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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乱三国第207部分阅读

:“唉,困扰我们的这场祸水,唯有女人能解了!”

    吕布和一干在座文臣武将听了陈宫没头没脑的回答,皆二郎摸不着头脑,均奇怪地看着陈宫。吕布更是再次疑问道:“公台,这是何意?”

    第八百四十七章 两条生路

    陈宫一整衣冠,起身煞有其事道:“我们不是被泗水围了城吗?其实也可以说我们是被女人的祸水淹没了啊!”

    吕布很快领悟到陈宫所指的祸水,大概是指他昨夜违反军令,私自回家夜宿,所以在指桑骂槐他的妻子貂蝉有为祸吕布之意。

    但谁知陈宫不但是在暗指昨夜的一件事,还暗自埋怨了从曹军刚到徐州时,不是因为貂蝉饶舌,未能接纳他的“城外结营,内外呼应之计”,因此才招致今日的危机。

    当陈宫不顾一切的把这些意思说明时,立即引起了厅内很多人的共鸣。的确到了今时今日,有人这样责怪吕布不该在这么重要的事物上听信女人之言,是合情合理的。

    吕布也是长吁短叹的为当初的决断感到后悔,但此时看准了时机的陈宫,却进言道:“目前下邳城生路还是有的,不知主公愿不愿去做?”

    吕布和一些人看陈宫说的振振有词,不免心下一喜。吕布忙起身对着陈宫拱手道:“公台快请赐教,若有救危妙计,都到这个时候了,布还哪敢不从!”

    但陈宫却不是直说,到了现在还在拐弯抹角,对着吕布道:“主公可记得一位熟人,前任的魏郡太守臧洪?”

    “认识!在冀州我们……”吕布回答到一半时,突然意识到了陈宫的计谋是什么。

    臧洪曾被袁绍围困在魏城,既无外援,城中又即将军粮耗尽,最后为了激励属下抗争到底,他不惜杀了自己的最漂亮的妾氏,熬成糜粥,让他的属下吃了,最后全城七八千军士战之最后一刻,最后相枕而死,无一人投降。

    臧洪当时的情形和今日的下邳,今日的吕布简直如出一辙。吕布没想到陈宫竟然会想到出这样的计谋,而吕布还有那个妻妾好用来做糜粥的?

    不就是貂蝉了吗!

    陈宫虽然没说出来,但吕布和在场的张辽等都明白了,陈宫的计谋就是要吕布杀了“祸水”为代表的貂蝉,效仿臧洪,把貂蝉煮成糜粥,分发给下邳城的守军将士吃,以此来振奋全军斗志,上下齐心,坚守的跟随吕布奋战到底。

    吕布怔住了,他无论如何是不会愿意杀貂蝉,来换取激发下邳守军的士气的这条生路。

    陈宫也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吕布在来这前已经和貂蝉定下了抛弃下邳城,抛弃他们这些人,直接偷出城去,做一对私奔的鸳鸯的决定。

    不但陈宫不知道吕布的想法,他的那些属下中有些人,特别是站在陈宫这一边的主战派人员,经陈宫这么一说,倒是看到了一条不错的出路。他们顺着陈宫的言辞,开始想象了。

    臧洪的妾室听说是很美的,但这貂蝉更美,他们不但知道外界传闻的貂蝉是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而且可是亲眼目睹过貂蝉的风采。那样美女的一块毛发,一滴鲜血,应该都是香的吧?嚼着那样美女的一块耳朵,一根手指,这些人突然全然没有感受到人吃人的恶心感,相反倒是很有期待。

    如果真像陈宫宣扬的那样,吃了貂蝉的肉,他们能驱走恐惧,使他们都变成无敌的勇士,那么倒是只要貂蝉的拥有者吕布振臂一呼:“跟我来!”,之后吕军的将士都神勇无比的,冲出下邳城,切菜似的,把一个个曹军将士结果,然后彻底扭转战局,将下邳城下的这片汪洋,变成曹军将士的埋骨场。

    正当这些带着神乎其神的想法,展开他们对陈宫妙计想象的吕军将官,突然被一声爆喝,震得彻底清醒过来。

    “放屁……”

    吕布的吼声直接震散了白云楼的雾气,震得许多人脑子里一时都是嗡嗡的回音。

    “陈宫,你放屁,你这是什么计谋,简直就是毒计!”吕布直接踢翻了身前的几案,指着陈宫的鼻子破口大骂。吕布要不是看在往日他的功绩上,现在正想拔剑在陈宫身上捅上几个窟窿。

    但最终吕布还是忍住了,陈宫也被见机得快的徐翕等人拉出了白门楼,但吕布的愤怒久久地在白门楼上回荡。

    陈宫的计谋有人欣赏,自然有人不欣赏。张辽便是不欣赏的哪一类人!

