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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环链第111部分阅读

    也不至于如此保护这么个城市。是不是因为尊长老的关系?”

    天星孤雏 三十一 走在沙漠

    ( )“是不是因为尊长老的关系?”

    小女孩抹去泪水,并不抬头,低声回答麦兆聪的话,道:“朋友,我有朋友在冥界之海的岛屿上,古特提列图是唯一的通道,我要保护这条路,留给我的朋友。”

    “朋友?你现在带过来不行吗?”那莫提夫问道,得到的是宁亚穗的否定,她是不能回去还是没有足够力量营救朋友,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莫提夫继续追问,却问不到更多的情报,于是放弃性地张望黑色的仙鹤。黑鹤由条状恢复成动物形态,是宁亚穗不再警戒的结果。那莫提夫伸手引导小女孩:“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宁亚穗观察着那只布满伤疤的粗糙手掌,犹豫了许久,才握住对方的手,站起来。麦兆聪松了一口气,想来说句话。宁亚穗缩回了手,抓着罗杰的手臂不说话。那莫提夫狠狠地盯了麦兆聪一眼,怪责他太急躁。他放眼古特提列图,轻声道:“你们看,风要停了,神殿就在那里,阳光下的神殿闪耀着璀灿的光芒,多美,是你宁亚穗的美让它更美。”神殿的柱子在阳光下金华万丈,下面一个个突出的泥石小丫角簇拥着神殿,一种祥和的美油然而生,是一幅美不胜收的风景画。宁亚穗遥望着古特提列图,这是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去看它,谁也不会想到,之前的那段经历和这一幅画面究竟有着多大区别,然而古特提列图的梦结束了,宁亚穗跟着那莫提夫,向大岩山后面走去。

    宁亚穗和那莫提夫交换了条件:宁亚穗帮助达培歇对付灵界,而那莫提夫则不再进攻古特提列图,交易成立了。宁亚穗第一次从别人手中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成功,她并没有感到欣慰,或者说感觉不到高兴:是何种异样感觉,她说不清楚。罗杰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宁亚穗是来自灵界的孩子,她生在那里,曾经在那里成长,即使被处决了,那份情感应该还残留在这幼小心灵里面。”

    那莫提夫喊道:“快牵来一头驼,给这孩子坐。”他自信宁亚穗不会拒绝自己的安排,而宁亚穗对这种安排没什么要求,她和罗杰对望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麦兆聪凑到刚站稳的那莫提夫身边,耳语道:“这样真的好吗?那个叫宁亚穗的孩子既然记挂着古特提列图,未必会全力帮助我们。”

    那莫提夫笑着轻语:“你只看到这么多吗?麦兆聪,那孩子对于自己曾经有关联的事情都记挂在心里,那就是说只要保存那些东西,这孩子就会来帮忙;如果她真的是以一人之力解决掉我们的三条魔龙,得到这么一个孩子比得到一队用处不大的奴隶要实际;更重要的是,她还是个孩子,容易控制,也有更多的发展空间。”

    麦兆聪实在无法反驳如此话语,见有人牵来了一匹宽头驼,扶着宁亚穗坐上去,拉着缰绳走。罗杰则走在宽头驼的另一旁,一手按着宽头驼的脖子,摸着那身又硬又干的短毛,一手抓住黑鹤的翅膀,对它道:“黑鹤,你怎么不说话?”

    黑鹤伸长了脖子,向罗杰撒娇:“主人说话的时候,我不应该插口的,花日芙总是这么告诉我。再说我说什么话都没有用,主人她相当有主见,既然她已经决定要去达培歇,我根本没法劝她。”那细细的头部在罗杰手中转动,寻找着舒适的位置。

    罗杰道:“谁让你去劝她了,我是想问你心情很差吗,关于大小姐要去冥灵交界处一事。”

    黑鹤道:“大概。”

    走在三人前面的那莫提夫听闻罗杰和黑鹤交谈,问道:“那只黑色的仙鹤是来自什么地方,居然称呼宁亚穗为主人?”

