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和亲之路 > 和亲之路第8部分阅读

和亲之路第8部分阅读

    ”

    他笑了,紧紧的眉头松出愉悦。

    我鼓起腮帮子,狠捏他手臂一记。“阿朔,我真受够了这个时代的女人。包容大肚?根本是鬼话!你是我的,我就爱你一个,就是玉皇大帝站到面前让我挑,我也看不上眼;你也一样,决定了爱我,就谁都不许沾、不许爱,所有的爱,我统统都要。”

    我说得既霸道又任性,可我的霸道逼出了他的笑容。

    “是吗?你确定只是温雪华的一厢情愿?你有没有听过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哈哈哈,那句话儿说得真妙,古人果然有大智慧。”

    “哪句话?”

    我用手指戳戳他的胸口。“心眼小了,芝麻大的事也会像泰山那样重。”

    “我心眼小?”

    “可不,一句娥皇女英就能让你气上半天,说你心胸宽大才是笑话。”

    “吴嘉仪,你真的很不怕我。”

    “我该怕吗?”我向他投去挑衅眼神。

    他突地凑近,低哑的声音在我耳边盘旋:“你是应该怕。”

    说着,他的吻落了下来,他的气息、他的温暖、他辗转的温柔唇舌,让我忘记,那总在心头盘桓不去的寒冷……

    第二十八章 阴谋

    有了新武器,我方军心大振,一次又一次打得大辽兵残马散。三万大军歼灭大半,剩下的伤兵被困在城里,不管我们派出去的士兵怎样挑衅,他们都不肯出城迎战。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有些焦虑,担心要是辽国又来援军,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另外,我从南国出发到现在已经四个多月,和阿煜约定的时间就快要到了。如果想解毒的话,最慢,我得在一个月内离开此地前往南国,否则毒性会发作。阿煜说过,到时,只有大罗神仙能救得了我。

    这些事压在心底,无人可商量,让我心烦至极。

    坐在床边,对着阿朔送我的水银镜,我在上面呵气,用指尖写下好几个阿朔,纷乱的念头卡着,不舒心。

    我知道自己该感到幸运,比起穆可楠、李凤书,我得到的远远比她们多,若是再说怨尤,天都要不饶我。只是,我克制不了贪心……不,这样说并不恰当,应该说,我尚未学会入境随俗。

    假设,我穿越的年代是个母系社会,假设我可以同时为自己挑选十数个丈夫,那我会不会把阿朔、花美男、镛晋、常瑄、阿煜统统收到帐下?届时,他们会不会一天到晚嚷着不公平,埋怨我偏爱阿朔,而阿朔对我哭红了眼睛,说他想当唯一,不愿分赠爱情?

    想到阿朔噘嘴的模样,忍控不住,我笑弯眉心。

    “在高兴什么?”阿朔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弯腰低头,看着镜面上的“阿朔”,也咧开嘴,笑得畅意。

    “没事。”我转过身。

    他拉起我,细细看着。“能笑就好了,最近你老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让我很担心。”

    他抚摸我的脸,我轻轻往他掌心偎去。我喜欢他的气味,喜欢他粗粗的指节划上我颊边。

    阿朔那么忙,还注意到我忧心忡忡?暖了,这会儿,不只暖在脸庞。

    “我很好,不必替我担心,我只希望能赶快攻破这座城、赶快班师回朝。”

    “想家了?”他放柔声调问。

    不知是不是我的性格过度骄纵,迫得他不得不处处将就,总觉得他在我面前,有着不在别人面前展现的温柔。

    “哪里想家啊?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又对他甜言蜜语了。

    果然,这话儿很受用,下一刻,他拥我入怀。

    他的怀抱,我越来越爱……

    营账突地被掀起,常瑄和一名未穿战甲的男子自外进入。

    我迅速推开他,红了香腮,他看对方一眼,问:“嘉仪,你记不记得张意麟?”

