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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吼第31部分阅读

    提,可是如此虚弱的老人竟然可以拥有让他感到有些沉重的威压,就让他认识到在上面呆久了,即便是个普通人也可拥有超乎常人的气势。

    那老人走到段虎身边停了停,段虎感觉到他关注的视线正对着自己的后背,随后他又走到段虎正面的紫木龙椅坐下,声音略带沙哑,沉声说道:“段虎是吗?”

    “微臣南衙禁军统领段虎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段虎这些日子来对朝中的礼数可是学得很到位,有张融、丁喜和柳含嫣这三位熟知朝廷礼仪的人轮番教授,想不学会都很难。

    “嗯!你到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粗人。”久安帝点点头,吩咐道:“你跪得也很久了,给朕站起来吧!”

    “谢皇上。”

    “他娘的,从武安一直试探到现在,这皇帝老儿的疑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重。”段虎极不情愿的又磕了个头之后,才挺身站了起来,但头还是继续低着,张融告诉过他,皇上未叫他抬头之前不能抬头,否则将视为大不敬。虽然他的礼仪动作做得很到位,但还是忍不住违反了一些礼数,悄悄的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腿脚。

    段虎的小动作显然没有逃过久安帝的眼睛,不过对于段虎这样的人,他向来认为只需取其才即可,至于一些小节礼数无须太过在意。他轻轻一笑,摸了摸嘴唇上的两撇胡须,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个头倒是很高,不知模样长得如何!段虎,给朕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朕的第一猛将是何模样!”

    第098章 心斗

    横眉深眸、挺鼻厚唇,双目之中略带狂意的视线、脸上文着的一只下上猛虎和键硕无匹的身躯,让他显得异常彪悍。就在久安帝打量着段虎的时候,段虎也在观察着久安帝,虽然久安帝才不过五十多岁,但是繁重的国事已经使得岁月的纹路提早爬到了他的脸上,肩上的重担压得他身子微微有些佝偻,这些让他看上去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然而段虎却一点也不敢轻视他,从久安帝眼中段虎看到了一种天下在手的威势,也就是这股威势让段虎感到有些压力。

    久安帝点点头,高声吩咐道:“来人,赐座。”

    话音还未落下,便有两名小黄门走了进来,从小殿一侧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段虎身旁,段虎也不推托,拱手道:“谢皇上恩赐。”

    才刚刚坐下,段虎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自己的体型异于常人,普通的椅子对他来说显得有些挤点,而这张椅子就像是量身为他订做似的非常舒适,他有点不解的看着久安帝。

    “呵呵!朕知道你的体型异于常人,所以找来专人为你量身订做了这张椅子,”久安帝和颜悦色,温声说道:“怎么样?这张椅子还舒适吧?”

    “禀皇上,这张椅子非常舒适。”段虎虽然脸上面带笑容,心中早就将久安帝骂了个透,什么量身订做椅子,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就连身高体宽也知道。

    “嗯!舒适就好,舒适就好!”久安帝抚须大笑,而后脸色正了正,问道:“若朕记得没错的话,蒙公给你起了个字,叫做怀远吧!”

    “禀皇上是的。”段虎微微起身,朝殿外蒙府的方向抱了抱拳,说道:“承蒙蒙公看得起微臣这个粗人,为微臣起了个字。”

    “蒙公能够看得起的人无一不是国柱之才,你能够得到蒙公的赏识是你的荣幸,不过……”久安帝顿了顿,锐利的双目紧紧盯着段虎,说道,“不过你又有什么可以取得朕的赏识呢?”

    “臣的忠心!”段虎现在已经豁出去了,什么肉麻的话都讲得出,一脸诚恳的说道:“若说臣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手,并取得陛下的赏识的话,臣的忠心是唯一选择,因为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昭。”

    “日月可昭?好个日月可昭!”久安帝忽然怒发冲冠,用力的一拍椅把,呵斥道:“段虎段怀远,你可知罪!”

