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静噗哧一笑,抑郁稍解。
“我在那边的时候一次也没哭过,可是一回到北京,反而天天哭,一点小事就哭得没完没了。”她拨拨发,自嘲似的笑了,“真是反了。”
他不太懂,“什么反了?”
“我应该在莫烈面前哭的,他会觉得我很可怜,然后就比较不忍心伤害我,可是我偏偏在他面前一滴泪也不掉,他当然以为我是无敌小甜甜,所以别人不死,我死。”
“你又知道他是这样想了?”
她又不是笨蛋!“我有感觉呀。”
他没事那么保护夏沁雅做什么?宁可自己打鼓的手受伤也要护住她?好,这勉强算是见义勇为好了,过夜的事情怎么说?
她听了武焰的话去看他,没想到看到的是两人亲亲热热从出租车出来,那个应该在休息的人显然在酒吧狂欢整晚,而更重要的是,两人上楼后很快的熄了灯,夏沁雅也没再下楼。
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难道,他们重逢后他所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当时他的眼光,他的语气,他那句很真挚的“我还爱着你”都是假的?
她几乎要信以为真的,以为真的有很棒的结果,尤其是在参加过靳炜与沈若中的婚礼过后,她更不只一次的在经过婚纱店时停下脚步,幻想自己哪天也能拥有那样的幸福表情。
“况且,说爱又不用负责任,当然随便人开口说。”
“你太偏激了。”
东静停下脚步,“不会连你也要训我吧?”
谢耀庆做出害怕的表情,“你是土霸王,我哪敢。”
“算了。”她深呼吸了几口气,“不管是有缘无分,还是无缘无分,总归是要分道扬镳的。”
就算她很不愿意,可是,谁叫他……谁叫他……完了,她又要哭了……
莫烈一下飞机就直奔宣武区的洛阳古书馆,刘格致给他的纸条上写了,东静就住在这个地方的三楼。
不过很可惜,她不在。
“您喝茶,您喝茶。”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伯在莫烈面前放下一只陶杯,“谢小姐出去吃饭了,晚一点就回来。”
“谢谢。”
莫烈接过茶,打量着这间古书馆。
门口有着黑底金字写着“洛阳古书馆”的牌匾,门口有石阶与松树,整条街上不是画阁就是琉璃工坊,配上长长的石板道,是典型的文化区。
“谢小姐打大学起就住在这里了,有些学生来找她,不过从台湾来找她的,您还是第一个。”
“很常有学生来找她吗?”
“都是王教授的学生比较多,借书啦,研讨啦,通通有。”老伯说:“也亏得谢小姐好脾气,从不嫌烦。”
莫烈扬起一抹笑,好脾气?
老伯只怕还没见识过东静真正的样子。
“谢小姐平常做些什么?”
“百~万\小!说,画画,也很常去大学听课。”老伯一脸笑,“规规矩矩的,很乖的女孩子。”
北京的东静,是他不曾接触过的东静,于是对聊天不太擅长的莫烈居然跟老伯聊了起来,话题自然是绕着他们共同相识的那位女子,老伯兴致极高,一开口就不停,莫烈也乐得多听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她那时怎么会找到这里住的?”
“也算是巧合。”老伯笑咪咪,“她来买书,我刚好在贴招租条子,她看了房子后觉得喜欢,就这样。”
“一住就到现在?没搬过?”
“没,我看谢小姐跟这儿也挺有缘的。”老伯突然笑了出来,指着他后面说:
“说人人到,谢小姐,有你的客人。”
莫烈过回头,正要进门的东静因为老伯突如其来的喊叫抬起头,两人一对眼,一个笑开,一个却显然在状况之外。
东静的表情很是奇怪,“你怎么在这?”
“来找你。”
她往他身后看了一下,“上来说吧。”
莫烈跟在她后面上楼,看她拿钥匙,开门锁,顺手打开电灯,眼圈红红的,明显才刚哭过。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怎么了?”
她别开脸,“有事快点说,我想休息。”
莫烈从随身行李中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从里面抽出一叠照片放在她手上,“你会突然回北京,是因为这个吧。”
东静翻弄着照片,眼眶水气再度凝聚,“你不用特别拿给我看,我知道。”
“你不知道。”他圈住她,“我跟沁雅是朋友,我们什么事情也没有,那天晚上她是留下来没错,但我们中间隔着一道门。”
该相信吗?
可以吧,东静心中有个声音这么想,如果只是一个谎言,他没有必要特别跑来北京,何况,她从报上知道real后天有一场不插电演唱会,他在这样的倒数时刻飞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一个谎言……
“你特别来这里只为了告诉我这个?”
“因为很重要,我想当面跟你说。”接着,莫烈告诉她他在棚架倒塌时护住夏沁雅的原因——在中正机场时,他已经取得夏沁雅的谅解,于是,他源源本本的告诉东静。
他的戏言,夏沁雅的当真,以及他不能接受她的原因。
见东静神情动摇,莫烈趁胜追击,“我原本想等你气消了再找你,今天开会时知道你已经回北京,我马上搭飞机赶来。”
“你、你,”她润润干涩的唇,“你可以打电话呀。”
“你还不懂吗?我不能再失去你。”他将她拉入怀中,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甜香,“我总是想着要慢慢接续起过去的感情,一直到今天,我才发现错了,我太小心,你太介意,所以我们才会过了这些时间却都无法更进一步,我还爱着你这五个字绝对不是谎言。”
他感觉怀中的她动了一下。
“那句话,去掉第二跟第四个字再说一次。”
莫烈笑,“我爱你。”
应该……可以相信了吧,而且,为什么不相信呢?