    “谁?”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目光落在常瑄身后的男人,满头雾水。

    他朝我一拱手。“姑娘于在下有恩。”

    我偏头想过好半天,终于记起来。是那个秀才,未婚妻被县太爷强占,又因为不肯祭拜县太爷夫人,差点被抓去关的张意麟。

    我拍拍额头,脑子真不管用。“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意麟未答,阿朔先接话:“你不是写信给我,还用了我的玉?”

    “是。”

    阿朔告诉过我,那封信上的蜡印让他明白,我从没忘记他。然后,我拿出挂在胸口的玉佩,问他:要怎么忘记呢?我随时随地把你戴在身上。

    隔天,他送我一条手炼,金子打造的,款式和我给他的银手炼一模一样。

    “你信里提到他,说他像个人才,我就派人去把他找来。”

    “怎样?他是个人才吗?”我压低声音问。

    “嗯,你独具慧眼。”他笑着拍拍我的头。

    “好说好说。”我骄傲得咧。

    “别谦虚。”

    “可你就这么听我的话,我说谁好你就信?”我环起他的腰。

    “我听你的,还不够多?”

    “那我说裕王爷好……”话未说完,嘴巴就被他的手捂住。

    他用眼神警告我,这是个不受欢迎的话题。

    转头,发现常瑄和张意麟刻意别开脸,我才发现和阿朔之间太过亲昵。

    唉,我又不守妇道了,真糟。

    我连忙松开,把手背在后头。这年头太恩爱,不知道会不会被浸猪笼?

    阿朔见我不自在,触触我的发后,放开手,转头问帐前两人:“你们进来,有什么事?”

    “靖睿王来信了。”张意麟转身,双手奉上书信。

    趁阿朔看信的时候,我把张意麟拉到旁边,低声问:“你娘和妹妹还好吗?”

    “谢姑娘关心,她们都好,等这场仗打完,我计划把她们接到京城照顾。”

    “你出人头地了,大娘一定会很高兴。继续努力,如果你是个人才,太子殿下不会委屈你。”

    “是,意麟将姑娘的教训谨记在心,意麟永远记得,姑娘是在下的恩人。”

    “后面这件就别记了,待事业有成,去找个好女子,同她举案齐眉,和和乐乐过日子,过去的事……就当无缘吧。”

    他点头,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阿朔拿着信,对我招手,笑容可掬问:“猜猜看谁要来了。”

    “谁?”我放下张意麟,走回阿朔身边。

    “是三皇兄。”他挥挥手,让常瑄和张意麟下去。

    没有观众,我又敢大胆了,勾住阿朔的手臂,抬眉问他:“靖睿王要带兵过来增援?”

    “没有,不过说到军队,三哥在信上说,九弟取代了穆可骅,现在正领兵镇守边关。”他把信交给我,我迅速把信读过。

    “为什么把兵权交给九爷?那穆将军的儿子怎么办?”

    “穆可骅染上疫病不治。”

    “是真不治还是……”我怀疑地望向他。哪那么容易就死人?

    “不要把我看得那么小人,就算要从他手上夺走兵权,我也会用光明正大的方法。”

    “自古兵不厌诈,我不过是以人之常情忖度。”

    “收起你的人之常情。你就是不能像信任端裕王那样信任我。”他故作埋怨。

    “胡说,我哪里信裕王爷比信你更多?”我还不是受他影响,时不时让怀疑冒出头,就说那些兵器吧,我不就没给裕王爷看?

    “最好是。”

    “三爷什么时候到?”我扯扯他的衣袖问。

    “这几天吧。”

    “真棒,我好想他呢!”

    阿朔点头,他知道我是不藏情绪的,对谁好、对谁差,他一清二楚。“穆将军最近要离开了。”

    “为什么?”

    “他并不想把兵符交给九弟,所以已经上书给父皇,想尽快赶回边疆,坐稳大将军位子。”

    “是啊!十五万大军,谁都舍不得交出去。皇上会同意吗?”

    “我想会,九弟还需要历练,年纪轻轻就得权,不是好事。如果他与穆将军能相处甚欢,穆将军身上有太多经验值得他学。”

    “皇上让穆将军离开,让三爷来帮你?”