    听到久安帝突入起来的问罪,段虎愣住了,脑中念头急转,难道是贾渊的身份暴露了,还是自己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又或是自己杀死赤斧军统领赵叔长的事情已经被他知晓了。虽然思绪连连,但总是抓不住要害,此时他又感觉到了门外,逐渐集结了不少的高手,看样子是等待机会动手。

    “臣一向忠心耿耿,不知陛下所说的罪是什么?还望陛下明示。”形势如此危机,段虎很快冷静下来,把心一横,起身跪附在了久安帝脚下,力贯全身,等会儿稍有不对,便挟持久安帝为人质,先离开这里再说。

    “明示?你还有胆子叫朕明示!”久安帝怒喝一声,站了起来,抓起桌案上的镇纸狠狠的扔在了段虎身上,吼道:“你今日入城可是威风尽摆,不但气走了朕派过去授印的兵部尚书,还在我大秦京师的城门口烙面焚尸,这难道不是在示威吗?还有清晨的那一声兽吼,你在向谁示威呀?在向朕示威,向朕这个大秦皇帝示威!”

    段虎一听到久安帝生气是因为这件事,立刻松了口气,心中暗道幸好刚才镇纸打过来时,没有出手,否则现在他只怕已经成了大秦的头号罪犯了。

    “陛下息怒,微臣之所以那样做是有原因的,请容臣详禀。”刻意令语气显得真诚可靠,道。

    “说,”久安帝深呼吸了几下,坐回到椅子上,冷冷的说道:“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今天就让你人头落地。”

    段虎跪在地上,低着头,眼中闪过意思凶光,心中暗道:“人头落地?到时还指不定谁人头落地了!”

    “其实微臣之所以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举是有原因的。”段虎此刻也强压下心中的暴戾之气,冷静的将七星谷和一马川的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除了掩饰一些不必要的东西以外,大致上几乎一样,只不过把那些人全都说成了是贼寇。

    事情快要说完之前,段虎微微抬头,向上瞟了一眼,看到久安帝脸上的怒气逐渐消散,心知此次危机已经差不多渡过了,继续道:“臣没想到我大秦的京师重地竟然会有这么多贼寇匪类,在朗朗乾坤之下,袭击朝廷命官。臣

    衙禁军大统领拱卫京师的安危,不能不管,所以才会惊世骇俗之举,以此警告哪些宵小之辈,让他们可以安分点。可是微臣没曾想,臣的举动竟然惊扰了圣驾,实在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责罚。“

    “听起来你倒是情有可原!若朕就此责罚你,你定然不服。”久安帝哼哼了两声,说道:“你起来吧!这次朕就原谅你,但不希望还有下次,你记住这里是大秦京师,是朕的居所所在,不是你的武安城。”

    段虎感到殿外的人逐渐散开,心知危机已过,逐渐放松身体,散去聚力,依礼叩首谢恩道:“微臣叩谢陛下恩德!微臣必然紧记陛下教诲,不敢在犯。”

    “那样最好。”久安帝点了点头,或许是刚才的生气激动令他有点虚弱,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静静的养了一会儿精神,而后沉声问道:“段虎,你真的认为那些人是贼寇匪类?”

    段虎皱了皱眉头,装糊涂道:“胆敢袭击朝廷命官,那些人若不是贼寇,那会是什么?”

    “哼!”久安帝猛的睁开眼睛,狠狠的瞪了段虎一眼,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还敢跟朕装糊涂,朕就不信以你手下的那群谋士们,会猜测不到这些人的身份。”

    “臣手下的谋士的确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段虎还未摸清久安帝的脾气,于是藏一句、说一句式的说道:“但是这些人的身份非富则贵,臣又不好确认,所以只能以贼寇说之。”

    “非富则贵!他们那些人全都忘了自己一身的富贵是谁给的,连朕钦命的南衙禁军大统领也敢袭击,实在大胆之极!”久安帝怒气横生,连连拍打着身旁的桌面,而后又指着段虎,气道:“你的胆子也不小,竟然连朕的皇子也敢击伤,而且伤势之重差点连命都没了,按律首当斩你。”

