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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快点头第3部分阅读

害怕再度受伤。

    当年的痛教她痛彻心肺,痛到她几乎崩溃,夜夜泪湿枕畔,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度冒险了。

    “挽回我?”她轻笑,笑容飘忽而凄凉。“你为何要挽回我?难道你忘记我们是如何分手的?你忘记那些惊天动地的争吵了?没错,当年我们的确疯狂地相爱过,但,事实证明,我跟你不适合当恋人,因为我们两人的个性太相似了,我们一样太过骄傲、太过敏锐,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冥顽不灵,因此爱得越深,只会伤对方更深。”

    她深深地叹息。好累、好苦。看不到他,她痛苦,可见了他,更苦。

    坐在他的身边,清楚地感受到他粗犷而狂野的男性气息,她必须运用全身的自制力,才不会克制不住地扑入他的怀抱。她一再地告诫自己:余朝露,冷静点儿,在感情这条路上,你已经狠狠摔过一跤了,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还要再过那种以泪洗面的日子吗?

    不!

    她打了个寒颤。她已经二十六岁了,不再是个小女孩,一颗心也已经伤痕累累了,倘若他又无情地离开她,那么,这一回她会彻底崩溃,她会无法再站起来的。

    更何况,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父母亲要照顾。

    她闭上眼,疲倦地道:“范波涛,到此为止吧。我们之间只能当普通朋友,无法当情人,可以的话,最好连面都不要见、不要联络、不要再有任何纠葛了。你我都不是十几岁的小孩了,都有自己的人生与责任要承担,再没有任性的权利了。”

    “朝露!”他沈痛地看著她。“不要这么快就否定我。以前的我的确是个混帐,但,这七年的痛苦煎熬至少教会了我一件事——  让我清楚地看清自己的感情。我知道自己有多需要你,我不能失去你!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会好好珍惜你的!你不能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就直接宣判我死刑!”

    朝露凝视著他,内心千回百转。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他需要她?他会珍惜她?

    不不不!谎言,全是谎言!范波涛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他只爱他自己,根本不懂何谓爱情,她不能傻傻地再被他蛊惑,更不能愚蠢地再度交出自己的心!

    “绝不可能!”她强迫自己回避他火热的眼神,冷酷地道:“范波涛,请你不要再这么自以为是了,你想复合,我就一定要配合吗?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已经有了要好的男朋友,甚至还有跟对方结婚的打算。”

    她强迫自己扯谎,因为唯有把他越推越远,她才可以管住自己的心,才不会再度沈沦。

    闻言,他脸色一变。“你身边有人了?是谁?你是骗我的吧?”不可能的!在纽约遇到皓雪时,皓雪明明亲口告诉他,朝露一直在等他,这七年来甚至都不肯交男朋友的啊!

    朝露冷笑。“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不关你的事吧?我没有必要向你报告我的感情生活,更何况,你根本没有资格干涉我!”

    他急了,紧紧抓住她的手。“朝露!别这么残酷,跟我说实话,你目前并没有男朋友,对不对?对不对?回答我!”

    一想到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他便觉得怒火中烧,不管那不识相的家伙是谁,他只想揍断他的门牙,再把他大卸八块,丢到海里去喂鲨鱼!朝露是他的,她是他的珍宝,是他生命中的天使,他不会将她让给任何人的!

    朝露怒喝:“够了!不要再问了,不管他是谁,都不关你的事!范波涛,我不想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了。倘若你无意送我回家的话,我可以自己搭计程车!”

    说著,她伸手欲拉开车门。她不想继续留在他身边,因为她好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地弃甲投降,她好怕自己会扑向他温暖的怀抱……

    “朝露……”范波涛按住她的手,嗓音紧绷。“别这样,我答应你,不会再逼你了。你坐好,我马上送你回家。”

    他知道自己一定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挽回她,他很了解朝露的个性,若把她逼急了,只会有反效果。他必须拿出最大的耐心和诚意,慢慢地追求她,才有可能让她再度敞开心扉接受他。

