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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涅凤第25部分阅读

    兰行在最末。

    众人先给贾母、邢夫人等请安,又各人奉上礼物,三春姊妹合绣了静水芙蓉锦屏最夺目,余则不过一字一画罢了。贾母见四个丫头站在一处,俏生生明睐睐,老怀安慰,几个孙子倒退了一箭之地。

    这几年,因凤姐时时提点,婆媳二人达成默契,使法子将宝玉慢慢离了贾母跟前。一来锦青不时在贾政耳旁吹枕头风,言说宝玉年岁渐长,不好日日厮混闺阁,免得膏粱纨绔不得上进,哄的贾政日日归家便拘着宝玉兄弟在跟前读书,除晨昏定省外,鲜有在贾母跟前承欢的空闲。

    二来邢夫人婆媳虽为锦青打压赵姨娘,却明着暗着抬高贾环身份,吃穿用度皆比照宝玉,又肯时时照拂一二,再有探春经邢夫人教导,又没了王氏的打压之力,也肯多看顾贾环。贾府之中的下人,多有人分两,放小菜碟儿的,见环三爷得当家太太奶奶的青眼,吃穿用度皆和凤凰蛋宝玉一般,自然不敢轻看贾环。贾环没了先前的乌霉糟蹋,将人物委琐,举止荒疏之态除尽,神清明朗起来,兼之华服金衫装扮,气韵倒和宝玉不分伯仲。邢夫人婆媳更不时令探春领贾环请安,教他说些讨贾母喜欢的话儿,哄得贾母颇惦念贾环。

    三来贾琏得凤姐提点,在贾赦跟前如此这般一番,贾赦便不时在亲族宗室里赞贾环少年聪慧,使贾政常常听闻宗亲夸赞贾环,心中得意几回,更看重庶子。三管齐下,竟使得二房嫡庶兄弟不分轩轾,宝玉地位大不如从前。

    你道凤姐为何同宝玉小孩子家过不去,原来她是为防王氏再度出山。如今宫中元春被萧皇贵妃牢牢握在掌中,再翻不起浪花,不能为王氏撑腰。只是凤姐到底年轻生生忽略一点,王家断不容出嫁姑娘在夫家闭门禁足的。先一年王子腾夫人几次三番借着佳节贺庆机会过府,明里暗里打听王氏禁足原由,贾母老人精,三言两语便打发了,苦的凤姐在婶娘跟前避重就轻,只言说王氏亏空贪墨银两,事发后又顶撞老祖宗。自那以后,凤姐便知,王家如今繁盛权重,即便有她从中周旋也难保齐全,故此苦思筹谋,拿宝玉做筏子,使其失了凤凰蛋的位置,王氏也少些助力。

    这里黛玉热闹做生日,除贾府本家亲眷外,更有几位交好的世家姑娘来贺,有北静王府三位姑娘,廉阳府两位姑娘,襄保侯府两位姑娘,翰林院掌院大学士府二姑娘张青衿,她原是贾琏大舅父的幼女,因去岁凤姐生辰来贺,与姑娘们一见如故,竟入了姑娘们的诗社。因襄保侯府大姑娘谢令婉已定下亲事,来年三月便成礼出阁,故此姑娘们比往年更多起几回诗社。今日恰逢黛玉生辰,自然不肯错失,又因前日得了不可多有的解语花,故此这一社便咏西府海棠。

    贾母知姑娘们情意深厚,也不十分拘谨,命黛玉给各府来的奶奶见礼谢赏,便由她们后花园清婉阁里赏解语花做诗。外头男客自有贾珍,贾琏照应,内堂由凤姐,尤氏婆媳迎来送往,招待各府奶奶吃酒看戏,直至晚宴散罢放下地。

    是夜,黛玉灯下复信给父亲,言说生辰热闹,又道外祖母,舅舅,舅母,嫂子疼爱之情并姊妹们情比同胞,请父亲忙里偷闲保养身子为重等话,此处按下不表。

    这里只说凤姐夫妻为黛玉生辰忙了几日,深夜锦帐里方得闲说几句体己话儿。贾琏搂着凤姐,叹道:“这几日你舅舅几次三番遣人寻二老爷,只说二太太便有不敬尊长之罪,如今礼佛已有三年,也该赎罪圆满了。我想着,没有禁足正房太太一辈子的道理,只怕咱们白费心思了。”此事正是凤姐心头难处,她虽是穿越而来,到底同王家脱不得关系,只得耐心周旋这几年。这两年,她母亲和婶娘屡次请她出面为王氏求情,言说到底一脉同承,没得姑母禁足礼佛,侄女儿不闻不问的理儿。况且,王家乃大族,出嫁姑娘被夫家禁足,颇无脸面。