    “还第一谋士呢?出的这叫什么主意,杀人吃人肉的主意都想出来了……”张辽一阵鄙视陈宫,暗自腹议一番。

    在他们主和其他成员一听陈宫的计策,而暗自着急时,张辽却老神在在。对于陈宫这样的计谋吕布要是肯接受的话,他张辽不反也要反了。吃人肉多恶心的事,亏得有些人还想得一副津津有味的神情。

    待得陈宫一走,吕布大发雷霆,这会议就算结束了。在众人陆续退席之际,张辽半劝着满鼻孔喷火的吕布,半拽着吕布行向白门楼上议事厅旁的另一间营房。

    “主公,请留步,文远略备了薄酒,为主公消消气!”张辽拦着欲走的吕布,最后强拽着吕布进了这间营房。

    “军中有禁酒令……”

    “主公,大哥,什么时候了,还谈禁酒令……”张辽连称呼都变了。

    吕布一想也对,什么狗屁军令,自己昨晚不是已经破了吗!再说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还在乎什么禁酒令,和自己的老兄弟最后喝一杯,算是最后的话别,也是应该的。

    “此处不是说话地方,大哥请入内叙话!”

    张辽见吕布神情稍有松动,就向吕布做着请入内的手势。

    吕布最终叹了一口气,跟着张辽进了这间营房。屋内陈设的极是简单,一排通铺似的床榻,一张一般材质的大条案。这里是为两班轮值守夜的军士准备的营房,通铺是用来让还没轮到守职的士兵休息的,大条案是他们用饭的地方。现在昏暗的屋内,早已点了一盏油灯,条案上摆了两坛酒,还有两碟吃食,这已经是张辽能拿得出最好的东西了。

    张辽请吕布入座,为吕布斟上一大碗酒,先敬了吕布一大碗酒后,便就着陈宫的蠢主意宽慰了吕布一番。

    吕布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猛饮了三大碗酒,才舒爽着大呼一声,双臂一伸,伸了个腰,一展着胸中的闷气和多日来的憋屈。

    “大哥,你千万不要为陈宫的毒计所气了,生路不是这样找的!”

    吕布举着第四碗酒,一听张辽说什么“生路”,就愣住了。放下酒碗的吕布抬头看着张辽反问道:“文远,你说什么?”

    张辽也不在含沙射影,左右一回头,直接问道:“大哥,你凭良心说,我张辽一向对你是否忠心?”

    “唉!还需说,咱们是多年的兄弟了,一路吃得苦,经历的磨难,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吕布话毕,张辽再次重重地嗯了声,继续问吕布:“那大哥你觉得,我张文远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

    “哎,这还需说,我们兄弟这些年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哪个敢说你张辽是贪生怕死之辈,那就是眼瞎了,耳聋了!”

    “既然如此,大哥,我现在也可直言了。陈公台之计,毒且无用。臧洪杀妻制成糜粥,令士兵士气大振,虽然令人折服,但最后结果怎样?白白死了八千将士和他自己的性命,这样的人,大哥何须去效仿!”

    张辽的这几句话,令吕布心中一痛快。吕布是个不会自己总结和寻找理论依据来支持自己观点的人,但张辽的几句不但让他有茅塞顿开的感觉,还把堵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给搬开了。

    吕布差点有叫回陈宫,让张辽用刚才那番话,继续和他辩驳一番的冲动。但又一想自己今夜就要离开,又何必为此事抓着陈宫不放,也就罢了。

    “兄弟你这么说难道还有生路吗?”

