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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劫第14部分阅读

    意到他的异样,说完呗儿的亲了一下慕晨轩的侧脸,又往他身上靠了靠,说:

    “轩,想我了没有?”

    “想。”

    慕晨轩声音暗哑,人没有动,李琮心这才觉得他好象有点不对劲儿,也没太在意,接着玩笑道:

    “怎么了,这么久没见我连一点热情都没有,我可是天天惦记着你呢,看,我给你买了好多好玩的东西。”

    她说着把头亲热的靠在慕晨轩的肩头上,把手里的小包袱在床上摊开来。就见琳琅满目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

    她随手拿起一个内画的鼻烟壶伸到慕晨轩眼前说:

    “轩,你看这个,曲阳有名的内画艺人神笔刘的作品,画的自是没的说,更难得的是恰巧画的是蝶恋花。虽说这花不是海棠,但是觉得好象是为我们两个专门做的一样。还有这个,皮影,有意思吧,赶明儿有时间,我给你演皮影戏玩。。。”

    嘀里咕噜的自顾的说了一大通,李琮心兴致勃勃的用手托起一双虎头童鞋,小小的童鞋在她手心显得特别的可爱。

    “这个好看不?我看了就喜欢的不行,太可爱了。你看我把咱们宝宝的鞋都提前买好了,轩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啊?”

    她嬉笑着狭促的说,忽然觉得紧贴着她的身体似乎在颤抖,转头一看,才发现慕晨轩脸色灰败,漆黑的眼眸竟然隐有泪光

    40第四十章

    “轩,怎么了?哪不舒服?”

    被久别重逢的欢乐麻痹了的李琮心终于察觉到了慕晨轩的异样,他眼中无助和凄惶让她心疼。

    象坚冰破洞,露出隐藏在深处柔软的暗流,她早就明白看起来坚强的他内心敏感脆弱。以前他在睡梦中惊醒时,总会流露出这样迷失小孩一样的眼神,只一瞬间,就会被他强装镇静的敷衍过去,然后他又会是那个似乎永远淡定的慕晨轩。

    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快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咬着和脸色一样苍白的嘴唇,垂下眼帘,默然不语。

    “轩,发生什么事了?”

    李琮心不安的叫了慕晨轩一声,很自然的去揽他的肩头,胳膊在碰触到他后背的时候,他很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你的背怎么了?”

    李琮心扒着他的衣领想去查看,他却受惊一样的向后退去。他这一挣,衣领被李琮心猛的扯下了肩头。

    他的烫伤处怕孙氏察觉,也没有好好的上药,只草草的用白布带包了一下,本就有些感染,刚才在梦中的挣动已牵动了伤处,流出脓血来,与布带沾连在了一起,这时候被猛然一扯,布带脱落,他一声闷哼,脸色煞白,额头密密都是细小的汗珠。

    他咬牙硬忍着,慌乱的整理着衣领说:

    “没事。”

    勉强笑着,可是眼睛里的不安惶恐却无法掩饰。他越是这样,李琮心越担心。

    “既然没事儿,让我看看怎么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看他象炸了毛的猫一样,她顾意放缓了语气,往他身边凑了过去,没想到手刚一搭上他的肩头,就一下子被他推开,那一下子又快又猛,她没注意差点被推下床去。

    “别碰我!”

    他紧张的瞳孔都收缩了起来,不均匀的急促的喘息着。

    李琮心皱起了眉头,坐在床沿没有动,等了很久,见他的身体不再紧绷着,渐渐放松了下来,才说:

    “轩,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记得你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隐瞒,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是。”

    这个是字他说的很快,尾音震颤着,仿佛说出来的时候有千钧重,他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坚定的黯无生气,象结了冰的海。

    他的眼神那么的熟悉,一种无法压抑的恐惧从心底蹿起,那被她刻意掩埋在内心深处的过往又恍惚在眼前浮现。

    “别说了。”

    李琮心嗓子干涩,象喃喃自语一样,带着哀恳。

    可是他结了冰的黑眸仍旧寒气逼人:

    “我不能嫁给殿下,我想退亲。”

    “你说什么?”