    “斩我!你现在会吗?”段虎心中连连冷笑,此刻他已经摸清了久安帝的心性,现在的久安帝只不过是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令他心里种下皇家的威势,不敢生出反抗之心,从而完全控制自己。想通了其中关节,段虎逐渐冷静放松下来,装作一片茫然的说道:“皇子?微臣实在不知道那些人还有皇子在其中,而且微臣上阵杀敌向来是全力以赴,从未留手。不是微臣夸口,能够在微臣全力施为之时,从微臣手中逃生的人屈指可数,若是有皇子的话,只怕已经毙命当场了,绝不可能活着。”

    “那朕的皇儿能够在你手中逃生,是否还应该谢谢你,让他有此殊荣呢?”久安帝听到段虎如此谬论,声音不禁又高了八度。

    “臣不敢!”段虎装作惶恐不安的样子,连忙跪附在地,心中则将久安帝骂了个千万遍,口中却表忠心道:“微臣所杀之敌,全都是陛下的敌人,任何想要对陛下不利的人全都死有余辜,臣所作的没一件事都是为陛下着想。”而后一脸决绝,道:“若陛下执意要治臣的罪,就请陛下念在臣这份赤胆忠心上,允许臣卸甲归田吧!”

    “谁说要治你的罪了?”久安帝丝毫没有看出段虎有任何作伪的样子,不想弄巧成拙,丢失了一员大将,连忙上前,虚手上托,将段虎搀扶起来,宽慰道:“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去年你不惜得罪天下权贵,灭了武安城的那批国之蛀虫,使朕渡过了国库危机,让大秦在北疆的军队无后顾之忧。说起来,单单此项功绩,你便可位列一品,封侯封公,然而朕却只是赏了你一个四品的南衙禁军大统领和旁职的枢密院行走,的确委屈了你,不过你可知晓朕这么做的深意吗?”

    段虎顺着久安帝的话,说道:“张融张大人曾经提起过,说是因为长乐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之争。”

    “不错就是为了此事。”久安帝毫不言晦,坦言直告,而后语重心长的说道:“朕这一生有二十几个儿女,不过死的死,贬的贬,最后能够在朕身边的儿女,只有那么五六个。不过这些在朕身边的儿女全都人中之杰,谁都想要争上位,可他们又怎么了解上位的苦处,如今他们越闹越大,甚至还危机到了朕的龙位,所以朕才会将你调入京师。你现在在军中已经颇具威望,做事的手段也甚和朕意,而且又对朕忠心耿耿,正好为朕排此忧愁。”

    “该死的老家伙,把我找来就是为了让我夹在你们中间当出气筒,不过你们到时可别气没出成,倒是伤了自身。”段虎了解了久安帝话中深意,心中怨恨横生,嘴上却恭敬的说道:“臣必不负皇上所托,赴汤蹈火,竭尽所能,以报皇上重用之恩。”

    第099章 极权

    “好!很好!”久安帝哈哈一笑,面带愉悦,一把抓住段虎的手臂,轻携外行道:“来来!随朕去见见你的同僚们。”

    “是,陛下。”段虎点头道。

    久安帝对殿外的内侍们吩咐道:“摆驾,紫晶阁。”

    “陛下,摆驾,紫晶阁。”一名小黄门大声唱道。

    前面内侍宫灯引路,后面御林甲士贴身护卫,一行人出了殿门一路北行,过了几道门槛后,便进入了一个小院落里。段虎这一路可是难受得要命,既不能太快,怕超过久安帝,又不能太慢,免得变成拖行,只能适应久安帝的步伐悠悠的向前走,令他感觉就像是个皇帝身边的跟班太监,心中不爽到了极点。

    一行人在院落的一个阁楼停下,阁楼内灯火通明,还有几个人影在来回走动。

    “陛下,驾到!”

    最前面的两个小黄门齐声轻喝,人影全都停了下来,纷纷跪下,而后小黄门轻轻把门。段虎向内看去,只见在屋内跪着四名人,除了那个叫王搏的黄门认识以外,其余几人都未曾见过。不过段虎可以猜测到他们的身份,一身亮银甲、白面无须的青年将领肯定是新到任的北衙禁军大统领,而那名身着三爪黑龙官服、面如铁石的中年人应该就是六扇门总管傅风,剩下那名贼眉鼠眼的中年人应该就是狗帮帮主焦渡。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屋内众人皆跪附在地,恭敬的喝唱道。

