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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理工天下第46部分阅读

    然是浊气下沉形成的。仅凭观测天空,就能证明地球的移动吗?除非能站在别的地方观察。总之,无论天文学家们如何用看起来有说服力的理论来试图解释:如果地球转动,岁差,行星周期等等现象,一切都会符合的很完美。可是,如果差了最后一点,这些保守派们都会用一个很坚硬的理由给顶回去:

    “这些现象,也可以给这些星体周期加上一个变量来解决。总之,这不是地球在转动的直接证据。”

    新派们很不爽,不得已他们搬出来李治的意见:

    “圣人也赞同我们新派的理论,我们肯定是正确的。”

    “圣人也不会像你们这样说服别人。我们最敬重的就是他这一点好处。他一定会尊重我们的意见,你们打算不尊重我们的意见吗?”

    保守派抱起大腿来,比新派显然更为熟练。言下之意,你们非说我们的不是,那就是想比圣人还厉害咯?

    毫无疑问,圣人为他们创造了一切论道的条件,也做出了比祖师爷级还牛逼几百倍的成就,但他从来不给人洗脑,他自己也说过:“不管什么道法,光说是不够的。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行。因此,我说的话,你们可以信也可以不信,只要有理有据。如果我不能用你也能看到的证据来把你们说服,那就是我都不是,没能证明,也没能让你们信服这个道法。”

    新派无论怎么花言巧语,说如果地球转动,太阳中心,一切就能解释了云云,但缺了一点关键证据,那就是不行。

    不过,所有人都一致认同了行星周期的计算方法。所有的观测数据都表明:这些行星“很有可能”甚至“极有可能”是围绕太阳运行的。当然也无法排除这种解释:它在这样的参照系下容易计算,但其实也是围绕地球运行的。钦天监的这个计算方法,被一致认可写入了《道藏年鉴》,通行天下。同时,一些高倍率的天文望远镜被用来观测月面,和行星。更jg确的观测结果,有望进一步挖掘这些行星代表的意义。

    与此同时,在剑南道治下,一个贫苦家庭出身,在新的道观下学道的一名小道士,正在观察一个摆。他姓傅名轲,刚十五岁。因为还没有通过道士的资格考试,所以还没有道号。他感兴趣的,其实是一个摆。自从从主持道长那里听过几次新式道法以后,他对单摆的等时xg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因此,他在家也制作了一个单摆来观察。

    他制作的单摆很简陋,只是一个棉线拴在凳子腿上,下面坠了一个蜡粘上的石块。怎么看都是摆中的丝,和道观里摆的一个装饰jg美,使用了铜摆锤和瓷摆臂,安置在豪华的基座和水晶玻璃罩之后的相比,那就是一个纯丝摆。

    因为他也是一个丝,没什么正事干。所以就花了大量的时间,什么也不干,光看着它摆动的轨迹。很快,他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摆锤不是像摆钟里的那样,在一个平面内摆动。它总是会有一点点偏移,好像是自己在转动一番。

    有时候转动很明显,有时候却很小。他就有了一种预感,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还不为人知的规律。

    如果是以前,他抱着这么一个什么都不能干的玩意成天琢磨,他爹一定是一个巴掌就扇过来:“瞎琢磨什么呢,赶紧下地干活去。不使劲干活,哪里有的吃!”

    就算不是农时,去砍柴,薅草,帮闲,也比呆在家瞎琢磨强。因为瞎琢磨永远也不会琢磨出什么东西改变,你就是把这东西做得比以前好一万倍,它材料的出身也决定了这是一个丝。永远不会有变成金光闪闪的高富帅的可能。

    但眼下,道法的进步传遍了神州大地,很多丝,比如武宪典,闵来福都是穷苦学徒出身,但在道法上的进展,让他们一夜之间名垂青史,身价倍增。这如何不让人看到了致富的希望呢?

    所以傅珂他爹也就不说啥了,最多就是不逼他干活也不逼他挣钱讨媳妇,偶尔幽怨的问问:“琢磨得咋样了,能发表了吗?”

