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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江山:红袖舞第13部分阅读

    ,竟然不遗余力的刺杀了她的亲哥哥,你应当知道,那个女人是无法原谅你的。或许,你应该放他出宫去,顺应这个蠢材策划的阴谋,让他所谓的卫队攻占皇宫与李真的卫队厮杀,这样我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清君侧,然后为李忱冠上勾结内臣的罪名。到那时,或许我将那个女人送给你。”

    “为什么要用我们的血来汇聚成为阴谋的下场,他死了还不够吗?你到底还要死多少人?和李忱对你无法构成威胁,而我亦不想参与你的宏图大计。为什么你非要逼我杀了他?”

    第一百二十七节 一局定江山(3)

    薛留居看着这个明秀如夜空满月的少年,他早早就预料到了,李炎想要这个江山,他多年来隐忍在大明宫并不比李真与儒若兮少几分心思,相反的,他以他年轻而睿智的头脑周旋在众人之间,成功的拉拢了同样隐忍在大唐江山千疮百孔下蓄势待发的谋臣良将们,连内宫的宦官也成功的为他所用了。

    薛留居还能如何选择,他渐渐退出政坛之后的空虚让他人捕捉,而他还能保护我的唯一手段就是他超脱的智慧。

    其实,他没有错,杀了哥哥也是为了逃避权力斗争下我们的牺牲,而这手段亦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别无选择的选择。

    真说要错,错在他关心则乱,错在大明宫无法平息的织网,谁都有错。

    “一将功成万骨枯,皇室斗争从来不输于战场的惨烈。当初,你准备抽身离去之时,就该放下所有的事情逍遥自在的享受你的余生,而不是在这关键的时候选择重回朝堂。无疑,你一旦踏入宫门,斗争就会随之而来,不由得你退步。”

    薛留居听罢,一股似同意而不认同的悲凉自心头衍生,他痴笑起来,只是仅仅抱着儒若兮的尸体。

    “会杀了我,会杀了我……”

    “够了,你的痴笑会让你的懦弱成为我耻笑的把柄。你现在赶紧出宫去,我不会杀你,毕竟你为了顾念对我父亲的愧疚而在后宫秘密的保住了我的周全,你虽有权力,却也算尽心维护了大唐的江山,因此我不想滥杀无辜,赶紧出宫去。”

    李炎显得不耐,而他头脑还清晰的辨别每个人对他的恩情和仇恨。

    薛留居已然不能说什么,他横抱起儒若兮的遗体,缓缓地离开大明宫,儒若兮的尸体并不沉重,对于薛留居来说,真正沉重的是他还活着,他必须等待着的愤怒带来报复。

    李炎,他以迅雷的态势在文宗死后执掌了大明宫的一切,进而执掌了大唐的江山。

    他二十六岁,孩童时那个比一般同龄人矮小许多,让我看起来不满十岁的他还躲在薛留居和郭太后的庇护下,如今却成功的掌舵了这全无古来后无来者的辽阔疆域,英武的身姿屹立在帝国权利的顶峰。

    李忱似乎对这个消息不太意外,权利更替时常会出现让人意想不到的局面,扭转乾坤之人也并不一定是人们平日里众星捧月的对象。

    他甚至感到一丝欣慰,他至亲的哥哥穆宗在这世上还留有一个儿子,而这个孩子成为皇帝则是顺应天命。相反,李真的命运会如何,他显得漠不关心。

    可我接到了哥哥的死讯,儒府之中最后留我的牵挂被无情之人一剑刺死了。我死死的咬牙,不让内心恨意带来的颤抖凸显我的脆弱,李忱在旁无声的安慰着我。

    为什么一定要他死?

    我问李忱。

    李忱他小心翼翼的揽我入怀却无话可说,他也不知道答案,与长安的隔遥相望注定了某些猜测和记恨在这千里的空隙中产生,薛留居最终成为我必须施之以惩罚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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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节 红鸾星劫(1)

    立后。

    对于新登帝位的君主,他需要一个与他的江山相匹配的皇后,二十七岁无后不是一个笑话,江山已定,悬空的后位则会成为众势力下一个趋之若鹜的对象。

    “皇祖母,到底什么样的女人堪当皇后之位呢?”

