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男宠劫 > 男宠劫第18部分阅读

男宠劫第18部分阅读

    发现公子有何不妥,只需差人知会臣一下,臣今晚都会在廊外候着。”

    虽然太医说的时候,语气恭谨,但是李琮心听了她的话,还是不由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她知道这个太医是本王府御用的,慕晨轩以前隔三差五遭到虐打,伤都是她给治的。

    如今他虽然盖着被子,掩住了身上的累累伤痕,但是俊脸上的两道伤痕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

    李琮心只觉得自己现在在这太医眼中,无疑便是一个变态,又不能解释什么,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

    等太医走了,她就着下人们在案上早已备好的热毛巾净了手,端着玉质的药瓶来到床前,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起来,见慕晨轩紧锁眉峰,脸上的神情痛苦非常,自认识他以来,他总是从容淡然,上几次他受了重伤,也没见过他神情痛苦若此。

    李琮心想他定是难受的厉害了,显然并没有睡着,她心里又酸又痛,想叫他,不由得有些心虚,踯躅半晌,才开口小声的叫了声:“晨轩。”

    见慕晨轩仍然没有反应,她只好接着说:

    “我给你上药,你忍着点。”

    说着小心的掀开被子一角,见被子下他仍然光着身子,身上的鞭痕已经变成了紫黑色,隆起有半寸高。看到这样的惨状,李琮心整个人象被电击了一样,愣在当地,只觉眼前一片模糊,脸上已是一片濡湿。

    忽听到几声冷笑,慕晨轩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他半爬在床头,痴痴的笑了起来,几缕鲜血又顺着唇角流了下来,他仰头冲着李琮心笑,声音却颤抖着:

    “殿下戏弄了我这么久,还不厌吗?”

    李琮心拼命的摇头:“不是的,晨轩,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

    慕晨轩却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一口鲜血又呕了出来,他抓过手边的手帕,堵在嘴上。

    李琮心吓的七魂丢了六魄,幸亏心中还保持着一丝清明,记起方才太医说的话,怕再刺激到他,勉强镇定着,放缓了语气劝慰:

    “晨轩,你千万别动气,相信我,我不想那样对待你的,打你的人其实。。。其实不是我。”

    不料话未说完,吐血后本来还在喘息的慕晨轩又笑了,笑的浑身都在颤抖。

    李琮心见他面颊潮红,探手去摸他青丝散乱的前额,果然入手滚烫。

    他也没有躲,她的手碰到他额头的那一瞬间,他抬起眼睛来看着她,唇边还带着一丝笑意。

    李琮心这才发现他往日里亮如晨星的眼眸中,如今湿漉漉的,象新生的小鹿,一片迷离之色,早失了往日的清明,便知道现在和他说什么,恐怕他也不能了解,反而会刺激到他。

    “不说了好不好?先让我给你上药。”

    “上药,上药。。。?”

    慕晨轩终于止住了笑,迷茫的看向李琮心。

    “是啊,听话。”

    李琮心小心翼翼的放柔了语气,趁他没再乱动,赶紧倒出药液来,轻轻涂抹在他红肿的手腕上,那里被勒脱了一层皮,不停的渗出鲜血来。

    慕晨轩被药蛰的呼吸一窒,紧咬着下唇躺了下去,背后的伤口被猛然碰到,疼的他又是剧烈的一阵颤抖。

    李琮心好不容易替他上完伤药后,又用白棉布替他将伤处细心的包扎好,他被打的遍体鳞伤,几乎整个身子都被裹在纱布里,看起来象个大粽子一样。想来那药液必是极刺激的,从开始上药,慕晨轩就没有停止过颤抖。

    李琮心见他胸前背后都是伤,恐他躺着趴下都会压到伤处,便让他侧躺着,将他抱在怀里,渐渐的,他止住了颤抖,但是仍然躁动不安,间或疼的紧了,发出低低的□声,直到过了三更天,才总算睡着了,却也睡的极不安稳,眉头一直都没有展开过。

