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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劫第8部分阅读

    是自从来到这里后,她遇到的两个男人偏偏都可算是女尊国中的奇男子,皆是男子不让巾帼之人。所以从心理上,她还是有前世一样的女儿情怀,不知不觉的从感情上依赖他们,从根本上并没有要保护他们的意识。

    可是看到今日的柳言,李琮心才发现她彻头彻尾的错了。在这里,无论男子再强,但是他们的社会地位,生理,还有从小所受的教育,都注定了他们必然处于被保护的地位,女子的呵护是他们天生的渴望。

    她回想了一下,她身边的这两个男子在这短短的时日里所受的苦,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她没有保护好他们,更确切的说,她根本就没有保护他们的想法。按女尊国度的观念,她根本就是一个连自己身边的男人都保护不了的废柴,而且她拥有贵为皇女的身份,竟然连自己在意的男人都保护不了,她简直就是废柴中的废柴。

    回宫以后,李琮心第一次召见了自己的暗卫首领董可,并且事先查阅了她的卷宗。从董可的卷宗里,李琮心才知道,董可人称通天鼠,是皇宫有名的四大暗卫之一。

    面对着这个一身干练,目光精明如电的女子,李琮心问她:

    “你给我干活是不是不拿俸禄?”

    董可毕恭毕敬:

    “回主子,属下每月俸禄甚是优厚。除常例外,主子每月还特许属下特支银子作为奖赏,属下甚为感激。”

    “那说说你最近都在干些什么?”

    “属下依主子的吩咐,但凡京城有名的倌馆、戏楼,有新鲜货色,全部详细录下,俱有呈报,皆在主子的书房的密宗卷柜中。。。”

    李琮心气结,让四大暗卫去搜罗美男,真正是暴殄天物。

    询问完董可,李琮心来到书房。在书房一个隐秘的暗柜之中,找到通天鼠为了她搜罗的所有的情报,厚厚几摞,都是各色美男的档案,每个案卷都附有精美的工笔画像,董可显然非常尽职尽责,连美男的祖宗八辈都查了个清清楚楚,详细记录在册。

    李琮心大概翻看了一下,到了最下面,慕晨轩三个字一下子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翻开他的卷宗,入目是慕晨轩倾国倾城的俊美容颜,后面的案卷里详细记载着他的家世和入宫经过。

    原来他是刘家的次子,母亲开了一个皮货的小作坊,他进宫之初本自称叫刘成,慕晨轩的名字还是暗卫化妆暗访时,他的邻居泄露的。邻居说他是刘家失散多年的公子,本名还是他刚找回刘家的那天,子夜之时,他的邻居夜归时恰巧听到的。后来暗卫还抓来他的母亲讯问,从那以后,她的家人才搬离了京城。而他在进刘家之前的情况,居然全部无据可考。

    翻到案卷的后面,李琮心的目光定住了。卷宗之中还详细记载了慕晨轩离宫之后的情况,原来他这些日子不是一直与世隔绝,有一个老妇和一个黑衣人就在自己去他家前后找过他。

    好一个皮货商的儿子,文采武略、谈吐心志世间少有。身世成谜,和前面的卷宗相比,他也许是没有查清底细,就被接进宫里的第一人,可见当时的四皇女便是如今日的自己一样,被他迷了心智。

    前面种种也许她可以不计,但是这一次伤害的是她在意的家人。

    放下卷宗,李琮心不顾天色已晚,径直去了慕晨轩的家。

    到了慕晨轩家的院门前,李琮心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应门。她心中一惊,难道他这几天跑了?