    他发动引擎,让车子往前滑出。

    一直到抵达她家为止,两人都没有再度交谈。回荡在车厢内的,是浓浓的寂寞与苦涩……

    数日后。

    朝露以为范波涛会知难而退,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的,没想到,这天黄昏,她沐著晚霞余晖慢慢走回家时,却赫然发现门口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一看到他,她就像是被激怒的猫咪般,浑身的细胞都紧张地竖起。

    “你来做什么?”她瞪著他,语气非常不友善。

    “你回来啦!”范波涛毫不在意她的冷漠反应,笑意翩翩地说:“我刚好又到这一区来办事,所以就顺便绕过来看看你喽!你瞧,我还特地买了你最喜欢的北京烤鸭、醉鸡和卤味拼盘,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那间老店做出来的喔!”

    他得意洋洋地举高手上的提袋,袋内装满香味扑鼻的食物。

    朝露气恼地看著他,好像他是一头怪兽般。“多谢你的好意,但我已经吃过晚餐了,不想再吃任何东西,你还是请回吧。”

    说著,她掏出钥匙打开门,打算立刻闪入屋内。

    见她欲关上大门,范波涛立即敏捷地以长腿挡住大门,笑容好无辜。“别这样嘛,我等你等了快两个小时呢!食物都变冷了,脚也好酸好酸喔,你至少请我进去喝杯咖啡嘛!”

    等了她两个小时?朝露的心弦猛地颤动了下,可下一秒,她便严密地武装自己。“我可没请你来,你爱等多久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还有,我家没有咖啡可以招待你,再见!”

    “等一下!”他赶紧伸出大手挡住铁门,硬是不肯让她关上,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没有咖啡也没关系啊,我可以喝茶,不然,给我一杯开水也好。我好渴好渴喔,你不会这么狠心,连一杯开水都不肯给我吧?”

    痛定思痛后,他终于研究出重新追求朝露的方式——死缠烂打扮可怜!

    他知道朝露的个性吃软不吃硬,倘若他再跟她硬碰硬的话,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呵呵,只要能挽回最心爱的女孩,装疯卖傻又有何妨?

    朝露咬牙切齿地说:“我家没有咖啡、没有茶叶、没有水!这样你满意了吗?听懂了没?”快滚吧、快滚吧!别再来招惹她了!

    范波涛笑嘻嘻地咧开一口白牙。“没有水没关系啊,我可以进去帮你烧开水。还有,这些食物你可以留著当宵夜,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说著,趁朝露还在发愣之际,他迅速迈开长腿,动作敏捷地问到屋内,反客为主地推开纱门,步入客厅。

    “喂!你——”朝露气翻了,好想拿扫把将他轰出去,可眼神一偏,她瞄到几个在附近聊天的老阿婆正好奇地看著她。

    y  god!这些老阿婆造谣的本事可是一流的,看来她还是识相点儿,快点关上大门,以免沦为八卦题材的女主角。

    她怒气冲冲地关上门,跟在他身后进入客厅,正好看到范波涛已经走到厨房,把一袋袋的食物放在料理台上,还打开窗子,好奇地东张西望起来。

    “认识你这么久,却从来没有到你家参观过。这种日式的木头老房子住起来最舒服了,不仅采光良好又通风。哇,还有个小后院,可以种果树呢!虽然这里是汐止,不过,在台北市郊就可以住在这么宽敞舒适的透天厝,真是太幸福了!”

    朝露没好气地走过去,倒杯冰水给他,冷酷地催促道:“水给你,快点喝完,喝完就快滚!”

    范波涛对于她的逐客令署若罔闻,接过水杯后,依旧兴致勃勃地在屋内绕来绕去。“啧啧,虽然年代久远,但这个房子的格局还挺不错的耶!好宽敞的四房两厅,而且每个房间都有大型落地窗,可以看到后院呢!哇,这里真是太棒了!对了,这么棒的院子可以养宠物耶!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有养过狗,是哈士奇还是牧羊犬?”

    朝露忍无可忍地吼道:“你扯够了没有?你不是说过,只要给你一杯水,你就会滚吗?”