    李炎望着长兴宫外的情景,似乎大明宫大大小小的宫殿之外都是差不多的颜色,看多了,不免陷入了空洞的遐想之中,而不知眼前景色。

    “王才人颇有心计,对你也一片忠心!”一问,毫无独断之意,只是提供一人选。

    太皇太后依旧是我的姑姑,郭氏。她又培养了一代帝王,隐忍之后,她的智慧并没有因岁月而迟钝,或许她幡然醒悟李恒的死她同样需要承担责任,如今她只是李炎慈爱的祖母。

    “王才人?”李炎淡淡反问。她爱自己,这点李炎清晰地如观望一条清可见底的溪流。

    “我以为皇后不仅容貌冠绝,更需有非常人所比拟的耐力,须有得当的智慧,能够协助我一统天下的手段,若是仅仅是一个摆设,天下这般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郭太后抬眼看孙儿的背影,坚挺如山脊一般直峭。

    “你心中已有人选?”

    “不,她不能成为合适的人选。”

    “你在犹豫,还是她的身份不允许?”郭太后意识到在他心中这个女人的不凡。

    可,无来由的郭太后还是轻叹了一声。

    他有傲视天下的雄心,为何对女人却如他父亲那般执着,到底他还是恒儿的儿子,血缘这东西往往带着太多牵扯。

    “身份,这真是奇妙的东西,总是能够将人们束缚在条条框框通行的准则中,只须稍稍抬脚,就会成为另一个背负过重的说辞。”

    “炎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规矩,是人世得以安定维持的依赖。若非如此,就没有血缘承继的说法,你又怎能顺应所谓的天命?”

    “因此,我必须将心头的冲动按捺为犹豫。”

    “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你必须学会忍耐。”

    李炎沉默,他认同了祖母的说法,然而心头却对于那人有着偏执的坚持,寻不得理由。

    李炎展开了肃清,他漠然的除去了文宗后妃杨氏、宰相李珏以及他的堂兄安王李溶。

    他们都是大太监仇士良的政敌,他报答了仇士良对他的扶持,甚至忍受仇士良的跋扈,忍受一个家奴凌家于他的皇权之上。

    当这些消息自长安传来,我们才意识到另一个不在我们期待之中的事实,李炎容不下我们。而他,比李真更懂得运用计谋。

    李忱的圈禁没有被解除,他依旧被困在赣州。

    他派来了内卫,一圈一圈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包围了我们最后的栖身之地,这一次我再也找不到突破的方向,秋在政变中毫无保留的调动五万兵马助他一臂之力稳定了江山,从而让我与秋的距离变得遥远。

    我还能求谁?

    薛留居,这是我不愿选择而最后倚望的人,我跪在夏芙蓉的面前,我求她。哪怕没有我们的活路,但是一定要留下孩子们。

    夏芙蓉没有答应我,但她入夜便翻墙而去。

    上天与我的智慧开了一个玩笑,夏芙蓉久久没有音讯,我们等来的也不是任何人的解救,而是李炎的一纸诏书。

    回长安,李炎要将我们牢牢地控制在他的监视之下,那样的日子我曾旁观过,正如姑姑当年对待诸王一样。

    无法奢求最终我们会如李真那样幸运,而年少的他也不会如穆宗那样死于非命。

    一路上,我紧紧地抱着年幼的滋儿,李忱搂着渼儿,晁碧池与叶知香护着各自的孩子,三月的遥遥路途,而我们一言不发。

    监视和死刑毫无区别,只不过一个更加痛快,而另一个却在漫长的胆战心惊中渐渐磨砺生命。

    第一百二十九节 红鸾星劫(2)

    李忱的府邸已经废弃了,而李炎原来所居住的十六王府邸不适合监视,这不期而遇所剩李真曾经的府邸似乎也昭示了某种命运。

    李忱,他毕竟还是皇家的子嗣。

    宽大的院落,除了还愿意跟随我们的二三仆人,再来依旧是夫妻间的相互慰藉,晁碧池我们三人之中唯一没有来过长安的,她也不见得忧心忡忡,用她的话说,不过从赣州搬来长安圈禁,换个屋子而已。

    我涩涩一笑,叶知香则是默然流泪,她总是在哀叹自我的命运不济,李忱也无法喜欢她的这般温柔、哀怨。

    宫里的太监来的很快,我们一众匍匐在地,无处可躲。

    “宣儒氏进宫——”

    为何是我,难道是我的姑姑要见我?