    心口如遭雷击,李琮心失控的紧紧的攥住慕晨轩的手腕,而他不再试图挣脱,放弃的任她将他拽到身边,扯下衣衫,背上的烙印赫然出现在眼前。仍然红肿的烙印渗着血迹,巴掌大的瑄字清晰可见。

    李琮心赤红着眼睛,握住他的双肩,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是她给你烙上去的。”

    慕晨轩半裸着肩,僵硬的坐着没有说话。

    停顿了一下,李琮心忽然收紧了手,眼眸颤动:

    “还是。。。你要她烙上去的?”

    她说完直看进他幽暗的眼眸深处,连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仿佛生死就系于他的答案上。

    他的眼眸在一刹那一片死寂,抬起长长的眼睫,他勾唇笑了,凝固的空气又流动了起来,他的声音淡漠的象在谈论别人的事情:

    “是我让她烙的,我是一直都在瞒着你,其实我心里忘不了她,当初迫于无奈才答应和你的婚事,只是我骗不了自己的心。”

    “住口!”

    脑中的绷到极致的那根弦咔的一声就这么断了,李琮心只想阻止他继续下去,她觉得他再多说一个字,她偏得杀了他不可。完全没加思索,一个耳光狠狠的掴在了他的脸上。

    慕晨轩被打的偏过了脸,苍白的脸颊上一下子肿了起来,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指印。

    他伏在床上,止不住的身体颤抖,不敢看向李琮心,继续着残忍的话:

    “与其痛苦一生,不如及早了断。我会去向皇上表明心迹,承担罪责,还有我姓慕不姓赵,若不是因为与殿下的亲事,也不会做赵家的公子,我自会请求皇上赐还我本姓。。。”

    门口啪的一声,是碗碎在地上的声音,孙氏愣住了门口。

    慕晨轩全身一震,看向李琮心,只见她萎顿的坐在那里,目光茫然的没有焦距,整个人疏离的象随时会消失在空气里。他的心被一种抓不住、摸不着的恐惧所攫取,不是他失去了她,而是她要不见了。

    淅淅沥沥的秋雨声,声声凄切,逐渐连接着了一望无垠的雨幕,暴雨冲刷着身体,寒意透骨。

    李琮心茫然的走在雨中的马路上,周围不再是青砖碧瓦的古道,到处是鳞次栉比的高楼。

    朦胧的车灯接二连三的从身边呼啸而过,她低下头,怔怔的看着被雨水湿透,紧贴在自己纤细的腿上的西式短裙,脚上黑色的皮凉鞋鞋带,方才心中尖锐的刺痛变成麻木的钝痛,一时不知道何为庄生,何为蝴蝶。难道在天鸢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这一切不过是上天在告诉她,她的失恋不象她想的那样,不关乎金钱,不关乎身份地位,即使贵为皇女,她李琮心照样是被甩的那一个,她悲摧的注定了失恋。

    李琮心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站在雨地里象个落汤鸡似的,笑的喘不过气来。

    一辆银灰色的凌志缓缓的停在了她的身边,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很有魅力的成熟男性的脸,虽然光线很暗,隔着雨幕依然可以看出来,那个人很帅,不过她不认识。

    “小姐,用帮忙吗?”

    他笑得很绅士。

    李琮心很惊奇,惊奇于他能看到自己,说明自己不是鬼魂,也惊奇于他的热心,现代人大多冷漠,又或者别有居心。

    不过她没有拒绝,大雨中路不好辨认,而且雨打在身上很冷,最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空着手,没有钱。

    坐进车里,玻璃车窗隔绝了倾泄而下的大雨,柔和的热风合着空气清新剂的香气带来了暖意,被淋透了的薄纱套裙濡湿了高级的真皮座椅,雨水顺着她的腿流下来,很快把脚垫湿了一滩。一切真实的不容怀疑,看来自己真的还是血肉之躯。

    “小姐,打算去哪?”