    李琮心绕道院子后墙,瞧瞧四下无人,一提气,身轻如燕,非常利索的翻墙而入。

    进了院子,来的正房门前,见房门没锁,她一推,门吱扭一声开了。

    清淡的月光从房门倾泻而入,房中的景物依稀可辨。

    绕过堂屋,进了主屋,屋子里黑洞洞的,李琮心摸索着点着了桌子上的蜡烛,看到慕晨轩一个人躺在卧榻上,怀里还抱着维尼熊。

    只见他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浓重的阴影,显得他越发的憔悴,原本饱满润泽的双唇变得干涩,毫无血色。

    李琮心轻轻的摇了摇他,叫着他的名字,他的眼睛虚弱的睁开了一条缝,复又闭上了,张了张嘴,费力的吐出了两个字:

    “殿。。。下。”

    声音沙哑的象被砂纸打磨过了一样。

    从他嘴里说出的殿下两个字就象一股清凉的泉水,李琮心心里本来熊熊燃烧的火被这两个字瞬间熄灭。他怀里的维尼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她,熊的胸口缝着一个大大的粉色的心形,针迹整齐均匀。

    鼻子一酸,泪水模糊了双眼。李琮心那一瞬间什么也没有想,她伸出双臂将慕晨轩紧紧的拥在怀里,轻轻的舔抵他干裂的嘴唇。

    所有的谜团、疑虑在此时都不再重要了,她只想跟着心的感觉,爱自己想要爱的这个男人。她能感觉到他柔软的舌尖好几次和她的发生了小心翼翼的碰撞。她把他的脸紧紧的贴在了自己脸颊上,他的脸热的烫人。

    他就这么柔顺的,没有一丝拒绝的躺在她的怀里,不需要暗卫的调查,因为即使最高明的侍卫对调查人心也无能为力,爱情只需要用心感受,此刻的她能清清楚楚的接收到来自他心的讯息。

    从前她习惯性的依恋她所爱的男人,她疑虑、她不安,而今天她明明白白的认识到,她爱这个躺在他怀里的男人,她想要保护他,她被他迷了魂,不管他最初怀着怎么样的目的接近她,不管他是不是恨过她,她不会再放手。

    在这个世界上,男人从一而终,失去她,他只会被人利用,被人欺凌,她会给他这个世界上所有其他男人一样渴求的平凡的幸福。

    23第二十三章

    屋子里的炭炉里的火已经熄灭了,屋子冷的象冰窖一样,几个冷硬的烧饼还放在桌子上。李琮心看着躺在床上的慕晨轩又气又心疼。

    这个人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如果这是一出苦肉计,那么他成功了,李琮心心中原本千般的怒气早已化作一腔柔情,乃至万丈的豪情。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曾经的她向往平凡自然的生活,对权势、金钱没有无休止的渴求。但是现实是残酷的,现在她再不是一个平凡的小职员,她身为皇女,也许就应该去做一个皇女该做的事情,而不能再去妄想安逸平庸的普通百姓生活,否则就如同空长了雄鹰翱翔长空的翅膀,却想在皇宫里过一只母鸡的生活,而她身边的男人都是人中龙凤,她必须足够强大才能够给他们一片晴空。

    如果是前一天的李琮心,现在一定会亲自为慕晨轩请大夫、煎药、煮饭,但是想通透了,现在的李琮心已经不会再这样做了。

    她一道口令,宫里的宫侍、侍卫便来了一群,随行还带了御医。不一会整个四合院的每个房间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此时,主屋之内,炭炉烧的旺旺的,碧清的荷叶梗米粥,江南六月才能吃到的时令鲜蔬,都按照慕晨轩平日里的口味做好了,满满的摆在了桌子上。

    既然现在的她是一位皇女,那么就安心做一个皇女该做的事情吧,她爱的男人就应该锦衣玉食,被百般呵护,这才是真正的随遇而安吧。

    李琮心把慕晨轩抱在怀里,饭菜是她亲手一勺一勺喂他吃的。

    喂药的时候,第一勺慕晨轩喝了一半,洒了一半,再喂第二勺的时候,他就抗拒的别过头,紧抿住嘴唇,怎么哄也不开口。

    李琮心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半睁着眼睛,双眼皮的层次因为生病的原因显得更加的深刻分明,漂亮的惹人怜惜,乌黑的眼眸明明好像在看着她,却目光涣散,全没了昔日的光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正清醒着,听没听进去她说的话,反正是对着药匙,他是怎么哄也不开口。