    宣召的太监眼生,不能辨认是哪宫哪门的管事。

    “遵旨。”我答的爽利,起身说要收拾一番,那太监摆手,宫中为我安排妥当,只须前往即可。

    真的是姑母吗?

    除了她,宫中早无我熟悉的人。

    我回首望李忱,他眼神随我移动,早早等我回首与他相望,只见他脚步微动,他想要上前,却被两旁横刀的神武卫拦住,气势威慑。

    “王爷,诏书只宣儒氏一人。”

    “她是我的妻。”李忱从不动怒,他用痴傻愚钝掩饰一切,自然他没有资格动怒。而今,他脸色微变,眉头深锁,双臂僵直在衣袖之中,仿佛全身都忍受极大地痛苦而预备抬手一战。

    “王爷莫急,这般恩宠是陛下所赐。夫人此番进宫对王爷自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日后荣华富贵也将源源而来。”

    管事太监捻起兰花指,眉目别有深意的调笑着,我心头一怔,陛下所赐?

    我睁眼看着李忱,脚步不愿再往前,他也意会到了什么,不知哪里来的气力推开神武卫,三步并两步上前拉住我。

    “,哪也不去,我们哪也不去。”

    他心口一阵起伏,才不过几步路,仿佛耗费了他大半的力气,一字一字说的沉重。

    我反手与他十指相扣,还不及答应他,管事挥手,又是二三侍卫近来,他们横加的蛮力夹在我们之间,李忱另一手也拉起我,死死扣住不愿松手。

    一番纠缠,我们则如鸳鸯被棒打,一道道伤痕加注在我们毫无抵抗之力的身体,牵手之间的斩断撕扯着我们早已融合一体的心。

    李忱一声一声的“”伴随着我的哭喊声,响彻在长安城中,回荡在大明宫的高墙之外,我们在驳斥权利的残忍,在乞求上天的怜悯,还妄图敲动冷漠操纵者的最后一丝同情,然一切都是徒然。

    管事最后抱起渼儿和滋儿,无耻的手段做罪恶的辖制。而渼儿和滋儿的哭声仓皇无力的颤动着我们,为我们的分别平添无可奈何。

    李忱最终放手,他的泪水不忍掉落,只怕此番分离成永别。

    管事让神武卫牢牢围住我,我似被簇拥待奉的宝物,回眸望他一眼,他跟上一步,“,你受辱之日,就是我命丧之时。”

    他在用自己的全部卑微的守护我,他毫无他法,连质问的能力都没有。可是,他总是能在至关之时毫不犹豫的献出他的一切与我相随,我所要的仅仅如此。

    含笑,我向他遥遥点头。

    生一起,死一起。

    第一百三十节 胁迫(1)

    他与我记忆中的他相似。

    盘龙金冠、曳地黑金龙袍,连衣服头饰都承继了李恒在我记忆之中的尊贵,然他眉目之间张扬着他占有江山的野心和霸气。

    他款款而来,笑意浅浅迎风潇洒,差错间,他还是他?

    忽然他眉头一变,怒气浮上,扬手过来,我惊,来不及闪躲,睁眼看着。耳边呼啸过风声,随即是落掌声,身旁的带我进宫的太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谁让你们对儒氏动粗的。朕说过,去请,难道你公然违抗朕的旨意吗?”

    太监抬眼望我一眼,眼神之中皆是求饶之色,而我亦是回神过来。他这般周折连绑带架的把我带来,却又怕伤了我。

    “奴才多半也是受了主子的命令才会这般放肆,不知圣上将贱妾‘请’来所为何事?”我自顾不暇,何必照顾了狗仗人势的东西,我真正想要知道的是他的心思?

