面是隐约看到一名女子正在整理衣衫。

    一进寝账便看见满目春色,尽管这名侍卫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连忙低下头双手捧着那封飞鸽传來的书信。

    “拿來。”大帐的一侧传來一个低沉的声音,那里摆着一张矮桌,矮桌后面一张虎皮毡上坐着耶律乙辛,此刻他正怡然自得的品着茶,这茶汤色金黄、清澈明亮,细啜一口,馥郁鲜爽,香气胜似兰花郁香而深沉持久,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刚刚帐中放生的事,以及还在整理衣衫的那娇躯和他一点关系都沒有。

    侍卫走到耶律乙辛面前,单腿跪地呈上书信,耶律乙辛接过书信摆了摆手,侍卫起身退出帐外。

    耶律乙辛看了看信,随手将他揣入袖袋之中,床上的女子掀开纱帐,从床边走了过來到耶律乙辛旁边,宫中太监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略微先的有些宽大与随意,但却掩饰不住这女子的娇媚以及刚刚过后两颊的潮红,但她看耶律乙辛的目光却是十分纠结,眼前的耶律乙辛可算是辽国人中的美男子,三十四岁的年纪,让本來就英俊的脸上更多了分成熟男人的味道。

    但这女子的眼神中却不是爱慕和欣赏,她端着一份因她的身份而残留的傲慢,站在耶律乙辛旁边问道:“可是萧大王的來信!”

    耶律乙辛看都不看这女子,他欣赏着手中的茶,冷冷的说道:“跟你沒关系的事,最好少问!”

    女子运了运气,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当然有关系,若是萧大王去见宋国君主的事顺利,那赵王您不就要去西夏了吗!”

    耶律乙辛抬头瞟了她一眼,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耶律洪基的单妃,他看不出这女子什么地方值得皇上如此垂爱,但却能看出來这女子和他一样,心里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单登见耶律乙辛并不回答自己,她强压着又委屈又气愤的心情,依然柔声说道:“看來赵王很喜欢这茶,回头我让宫女再送些给你!”

    “这袁州金片是宫中的贡品,只有皇上喝得,单妃总送我那是何意。”耶律乙辛看着单登问道。

    单登微微一笑,也在虎皮毡上坐了下來:“我人都亲自送來了,何况是这茶!”

    耶律乙辛把单登的手从自己的肩头拨开:“贵妃,你该回去了!”

    “你不送人家回去吗。”单妃似乎有些不甘心,半娇嗔的问道。

    “你能这么出來,也能这么回去,何必我送。”耶律乙辛不屑的说道。

    单登又气又怒,站起身來说道:“难怪人家说赵王外和内狡,翻脸无情,如今圣上这么信任你,你要想清楚你怎么有的今天!”

    耶律乙辛微微一笑:“圣上也很信任单贵妃啊,你又是怎么有的今天呢!”

    “耶律乙辛,别以为我拿你沒有办法。”单登怒气冲冲的说道。

    “哈哈哈,你的办法就是扮成太监來我大帐,然后向我献身,那我是不是要谢谢贵妃的美意呢,别忘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单登又气又羞又无计可施,眼前这个让她有恨又喜欢的耶律乙辛,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

    看着单登站在那脸憋的通红,胸口起伏着,耶律乙辛也不想得罪她太深,但除了送上门的不占便宜白不占之外,耶律乙辛还真对她沒有太多的兴趣,他眯起眼睛露出一丝笑容:“单贵妃放心,我既然能有办法将你待到西京行宫,自然就不会轻易给你送回到皇后身边,你只要听话,什么事都好说。”说罢他把手放在单登的屁股上拍了拍:“回去吧!”

    单登挽起头发戴好毡帽,不仔细看活脱一个清秀的小太监:“传闻赵王生了就有异兆,人说是王爷的命,如今你已经是王爷了,真不知道你还想要什么!”

    耶律乙辛笑着说道:“空有王爷之名啊!”

    单登眼中微微一亮:“如今萧大王赴宋,军权已经移交给了王爷代管,若是萧大王走个一年半载的,那恐怕回來之后再接手也难了,到那是赵王你不就不仅仅是王爷之名了!”

    “单妃挑拨皇上和皇后的关系,这件事传出去,可未必是小事!”

    单登凝视着耶律乙辛,耶律乙辛指着那张大床说道:“单贵妃现在你我已经不是一般的君臣关系,要知道如今萧皇后母仪天下,你想做的事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只要你乖乖听话,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萧英差不多是和镇戎派去的走马承受同时到的京城,走马承受是宋朝的一个官名,是各路向朝廷传递军情的官员,走马承受是三班使臣或者内侍担任,与一般的传递军情兵卒不同,普通兵卒根据军情缓急到了京城要先报枢密院,而走马承受则可以直接向皇帝禀报特殊兵情。

    这几天小皇上赵顼正为得不到前方的消息而焦急等待,皇宫之中又多天了不少烦心的事,搞的赵顼每日惴惴不安,退朝之后赵顼正看着桌上的奏折运气。

    这事要从王安石进京以后说起,这段时间光忙着说王旁出兵西夏了,而在京城也并不是那么平静,之前王安石破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