    李琮心无奈试着含着药,口对着口渡给他。

    慕晨轩的唇不似往日的温凉,带着灼人的热度,他的舌头不象主人那么老实,不时不安分的在她舌尖上颤抖着。不是她想趁人之危,实在是他太诱人,李琮心忍不住吸吮着他舌尖的苦涩,发现中药都带着醉人的清香。一碗药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了底。

    吃了药,到了后夜,慕晨轩出了一身的汗,天快亮的时候,他的烧终于退了。

    清晨慕晨轩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温暖如春,他自己的身上只穿着贴身的亵衣,酱紫底儿百合花的被子下,还有一个人挨着他和衣而睡,被窝里有着让人贪恋的温度。

    他恍惚记起她昨夜在他耳边的低语,昨夜让他倍觉温暖的情话,今晨却让他感到了割舍的疼痛。

    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的两边,彼此间相互的伤害已经造成,而有些情义他不能背弃,他们之间今生注定无缘。

    慕晨轩一咬牙坐了起来,还没有坐定,外袍已经被如月披在了身上。李琮心很快也醒了,宫侍们更衣、洗漱、梳头、摆膳。。。,在屋子里进进出出,川流不息,本来并不狭小的主屋显得十分的拥挤。

    吃完了早膳,如月煎好了药,给慕晨轩端了上来。慕晨轩端起药碗来,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李琮心在他身边,表情淡淡的看着他,心中却暗自无奈的叹气。

    她想起了他昨晚吃药时候的别扭样子,这个人总是故作坚强,不接近他的人,永远也想不到在那么强硬的外壳下,隐藏着一颗太柔软的心。

    “如月,替公子收拾东西,送他回宫。”

    李琮心依然是淡淡的表情,一早晨她和慕晨轩之间,谁都没有说过话。

    “殿下说过不会再强迫我,难道要食言不成?”

    慕晨轩说话的时候漆黑的眼眸象仲夏夜晚明月下的湖水平静而幽深,似乎丝毫不对李琮心忽然而下的命令感到意外。

    从前她就是被他这种总是处变不惊的样子骗了,以为他对任何事情都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好。

    “我留下你,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我只是偶感风寒,多谢殿下照顾,以后不会了。”

    慕晨轩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平常她对着他,眼睛里总有似乎含着笑的柔情,可是现在还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脸上并无怒气,却让他感到一种威压。

    “还是不想回去?那好,让如月带几个人留下照顾你吧。”

    “殿下是想派人监视我吗?”

    这种被人所主宰的感觉让慕晨轩一时无法适应,他觉得被李琮心从未有过的强大气场一直逼到了死角里,索性直言以对。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李琮心听了并没有生气,表情连一丝波动也没有,她也不看他,直接叫如月:

    “如月,到人牙子那儿去,找两个机灵点的小厮,来伺候公子。”

    说完才转向他:

    “这下不担心我监视你了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有任何意外,什么话也别再说,和我回宫去。”

    李琮心说完,根本没有要等慕晨轩回答意思,整装要走。

    慕晨轩在她将要出门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说:

    “殿下,没有别的事情要问我吗?”

    李琮心站住了,停了一会儿回头:

    “我问了你会说吗?”

    两双眼睛默然相对,慕晨轩先开了口:

    “对不起。”

    李琮心走到他跟前。

    她站着,他坐着仰望着她,眼睛里却有着惯有的居高临下的强势。可是看在她的眼睛里的都是昨晚他茫然脆弱的样子。

    李琮心笑了,她发现,现在他的强势就象初生的小豹子一样根本吓不到她:

    “没关系,我能应付,不过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当天下了早朝,李琮心约了张还钰一起吃午饭。自从在顺天府斩了萧如是,一恍数月,当日慕晨轩替她许诺的和张还钰饭局终于兑现了。

    虽然早晨在慕晨轩面前,李琮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其实她根本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来解决柳言的事情。她只是相信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而已,她相信虽然她没有政治头脑,没有手段,但是有人有,只是看她会不会用而已。前世的李刚不过是个局长,他儿子就能威风八面,不管怎么说在她所处的这个世界,她娘是皇上,比李刚高了不知多少级别。