    “信上没提到这点,不过我想,你说的没错。”

    “穆将军要离开了,那穆可楠呢?”她也走吗?这样最好了。也许是罪恶感作崇,我实在很怕她的眼神。

    “她怎样?自然是跟着她的丈夫。”

    “你这个丈夫当得未免名不副实。”

    “你要我名实相符吗?我不是办不到。”他挑眉望我。

    “我无所谓啊!不过小女子容易记恨,哪天我记起自己是和亲公主,说不准儿,包袱收一收,跳上我的黑大个儿,就回去当王妃啰!”他有正胎备胎,谁说我没有?

    “惹火我很有趣?”他冷眼看我。

    可惜,别人怕他我不怕,我仗势着他爱我。

    撇撇嘴,我把自己丢进他怀里。

    “我总要偶尔试一试,你的罩门是不是还在老地方。”我明白这种试探是因为没安全感,幼稚且无聊,可就是想碰碰撞撞,确定自己还在他心中央。

    我最讨厌没自信的女生,却偏偏,我让自己变成这种女人。

    他叹气,反手搂住我。“跑不掉的,罩门上吴嘉仪三个字,是用刀斧刻上去的,抹都抹不掉。”

    我笑了,真心地笑着。

    贴到他胸口,手指在那里画圈圈,一圈一圈,把我的爱情、我的眷恋圈进去。好爱他,即使时空阻隔,即使无数好男人在面前排队,那颗不大的心呵,坚持着爱他爱他爱他……

    都知道固执不是好事,偏偏爱他,爱得半点不想转移;都理解爱他这条路险阻崎岖,偏偏莫名的勇气,驱使我向前奔去。

    怎么办?如果想尽办法仍然躲不开爱情,是不是注定该为他将就?

    我把袖子拢高,露出腕间的金手炼,我抚着上面的字,问阿朔:“你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他说这话时,眼神变温柔了。就是这样一个神威凛凛、宛若天神的男人,在爱情面前也要俯首称臣?

    “骗人,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羞羞他的脸。“不懂没关系,偶尔示弱无所谓,没人规定太子爷事事都要懂。”

    “我真的知道。”他重申。

    见他那么坚持,我耸肩。“好啊,知道就说,洗耳恭听。”

    “是‘爱’。”

    阿朔居然懂洋文?以这个时代的标准而言,他会不会聪明太过?不,他应该只是从我的表情、语调和暧昧问去猜测。

    “你很厉害,瞎蒙都能蒙中。”我否认他懂英文的事实。

    他也不同我争辩,只是低下头,在我耳边轻轻喃语:“i  love  you,y  lover”

    瞠目结舌,我倏地抬头望他。

    “你果然也懂洋文。我对你那个时代好奇极了,你们一个人的一生要学多少东西?”

    多的咧,国英数理化生物地科历史地理公民体育美术音乐艺术与人生……但,谁管那么多啊,重点是──阿朔也会讲英文!

    “how  are  you?i  a  rachel”我试探。

    “rachel?aspecial  nai  like  it”他回得毫不犹豫,虽然口气有些生涩。

    “你真的会!谁教你的?”我的音调拉高八度。

    “我学没几句,是一个从遥远国度来的洋人教我的。”

    “传教士?”

    “不,是一个冒险家。他落难的时候,我救了他,从那之后,他就一直跟在我身边。”

    “他也在军营里?我可不可以见他一面?”太有意思了,竟让我碰上外国人。

    “怎么不可以?他告诉我,你那个投掷火球的点子很像他们国家的武器。”

    “对,那是我在外国电影里看到的。”我连声嚷嚷,兴致高昂。

    阿朔知道电影,知道我的漫画是电影的始祖。“真那么想见他?”

