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上古戒灵 > 上古戒灵第27部分阅读

上古戒灵第27部分阅读

    炼化的灵力在缓缓消逝的结果。虽然这个过程不足以让他实力大损,但至少表明,在使用自己的力量方面,王松似乎做得不是很好。

    王松眼中寒芒一闪而逝,淡淡地道:“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弟子已经调查的很清楚,冉大同师兄的死,跟一个叫做拜仙会的组织有极大的关系。”

    “哦,说说看。”王松露出聆听的神色。

    “是。弟子了解到,冉大同师兄在死前一个月,曾经收到过拜仙会的请柬,邀请他一同加入拜仙会,但却被他一口回绝了。据人们传言,拜仙会想要的人,只有两个下场,第一个就是屈从于其威之下,第二则是被拜仙会的高手杀掉。”张毅将自己知道的东西讲了一遍。

    “哼,一个小小的人间势力,怎么可能会是修仙者的对手?”冷笑不止,不屑的神情溢于言表。

    “本来弟子也是不信的,所以才继续追查了下去。幸亏苍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被弟子得知,这个拜仙会并不完全是凡人的势力。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名副其实的修仙者。仅弟子见到的修仙者,就有数位之多,而且修为比弟子高的比比皆是。”张毅露出惊惧的表情,仿佛经历过了什么凶险,到现在仍心有余悸的样子。

    “还有这种事?”王松第一次露出感兴趣的样子,目光一闪沉声问道。

    “弟子绝没有半点隐瞒。而且据弟子得知,拜仙会是由一个叫九天道人的修仙者所创建,九天道人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筑基初期,比弟子高出了不知多少。”

    “哼,这个九天道人是什么来历,你可查清楚了?”王松厉声问道。

    “是个散修。”张毅身子一颤,退后了一步道。

    王松露出了满意之色,不知是满意于自己一声喝退了张毅,还是满意于张毅将整件事情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张毅突然跪了下去,说道:“请师父恕罪。”

    王松颇感意外,不解的道:“你有什么罪,我并没有怪罪于你啊?”

    “弟子假借师父的名义,已经向九天道人发出了邀请,约定双方见面,日期暂未定下。九天道人一向神秘,来无影去无踪,弟子迫不得已才出了此等计策,希望师父饶恕弟子之罪。”

    张毅说得合情合理,虽然显得有些鲁莽,但却是展现的一片赤诚之心。

    即使王松有意用这个借口向张毅发难,此时也不行了。毕竟周围这么多师侄辈的弟子看着呢,若是因为这件小事怪罪张毅,未免显得他度量狭窄。

    于是,他只是冷冷哼道:“假冒为师的名义,你胆子不小。但念在你一心为了本门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这次,但绝不能有有下次。”

    张毅连忙答应,心中却冷笑不已,你如果能够活着回到太谷门,再说这句话不迟。

    王松一挥手,说道:“好啦,我给你五天的时间,确定与九天道人的约定地点和日期。若是到时候办不成此事,你应该明白有什么后果。”

    他的话再明显不过了,只要张毅一旦没有约出九天道人,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将张毅斩杀。

    只是周围的那些弟子,都不清楚王松和张毅势同水火的关系,以为只是王松在吓唬张毅而已。

    现在还不是双方摊牌的时候,所以张毅决定继续隐忍,回答的越发恭敬起来。两人暗地里唇枪舌剑,却都是点到为止,绝不露出任何破绽。

    王松等人仍然寄居在这座破道观中。对于他们来说,凡人界有着太多的忌讳,实在不甚方便,远没有这里自在,可以随心所欲。

    张毅却找了个借口,选择回到乐浪城。风易欣还在乐浪城中等着他呢!

    接下来的几天,乐浪城中依旧显得十分平静,妓院、赌坊仍然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只有张毅知道,关系到拜仙会的命运的一场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而他自己的命运,或许也要随着这场战斗而改变。

    可是到了这里,他却发现自己的计划似乎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

    “既然王松已经来了,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不完善的计划,往往需要冒着巨大的风险。但有的时候,只有冒险才有出路。

    这个险他非冒不可。

    第95章 离愁(1)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天气阴暗,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

    这种天气,街上的行人都匆匆的往家里赶去,瞬间消失不见了。空旷的街道冷冷清清,看不到半个人影。

    就算是客栈中的客人,也比别的时候要少得多。

    乐浪城东头的一家小酒肆,酒保冷冷地倚着门框,双眼无神的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仿佛随时都可能睡着一般。

    通常这个时候,掌柜都会吩咐下去,提前打烊,钻进暖暖的被窝里睡上一觉,让人感觉格外的舒服。但他今天不能睡觉,因为尽管下着雨,店里却仍然来了两个客人。

    账已经提前付过了,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大方的令人咋舌。掌柜的也已经睡去,但在临睡之前,却吩咐酒保小心照应着,随时满足两位贵客的任何要求。