    刚抛弃找陈宫理论的吕布,又回想起了张辽话题之处说过的他好像有什么主意,能为吕布找到生路。吕布现在也是有听没听的建议者张辽说来听听。

    “有!”张辽斩钉截铁的回答着吕布。

    “啊,文远有法子,那就快说吧!此地也没有外人,就算说的不好,也没事!”

    吕布做出一番洗耳恭听的架势,等着张辽的进言。但此时张辽却略显踌躇了,直到憋得面红耳赤,才吭吭哧唠道:“法子是有,说出来大哥不要生气…”

    吕布预感到了一丝不妙的感觉,怎么感觉这张辽的法子和陈宫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的法子就是我们投降吧!”

    张辽一说完,吕布暗自松了一口气,也是一阵失望。投降!乃是人们早就议论的话题,毫无新意。就当前的局势,吕布乃还有资格说投降。曹智在城外只要再放一波水,他们就完了。再说曹智派来的劝降使者,早已被陈宫等人杀了,现在再谈投降,曹智能信他吗?

    “能!”张辽再次斩钉截铁的说道,这让吕布又一次颇为诧异。但接下来张辽的话,就让吕布明白了张辽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了。

    “只要大哥肯忍痛割爱,曹公必会善待你的!”

    第八百四十八章 割爱和放弃

    吕布一惊一愣,“怎么又是这一套?又要我忍痛割爱了,除了杀老婆,我还有什么可割爱的?”

    但吕布没注意到张辽在说到曹智时,用了表示尊敬的“公”字,他更想不到接下来张辽所谓的割爱,竟是指出让“貂蝉”,用“貂蝉”做礼物,来谋求最后的和平和他自己的前程。

    “听说曹公爱美人,只要大哥肯忍痛割爱,曹公必能善待与你……曹公得到这份礼物,大哥你的官职、爵位肯定要高于现在……”

    在张辽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的计划,吕布到后来基本上已经听不见什么,他只觉得胸间一阵阵的疼痛,似被捅了一刀。陈宫要他死战杀貂蝉,张辽要他投降献貂蝉,怎么这两人地所谓生路都要牵扯上貂蝉。

    吕布真是感到自己遇人不淑,怎么身边的人都在打“貂蝉”的主意,难道他们都想不出其他更好主意了吗?

    张辽的声音还在吕布耳边回荡,吕布不知怎么就站了起来,他悲戚的看着条案对面的张辽,他的愤怒在这一刻迸发。

    “滚!”

    “呯!”

    有一身好武艺的张辽,在猝不及防之下,一脚被吕布提出了营房大门。吕布跟出后,秦皇剑指着倒地的张辽,大声叱喝道:“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说罢回身,虚掩的两扇营房大门被吕布重重地关上,并下令谁也不许打扰他。

    傻愣在地上的张辽被宋宪等人扶起,张辽看着宋宪、魏续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在身后的屋内再次传出吕布的大吼“一群废物!”等激烈言词时,张辽憋屈地愤然抬头,问道:“侯成什么时候回来?”

    白门楼上的这间营房前安静下来时,吕布发完一通牢马蚤和不满后,开怀畅饮,将张辽准备在这里的两坛酒全喝了,才舒爽地长舒一口气,呼啦一下摔了手中的酒坛,倒在大条案上。

    吕布本来还想上各处城防做最后的巡视,并告知于众多属下今夜子时从南门突围。这也算给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一条出路,他和貂蝉呢,在趁乱从东门潜出,归隐山林。

    但所有的计划都被陈宫和张辽破坏了,这两个混蛋一个要他“死守”下邳城,一个要他投降曹智,而且都是要拿貂蝉说事,吕布此时最容不得别人拿貂蝉说事了,所以他拒绝他们所请时,也放弃了告知这些属下自己是和他们最后一次会面和传达最后一条命令。

    吕布其实打心底里讨厌这样做,这种不告而别的行为绝对不是英雄所为的。但就像陈宫、张辽各有各的想法一样,人各有志。吕布只能希望自己这帮属下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儿,就算他们过了今夜统统投降曹智,他也是能理解的。

    “唉!”

