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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令且试天下第57部分阅读



    “戴上了,戴上了!”

    拓跋四小姐这样欢欣鼓舞的表情,让所有丫鬟的眼光都看了过来,不明白拓跋四小姐有什么好开心的,莫不是这大婚被风破坏了,顺了她的心思,她这是幸灾乐祸吗?

    见大家都这样懊恼地看着她,拓跋嫣儿立刻收敛了惊喜的笑容,低声说。

    “我只是看到项链,戴在大王的脖子上,这么好看,才高兴的,实在太美了。”

    这样的一句话,缓解了窘迫的气氛,只要不是幸灾乐祸就好。

    “谁说不是呢,我们大王可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任何饰品戴在大王的身上,都会越发的出彩。”冬雪炫耀地附和着。

    “你们拓跋家的项链,大王肯戴,是你们家族的福气。”

    “若月公子高兴,免不了会给拓跋家赏赐的……”

    丫鬟们你一嘴,我一舌地说着,拓跋嫣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等待赏赐的下人,项链也不过是讨好主子的手段而已。

    可恶,她抿着嘴巴,若不是有目的,她才不会降低身份,来送什么礼物,她巴不得安若西子倒霉,最好喝口凉水都噎死才好。

    大家又开始忙碌了,整理锦盒的整理锦盒,查看窗户的查看窗户,西子却一直任由她们摆布,一双清灵的眸子一直盯着地面上折断的棋子,刚才对龙天行的果断无情,在看到这面棋子之后,变成了现在的心软难受。

    “这是哪里来的破旗子,还是断了的,真是不吉利。”冬雪将棋子捡了起来,刚要吩咐丫鬟扔出去,却被西子制止了。

    “给我吧。”

    “断了,一个破旗子……”冬雪不明白,大王要这面棋子做什么?可看到西子坚定的眸子,还是将棋子捡起,递了过去。

    西子将棋子珍视地握在了手里,轻叹了一声,说放下容易,可真做起来,却那么难,她将折断的棋子踹在了衣袖里,让冬雪给她重新梳理头发,现在不管心意如何,都必须嫁了。

    就在冬雪放开西子的长发,轻轻梳理挽起的时候,珠帘之外,一个内侍的小丫鬟跑了进来,屈膝禀报着。

    “大王,龙公子来了南戈,还送来了贺礼。”

    龙公子?不就是龙天行吗?他不是离开了吗?

    “哪个龙公子?”西子没有回头,而是沉着脸低声问。

    小丫鬟被问得愣住了,以往只要提及龙公子,大王一定知道是谁的,怎么今日却这么反问了呢?

    “龙天行,龙公子。”丫鬟回答。

    真的是他……

    西子遏制着心情,缓缓回过头,脸已经变得发白,若不是冬雪扶着她,她一定会摔倒在地。

    她以为她的一番无情话语之后,龙天行定会一怒离开,再也不会回来,可他却只是离开帝清宫,转眼的功夫,又堂而皇之地进了南戈皇城,还送来了贺礼,隐隐的,西子这事儿不对了,心里慌乱得很,他这样回来,是真心祝福?还是另有所图?

    真心祝福?西子才不相信,龙天行做人,一向自我,不是一个能刻意委屈自己的人,他这样公然出现,一定是有备而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西子急出了一阵汗,手指都微颤了,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他可别胡来啊,如果坏了这桩婚事,怕又要开战了,南戈再陷入战火,就可能没有和平了。

    西子这样漠然无语,让进来禀报的小丫鬟有些迷糊了,大王的脸上,怎么没有往日的喜悦呢?沉闷的气氛,被拓跋嫣儿欣喜的呼声打破了。

    “龙公子来了?”

    “是啊,公子刚刚才到的。”内侍丫鬟回答。

    “真的来了……我,我的衣服……”

    拓跋嫣儿不安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早知道龙天行也会来,她该换身漂亮衣服的,这样的短装,太失体统了。

    虽然之前,龙天行已经和拓跋四小姐说得很明白了,他和她之间没有缘分,她也不是他要找的人,这些话,拓跋嫣儿也死心了的,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西子决定嫁给表兄,龙天行被排斥在局外,她面临着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会,没了竞争对手,她还怕龙公子不回心转意吗?