    话说的很客气,但是那个人并没有看她,线条分明的侧脸削薄冷淡。

    “xx街xx苑”

    她连想都没想就说出了曾经和那个人住过的地址。

    车的隔音效果很好,完全听不到外面嘈杂的雨声,象是在无声的滑行。雨渐渐的小了,夜色初降,外面的景色越来越熟悉,拐角处的小报亭、街边的李先生面馆、发屋,再走五十米就应该是小区入口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改变,而在她的心里原来也从来没有真正的忘记过去,只不过是把这些曾经的过往尘封了起来,不敢碰触。

    “到了。”

    好听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谢。”

    她点头致谢,他们彼此露出了微笑,同时说:“慢走。”

    生活就是这样,当你在不期许的时候,常常会有不期而遇的温暖。

    夜空如洗,城市的空气一如既往的甜腻,象肯德基的炸鸡块。

    站在几十层的高楼下,李琮心仰头,尽力想数清高楼里亮着灯光的窗口,曾经在第十一层的窗口,有一个人和她一起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相互取暖,他们的家乡都远在千里之外。

    “诶,我买了面条,想吃什么,煮面、炒面还是焖面?”

    “随便。”

    身后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的声音,低沉的男中音,只两个字就让李琮心如遭雷击,她下意识的向楼侧的阴影里逃去。走到拐角处转身,又见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斯斯文文的,夜色中脸色清白,显得有些憔悴,穿着一身棕色系的休闲装,青春而不失儒雅,手中提着鼓鼓囊囊的大塑料袋,袋口处露出几根青菜叶。

    他身边的女孩,中等的身材,没有经过打理的中长发显得有些土气,很平凡的脸,配着脸上的笑容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不是那个在咖啡馆里和她谈判的富家女。

    “我不会做随便啊,干嘛这么不认真啊,吃饭是很重要的事情。”

    女孩子说话的声音很高,透着撒娇的意思,双手牢牢的搀着他的胳膊,象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那就煮面吧。”

    两个人的身影很快隐没在了楼门的入口。

    时间虽然很短,但是李琮心敢肯定的是,看着这两个亲热的人,她没有心痛,也没有嫉妒,就象是在看一对陌生的情侣。

    时间真是可怕,曾经刻骨铭心的痛,让自己掩埋起来不敢回望的痛苦,真等到掀开的时候,才发现是那么苍白。

    没有她或者那个富家女,他还可以和别的女孩继续幸福的生活,原来过去所有的痛苦都是她自己的错,是她把爱情看得太文艺,或者功利,什么深情、金钱、美貌。其实爱情很简单,就是你陪着我,我陪着你,我为你煮面,你为了提菜而已。只要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一切就会变得容易。比如你别太把自己当人,当自己是只狗的话,那爱情就只是狗屁而已。

    她为了这狗屁的爱情的死了一次,可不想再死第二次。

    城市很大,可是不是她的家,等明天天亮了,还是回家去看妈妈吧。

    她这样想着,抬头看向夜空。很奇怪的是,阴天的夜晚,在正北的方向,有一颗星星出奇的亮,象梵高画的星空,散发着一圈一圈螺旋状的光晕。李琮心渐渐觉得睡意朦胧,耳边恍惚听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一定感觉到了,俺要开始虐了,不过大家放心,即使虐也是狗血式的。

    41第四十一章

    “主子,醒醒。”

    李琮心睁开眼睛,看到如月焦急的眼睛,她躺在自己王府卧房的大床上。

    “主子,你可算是醒了。”

    “我怎么回来了?”

    李琮心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一脸的迷惘。

    “赵府的人把主子送回来后,主子就一直昏睡着,我刚用了西域进贡的醒神香,主子才醒过来。”

    李琮心心里好象又被撕扯了一下,眼睛不争气的湿了,低低笑了几声,心想好狠的心啊,还晕着就着急往出推,这男人若是变了心,当真的是翻脸无情,比陌生人还不如。

    虽然她并不想钻牛角尖,也觉得自己经历了许多,关于的感情的事情也想通透了,可是这一晚上却一直大睁着两眼,天朦朦亮的时候,没等如月催,就起来了。

    离晨起还早很多,连鸟都还没睡醒,宫中万籁俱静,她一个人独自坐在梳妆镜前,顶着两只熊猫眼,苍白憔悴,看着镜中的人影顾影自怜。坐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檀香镂花扇隔后当值的贴身宫侍才听到动静,慌忙传人进来伺候。