    傅轲摇摇头:“时灵时不灵的,还不明显。”时灵时不灵,那就是不一定重现,那样去发表,只会徒增笑料。他不能保证别人也能重现,但至少要保证自己想重现就能重现。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他爹的疑问:“每次拨它的时候,总难免斜着碰。那样就不准了。非得拨他的时候,直直的向下才好。怎样保证是直直的呢?”

    他爹眯着眼,手里不停,在编着一个蔑篓。良久,他冒出来一句:“娃啊,我是不懂这个,不过,我看泥瓦匠拿绳掉个重锤,那就是直了。你若推不了直线,那拽个直的总不会错。地里拉车也是这样,推的容易歪,拉的绝对歪不了。你想想,是不是?”

    “推得歪,拉的歪不了!对了,对了!”傅轲像是明白一个了不得的道理一样,兴冲冲的放下这个丝摆,想办法去了。

    剑南道养蚕。这里也产丝。傅轲从隔壁王二家讨来一个蚕茧,抽了几根丝,然后把重锤也换成了一个小铅球。他把一根稍微粗点长点的作为摆的线,垂直固定在一个支架上。而另一根则在侧面水平拉着小铅球,产生一个离垂直最低点都偏移,固定在支架的一个腿上。然后,他小心的等这个两个蚕丝吊着的球停止摆动。等一切静止以后,他用火靠近水平的蚕丝,蚕丝渐渐烧掉,最后断裂。小球就开始摆动起来。

    “好了,这样就是直着开始摆的了。”

    然后他就密切关注着它。为了避免自己都呼吸影响,他一动不动,用手捂住鼻口,让气流从两侧呼吸。随着时间流逝,一个肉眼可见的变化逐渐产生。摆球是从侧面固定的一个架子腿上开始摆动的,经过了两柱香,也就是差不多半小时的时候,这个摆球偏移了大约4度多一点的角度。然后它的摆动越来越弱,就无法看清摆动方向了。

    “我就知道!它果然自己在转动!”傅科兴奋的握起了拳头。虽然没有第二次重复,但他坚信,再重复一次,也会有同样的结果。

    “爹,我现在就去找道长去发表!”

    傅科没有错。他发现的这个,就是十九世纪中期的法国物理学家雷昂福柯发现的,以他名字命名的福柯摆,在巴黎,这个摆以每小时11度的速度旋转,它被安置在巴黎先贤祠。这个摆的转动是由地球自转引起的,在北极和南极,摆每小时旋转15度,正好1天转一周。在纬度为的地区,这个转动的速度正好是自转速度乘以s。

    这个摆的难点,正是在它的结构要各向均匀,在启动的时候,不能有侧向力使摆发生侧向振动。这会让摆的转动难以观测。或者误认为是地球自转的影响。这个摆第一次公开展出,是1851年2月3ri,在巴黎先贤祠。虽然人类知道地球自转很久了,但这才是第一次用肉眼看到的直接证明。

    一八九 傅轲摆一八56

    傅轲把他的发现和成就,通过道观的邮政系统发送了出去。不过,道长只是出于好心,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代表了什么意义。傅轲发表文章的题目,也只是说明:“稳定zi you摆的转动现象”。文章描述了稳定zi you摆的配置方法,以及可以重复稳定观测到的匀速转动。

    他并不清楚各地的zi you摆转动的周期并不一样。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个匀速的转动。就好象当时所有人基础理论缺乏一样,只是认为也许单摆天生就具有这个特点而已。

    就好像他们认为一个太阳ri和一个地球ri天然不同。至于为什么,那发现这个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就不太会考虑深处的原因了。

    傅轲摆的发现,并没有产生很大的波澜。在哪一期的道学通讯上,它只排到了第二。因为主编认为现在摆钟对单摆的认识已经很充分了。前几期,已经刊登过好几次对于zi you摆轨迹的文章。

    zi you摆随着初速度与垂线中心的角度不同,会产生一系列的圆内摆线,它有可能是一个圆锥摆,也可能是一系列玫瑰线。它的轨迹和傅轲摆因为地球自转产生的轨迹是类似的,只是幅度更大,一个周期就能看出明显的漂移,也就是说,这个玫瑰的花瓣很宽。相比之下,傅轲摆的玫瑰花瓣就窄道基本看不见。以至于只能观测到它的转动而分不清形状而已。

    他的论文也因此很容易就获得承认,这只是对zi you摆线的另外一个发现而已。主编稍微修改了一些术语不是很规范的地方,就批准了发表,同时认可了作者对摆的研究水准。同时也发放了一笔可观的稿费,五百文,足够丝一年多的花销了!