    “这个吗,我不知道。”罗杰的话出人意料,麦兆聪和那莫提夫忍不住回头看看他迷惑的脸,都没有继续问。罗杰从来没有问宁亚穗关于黑鹤的事情,不过他从宁亚穗和黑鹤共同战斗的方式已经了解很多了,不问也没有关系:说出心底话有时侯未必比保持沉默好,真话可能会把一个人引向危险的境地。

    宁亚穗轻声道:“转世之木,黑鹤来自‘转世之木’,她是我的朋友。”她说话的声音太轻,微弱得谁也没有听见;可是这话错了。

    大岩山是个三面环抱的小山丘,出入口背风,所以爬过了一个小山谷后,一面平静如镜的澄蓝色湖泊呈现眼前。簇拥着湖泊的树林翠绿而鲜美,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那莫提夫的队伍走入林中,进入一片沙质草坪。草地紧贴着湖滨,十多只魔龙在湖里戏水,一群或样子或身体怪异的人在帐篷成群的营地里活动,而宁亚穗却不了解他们在干什么。

    营地里的人见那莫提夫回来,纷纷过来问候,又见队伍中多了两人和一只黑鹤,过来询问,有女士听完罗杰和宁亚穗的遭遇后甚至抱着女孩安慰。魔龙族群却听到是宁亚穗消灭了攻击古特提列图的族人,好奇来瞧瞧,然而他们都没有表示对宁亚穗的仇恨。宁亚穗事后才知道在冥界,因为战斗而失去性命是无须憎恨行凶者。所有的人都好奇于一个小女孩真有那么大的能力对抗魔龙吗?归来的队伍中不少人解释接触经过,众人才释疑。

    山丘、湖滨、树林、沙坪,如果没有外族的存在,大岩山是个世外桃园。宁亚穗初次看见这个半封闭的小地方冒出几个有嘴无脸的大嘴怪,远远地观察他们的举动。这些体形瘦小、身躯长长的冥界使不像沙漠中的同类那般狂躁,它们很平静,甚至有点害臊,当宁亚穗靠近它们的时候,全都嗖地钻入自己的树洞里躲起来。宁亚穗在想:“它们没有眼睛,是用听觉还是用触觉感知自己的存在,好奇怪的小使者。”

    “宁亚穗,你在那里干什么?”麦兆聪从帐篷里出来,见新来的小女孩在林边徘徊,关切地说道:“林子里有大嘴怪,会吃灵魂的,所以不要乱走。来,那莫提夫行长安排了一个地方给你,过去看看合适不合适。”

    “唔?”宁亚穗不是怀疑麦兆聪,后者是个和罗杰一样的执行者,只会转达那莫提夫的命令;那么宁亚穗奇怪些什么呢?是住的地方,帐子已经很久没住过了,既兴奋又惊讶。罗杰的帐篷是用长布裹着数块石头柱裹出来的简陋东西,而那莫提夫的帐篷是用金属架子支撑起来的大圆帐子,草笠似的圆锥顶还放着几个盘子一般的东西,引起了小女孩的兴趣。她问了,得到的答案是“奶||乳|干”,是新事物。

    那莫提夫把宁亚穗安置在自己住处旁边的上位帐篷里,这种做法令其他人有点妒嫉。头一夜宁亚穗不安稳地睡了,第二天,她啃着奶||乳|干块的时候听见那莫提夫这么叫喊着:“各位,我们要离开古特提列图,先暂时回到达培歇,再到别的城市去。”

    有人问道:“那莫提夫先生,为什么要撤退,古特提列图不要了吗?只要了这么一个小女孩就撤退,你的决定是不是太仓促了?”

    那莫提夫道:“是有点仓促,不过我要让那孩子成为我们对付灵界的最有力武器,在到达培歇的回程中,我会好好教导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宁亚穗听见了那莫提夫令人不安的笑声,整理了床铺,拿出那块半圆形的浮木,从帐篷后面悄悄溜出去,站在湖边的石头上,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放下浮木,盘膝坐上去。岩石山挡住了风沙,湖很平静,浮木一动不动地漂着,让小女孩可以轻易地闭目养神、静心思索。营地里的吵闹声什么时候停的,静思中的宁亚穗完全不在乎,这和她第一天进入古特提列图时候的情形几乎一致,以后是什么情况,那莫提夫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尊长老,宁亚穗担忧的却是这一条。“那莫提夫。”她睁眼看着掠过水面的白色鸟儿,“达培歇,灵界……”

    人们还纷纷议论着那莫提夫的举动是否值得,“这是赌博,宁亚穗究竟是否有相应的能力还是个未知之数”。这是为首的魔龙帕顿对宁亚穗的评价,罗杰听到了,深感不满,但作为一个外来的不可知之人,他无法辩驳。