莫烈没有骗过她,从以前到现在,一次也没有,他到现在还记得她所有的喜欢与所有的忌讳,如果不爱一个人,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的。
如果这是她一直在等的……
他说得没错,他太小心,她太介意,两人差一些又要错过彼此。
“你跟几个人说过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是谢东静专属。”他拥着她,心满意足,“以前是,以后也是。”
“你不要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喔。”
“我没忘。”
他吻了吻她的脸庞,见她没抗拒,更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左手扶住她的纤腰,右手极其熟练的找到了旗袍的暗扣,一面带着她往沙发走去。
颈项、锁骨……他的吻一路往下……
“啊。”东静突然大叫一声,“不行。”
“怎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喊不行,他都、都……
“陈管理员嘴巴很大,你要是在这边太久的话会让他起疑的。”她完全不管自己敞开的衣领,连忙替莫烈扣上衬衫扣子,“快点下去,从宝玉斋防火巷进来,那边有个梯子,你直接爬上来,至于这个,”她的视线往他身下移,一脸忍笑,“用包包遮一下好了。”
天啊,十多年前,他进她的房间要翻墙,现在居然又要来一次?
而且,高度还往上加了一层!
“快点,快点。”她拿起他的外套,确定他衣服整齐后将他往外推,“爬的时候小心点。”
莫烈无奈,深吸几口气之后下楼。
跟老伯道了再见,出了洛阳古书馆,如她所说的走到宝玉斋,然后转入防火巷,很快看到了那个竹制梯子,三楼窗边有个人影正对他招手。
罢了,男子汉大丈夫,爬就爬,谢东静,等我上去就有你好看!
*欲知乐团主唱武焰与飞船娱乐菜鸟记者何聆歌的闪电爱恋,请看简薰花园系列44《桃色新闻》
*欲知乐团吉他手、亦阳与自家助理程司雨的远长爱情慢跑,请看简薰花园系列161《桃色讯息》
*欲知乐团键盘手靳炜与英气逼人的女警官沈若中的奇特情愫,请看简薰花园系列175《桃色计画》
跋
终于……好不容易 简小薰
桃色系列终于写完了,真忍不住想大叫三声万岁。
对很多作者来说,四本系列书不算什么(我身边就有一个活生生的,在早期就写了十本系列书的人),可是,在长篇故事来说,我算是新手,所以老实说,还真有那么一点困难度,但不管怎么样,我总是完成了,所以……万岁,万岁,万岁!(以下无限次数重复)
最近我跟我姐姐与金萱很常去爬山,也因此发生了不少趣事。
某日我们正在聊出国的事情,萱美女突然说“法国有一个什么堡的,听说很漂亮”,于是我跟璎璎开始努力的想,法国究竟有什么堡居然能得到去过许多国家的萱美女青睐?
姐妹边爬边绞尽脑汁想,什么堡?
“有没有多一点的提示?”
“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萱美女说,“我只记得,有一个女作家写过关于那个堡的书。”
什么堡?
十分钟过去,我们宣告放弃,开始胡言乱语。
“温莎堡。”
“汉堡。”
“天鹅堡。”
又过了一下,我终于忍不住又问萱美女,“你确定是堡,会不会是凡尔赛宫?”
还特别强调那个“宫”字。
萱美女大笑,“不是……啊,我想到了,那个作家是郑华娟,海德堡。”
简小薰与璎璎登时大叫,“那在德国!”
萱美女一怔,恍似梦中醒来后笑不可抑的说,“咦,奇怪,我怎么突然记错了。”
我了解,真的,人有时候会不复记忆……
还有一件事情,已被列为悬案。
话说当年简小薰曾跟璎璎、金萱、子纹去意大利玩,本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也没什么,可是因为最近商讨旅游的,又被拿出来,原因是我认为我们当时没有去梵谛岗,但璎璎坚持说有。
一票对一票,只好打电话给当时同行的人求证。
子纹说:“当然有去,还有照片。”
璎璎一脸得意的说:“看吧,我都说有去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打给金萱。”
通了之后,萱美女的答案是,“我不太记得,好像没有。”
于是换我说:“看吧,金萱说没有。”
“她是说”好像“没有。”
“但至少比较趋向于没有。”
因为如此,我们究竟有没有去过梵谛岗变成了悬案,璎璎与子纹说有,我说没有,金萱说好像没有,结果到底有没有?
我喜欢看的电视在最近纷纷起了变化。
顺风妇产科:演完了。
明成皇后:明成换人演。
六人行:从一小时变成半小时。
六人行缩短时间虽然让我很点点点,但要说意外,最惊讶的就是明成皇后了,没事居然换人演……我那天看电视的时候还真有点吓到,想说,这人是谁?为什么大家都叫她“皇后娘娘”,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皇上册封了新皇后吗”,不过又想到剧名叫“明成皇后”,里面的皇后应该还是明成,只不过,新的皇后娘娘完全没有李美妍那种外柔内刚的感觉,反而……很像尚宫或是府大夫人,总之,我不想看了。
下次要写的是新系列,依然是现代。
我会想写古装,不过问题在于我又不是古代人,对他们的生活文化实在不太了解,不想语焉不详,更不想胡言乱语,我意思就是,我要先看一些硬式书籍,可是我太懒惰了,所以短时间内不可能。
后记有点长,因为我最近有很多话说。
后记真是奇怪的东西,有时啥都写不出来(桃色计画中有一大段胡言乱语),有时却很多,现在,此刻,就有点欲罢不能,其实我还有一堆话说的,不过照我现在的排版来说,已经太长了,李奥耶多迪卡皮丘、哈利波橘、以及丽江爆笑事件留待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