    吕布在大条案上似醉非醉的最后发出一声叹息后,就索性连最后那点还在挣扎要不要起来再去巡视一下,暗示一下自己那些属下的想法都省下了。

    “各安天命吧!昨晚没好好睡,现在赶紧好好补一觉,养精蓄锐,今晚亥时二刻就要去东门与貂蝉会和呢!”

    心下定计完的吕布于是就彻底放松在了那张大条案上,将方天画戟枕在头下当枕头,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兴许时昨晚一夜没睡的缘故,疲惫地吕布不久就打起鼾来。

    吕布这一睡下,下邳城内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他再次醒来时才发现已是恍如隔世。

    首先发现情形不对的是头脑活络的高顺,他不但在会议上看出吕布欲言又止的神情,还在调配自己的属下时,发现了问题。自己的属下竟然阳奉阴违的并未执行自己的命令,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又正好吕府的丫鬟来找高顺,说是他们小姐吕琬君急着见他。高顺初时不愿去,他正为属下不听号令之事烦着呢!后来丫鬟暗示说:她们小姐说了,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一愣之后的高顺也算是个听老婆话的人,一听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就赶紧跟着丫鬟去了吕府。

    到了吕府的高顺更是觉察到了不对的地方,吕琬君和他的奶娘张氏正在着急忙慌的收拾细软、家当,一副逃跑的样子。

    当高顺跨进吕琬君的房间,出声询问道:“琬君,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吕琬君明显因为刚才太投入收拾了,被突如其来高顺的叫声吓了一大跳。

    张氏更是紧张地撸着胸口,赶紧两步去关房门。此时琬君也是三步两步走至高顺身前,向他身后张望一番后,就拽着他进了房内。

    “那个女人已经走了,我们也赶紧走吧!”

    吕琬君的话让高顺摸不着头脑,“那个女人?谁走了?”

    “哎呀,貂蝉……他要和我爹今晚私奔,抛下一切,昨晚我亲耳偷听到的……”

    琬君的话在高顺耳中如炸惊雷,他们赖以生存,无比尊敬的主公要和他的女人私奔,抛下他们这些誓死为他效命的属下……高顺跌坐在一把矮凳上,半天耳鸣着,以至于琬君接下来连珠炮似的话语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当他想到要把此事通知其他兄弟时,他猛地站起就要往外走,却被吕琬君一把拽住,急问:“你要去哪?”

    “通知其他人啊……”

    “你疯了,莫说爹和那女人还没走,就是走了,引起哗变,你那些弟兄第一个要杀了泄愤的就是我,你明不明白啊?呜呜……”说着话,吕琬君放下手中几件绫罗绸缎,悲泣起来。哭到伤心处,更是哽咽着向高顺坦白道:“你就那么忍心看着我死啊…”

    “琬君……我不是那个意思……但这事如此之大,主公一走,这些弟兄就完了,我……我怎么能……”

    “你,你,你只知道你那些弟兄,你怎么不想想我……和我们的孩子……”

    悲泣中的吕琬君一边说一边还把手按到了腹上。这一句“我们的孩子”这句看来是极具杀伤力的,它立时惊醒了左右为难中的高顺。

    高顺一下跪倒在吕琬君的床榻边,抚着她按在腹部的手上,惊问:“什么?你说什么?孩子,什么孩子?……”

    “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吕琬君泪流满面的惨淡道。

    “啊……”

    房间中只留下一对“小夫妻”的哭声,良久,良久后,悲泣中的高顺问了句:“我该怎么办啊?”后,就听吕琬君止了哭声,随后她慎重的声音又在房间内响起:“既然我爹能抛下我们和那女人去私奔,我们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我们只有比他们早走,才有生路……以你的才能,相信到那都能有一番作为……”

    吕琬君的房间内接下来还是一片沉默,甚至是寂静。过了许久后,房门才吱呀的打开,挂着泪痕的高顺脸上已经没有了愧疚,他此时有的只有清醒,彻底地清醒。短短的这一段时间内,他已经走出了他幽深的梦境,走到了现实。他拉着吕琬君,提着最终的包袱,来到院内对着等待已久的张氏道:“去牵马,我们现在就去西门……”

    高顺甚至没再回自己的兵营取一件随身之物,他已经完全放下了一些,放开了一切。

    年轻人就是这样,看得开,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