    “当然想。”

    阿朔没反对,让人请了老外先生过来。

    他是英格兰人,三十五岁,叫做jas,个子不高,金发碧眼、皮肤很白,他留着两撇小胡子,身上穿了中原的衣裳,看起来有点怪。不过他是个热情、好相处的人,懂得中文,但需要比手划脚才能和人沟通几分。

    他一进来,我就迫不及待用英文同他叽哩咕噜说起来。你一句、我一句,两个人聊得好开心。

    说到这里,我不免骄傲,本小姐的英文可是通过全民英检中高级复试的。而jas来到异国,好不容易碰上语言能通的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自然滔滔不绝。“

    jas不停对着阿朔比大拇指,他一面夸我的英文棒,一面把他在这里的种种阅历告诉我,他说他想写一本书,等回到国内,让他的同胞认识这个遥远而特殊的国度。

    他的话让我想起自己。

    在宫里时,我也经常记录每天发生的事情,像写日记似的,想着回到现代之后,要发表一部泣天地、动鬼神的旷世巨著,但离京之后,这件事就不做了。

    也许下意识间,我已经相信,除非死亡,自己再也回不去。死人带不走任何东西,而经历只能留在我的脑袋里。

    “你们在聊什么?”阿朔问。

    “他提供了破城的法子。”我指指jas

    “是什么?快说!”阿朔听说有破城之法,也跟着兴奋起来。

    “行不通的啦!”我挥挥手。“情况不同,如果我是大辽人绝对不会上当。”

    “说说看,行不行得通,我来决定。”阿朔坚持。

    “好吧,jas说的是一个很有名的故事,叫做木马屠城记。

    当时的状况也是一方紧守城池,一方想破城。破城那方有智者献计,造一只巨大木马,在木马肚子里面藏着许多士兵,然后将木马牵到城下,退兵。

    守城者看见围攻的敌人退去,以为他们知难而退,便开开心心大开城门,把战利品──大木马牵回城里。深夜,藏在木马肚子里的士兵潜出,大开城门迎进己方军队,接着大肆屠城,赢得最后胜利。“

    “这法子的确行不通,我军气势正盛,他们不会相信我们知难而退。”

    “何况调动五万大军,不让敌人知道,谈何容易?”我同意阿朔。

    “你有其他好办法吗?”

    “目前没有,我只想得到,如果我们攻不进去,那么就让对方打开城门迎接我们。”

    “你在说笑话?”他斜眼望我。

    “不是笑话,我很认真,只是还没想到让他们打开城门的方法。”

    “你也不必太花心思,上几次的战役,我派了细作混在战败逃回城中的士兵群里,他们很快就能把里面的消息带出来。”

    “细作……你真聪明。”我只忙着打胜仗,却没想过可以派人混入城里当间谍,盗取情报机密。

    jas又想起什么似地,拉着我说话,我听了听,一句句翻译给阿朔听。

    “jas说,如果把上次那个投石器改良一下,让射程可以更高更远,也许可以试着用火攻城。”

    “这个方法我想过,已经让张意麟去和工匠研究。”

    “jas还提到一种机器,和我们用粗木头去撞城门有异曲同工之妙。用木头撞门,一来需要大量人力,二来敌军在上、我在下,要是他们从城上投掷石块或射箭,会造成我军大量伤亡,所以,可以试试这个。”我拿来纸笔,让jas在纸上画出他描述的机器。

    机器类似起重机,悬吊着大石球,借着摆动力量,让石球去撞砖墙。

    “它利用离心力让铁球去撞墙,不需要使用太多人力,这是好处之一,而且在下面装了轮子,机动性很高,可以先攻东墙再攻西墙。只不过,要在短时间内制造出这个东西,我觉得有困难。”

    “没错,是有困难,光是铁矿的运送,来回就要花很多时间,而我并不想让战争继续拖延。”

    接着,我们又想了好几个办法,但很多都是我从电影里偷来的,可行性并不高。

    弄到最后,我烦了,大声说:“干脆一个人发两颗手榴弹,让士兵看到人就炸。再不,抛两颗原子弹进去,我就不信他们不投降!到时我要跟他们签马关条约,要他们割地赔款,要他们丧权辱国,要他们经过三百年都不敢再考虑战争……”

    阿朔知道我憋得紧了,开始叽哩咕噜说些古代人听不懂的话,幸好jas的中文不怎么样,否则被我这么一嚷嚷,任何人都知道我来自何方。

    他拍拍我的背,安抚着问:“休息,不要再想了,出去绕绕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