    “各位都起来吧!”久安帝拿着段虎的手走了进来,道。

    “谢陛下。”几人纷纷站起来。

    “今日让你们齐聚一堂,便是要让你们相互认识一下,便于以后为朕办事,你们都要相互携持,互帮互助。”久安帝进来后,松开段虎的手,坐在屋内的龙椅上,指着段虎介绍道:“这位想必你们都猜到了吧!他就是南衙禁军大统领,我大秦的第一猛将段虎段怀远。”

    “久闻段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反响。”几人纷纷抱拳礼赞,只有焦渡冷哼一声,冷冷的看了段虎一眼,将头撇到一遍。

    段虎淡淡一笑,拱手回礼道:“各位过讲了。”

    久安帝指着那员将领,介绍道:“这位是朕的北衙禁军大统领纪维谦。”

    “纪维谦?”段虎愣了愣,好奇的问道:“不知纪统领和当朝太子太傅纪昭明纪大人是何关系?”

    “那是维谦的祖父。”纪维谦微微一笑,敬道:“近些日子,家祖时常在维谦耳边说段将军乃是当世第一猛将,而且行事雷厉风行,果断冷静,让维谦有机会一定要向将军学习学习,没想到机会来的如此之快。”

    “纪大人实在太看得起我段虎了!段虎不过是粗人一个,做的都是些本份事,哪里当得起纪大人如此赞誉!”段虎谦虚一下,而后转头看向傅风,微笑问道:“这位应该就是六扇门总管傅风傅大人吧?”

    “段将军。”傅风神色冷漠,抱了抱拳说道。

    对于傅风的冷漠,段虎有点意外,他自问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过傅风,竟然得到了这种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的待遇,心中不禁恼怒,面随心动,眉头微微皱起,脸色阴沉了下来。

    见到段虎的不悦,久安帝微微一笑,上前解围道:“段爱卿别介意,他就是生来就是一张冷脸,并非针对你一个人,即便是对着朕也是一样。”

    段虎脸色缓和了一点,道:“傅总管乃是性情中人,段虎又怎会介意呢?”

    “他是朕的密探狗帮帮主焦渡。”久安帝继续介绍道:“以后爱卿掌管京城防务,必然会接触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到时你直接就去问他吧!这家伙的鼻子可灵了,整个大秦地界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逃得过他的鼻子。”

    “陛下,臣只不过稍微比别人多知道些东西,实在担不起陛下的如此盛赞。”焦渡献媚的笑了笑,而后脸色急转,冷冷的看着段虎,话有深意的说道:“不过要是有人想要对陛下不利,绝对逃不过臣的眼睛和耳朵,段将军,以后就会清楚了。”

    “咦!”久安帝看到焦渡对段虎的态度,不禁有些疑惑,问道:“你们两人有过过节?”

    段虎不等焦渡开口,便抢先说道:“臣之前曾把狗帮的两名密犬当作南齐的细作,当场击杀,之后臣深感抱歉,命手下将那两名密犬的遗体妥善送回到狗帮衙门,想必焦大人是因为此事而迁怒于臣的。”

    “妥善送回?”焦渡怒目圆睁,气道:“把我手下的尸体扒光衣服,扔在我狗帮的门口,这叫妥善送回,这分明就是挑衅。”

    “竟然还有此事?”久安帝一脸茫然,而后眉头微皱,冷冷的看着焦渡,道:“焦渡,是谁让你派人去监视怀远的?为何朕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不是……”焦渡愣了一下,感觉到久安帝冰冷的视线,连忙跪附在地,惶恐道:“是臣擅自做主,派人监视段虎的。只因臣听说了段将军以一人之力降服万人后,认为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是南齐的一招苦肉计,段将军是南齐的人,所以才会派密探前去监视。”

    “好大的胆子!”久安帝猛地一拍桌子,走上前,一脚

    踢了个跟头,怒喝道:“难道你不知道指派密探监察,需要朕的手谕吗?竟然敢越职专权,朕若不将你治罪,以后其他人岂不会和你一样肆意妄为,到时朕的旨意还有何用!”

    焦渡翻身爬起,依然跪在地上,一身抖得跟筛子似的,慌道:“臣知错了!望陛下念在臣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了臣这一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