    凤姐三番五次推辞不过,只得说一通瞎话,假意哭诉日子艰难,上头有两层婆婆,委实不敢求情。她哭了几遭,得了母亲同婶娘的怜悯,倒再不逼她求情。

    凤姐靠在贾琏肩头,摇首道:“前日我母亲遣人送东西来,说舅舅不日要高升了。咱们前两年求靠萧皇贵妃,好容易压制了大姑娘,谁知还是失算。”她长吁,拿手指在贾琏胸口上划拉,又轻笑道:“二爷,你也无需过虑,她是王家女儿,我也是呢。如今家务事上头,外头由二爷一手打理着,内里有太太和我掌着,上下得用的人也都换了咱们自己的心腹,她便出来又能如何?再者言,照理便该长房太太当家,她出来还能夺了当家权不可?这几年咱们也没白歇着,到底也未雨绸缪,实实无需惊怕,不过费些功夫和她蘑菇罢了。”

    贾琏思忖一会子,笑道:“说的不错,便是出来亦无妨。只是若真真如此,还请娘子照管好各处,免得叫她钻了空子。别人不知她心狠手毒,咱们可是一本之策,万千别叫她在琮儿,蔚儿,大姐儿,环儿几个身上做文章。”王氏心狠手辣,三年礼佛只怕也难消她心魔,改邪归正。这里凤姐忙答应不迭,又说了几句点心铺子生意红火,体己庄子收成等闲话,夫妻双双交颈而眠。

    凤姐说的果真不错,不过才半月便传来王子腾旋升九省都检点的消息。这日凤姐婶娘亲来报喜,请贾府上下同赴烧尾宴,以贺升迁之喜,贾母口言恭喜,却推说身上不好,不能亲往祝贺。贾母原是老封君,不去倒也无甚,凤姐乃晚辈又是亲叔父,推脱不得,只得佯装喜盈盈,笑道:“恭贺舅舅,我必是要去的。”

    贾母也道:“凤丫头自然该去,原是你母家大喜事。”遂又向王子腾夫人道:“这些年亏得凤丫头孝敬,事事替我想的周全,家中上下没有不夸赞的。”

    王子腾夫人忙谦逊道:“她小小人儿,伺候长亲原是该当的。论起来,我们姑太太闭门礼佛也二三年了,我们来了也不见,倒想的紧。”此话很有锋芒,将王氏禁足事摊在明面上说。

    贾母闻言很不喜,只是王子腾位高,轻易得罪不得,只笑道:“说的不错,想必二三年也该有些功德。”贾母四两拨千斤,对王氏解禁之事不可置否。王子腾夫人见说,忙奉承道:“府里有老祖宗,最是福泽深厚。我们姑太太诚心给老祖宗祈福,功德自然圆满。”贾母顺着她的话儿敷衍几句,不过一时三刻便推说身子不爽利,歇中觉去,使邢夫人并凤姐陪着。王子夫人见如此,只得同凤姐婆媳闲话一回,告辞回转。

    王子腾夫人告辞,贾母便传邢夫人婆媳内屋说话。原来贾母见王家几次三番言说解禁之事,况二房没个正室太太也有伤大雅,宝玉也日渐长成,没个亲娘在跟前不妥当。凤姐心中暗思忖,贾母或者为宝玉考量,或者为王家开言出头考量,或另有思量,说一千道一万,是预备放王氏出来。

    长房婆媳互对一眼,果真不错,幸亏凤姐料着有此一事,早预备下王氏解禁应对之策,便出来也不怕。只见邢夫人上前,笑道:“老祖宗便不说此事,我也预备讨老太太的示下。一则二太太闭门将届满三年,想必已悔过思改。二则亲家太太和舅太太几次三番寻凤丫头,要她出面求老太太,凤丫头看着霸王似的人,心里头却是小心谨慎,不敢忤逆长亲的,如何敢为她求情,故此两下里受了不知几多委屈,媳妇看着心疼的紧。不若就此开禁,将二太太搬回她花园正屋住的好。”此言虽是替王氏求情,却也暗里将凤姐为难之处说的个明明白白,惹得贾母很是不喜

    原来贾母先前不喜王氏之处,便是她屡屡仗着娘家势力,自以为高人一等,如今见她母家施压凤姐求情,自然不快,冷笑道:“若不为祖宗门楣着想,将她休弃出去是正经。只凤丫头可怜见的,白白受了这些委屈,婆家娘家俱是长亲,自然不敢忤逆,心中几多煎熬也未可知。老大媳妇才说的也不错,没得正室太太长年累月闭门礼佛的,叫外人看着不像,便暂且放她出来,若再敢生事作恶,新帐旧账一并清算。”贾母此言虽狠,却有几分无奈,王家权势耀门楣,叫她这老封君也得退让几分,心有不甘。