    她决定再搏一次。

    瞧着拓跋嫣儿脸上的喜悦,西子漠然地转过身,面对着镜子,良久发呆,镜子中的人儿还是那么美丽惊艳,只是表情有些木然,略显沮丧,大王的落寞神情,别人没注意,却落在了冬雪的眼里,她明白,九公主的心意没有转变,就算月公子再好,在公主的心里,还是惦念着那个龙公子。

    现在冬雪明白了,大王之所以落落寡欢的原因了。

    拓跋嫣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我去换身衣服,见龙公子了。”她抿着嘴巴,转过身,匆匆地跑了出去,好像一溜烟般消失在帝清宫外。

    眼看着拓跋四小姐离开了,冬雪愤愤不平地抱怨了一句

    “哼,若不是我们大王放弃了,哪里轮到她?”

    “行了,帮我戴上凤冠,该出去了。”

    该面对的,还得面对,该承担的,也不能退却,就算心有不甘,西子也决定放下了,就让拓跋雅儿去争取吧。

    红锦衣,细柳腰,绝华魅妆百般娇。

    当她站在帝清宫门外之时,群臣呆目,惊叹声起,如此倾城风姿,堪称绝代有佳人,难怪七国枭雄会兵临城下,只为美人一搏啊。

    “大婚开始!”

    尖细之声响起,南戈皇城号角鸣响,大婚之礼开始了。

    按照南戈习俗,大王成婚,是头等大事,最先要告知的是南戈列祖列宗,祈祷列祖列宗保佑南戈千秋万代,所以大婚的第一道环节就是拜祭南戈宗庙,南戈宗庙之前,建造了一座高高的云坛,云坛之上,立着一块圣祖碑,这块圣祖碑文,看起来顶天立地,深入云霄,据说当年先祖建这个碑文,耗时十年之久,花费了无数工匠的心血,被视为南戈的神碑,微言不可侵犯。

    大婚参拜圣碑是第一步,也是不能轻视的一个环节。

    西子拖着长长的红色婚袍走出来,在她的面前,月飞羽一身红衣站在那里,阳光直射在他的面颊上,五官清朗明晰,眸光闪亮,此刻他意气风发,自豪无比,能娶到天下第一美人,又能拥有天下第一黄金之国,他自然是喜不胜收。

    只是有一道风景,让月飞羽很是不悦,西子出来后,身后跟上了一个穿着黑衣刻板的家伙,他怀抱着一把短刀,一张脸冷冽严肃,看不一点笑意来,这样喜庆的气氛,凭白被他破坏掉了大半,他就是东金国的沈落血。

    还真是忠心耿耿,难不成他这么跟着安若西子,连洞房也要守吗?

    不悦,万分扫兴,月飞羽咬紧了牙关,移开目光,希望沈落血的出现,不要影响了他的心情。

    目光从黑衣沈落血身上移开,月飞羽又看到了一个让他不开心的人,颜色上,他和沈落血恰恰相反,一身纯白,白得好像冬天里的雪,稍带着一丝冷冽,他就是龙天行。

    这家伙怎么也出现了?

    不仅仅月飞羽注意到了龙天行的存在,西子也瞥见了那抹白色的身影,他今日穿得有些特别,领口夹在了一点点暗蓝,纯白中,多了这一点点杂色,有着说不出的纯洁,又透着邪魅,略显神秘,却不失高贵,人群中,他总是这么特别,让你能一眼认出来,忘不掉。

    即便想到所有的词汇,也无法形容他存在的震慑。

    她的心乱了,跳得厉害,后悔在帝清宫内和他说的话,不该让他留下来观礼,应该他走得远远的,最好此生不见。

    她确信,他在打量她,嘴角带着一种古怪的笑。

    他竟然在笑?

    西子用力抓住了衣袖,里面还有那枚折断的棋子,她想不通,她这是疯了吗?怎么带着这面破旗子和月飞羽举行大婚之礼,嘴上说忘记了,不在乎了,袖子里还揣着人家带来的破旗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不知是不是心里有鬼,西子觉得龙天行在盯着她的衣袖,一刻都没移开过,好像看透了她袖子里藏了什么一样。

    他不会还有透视的本领吧?