    随着科研人才的发展,道学通讯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对摆的研究。

    对于简谐振动的摆,人们研究它的等时xg的时候发现,它和正弦曲线,螺旋线都有很高的相似xg。一大批文章利用数值方法统计观测数据,列了很多初等公式,看起来十分吓人。不过,在引入更高级的数学工具以前,在这些数值的处理上倒是产生了很多更深的观察和研究,比如各种插值,内插外插,线xg插值和样条插值的数学公式,等等等等。

    福柯的这种试验的角度引发了很多人的兴趣。因为一直以来,以观测为基础的研究,都是在天文领域出现的。现在随着各地天文台的投资和人手的增加,加上地月距离测量的成就,很多微小的差距已经越来越被列入考量范围之内。福柯摆的规范化的流程设计,以及可以重现的结果,引发了一部分人的慧眼。钦天监的李淳风就很快重现了福柯的发现,并且jg确的测量了在西京福柯摆的摆动速度,这个比福柯提供的数据要更快一些。因为他手头有各地的纬度数据,便引用了这篇文章,发表一篇新的文章说明无扰动zi you摆要么是福柯的测量有误,要么就是这个转动速度,正好是地球转动速度乘以维度的正弦值。他本来是坚定的认为地球不转缺乏证据的人,因此对地球自转的证据也十分的敏感。但是他的观点产生了错误,他发表文章的理由,竟然是傅科摆证明了万物并不是直线朝地球落下,而是有略微的便宜,因此他推理,因为天空按照清浊气息,是离开地球中心,因此也会有一个微弱的偏移。正是这个偏移使天空以一定的速度围绕地球转动。并且他认为,天球的旋转和傅科摆的旋转的确有关联,并且他做出结论认为:“傅科摆的发现证明了地球以外物体转动的相关xg。”

    这个相关xg,显然与纬度是有相关的。他预测,既然北极星附近天空并不旋转,那么正对此地的福柯摆也应该不旋转。赤道附近天空旋转最快,那么正对此地的福柯摆也应该转动的最快。

    这个论据迷惑了很多人,保守派很快捧红了傅科,让他前往西京国子监,提供奖学金,接受更多的教育,给予更好的研究条件。尤其是开展接下来各地的福柯摆的测量工作。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篇结论很快后来成为了保守派自取”灭亡“的一个确凿的”把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大唐海军已经在过去的三年内,积累了丰富的海上航行经验。不仅高丽,靺羯航线已经成为可靠xg非常高的成熟商路。对扶桑的航线也已经开展了论证。有希望将沿着高丽南方一条安全的路线进行。尽量能确保冬季能在百天通过海域,这样就能避免夜航遇到冰山的危险。

    当然,每一个成熟的船队,都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天家,他们是用来定位的。最重要的定位工具依然是时钟和星图。当然,现在整个东亚地区的海图已经差不多绘制完毕了。他们下一步的目标是南中国海和东非航线。

    松江海军基地,港口外聚集了一大群带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人群。

    三十五岁的顾大憨是一名普通农民。他来自人多地少的江南东道杭州西的一个小城。顾家虽然是当地大族,但他名下也不过十亩水田。家中五口,勉强温饱。偶尔还需要族中接济。直到最近,皇家组建第二次南海垦荒团,提供一年口粮,条件是去台湾岛南部台南殖民点垦荒一年。垦荒五十亩,抵扣口粮,余下的地归属个人。自带口粮者,垦地属个人,每人限一百亩地,多垦的地,国家统一收购。