    大概大家都看她的脸色不好,殿内一片低气压,连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如月也蔫了。

    梳洗完了,李琮心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浮肿,脸白的没有活人气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皮肤好,平日里从不用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今天破天荒的仔细的往脸色涂了点,人看起来才好了点。

    早膳根本没有动,李琮心就让宫侍们撤了,离上朝的时辰尚早,她想起临行之前,曾让通天鼠董可安排了侍卫暗中保护慕晨轩,便来到了书房,传了董可觐见。

    董可来了后,恭恭敬敬的呈上来厚厚的一摞报告,李琮心翻开一看,每日关于慕晨轩的起居皆有详细的记录,她一连翻了数页皆一切如常。

    “我走的这几天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案宗太厚,她的心一直悬着发慌,又翻了几页,李琮心抬头问董可。

    董可脸上的神色有点为难,毕竟新婚将近,自己的男人还出去私会别的女人,这事说出来,主子的脸上不好看。董可犹豫了一下,没说话,上前一步把卷宗翻到紧要的两页,那两页她特别做了标记。

    白日密会李琮瑄,深夜方归。甚至在她回来的前两天,还随赵若翎进了趟宫。

    写了两页纸的记录看的李琮心悬着的心坠到了谷底,看来昨日之事,慕晨轩完全是有备而来,也许连皇上都默许了,独独瞒着她一个人。可恶!

    李琮心将报告啪的扔到了垂首站立的董可面前。

    “查,包括瑄王府出入人等,一律彻查。”

    她曾经想过两个相爱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所以明知道慕晨轩和李琮瑄之间必定存在着纠葛,身世不明,依然选择无视。但是事实证明她想放过他们,但是他们却不打算让过去的过去,盲目的相信还不如不信,有时候仁慈和软弱是同义词。

    早朝之后,李琮心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就在她回京之前,皇上已经称病数日未朝,早朝之时,宣了一道震惊朝野的旨意。

    立二皇女李琮文为太女,皇上生病恙期间,代为监国,封她做了逍遥王。

    看来地震不仅仅发生在她自己的私事之上,朝野之上也要改天换日。慕晨轩的拒婚果然如她所料,并不简单。

    东暖阁皇上的寝宫之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李琮心看着眼前的皇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她走的时候,皇上还未显病容,仅仅月余,竟然已经形容枯槁,唇色呈青紫色,抓住她的手象枯柴一样。皇上见了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心儿,你不怨母王吧?”

    李琮心明白皇上在说什么,刚才进来的时候,她看到了李琮文的正君罗氏正端着药碗出去。听说这些日子里,罗氏衣不解带服侍皇上,甚得君心,皇上赐了封号淑德以示嘉奖,想来天鸢未来的后位非他莫属。

    “儿臣是来谢恩的,母王封儿臣逍遥王正是儿臣心中所想,儿臣怎么会怪母王呢?”

    李琮心说回话的时候实心实意的,她很明白自己并不适合于朝堂之上的残酷争斗,对于肮脏虚伪的政治她实在没有兴趣。

    “心儿,朕恐怕来日无多,临走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朕曾答应过你父君,立你做天鸢的储君,可惜天意弄人,终是食言了。朕也想过封你做一方霸主,拥兵自保,但是思来想去,楚人无罪,怀璧其罪,只怕那样反而会给你招致祸端。不如封你到沂舟为王。沂舟富庶之地,鱼米之乡,又非军事重地,以新君的心胸,定不会为难于你,反而可以成全你一世富贵逍遥。”

    李琮心虽然与皇上只见过几面,心理上还是觉得十分疏远,但是看着她在病重之际,为自己的孩子忧心将来,眼中的关切和歉疚让李琮心忍不住心酸感动。

    “母王还是静心调养,不要妄言生死,心儿也会每日替母王祈福,祈祷母王可以早日康复,长命百岁。”

    “生死自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