    纷纷扬扬到了太阳高挂的时候,队伍总算出发了。昨天的风沙已经见不着,茫茫的沙漠浮动着一波又一波的黄|色浊浪,延绵起伏,连接着模糊不清的地平线。宁亚穗坐在驼队的中间位置,罗杰、麦兆聪一前一后地伴随着,黑鹤则独脚站在微拱的驼峰上,把细头捂入厚厚的羽毛下,似睡非睡地陪伴主人。带领驼队的是那莫提夫和一个名叫赞托松的胖胖矮子。赞托松是那莫提夫的老朋友,每次旅行他们俩一定会同行,这是麦兆聪说的,而且赞托松负责照顾宽头驼,是队伍中不能缺少的人物,难怪那莫提夫会优待他独占一间帐篷。两人后面是一群穿盔甲的骑兵,接下来是宁亚穗他们。魔龙群跟在后面,除了人型兽和妖兽群,队伍最后面的也是骑兵。为了减轻宽头驼的负重,赞托松特别分散了行李,每人负责一部分,宁亚穗所在的后勤队伍也不例外,她所骑的宽头驼就放置了一个箱子,两旁各挂着一袋东西。宁亚穗是坐在箱子上面,视野越过了宽头驼的额,顺着长长的队伍,遥望没有边际的沙漠。在茫茫沙漠旅行,出发的第一天,宁亚穗带着兴奋四处张望;到下午,太阳的灼热使得她的意识模糊不清,不管走过了多长时间,大岩山的轮廓依旧没有改变,屹立在荒凉世界之中。

    天星孤雏 三十二 寻找水源

    ( )“水,要怎么才能找到?前方有水吗?”

    在茫茫沙漠旅行,出发的第一天,宁亚穗带着兴奋四处张望;到下午,太阳的灼热使得她的意识模糊不清,不管走过了多长时间,大岩山的轮廓依旧没有改变,屹立在荒凉世界之中,兴奋的心情荡然无存,铃当声、沙子声、汗味、干旱味混杂一起,这是一种可怕的沉寂。谁都不曾想过要打破这种枯燥乏味的气氛,宁亚穗很快就明白大家默然走路的原因――水,开口说话会流失水份,这种珍贵的资源不是说有就有,离开大岩山数十天里,赞托松没能在沿途找到绿洲,也就找不到一滴水。在酸土之地有着最丰富水源的地方生活,在灵殿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古特提列图以及冥界海洋的生活,都未能让宁亚穗感到水的珍贵;这次沙漠旅行,她终于体会到了:白天必须躲避猛烈的太阳,不能多说话,不能脱离大队,夜晚要尽量保持最少活动状态,减少对水的消耗成为日常的一部分。

    庞大的队伍在沙漠中旅行有利有弊,宁亚穗对逐渐干瘪的水囊相当地担忧。罗杰问:“大小姐,你在想什么?”夜幕下的帐篷里,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阴森森地。宁亚穗坐在油灯旁,闭目静思,水囊放在她脚边,一直躺着。罗杰见这副情状,忍不住来问。

    黑鹤抢先于宁亚穗回答道:“水啊,我们这队伍里就快没有水了,一部分人开始来讨水喝,所以说情况不妙:主人忧心的是这个。”

    罗杰坐下来道:“原来如此,那莫提夫和赞托松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据我所知,冥界的沙漠绿洲多半在桥山后面的沙漠里,像这种深入沙漠的地方,找不到水源并不奇怪。我们现在是沿着大裂缝慢慢走,绿洲的数目不会增多。这里也是许多魂魄化‘元’的地方,我是少数的幸存者。”

    “水,要怎么才能找到?”宁亚穗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同样的事情,“前方有水吗?”

    罗杰想了想道:“我来的时候是贴着悬崖走的,大概走了五六百天。这边的距离我不大了解,从星图上看,我们还不到路程的十分之一。大裂缝附近有不少绿洲和城市,从来没有像着次旅行需要顾虑水的事情。对了,那莫提夫不久前派人到前面探路,好像半路就返回,没找到绿洲。”罗杰如实道。