    “呸,这鬼天气。”酒保往门外啐了一口,狠狠的骂道。

    客人在楼上的一间密闭的厢房里,应该听不到他的这声咒骂吧?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仍然觉得不放心,抬头看去,透过楼梯能够看到一丝微弱的灯光从楼梯上面映照下来,照亮了楼梯下方的一片角落。楼上的客人没有任何动静,这令酒保放心不少。

    张毅和风易欣相对而坐,前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盏油灯,一坛酒,两盏黑色的瓷碗。

    从房间里,依旧能够听到细雨打窗的声音,一声声,棱角分明。

    两个人没有交谈,只是一碗碗的喝着酒。这酒是店内最好、最烈的一种酒,喝到胃里,让人感觉火辣辣的一般发烧。

    过了许久,风易欣悠悠地道:“不论什么事,你都不妨告诉我。”

    “嗯。”张毅点了点头。

    “其实你就算不说,我也能够猜到。你要走了,是不是?”风易欣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问道。

    张毅喝酒的动作明显一窒,但他随后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这种酒本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的,但不知怎么回事,他感觉胸口一阵憋闷。

    他长吐出一口夹杂着酒香的浊气,感觉胸口还是那么难受,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他突然抬起头,看向风易欣。眼前的这个少女,是令他第一个动心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令他如痴如醉,尤其是她欢快的性格,仿佛永远没有任何烦恼,甚至能够感染到张毅自己。

    尽管对于男女之事,他没有多少经验。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少女。

    但是今天,也许是两人最后一次相见。油灯燃尽后,两人就将天各一方,从此踏上两条不同的道路。

    人生往往充满了各种不得已,即使是张毅,此时也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苦恼的不是即将的分手,而是怎么对风易欣开口。

    风易欣正在等着他说话。只有从她的眼睛中才能读懂此时她内心的挣扎。

    “你应该知道,王松已经从太谷门来到了乐浪城。”张毅沉吟了很久,才缓缓的说道。

    风易欣没有打断他的话,但他自己却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本来他的口才还算不错,至少说话时不必停顿,但今天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我猜的不错,九天道人也会在这两天赶到。他们已经约好,将在乐浪城城东见面。”这短短的几句话,他几乎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表达完整。

    风易欣终于替他说道:“他们见面,自然不是为了和解。至少王松不是。”

    “于是,一场厮杀是免不了的。而且以我估计,就算九天道人真的神通广大,也未必是王松的对手。也就是说,王松几乎肯定可以赢得这场决斗的胜利。”张毅苦笑道。

    如果九天道人不是个散修,再年轻一些,或许真能够和王松拼个旗鼓相当。但张毅从老李的记忆中已经知道,九天道人因为久久不能突破瓶颈,大限之日即将临近。一个这样的人,又怎么指望他能够杀得了王松?

    “而你却一定要让他死!”风易欣替张毅说出了他最想说的话。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跟在张毅身边这么久,她已经很了解他这个人。他做的这所有的事情,其实只为了这一个目的。

    以前她还不懂,但当王松出现的时候,她就渐渐的明白了。

    她一向非常聪明,尤其在关心一个人时,就要努力地想要了解他的思想,他的一举一动。

    “关键的是,我没有把握杀得了他。所以结果可能会有两个,要么他死,要么我死。”张毅轻抿了一口醇酒,像是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他的确没有把握,连一点都没有。让一个凝气八层的低阶修士,去跟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去拼命,任谁都可以想象的出后果。

    但情势却容不得张毅退缩。他现在都不知道,林晓音究竟修炼到了什么程度。是凝气九层?还是已经开始筑基了?

    这已经是他最后一次机会,而且当王松与九天道人拼杀一场之后,究竟还能剩下多少力气还是个未知数。如果张毅能够抓住这次机会,他不仅可以助林晓音摆脱厄境,更可以将王松一举除去,永绝后患。

    他就像一个赌徒,要么一夜暴富,要么顷刻间一无所有。

    “如果,如果你真的杀了王松,你还会回来么?”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风易欣的心不禁揪紧起来。

    她已经顾不得少女该有的矜持,这种大胆的表白,若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尽管她比一般的少女都要大胆的多,也聪明的多。

    厢房内一片寂静,只听见灯花“啪啪!!”地凋谢声。

    张毅似乎也在犹豫。他本来不该犹豫的,但这一刻,他却真的下不了决心。如果他将王松杀了,那么事情将会怎么样?他以前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本来就做好的玉石俱焚的打算,并不打算活着回来。

    如果活着,那该怎么办?他突然发现这也是一个问题,而且是个很让人纠结的问题。

    杀害自己的师父,太谷门会容得下自己么?显然不可能。任何一个门派,如果出现了弑师的惨剧,无论做师父的生前再怎么混账,为了维护门规,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将那名弟子处决。

    师徒有序,这已经成为维护一个门派生存和发展的根基,任何人触碰了这个根基,都将受到无情的毁灭。

    即使他与太谷门的太上长老关系匪浅,但在门中这么多长老的同时施压下,即使是太上长老也不可能独断专行。

    有的时候,护法长老甚至可以越过太上长老那一道槛,直接将张毅处决。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张毅很怀疑,如果自己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情,第一个想要处决自己的,恐怕就是太上长老了。

    毕竟与整个太谷门的根基相比,他张毅的命实在便宜的很,比街头随处可见的烂白菜还要便宜的多。

    他突然明白,即使自己杀了王松之后,太谷门也不能再去了,甚至可能面临整个太谷门所有弟子的追杀。从此之后,他可能就真的要亡命天涯了。

    这个时候,他还能回来么?鼻子里长吸了一口冷气,他突然感觉一阵冰冷。

    张毅居然不再说话,而是端起瓷碗,一口一口的将烈酒灌进肚子里。这或许也是他最后一次喝酒,既然如此,为何不喝个痛快?