    三代婆媳商议停当,不过半月便寻了由头,着王氏挪出碧檀轩,搬到贾政如今居住的小花园里的院子,仍居正屋。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这是今天份例的。。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今天开始恢复老故事。。。。说起老故事,不得不提偶奶奶。

    今天讲一个奶奶说的故事吧。这个故事首先让我想起了老舍的《骆驼祥子》里的桥段,军官们去哪里便买一个姨太太,开拔时便弃之不理。奶奶说的这个便是抗战之前,奶奶老家附近的县城乃军事要地,故此有好些驻守的军队。有军队便有军官,大小军官不少,也时不时下乡视察。这些军官们大多在当地有姨太太,这些女人形形色色各式各样,有军官从老家带出来的姨太太,有的是在上一次驻地良民家聘的姨太太,更多的是军官买的姨太太,总之这些女人因为原配不在身边,便很有些权利。

    抗战开始了,日本人打进来之前,军官们大撤退,那些自老家带出来的姨太太一般是高官的家眷,早早儿便离开驻地,去其他地方安顿了。余下的那些聘的买的,几乎没有人带着姨太太一起离开,多数抛弃下了。

    这些女人们跟着军官虽然享了些福,却一朝沦为无依无靠的人,拿着行李围聚在一起哭哭啼啼。她们算是嫁过人的,没有哪个好人家肯要她,兵荒马乱也没个去处,唯有几个娘家在当地的,回了娘家,那些无家可归的便非常凄惨。这时当地有些年老的光棍便来领她们回家做婆娘,这些老光棍都是又穷又懒的人,跟着他们回去也是苦不堪言。

    这便是今天的故事。。。。小繁子非常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往后的故事更精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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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说遵贾母之命,王氏闭门礼佛三年不足,方得以开禁搬离碧檀轩。这三年皆是贾母跟前心腹黄嬷嬷照拂看管王氏,这日得了信息便知会王氏。王氏初闻竟有些不信,好半日方回过神,嘴角渗出丝丝阴郁。她这三年看似烧香礼佛,实则日日心口中咒骂贾母并大房婆媳,便连迎春姊妹和黛玉也未曾姑息,日日佛前咒诅不迭,真真是一面拜佛一面损口德。

    王氏心中得意,想必是她的元春在宫中出人头地了,故此连老不死的老货也抗压不住,放她出去。哼,瞧我出去怎么对付这些五鬼分尸的玩意,填房破落户,白眼狼,小痨病秧子心中一阵咒骂,面上竟也敷上一层青紫的阴森,看着一旁的黄嬷嬷心中直打鼓。

    三月初二王氏搬离碧檀轩,只见她换下粗布纳衣,穿上秋色云锦织金缂丝衣衫,绾圆髻,佩三两枝金簪倒也华丽。王氏换装毕,便有三个才留头的小丫头进来伺候,言说金钏和玉钏已配了小厮,不便进来伺候。这原是贾母露口风放王氏出门那日,凤姐恰巧撞见了玉钏儿,忽想起金钏跳井惨死之事,忙寻个由头将她姊妹打发出去配小厮,也算救人一命罢。这里王氏听闻将她贴身丫头打发出去配小厮,心中恼怒,金钏虽大些,玉钏却不过十三四,如何便配了小厮呢?只是她面上却不显山露水,说道:“她姊妹原也大些,是该配小厮了。”再不多言,只吩咐三个丫头拾掇物什不提。

    晌午,般般拾掇妥当,王氏便吩咐道:“黄嬷嬷,我先给老太太请安去,这些东西你寻几个妥当人搬回我正屋去。”黄嬷嬷忙答应,转身吩咐小丫头道:“柳云,柳枝你们两个伺候太太,柳青你好生看着婆子们把东西搬去花园曲溪轩。”

    此言一出,王氏顿时青脸黑面,问道:“曲溪轩是大老爷住处,我的东西如何搬去那里?”她不过心有不甘问问罢了,实则心中已知分。

    黄嬷嬷伺候贾母一辈子,什么没经过见过的,只王氏这般阴鸷之人却少见,故此这三年暗中处处留意,万不叫她算计了老太太的,此刻忙上前回道:“回太太的话,如今大老爷已搬进荣禧堂居住,二老爷喜好清静雅致,故此入住曲溪轩。”这不过明面上的堂皇之言,实则不过当日奉贾母之命,两房换了住所。论理而言,这原是该当,荣国府贾赦长子袭爵,自该居正屋荣禧堂,不过还本清源罢了。只是王氏阴鸷贪心不足,自然恨的咬牙切齿,脸色青灰,暗中赌咒势必要拨乱反正,叫他长房滚出贾府才能消心头恨意。