    李琮心就这样看着怀里的人,一夜也没有合眼。

    五更一过,如月带人来伺候晨起。如月拿了夜壶,想服侍慕晨轩在床上小解,可是清醒过来的慕晨轩却坚持要出去。

    他神志虽然看起来是清楚了,人却明显非常虚弱。他吃力的挣动了几下,也只是稍微挪了挪身子。

    李琮心想他必是因为自己在,免不了尴尬,只好先放开他,避了出去,临走还叮嘱如月要小心,不要碰了伤口。

    早晨的空气还有些清冷,李琮心出门就打了一个喷嚏,她一夜抱着慕晨轩,怕弄痛他,不敢稍动,现在只觉的四肢酸麻。她也不敢走远,就在屋门口边活动筋骨,边转悠,耳朵还听着屋里的动静。

    在屋门口来回走了三四圈,屋中也没人出来,不知怎的,李琮心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又站了一会,忽然想到,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小厮端了夜壶出来。她耐不住,正要往屋里走,却见如月挑帘走了出来,见了李琮心,脸也变了色,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琮心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竟是问不出话来,两个人就这样脸对脸站着,忽听得屋里传出嘤嘤的哭声。

    李琮心象被人迎面痛击了一拳,如梦初醒一样,猛地抓住如月的胳膊问道:

    “如月,怎么了?”

    如月摇了摇头,抽抽噎噎的说:

    “我没想到主子竟然对公子用了潴刑,公子他。。他是有错,可是。。。可。。。唉,我是怕主子后悔啊!”

    “等等。”

    李琮心被如月颠三倒四的话说得,觉得自己就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但是如月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李琮心强自耐着性子问他:“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潴刑?”

    “难道。。。主子不知道?不是有意的?”

    如月满脸的不可置信。

    “当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急死我?”

    有一瞬间,李琮心真有把如月变成机器人的冲动,按他的止哭键,启动叙事模式。

    等如月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才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天鸢曾有一位姓杨的男侍君,才貌兼备,深的帝心,因而遭人嫉恨,污其与侍卫有染。帝王受蒙骗,暴怒之下,痛打其□,令其小便潴留在体内,不能排出。

    据说杨侍君被折磨了整整七天,才咽气,死时腹大如斗,浑身紫黑。后来诬陷杨侍君之人的阴谋败露,那帝王后悔不已,遂在宫闱之中废止此刑,名列在天鸢五大禁刑之中。

    李琮心听了如月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叫太医来给慕晨轩导尿。但是如月的一句话让李琮心彻底懵了,天鸢根本没有导尿管这种东西,塑料、树脂这类东西在古代还没有出现。

    如月的一句“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让李琮心完全丧失了理智,当即派人把太医院在值的太医都叫来了,看着众太医一脸的无可奈何,李琮心几乎用嚷的:

    “别跟我说没办法,没办法也得治,针灸、药敷、按摩。。。中医不是有的是办法吗?治不好他,我连你们一起打成这样,我看你们到底能不能治!”

    “够了。”

    一直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的慕晨轩忽然打断了李琮心:

    “殿下还嫌羞辱我羞辱的不够吗?”

    作者有话要说:停更了这么久,我又无耻的回来了。虽然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一直支持我追文的亲们,去年还有人扔了地雷给我,我泪!

    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还是厚着脸皮请大家原谅我,但愿还有人会看这篇文,不过即使没人看,我还是会坚持更完的。最后趁着十五没过,给大家拜个晚年,跟大家说声新年好!!!

    55第55章

    慕晨轩一句话说完,太医们一起趴地上哆嗦,连头都不敢抬,直怕这位小爷说话得罪了主子,他们吃挂落。

    没想到李琮心并没有驳斥他,空气一下子好像有了重量,压的喘不过气来。

    “王大,你身为太医院首座,医术之精,无能及,你说说慕公子的病该怎么治?”