    从张毅的反应中,风易欣已经渐渐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她突然不明白起来。不明白张毅为什么会这么狠心,这么绝情!!难道他对自己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这些天的感觉,只是她患了单相思么?

    第96章 离愁(2)

    孤灯摇曳,屋里没有风,却有灯花。

    灯花的爆破声将灯芯震得来回晃动,连地上的人影都在动。

    风易欣突然抓起了酒坛,往面前的瓷碗中倒去。可惜酒坛已经空了,连一滴都没有流出来。

    以前她喝酒,为的是将别人灌醉,但是今天,她却宁愿醉的是自己。

    酒保或许还在楼下候着,只要她喊一声,他就会马上跑过来,将店内最好的酒搬上来,并且给她斟满。

    但她却不愿意开口,只是怔怔的看着张毅,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他的脸上没有花,却有泪。

    两行清泪从他脸上滑落,滴在下方的酒碗里。在这种时刻,最先落泪的不是貌似娇柔的少女,反而使张毅,这未免有点不合逻辑。

    世界上的事又有多少真正的符合逻辑过?

    张毅盯着酒杯,像是对风易欣说话,又像自言自语:“如果我的修为再高一些,本事再大一些,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带你离开。只是仙途险恶,充满了各种阴谋和算计,我能够保得住自己的命,就已经算是侥幸,又怎么能照顾得了你周全呢?”

    从进入药园起,他所经历的事情,那一件不需要算计?不需要自己以命相搏,最后才险之又险的躲过各种暗算。就连辛童,那样一个不满十岁的孩童,其心思之歹毒,手段之狠辣都是骇人听闻的,更别说其他了。

    在修仙界,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没有任何的安全可言。这是张毅这些年总结出来的一个道理。

    太谷门同门之间尚且可以为了灵草、灵药等物自相残杀,更不要说其他了。

    自进入太谷门之后,他才蓦然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怎样的残酷世界。也许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动真情了,以后他也将融入到不断的厮杀当中,要么杀掉对手,要么被对手杀掉。

    正是因为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才使他不敢冒险。以后,他甚至连家都不能再回去了。因为他的仇人可能会顺着线索,摸到他的家中,给父母带来灭顶之灾。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修仙者有家不回。不是他们薄情寡义,而是因为迫不得已。

    心中想得越多,他就越觉得自己的渺小。只有拥有了绝对的实力,才能够保护家人和朋友,而在此之前,他不能有朋友。

    他已经逐渐想明白了自己以后的方向,那就是不断的提高修为,超越在众人之上。只有这样,他自己才能安全,他的家人也才能安全。

    只是在这之前,他必须要将王松除掉。他能斗得过王松么?他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有的时候,想的再多都没有用,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能逃避,也无路可逃。

    “其实,我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风易欣忽然道。

    张毅只是摇头苦笑。她根本不知道修仙界的险恶,才会说出这番话来。就算风平谷是江湖第一高手又能怎么样?在筑基期修士面前,他能挡得住几次攻击?

    除此之外,比筑基期高的老怪多的是,上面还有结丹、元婴以及他还未了解到的境界。这种人碰到任何一个,风平谷都会毫无悬念的被秒杀。

    更重要的是,风易欣也是玄阴之体,这样的体质,必将成为那些隐修多年的老怪觊觎的对象。试想,能够毫不费力的帮助他们突破一个境界,这样的诱惑谁能挡得住?

    就算那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人物,恐怕也不能完全无动于心。他已经发现,这些门派虽然对鼎炉之事有所禁忌,但并不是铁了心的非要将这种功法禁止不可。否则王松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在太谷门内豢养鼎炉而仍然活得逍遥自在。

    说到底,还是实力的缘故。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就算硬占一门之主的位置,相信也没有多少人敢于反抗。

    风易欣露出绝望的神色,话都说到了这种份上,张毅仍然没有松口的意思,这怎能不令她伤心欲绝呢!

    她突然想到,或许在山洞中,自从那次验灵根之后,就已经是这个结果了。

    尽管她不知道所谓的灵根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正是这样一件东西,将两人的感情完全葬送掉了。

    夜幕逐渐降临,乌云完全遮蔽了外面的光线,整个街头显得湿漉漉,冷清清。

    不知何时,风易欣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每当她感到伤心的时候,总是这么容易入睡。这或许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手段,睡着了就可以不去理会无边的烦恼,也不会再伤心。

    她睡觉的姿势依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