    王氏好一会子方按下心绪,面上做出一副慈悲相,领着丫头往贾母正屋请安。此时凤姐因掐算着王氏解禁,必来给老祖宗请安,先给她个下马威才好,故此早几日便和邢夫人商议,使丫头传话给锦青排铺妥当。

    这日午饭前,探春领着贾环来请安,教贾环说了一通奉承话儿,哄的贾母欢喜不已,又听贾环言说:“姐姐们跟着老祖宗吃好的,可怜孙儿竟没这福分。”这话逗的众人大乐,贾母将他小鼻子一点儿,笑道:“都是跟你这几个促狭嘴儿的姊妹学的,既如此,你也跟着我吃罢。”

    这些年,邢夫人婆媳打点妥当,贾环也颇得贾母惦念,倒是宝玉因锦青枕头风之效,日日叫他老子拘着读书,不得闲承欢膝下。贾母因如今孙男娣女,曾孙曾孙女儿多,各个都是聪敏乖巧之人,很是享含饴弄孙之天伦乐,宝玉虽是心肝心头肉,倒也不很偏颇。贾母领着孙儿孙女吃饭,又同她姊妹凑趣一会子,倒混过了午睡,因问贾环道:“你老子没在家?这会子你倒偷空来陪我说话儿。”

    贾环忙回道:“老爷在家,上午在外书房抽考背书。孙儿背的通顺,老爷早早打发我出来,因惦念着老祖宗,便和三姐姐一处来了。”这话说着贾母颇欣慰,忙问:“你很该好生念书。宝玉如何?”

    贾环等的便是这话,原来锦青昨日便知贾政抽考《孟子万章》,使丫头传话给贾环知道,他连夜苦读背诵,故此今日一早便得了夸奖,更显宝玉无用,这时只见他上前扭捏,吞吐道:“哥哥他老爷说哥哥也颇好。”

    贾母老人精,私以为贾环替宝玉遮掩,忙道:“定是宝玉背的不顺,故此叫你老子拘着了。你兄友弟恭,这会子很不用在我跟前遮掩呢。”贾环这般,也亏这几年得凤姐提点,颇有几分心机。他人前人后待长兄很是恭敬有加,叫人真真以为兄弟二人亲厚,私心里很不在意只知吃丫头胭脂的嫡兄。

    贾环低着头,笑道:“什么也瞒不过老祖宗去。哥哥最是用功,只是这一篇习的晚些此”贾母见他这般,笑道:“你们兄弟都该用功些才是。今日你太太礼佛届满,你横竖无事,在这里见见罢。”贾环忙答应。

    王氏扶着丫头的手,端着太太的架子行至贾母正屋门口,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忙着掀帘子请进内堂。王氏满以为这会子宝玉定然在贾母跟前,谁知竟没见着,倒是贾环和三春姊妹并黛玉站在贾母跟前说笑,心中平添一恨,似一枚刺扎进了心坎上,这小贱丫头养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敢往老太太跟前凑,也不瞧瞧那乌眉糟蹋样儿。王氏面上倒也不显,先给贾母请安,口称:“媳妇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几年未见王氏,倒也把当日的恨意消了一些,略略点头道:“你起来吧。这几年你静心礼佛,也该有些受益,往后好好过日子罢。”这时三春姊妹、黛玉、贾环也一齐给王氏请安,别人倒也犹可,唯有探春嘴角儿轻轻一瞥,心中难忘当日王氏投毒杀姨娘之阴狠毒辣。

    王氏幽禁时日,心中只懊悔当日不如邢夫人婆媳逞口舌之利,懂得蒙哄贾母,故此做出一副悔过面孔,忙上应承道:“谨遵老太太教诲。”又环视左右,问道:“这会子才过了午饭的时辰,姑娘们和环儿都在老太太跟前,如何不见宝玉呢?”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她的命根子宝玉和飞升云上元春罢了。

    贾母亦是为人母,自然知晓思儿心绪,遂道:“宝玉叫他老子拘着问功课呢。今日你礼佛届满,很该使你母子见见。”转过脸儿使唤道:“琥珀,你去告诉一声,就说我的话,功课改日再问,叫宝玉早些给他太太请安。”琥珀答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