    在西子的眼里,龙天行无所不能,也许他能看透她的衣衫也手不定,下意识的,西子将袖子藏在了身后,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

    “西子……”轻缓温柔的声音响起,西子抬头看去,才发觉她已经走到了月飞羽的身前,再走两步,就撞上他了,真是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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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7章:大婚生嫉

    现在肉上砧板,不切不行了,西子不是个糊涂的人,当着这样的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瞩目,街头巷尾都皆知的大事儿,若不是老天阻隔,断然不能因为任何一个人有所动摇。

    “让你久等了。”她微微一笑,似乎眼中只有一个月飞羽一般,任谁看在眼里,都觉得这是心甘情愿。

    这样的眼神月飞羽很满意,他松了口气,想着刚才是自己多心了。

    “不急,就算站在这里等一辈子,我也等。”

    “又何需那么久。”

    西子不再关注人群中那抹清高的白衣,手落在了月飞御的手中,心里凄然,此生为了南戈违背了心意,但愿下一世和龙天行有缘,劝慰的心思一出,西子又觉得自己可笑,龙天行和嫣儿的缘分是生生世世的,怕就算到了下一世,也轮不到她安若西子。

    心仪的人,终究是过眼云烟,西子垂眸,逼迫自己收敛了心思。

    第一道程序,就是祭拜南戈的圣祖碑,虽然这些都是月飞羽不屑跪拜的,可为了西子,他都欣然接受。

    转向圣祖碑的方向,却和他正好面对了,不想看到的白衣又落入视线之中。

    此时,她才关注到,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锦装的女子,正是匆匆离开换了衣衫打扮漂亮的拓跋四小姐,她确实是个会美的女子,知道如何能搭配了身边的纯白,紫衣短襟蝴蝶衫,白底儿碎花的长裙,配了一个紫色的玉牌,和着身边的白色,格外和谐,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们两个人来,俨然一对金童玉女。

    今日月飞羽大婚,拓跋四小姐聪明地站在龙天行的身边,真是一举两得的作为,既能挽回了失婚约的颜面,又能表明她心有所属的立场,只是龙天行的冷,和她脸上的热,有点大相径庭。

    西子收回了暼出的眼光,清傲一笑,她不认为她已经输给拓跋四小姐了,也不认为拓跋四小姐的手段会高过她?也许能和她叫板,堪称对手的也只有那个一直没有见面的重生的嫣儿了。

    有了心事,手指不觉加了力气,月飞羽眉头一皱低问。

    “你有心事?”

    “没有……”

    西子听见月飞羽的声音,忙抬头看去,才注意到她的手指几乎陷入了月飞羽的皮肉之中,再用点力气,就让他见血了。

    手指慢慢放松,西子垂头,自知失态,如此重要的一刻,所有人都在关注她,她怎么可以将心思还放在龙天行的身上?

    月飞羽冷眸低垂,脸上的欣喜淡去了,刚才西子的一瞥,他已经看到了,刚刚心存的那点骄傲被辱没取代。

    她还爱着他吗?在穿上大红婚袍走向他的一刻,还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曾经在北马国的时候,月飞羽就知道西子对龙天行的心意,为此他做了一生中最不光明磊落的决定,利用了表妹的真心,让她去接近龙天行,引诱他,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他仍旧没办法拉回西子的心。

    一个要嫁给他的女人,心里还想念着其他男人,这是月飞羽无法接受的。

    “别逼我大婚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杀了他。”

    愤怒冷漠的一句话,让西子眸光一聚,迎视上了他懊恼的怒眸,他在说什么?杀了龙天行?

    “月公子现在如此随性,想杀谁,便可杀了谁吗?”西子嘴角微微一挑,轻蔑中,不失娇嗔的妩媚。

    月飞羽一愣,知道西子这话是在讽刺他,就算他成了纳日大王,他想杀人也不可以师出无名,若以西子和龙天行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为借口,这个理由……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他月飞羽戴了绿帽子?