    可恶,她讨厌他这么明目张胆地侵入她的领域,她更讨厌他这副潇洒闲适的态度,好像他是她的亲密男友,可以自由进出她的家,可以悠闲地跟她聊天。

    范波涛还是笑容满面。“别急嘛,你也得让我慢慢喝完这杯水啊,不然会呛死耶!咦,浴室为何传来滴水的声音?洗手台漏水吗?这简单,我帮你修理修理!”

    朝露还来不及拒绝,他已经自动地卷起衣袖,直接进入浴室里,还神通广大地打开洗手台下方的矮柜,成功地在里面发现工具箱。

    “你——”看著已经拿起老虎钳的男人,朝露不禁急了。“范波涛,你在做什么?放下工具,我才不要你多管闲事,你快走吧!”

    范波涛还是毫不理会她的逐客令,自顾自地说著。“唉哟,你这洗手台漏水漏得很严重耶!这个一定要修理好,不然除了会增加水费外,也会白白浪费水资源呢!地球上的资源有限,要好好珍惜喔!对了,头顶上的灯泡是不是快坏了?我看它一闪一闪的,可能是变电器故障了,等我修好洗手台后,再顺便帮你换灯泡。呐,你去拿新的灯泡过来。”

    “灯泡?”朝露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一大堆想说的话全堵在喉间,仅能傻傻地看著他忙碌的身影,看著他结实且线条阳刚的手臂肌肉,看著细小的汗珠由他的额际缓缓渗出,而后滴在古铜色的手臂上。

    她觉得整间浴室彷佛充满了他粗犷的男性气息,她无法把眼光从他身上移开

    贴身的棉质休闲衫突显出他宽阔如山的肩膀,他的胸肌结实,腹肌平坦,牛仔裤下的长腿看起来强健有力,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有的,仅是令人迷惑的男性魅力。

    朝露很注重男人的手指,她最讨厌指甲肮脏的男人了,而范波涛的手指头乾净、修长,指甲也修剪得很整齐,此时因为正用力握著老虎钳,因此手臂上的青筋隐隐浮起,强健的力道显露无遗,令人不禁幻想著,倘若被那双男性大掌温柔地抚摸著,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唔,必定一如她记忆中的美妙且欢愉……

    停!

    发现自己居然像个花痴般对著范波涛大作春梦,只差没有滴口水,朝露猛然惊醒,羞得无地自容。

    她赶紧匆匆走向储藏室去拿新的灯泡,边走还边暗骂自己。“余朝露,你是笨蛋、你是花痴啊?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你的行为实在是太丢脸了!你根本不该让他进来的,待会儿一定要赶他离开,不可以……不可以再跟他共处一室了。”

    内心深处彷佛有一股微妙的感觉,她理不清这复杂的情愫究竟是害怕?还是期待?她只知道——这男人是危险动物!

    尽管己分手七年,可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可以轻易地诱惑她的心,让她方寸大乱,理智全消。

    到了储藏室,找到备用的灯泡后,她紧紧握在掌心,嘴巴喃喃自语著:“记住,你一定要马上赶他走!浴室漏水没关系,就算整间屋子都淹水也没关系,因为那个恶棍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又折回浴室门口后,朝露发现范波涛已经把洗手台下方的珐琅面板全拆了,手上拿了一大堆工具,正奋力地东敲敲、西打打。

    看到她站在门口,范波涛开口说道:“这里好热喔!我流了好多汗,你过来帮我擦擦汗。另外,拿杯冰水过来,我好渴。”

    虾、咪?!

    朝露真的傻眼了,这混蛋在鬼扯什么?他居然大言不惭地要她帮忙擦汗,还支使她去跑腿倒水?他他他……他去死吧!

    见她愣在原地没动,范波涛又催促。“快点啊,我真的好热。”

    ……输给他了。

    朝露无奈地翻翻白眼,把电灯泡搁在一旁,认命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后,又返回浴室抽起架上的毛巾,没好气地递给他。

    “毛巾、水,拿去!”

    范波涛继续手边的动作,汗如雨下。“你帮我擦啊,你没看到我双手都在忙吗?哪有办法拿毛巾啊!”