    张还钰还叫了几个同仁同往,这些人都是前首辅大人的门生,和张还钰虽无同窗之实,却有同学之谊。这种门生之间的友谊在官场上就是一张非常牢固的关系网。

    李琮心前世也不是不经世事的纯洁的小女生,那时候她也算久经商场,摆排场的时候,请客户吃过鱼翅燕窝,拉近乎的时候,也和客户一起吃过路边摊,对这种吃吃喝喝的事情也算是驾轻就熟。

    得益于刚穿越过来时,在书房看过的那些野史杂记,加上她的还算不错的口才,李琮心在酒席之上,侃侃而谈,毫不推却的和大家一起推杯换盏。

    无酒不成席,这人一喝了酒,关系自然的就亲近热烈了起来,李琮心与这几个朝中的文官很快厮混的熟了。这些人也都觉得李琮心平易近人,人风趣,又颇有些与众不同的见识。一顿酒席,几句衷心的肺腑之言,虽不能说让这些人从此对李琮心效忠,但是也已起了追随之意。

    酒足饭饱,醉意熏然之际,李琮心说起了自己最近的烦心事。吃饭的人里,大都已早有所闻,此时听李琮心说完,都愤然于谣言害人,又盛赞柳言人品无双。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李琮心一笑而过,眼睛看向始终没有发言的张还钰。通过萧如是一案,李琮心知道张还钰这个人处事独辟蹊径,当机立断,心思机巧非常人所及,觉得她一定能想出良策应对。

    见张还钰酒后虽面如桃花,却目光清亮,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李琮心心里就有了底。有能力的人都有个性,见张还钰没有主动献计的意思,李琮心特意的捧了捧她:

    “张大人身为顺天府尹,断案无数,一向对事情明察秋毫,大人觉得此事幕后是否有人操纵,有何目的?又该如何应对?柳言是我的至亲,我断不能让他因为我而蒙受冤屈,担上恶名。”

    “殿下过奖了,依下官的拙见,此事解决起来,对别人来说也许难,对于殿下来说,却并非难事。此事之所以惹来飞短流长,不过是因为殿下与柳言,叔侄之间,辈分相差,男女有别,授艺画像,皆名不正,则言不顺。众口铄金,谣言虽然厉害,但是无凭无据,毕竟没有根基,世上有一个人金口玉言,一句话就能让谣言不攻自破。”

    “张大人的意思是让我私下去求我的母皇,让她亲自出面辟谣吗?”

    李琮心听了张还钰的话心想,说来说去,还是让她去求皇上,她这个皇女当的,除了求皇上,好象别的能耐一点没有,一有事就得求皇上。

    “对,也不对,要殿下去求皇上不假,但是既然要名正言顺,就一定要光明正大,让所有的人都在背后无话可说。此事发生的正是时候,看来真是天意难违啊,这次我们不仅要让敌人的谣言落空,而且还要借着这件事情,做一件有利于殿下的大事。”

    所有在座的人都被张还钰吊起味口,等着听她的高论。

    “再过三日就是殿下父君的祭日,圣上深爱煜君,每年此日必到皇陵祭奠,下官与翰林院的司马鸿相交甚笃,我会让他到时献骈文与陛下,盛赞煜君美德,颂扬煜府忠烈孝义。殿下再于那日陵前舞剑,意在让已故的父君看到殿下学有所成,以慰在天之灵。然后就轮到尚文大人出场了。”

    张还钰说着指向一旁坐着的礼部侍郎。

    “到时候大人顺势奏请皇上封柳言为御用教官,表彰其忠义节烈,最重要的是。。。”

    张还钰说着停顿了一下,本来热闹的包间之内,此时鸦雀无声,大家都在洗耳恭听,等着她继续。

    “我会随后奏请皇上封柳言为宫中的近侍统领,御前带刀行走,成为天鸢男子在朝为官的第一人。”

    李琮心一听让柳言出来做官,终于不用再被关在煜府的方寸之地,过那种活死人一样的日子,不禁眼前一亮,可是转眼眸光就又暗淡了下来。

    在天鸢这个封建思想这么严重的地方,男子三从四德,大家的男子从不抛头露面,怎么可能上朝为官呢?如此大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