    “别忘记了,安若西子,你现在要嫁的人是我,不是他……”

    “你也别忘记了,月飞羽,一个被威逼的心,强娶的人,你又何必在乎里面装了谁?为了南戈的金子,你还是忍忍吧。”

    西子冷然的一句反驳,让月飞羽的脸变得惨白无色。

    “你的脸白了,月公子,所有人都在看着你呢。”

    西子扬起了下巴,月飞羽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眸子里的火焰升腾了片刻之后,又熄灭了,他微微一笑,用力握住了西子的手,就算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让她仰视他的存在,也是一种乐趣。

    “安若西子,今天你给我的难堪,我会加倍还给你,今夜,我会让你明白,谁才是你的男人,日后,也会让你明白,月飞羽的心里,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不过是百花中的一朵。”

    女人最怕的就是自己男人娶了自己之后,又三妻四妾,月飞羽这是给西子告诫,他不会只宠一个女人,若想将来独揽宠爱,便要学着乖巧聪明一点。

    可西子怕吗?她当然不怕,因为她心里没爱,又何来的醋。

    看到西子眼里的淡然,月飞羽更加懊恼,傲慢的大手一拉,拽着她向前走去。

    如此粗劣的动作,让身穿白衣的龙天行眉头一皱,咯咯之声从他的拳头之中传了出来,虽然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可他的忍耐力已经快耗光了,她虽不是嫣儿,却是他的女人,月之河一夜之后,他就没打算放开。

    昔日调皮的小丫头,三年之间,成了沉稳的少女,这个蜕变的过程,一直看在他的眼里,也灼烧了他的心,就算他不愿承认,也必须接受,他已经将她从心中剔除。

    除了这份心意,龙天行的心中还有一个大大的疑问,为何西子的蜕变过程,这么像一个人……

    “天行,找嫣儿,要问你的心……”母亲的声音还在耳边,她说一旦铭记一个人在心间,便不会轻易爱上另外一个人,能锁住他心扉的,必定是打开心扉的那个人。

    她是嫣儿吗?她是吗?

    这个问题,似乎早就有了答案,他却不敢正视,越是在意安若九公主,就越怕辜负了嫣儿。

    望着拖曳的裙摆,洒落的红色花瓣,他的眸子渐渐涌上了血色。

    “少主,现在动手吗?”

    空气中,无人察觉的传音入了龙天行的耳朵,使者就隐藏在人群之中,只要少主一个眼神,南戈皇城就会云烟再起,翻天覆地,圣地的人,是不会在乎拥日大陆的毁灭,

    听到传音,龙天行的浓眉微皱,轻轻地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机。

    他在乎她所在乎的,想她所想的,所以他不会轻举妄动,只希望她能在最后一刻醒悟,明白心中所想。

    他在等……

    龙天行的身边,拓跋嫣儿娇羞地把玩着裙子上的丝带,这身衣服,她可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就是为了吸引龙公子的注意,她走过来,站在他身边有一会儿了,他都没有避开的意思,是不是表明……他愿意接受她了?

    “表兄和安若西子还真是般配。”拓跋嫣儿故意说了一句,希望龙天行能看她一眼,可开口之后,龙天行还僵持在身边,没有回应她。

    “咳咳!”她轻咳了两声,龙天行还是没搭理她,这让拓跋四小姐的脸微微地变了,莫不是他一直没注意到她站在这里?

    “龙公子!”拓跋嫣儿提高了声音,轻喊了一声,龙天行这才看了过来。

    “拓跋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样意外的问话,让拓跋嫣儿的鼻子差点歪了,原来他真的没看到她,她好像花瓶一样杵在这里足足有半个时辰了,腿都酸了,他竟然忽略了她的存在?

    “听说表兄大婚,便中途折返了。”拓跋嫣儿不悦地撅着嘴巴,心里泛着委屈,以为龙天行一定会关心追问一些她路上的辛苦,可龙天行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便将眸光移开了。

    就这么完了?

    拓跋嫣儿咬住了唇瓣,想着龙天行和她在南戈分别时说的话,当时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