    “是吗。”宁亚穗沉默了,久久没有再言一辞。黑鹤啄着罗杰的围巾,拉着他出去帐篷外,轻声说道:“主人好像想亲自去找水。”罗杰愣了一会儿,仅以“晚安”结束了这段谈话。

    午夜过后,宁亚穗从小憩中醒来,揉揉惺忪的眼睛,唤醒黑鹤,带着它走出帐篷,眺望星辰。这女孩所在的营地一片寒意,火熄灭了,没有守卫者;远处倒还有三四个小火堆继续燃烧,巡逻的人和不能入睡的人在火堆附近活动,宁亚穗只是张望,没有去打搅的意图,天空的繁星才是这个暗藏心思的小女孩的目标。星辰极亮,一条银色的长带把天的黑色大幕分割成两半,被阻隔了的星群只好以闪光联络,你一闪,我两闪地,是悄悄话,是细语,也是呼喊。宁亚穗轻声呼唤道:“银河,水。”

    无名的风从远方吹拂着宁亚穗的纱巾,帐篷却纹丝不动。风里有一点冰凉的味道,不是沙漠夜间那种干燥的寒冷,是带着湿润的清凉。宁亚穗向着风来的方向遥望,夜色中沙子也是黑的,地平线的轮廓还是因为上升的星星而显露出来。起伏不定的地平线上没有突出之物,毫无生命气息,宁亚穗轻喊道:“黑鹤。”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遮盖了布满星光的天空的一角,宁亚穗正飞向远方。

    黎明的天空浮现了幻彩般的奇景,发着白光的地平线和黄红黑等颜色混合的云丝直冲天顶,如同一条架设于天地间的桥梁,表示着夜与晨的转变,表示着新一天的开始。在刚刚升起的太阳的右边,一只黑色的大鸟沿着云桥飞到营地上空,警戒的人们纷纷出来探个究竟,他们很紧张地看了一阵子,最终松懈下来,翅膀下的人是宁亚穗。拍动的翅膀制造出几个看不见的旋涡,卷起了一阵风沙。宁亚穗刚刚着陆,罗杰跑来抓住她的肩膀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胡来,大家要是真把你当成敌人,你说该怎么办。”

    这份担忧宁亚穗已经感受到了,她带着歉意道:“对不起。”

    “你到哪里去了?”那莫提夫从人群里走出来,不但不关心面前的孩子,而且语带责备。

    “有水了。刚才我去找水,水就在那个方向。”宁亚穗指着回来的方向,兴奋地说道,“前面有座小城堡,四周都是草木,还有一个很大的蓝色湖泊,是个很漂亮的地方。”

    城堡?罗杰回头瞧瞧那莫提夫那既兴奋又疑惑的脸,道:“大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宁亚穗从那点气氛中感到了怀疑:“你在怀疑我吗?这种事情我不会隐瞒的,过了前面那座较大的沙丘后,我们就能见到那座城堡了。”说着,她把一小囊袋的水拿出来,在大家面前摇晃,“看,是真正的水,那里的人说我们可以去取水。”

    麦兆聪却在担忧“可是……”,话未完,宁亚穗打断道:“不用担心,他们是我的熟人,是这个阴间大地的中立世界。”

    那莫提夫想了想,道:“麦兆聪,你带人去看看。”麦兆聪先去了。

    一队人沿着太阳升起的左方前进,在茫茫沙漠中走了一整天,越过了一座又一座的移动小沙丘,太阳西斜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那莫提夫和赞托松来到一座巨大的沙丘下,麦兆聪说道:“宁亚穗说得一点都没错,沙丘后面确实有座城堡。不过也真奇怪,离开了那片沙漠后心底的云雾像是被吹散一般,现在的感觉很明显是属于大裂缝下半区域的冥界沙漠;根据我推测,这一带比较接近井城和旁边的广玉真城,达培歇长期以来都会派人到附近搜索,多半还在辛达科的掌握之下,宁亚穗说的地方说不准就是还没有被消灭的广玉真城。”

    那莫提夫道:“不过广玉真城没有大湖,宁亚穗如果不是说谎,是否代表着一个新城市出现呢?我们先去远观那座新城堡,静观其变后才再做打算。”那莫提夫说到停下来了,罗杰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瞥着宁亚穗,只见这个女孩没什么反应,似乎没有听见;但从罗杰的经验看来,宁亚穗全听到心里,只是保持沉默不作评论而已。

    沙丘在微弱的风下略略改变形状,总体上还保持着那种高度和倾斜度,沙子下面仿佛隐藏着一座石山,就像古特提列图的大岩山一样,是石质的地基,沙子则是用于掩盖的装饰。宁亚穗听着宽头驼踩沙子的古怪声音,如同听拍子般哼着歌儿。爬上了山丘之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