    李琮心再开口,已经多了几分冷静,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反复告诉自己,总会有办法,不到最后,她绝不会放弃希望,就算死,她也会陪着他。

    “殿下,恕微臣无能,男子私隐,臣身为女子,如何可以随便窥视,更不知如何。。。那里行针用药,何况公子得殿下之宠,臣万死不敢啊!以臣愚见,为今之计,臣只能再为公子配些伤药,只求消去外伤后,内淤自愈。”

    太医为慕晨轩特制的伤药是膏药,如今以慕晨轩的情况,当求速效,可是却是用敏感之处,虎狼之效固然不行,所以从斟酌下药,到熬制成功,虽然已经尽力从速了,仍然用了多半天的时间。

    药制好端来,李琮心要给慕晨轩上药的时候,却被慕晨轩挡住了。

    只是一个抬手的动作,就好像花掉了他所有的力气:

    “请殿下让我早走一步吧,”自晨起以后,就没敢再喝过水的他,声音嘶哑:“我好难受。”

    多半天的时间过去,慕晨轩的小腹开始慢慢胀了起来,无法再承受任何的压迫。

    原本缠腹部的绷带李琮心早替他解了,后来棉被盖身上,也会令他倍受折磨,李琮心只好遣散了屋中所有,只给他小腹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棉布,棉布下高高隆起的小腹轮廓清晰可见。

    慕晨轩只能一动不动的躺着,如今这一说话用力,棉布下的小腹,象扣了一个小锅一样起伏着。纵是他说完话,使劲咬住嘴唇,也不禁难受的□出声。

    看着他的情形,李琮心强忍着泪,坚守着最后一分理智:

    “不,晨轩,我不让你走,会好的,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请你相信我,你再忍一忍,敷了药,伤肿消了,也许就好了。”

    她说着又坚持要给他上药,慕晨轩抓住了她的手,没再松开。

    他的手心湿湿的,温度很高:

    “我不怪你,跟你一起的那些日子,我很快乐。对你,我做过很多错事,对不起,但是我从来没有要故意伤害你。

    我从小与爹爹失散,是小姐救了我,把我留身边,抚养长大,一切都是我的命。

    我死了以后,求你将我和爹爹葬一起,爹爹改嫁到辽国,现辽国是回不去了,慕家也不可能让他进祖坟,就让我陪着他吧。”

    他说完,张大了一直无力睁开的眼睛盯着李琮心,手紧紧的攥着她。

    “不要,我求你了,晨轩,千万别放弃,我答应你,一定会救回你爹爹,李琮瑄我也帮你保住她的命,只要你活着。”

    “我不要你救了。新皇下了旨,依你的意思赦了我爹爹,却又收回旨意。皇上的话,是金口玉言,怎会轻易收回?单为了我爹爹,皇上断不至如此,皇上是醉温之意不酒啊。是我太想救爹爹了,才会执意行事,就象上次一样。。。只怕那样非但救不了爹爹,还会危及殿下,嗯。。。殿下一定要保重。”

    李琮心只觉得自己手上一松,慕晨轩闭上了眼睛。

    一霎那间,李琮心象被雷击到一样,眼前白茫茫的,半天才颤抖着手伸到慕晨轩鼻下,探到他微弱的鼻息。

    就这时,如月走进来禀告:“主子,姑丈大来了。”

    李琮心这才从呆滞中缓缓转过头来,一见到柳言温润清雅的脸,李琮心忍了半天的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

    “心儿,你怎么了?”

    柳言微微的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看着他关心担忧的眼光,李琮心所有强装出来的坚强和坚持轰然倒塌,她猛地站起来抱住了他,他的怀里哭了起来,似乎所有的脆弱和无助,都能他的怀抱里得到释放。

    柳言轻拢着李琮心,没再说话,直到她的抽噎渐渐止了,才一手扳着她的肩头,一手用拇指擦去她残余眼角的泪水柔声说:

    “都多大了,还哭,再哭眼睛就成桃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昏迷床上的慕晨轩:“我听说,慕公子病了,他得了什么病,他脸上的伤,难不成是心儿你又。。。”

    柳言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李琮心忐忑的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他是被打伤了,可是不是我。。。我不想的。。。我。。。”

    李琮心百口莫辩,又不知从何说起,支吾了半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

    “心儿,你。。。唉!”