    第一批垦荒团主要是军人,为了让驻军有动力垦荒,五千名唐军带了三千名军属前去一同垦荒,李治大笔一批,就把海外的土地合法授予了垦荒的人员。并且提供五年免税的优惠。不少家中贫困的贫民,包括一些没有地的流浪汉,都被半诱骗半强制的打发到这个浩浩荡荡的队伍中。

    目前台南郡已经开垦了三万亩良田,第二年预期会开垦更多。台南港的建设还要持续年时间,这一期间,台南郡的耕地有望增加到八十万亩。

    只听汽笛长鸣,一艘前所未见的大船驶入了港口。这便是搭载着一千名乘客前往台南的免费班船。

    经过学者们对基本款蒸汽机的改良,新的节水三涨式蒸汽机驱动的运输船型也正式下水。这一款命名为南岳级远洋轮是专门用于成熟的“长途”航行。不仅考虑了船体本身的适航行,更注重的是经济型和舒适xg。这款船长90米,宽12米,干舷高3米,吃水35米,巡航速度14节,满载排水量可达4000吨。它的续航能力是五千公里,单程航行可达海南岛,往返续航力正好覆盖了台南,泉州,辽东,扶桑。松江因为绝佳的地理位置,已经成为大唐海运的良港。现在大唐海军下组建的海运寺已经试验xg的开通了四条航线,安全航行超过了一百多次。松江到台南的航线也是经过了一年的航行,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之后,才开始大批量的运送垦荒军团。

    首先去的自然是军人,他们清除猛兽,建立堡垒,清理了一批当地反抗的土著,拉拢了一些愿意合作的土著,帮助他们开展农耕。当然以他们的人口,自然是用不着这么大的土地,垦荒计划也就自然而然的提上了ri程。除了开垦耕地,台南郡还会建立一个科学观测台,包括气象,农耕,动物植物的观测研究。天文台自然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根据测定的数据,台南天文台和定州天文台地线距离达1900公里,比以前使用的地线距离长了好大一截。积累的观测数据,有望将地月距离拉到更近的程度。如果有更高倍率的望远镜,也有望实现行星距离的测量。

    〖

    一九零 粮本位

    顾大憨拉着他媳妇,一名三十九岁的妇人,牵着他的三个孩子,带着自己的老母,心怀忐忑的和其他垦荒团的人等待着。他们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尽管带队的军人中,有一名正是族里的亲属,但这样的旅程依然让他们又兴奋又紧张。他的大儿子,顾大毛已经十六岁了,已经是一名干活的好手。只是这几年朝廷下令,十五六岁不允许直接立户领地,必须服役三年才能拿地。考虑到垦荒,顾大毛决定帮父亲先垦荒一年,再去参军。即便不去参军,家中在海外垦荒百亩,也足够他成家用。

    他正和一名年纪稍小的少年攀谈。这名少年是河南人,来自汴州。家中七口人,却只有十五亩地,实在吃不饱,才报名了垦荒团。朝廷当即供给他们吃食,提供免费班船把他们送到松江港,然后一起随其他垦荒团的出发。

    “我叫顾大毛。杭州郡顾家庄的。你呢?”他正是处在少年意气风发的年纪,对同龄人有天然的友好。

    “我是汴州的。姓田,家中排行老二。”

    “汴州?那是在哪里?多远啊?”

    “我们坐船坐了一ri。听阿爹说是一千四百里。”

    “这么远,我离家才四百里,你比我倒是多走了一千里!”

    “我们这一去,怕是还要走一千四百里!你倒不用慌咯。”

    “唉,那你回家一趟,可就不容易了。”

    “回家?我们在家没有什么人了,房子田地都卖回官家,我不用回去了。这次去垦荒一年,然后我去当兵,在回家垦荒,这样我家就有两百亩地,比以前大二十倍,再怎么吃,都够吃了。”

    “也是。不过,听说这班船常有的。我还有些兄弟在老家。如果在外面好了,我就回家去提亲,把我的相好娶回来。”

    二人聊了一阵,满是充满了希望,觉得出去都是大好的前景。

    “也不知道那台南郡是什么样的。往南两千里,肯定很热了。”

    “热是热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