    厚——朝露简直要尖叫了!他还更大牌咧!现在叫她帮他擦汗,下一步是不是要叫她替他端洗脚水,还要顺便帮他搓搓脚丫子?

    算了、算了!忍耐、忍耐!朝露拚命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要跟这个“青番”计较,还是快点让他完成手边的工作,速速把他轰出去为妙。

    她蹲下身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毛巾轻拭他额头的汗水。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好近,那浓郁且狂野的男性气味完全包围了她,让她脑门一阵晕眩,她想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可吸入的每口空气都充满了范波涛的味道。

    他发鬓微乱,汗水沿著小麦色的肌肤缓缓坠下。看著他下巴上点点新生的胡渣,她的心跳瞬间乱了秩序……

    该死!她一定是疯了,不然,她怎么会觉得那点点胡渣看起来很性感呢?

    他蹲在地上,全神贯注地对付漏水处,浓眉下是一对锐利的眼眸,全身肌肉线条纠结有力,彷佛是一头原始丛林中的野生豹,正强悍地披荆斩棘、破除难关,扑杀猎物。

    ……  猎物?这两个字一跳入脑中,朝露的脸颊立即热热的、烫烫的,胸膛也好像有火焰在燃烧,令她更加手足无措。惊惶的水眸不敢直视他的脸,东飘西瞟地,视线由他线条性感的下巴往下移,来到他突出的喉结。

    该死的!他为何拥有那么漂亮的喉结呢?很多人都说,男人的喉结最性感了。视线再往下延伸,看见的是他平坦伟岸的胸肌,她不禁又偷偷幻想著,倘若能躺在那温热结实的胸膛上,一定很舒服!是啊,她曾经……

    s!

    惊觉自己脑海中的想法越来越s情,朝露连忙收敛心神,结果发现身体竟不争气地掠过一阵战栗,手臂也浮起鸡皮疙瘩。不行不行,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这男人浑身都充满了魔魅的力量,只消轻轻一个动作,就可以把她诱惑得理智全失。

    她正想逃开,一旁的范波涛却沈稳地下令——

    “我好渴,喂我喝水。”他犀利的眼眸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呵呵,猎物想逃了吗?没那么容易!

    “喂、喂你喝水?!”  朝露吓到差点咬到舌头,她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啊!”范波涛剑眉斜扬,几缕发丝不听话地落在他的眉宇之间,淌下的汗水替他增添了几分危险性。“我的手都在忙,你没看见吗?”

    呵呵,其实漏水处早就修理好了,但他却拿出更多的工具,敲敲打打地故作忙碌状,为的就是唬她这个外行人,延长两人独处的时间。

    朝露懊恼地嘀咕道:“是是是!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看到太上皇您有多么忙碌,连自己拿杯水的时间都没有!真是日理万机、忧国忧民啊!”真是欠他的!

    她没好气地打开矿泉水,将瓶口递到他的嘴边,让他得以大口大口地饮下冰凉的液体。只不过,朝露很快就发现这个动作实在太暧昧了。她的纤纤素手就贴在他的唇边,只要再往前一寸,她的手指就可以触及他的唇舌……这股若即若离的紧绷感令她更加心慌意乱了。

    范波涛大口地喝著水,狂野火热的眼神却牢牢盯住她,彷佛送入他口中的是她嫣红的樱唇,是她檀口里的蜜津。

    他大胆的眼神令朝露双手发软,她倏地把矿泉水放到一旁,转身就想逃。“你、你自己慢慢喝,我还有事——”

    来不及了!

    他身形如豹地扑向她,充满欲望的热唇紧压下来,堵住她的抗议,也夺走她的呼吸——

    第五章

    她的柔软与香甜令他更加亢奋,辣舌往前探,加深这个热吻,狂猛的欲望迅速在他体内蔓延开来。

    她的味道还是一如他记忆中的香甜美好,淡淡的,像是柠檬,又像是清晨的栀子花。这味道、这香馥的体温,全是他魂萦梦牵,在异乡的深夜里苦苦思念著的。

    他吻得非常霸道且嚣张,彷佛他天生就是这对樱唇的使用者。朝露仰头承接他的热吻,胸臆间彷佛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