    柳言一时气结,话说了一半,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向李琮心招招了手,转身走到了外厢房。

    走到门边,他才压低声音对李琮心说:“皇上今天宣旨,让你解慕公子到大理寺,你称慕公子病重,拒不应召,自己也不上朝,又将打成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如今朝中有借此做文章,心儿,伴君如伴虎,先皇不了,你不可不防啊。”

    “事情并不象你想的那样,我一时不能都说清楚,朝中的事情,我现不想理会,柳言,晨轩伤成这样,我怎么能将他再往虎口里送。”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是慕家告他是叛将常乃恩的私生子。原来常贵君竟然是常狗的亲姐姐。当年慕家长女慕月蝶与你父君私订了终身,没想到你父君被选进了宫,慕月蝶也被皇上派往了边关。

    慕公子的爹爹原是你父君的小厮,看上了慕月蝶,悄悄跑到了边关,跟了她,原就没有名分,后来慕家又给慕月蝶娶了正夫。

    加之慕月蝶心里又只有你父君,慕家说慕月蝶一时受了迷惑,才无奈留下慕公子的爹爹,后来便一直冷落他。他寂寞之下,便与那常狗有了苟且之事,有了慕晨轩。

    后来常狗怕□败露,便开始勾结辽,多次向辽出卖情报,致使宛亭被围困阵亡。他与慕公子的爹爹两趁乱又伪造你姑姑的手令,大营中以私通辽之名斩了慕月蝶。心儿,这么多年,你姑姑和慕月蝶蒙受不白之怨,原来全是由此而起。

    这些年来李琮瑄和常狗一直都暗中往来,慕晨轩便是李琮瑄派来你府里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些事情全是常贵君亲口招供,你不能再留他府上了。皇上要定李琮瑄的罪,绝不会轻易放过慕晨轩父子二的。”

    这些事情早上董可向李琮心汇报时大略提过,只是李琮心一颗心全放慕晨轩的伤势上,细节的部分根本没有容她说。如今听柳言说了,才知道慕煜两家还有这么深的渊源,而慕晨轩竟然是天鸢朝野皆不耻的叛徒之子。

    其实慕晨轩怎么来的她身边,她早就清楚,他是谁的儿子她全都不乎,唯一让她感到愧疚的是对柳言,她真不希望是晨轩的爹害死了柳言最心爱的。

    “柳言,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甚至可能是你的仇之子,你会怎样?会恨我吗?”

    李琮心说完,静静的看着柳言的眼睛。

    柳言楞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会。”

    “可是从前的我做过很多的坏事、荒唐事,不是吗?难道你从来没有嫌弃过我,看不起我?”

    “不会的,”柳言的凤目温润明亮,此刻专注的看着李琮心,象清凉的小溪可以洗去心中的烦躁:“我的眼里、心里,你都是我的心儿,就是我现看到的样子,永远都不会变。”

    他说时本无他念,可是话音一落,忽然觉得这话说得于自己的身份来说,似乎有些不妥,暗恼自己的唐突,不由的抿紧了薄唇,垂下长长的眼帘,脸颊隐隐现出淡淡的红晕。

    李琮心却为了他的肺腑之言,心头感到浓浓的暖意。

    慕晨轩的事情,她可以什么都不意,唯一意的是柳言的体谅:

    “你既这样说,必然也明白我的心,希望你不会怪我。”

    “那,那我走了。”

    柳言转身便走了,让李琮心感到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总觉的有哪里不对劲。

    她记挂着慕晨轩的伤,也无暇想太多,赶紧回到里屋,一进房间就愣住了。

    慕晨轩依然平躺床上,可是两只眼睛却大睁着。

    李琮心暗悔不已,刚才与柳言说话,却没有留意是否会被慕晨轩醒来后听了去,只但愿他刚刚醒来,或者刚才和柳言说话时,声音小,他听不清楚,但是慕晨轩眼中的茫然空洞的神情,却让她预感不妙。

    她不安的走到床边,心虚的问:

    “晨轩,你醒了?”

    见慕晨轩眼神仍然定定的,她迟疑了一下,说:

    “刚才柳言来了,我出去了一下,去送他。”

    慕晨轩的眼睛象暗淡了的星光,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死气沉沉的。听了她的话,过了很久才迟缓的转动了一下,看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