    “好一副伶牙利嘴,少时便听说贵族家的女人百个不顶儒家一个,如今才知是真。到底是识文字断篇章的女人,更是有过人之处。”

    他扬声笑起,我久久不见皇室的男子笑的他这般通透、极致,豪迈与风情都在他的一笑之间,他毫不避讳彰显他尊贵的身份。

    “请陛下吩咐!”我欠身作福,补足了礼数,也退开一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但凡我吩咐,你都会做吗?”一问,我无从回答。

    望着他,良久,我又是欠身作福,再次抬眼之间我迎头看他,神色间逼得自己几分妩媚,唇轻轻动,“自然不是。”

    他勃然又笑,他比秋更爱笑。

    “这才是你,完完整整的你,这天底下多少女人乃是俗物,你却非凡的很。如此,朕要得。”

    他摊开手掌递来,想要我合掌与他相握,携手共游一番吗?

    方才才命人将我自丈夫身边夺来,如今却用他的权势引诱我堕入他无耻的彀中。

    多可笑,我还是他人的妻子。

    “让我出宫。”我无所畏惧,李忱猜想到了我此番入宫最坏的结局,为他,我也需全力一搏。

    “离去?不,我招你来,怎会让你离去。”他放下手,再走上前几步反手抬起我的下巴。

    “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我目光不移的看着他,

    “不必问我是谁,他日我定能找到你,让你为我所有。”他念起,逼视着我。我恍然想起那个太庙中的少年,擦身而过的一句,却成了我必须兑现的诺言。

    “不”我撑手顶在他胸前推开他,自己同时不禁后退几步。

    反身,我快步自宫门外去,门前侍卫交叉双臂挡住我的去路。

    只听身后一阵拍掌声,几声熟悉的“母亲”呼声而来。

    滋儿,我回头。我最年幼的儿子刚刚能开口说话,此刻却似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僵硬的卫士臂膀挟制着,毫无怜惜之情,看得我心疼。

    我扑上去,卫士不与我为难,将孩子交给我,滋儿随即停止了微弱的哭喊声。

    第一百三十一节 胁迫(2)

    我扑上去,卫士不与我为难,将孩子交给我,滋儿随即停止了微弱的哭喊声。

    “你必然想念孩子,两个一同接来多有不便,先接来这小的。你下次若是想,朕下次命人将那大的也接来。”

    滋儿双手紧紧的环在我的脖颈间,我亦是牢牢抱住他不愿放松一分一毫。他堂而皇之的威逼一击便中我的软肋,怨恨、赌咒冲撞我的胸口,而我无法再恶言相去,也逃不得。

    泪水羸弱不禁,“你这么做是为何?你有江山,你有富贵荣华,为何还有为难我这卑微不足一粒尘埃的女人。”

    他挥手让旁人都退下,连带抱走了我的滋儿,我不敢再呼唤出声,躲避也是徒然,害怕无端招惹他的怒气,任由他为我拭泪,却带着心疼的轻柔。

    “我以为这世上没有属于我父皇的东西,江山、权利、名望、女人,连生命都不由他自主而去。可,我见到你为他祭拜,带着不可思议的虔诚和衷心,无疑我承继了他的欢荣悲辱,也该留住你,让你与我一起守住我父皇所留下的东西。”

    我难以置信,李炎眼神之中对他父亲的爱渴望的那么急切,如同一个初生的孩子对于||乳|汁的渴望。

    “我不是你父亲的妻子,这点你清楚。我亦是带着一个晚辈如女儿一般的心情对他膜拜,而且这份衷心无须你用这样的手段也会长久存在。”

    我尽量缓和语气,如同抚慰一个跌倒哭泣的孩子,压迫自己的恐惧而轻声细语。

    “不,那样就不完整了。存在的感受不仅仅是灵魂上的相依,还是占有和控制。你不该选择和李忱在一起,他虽是我的叔叔,无论是从伦理还是道德上,你都背叛了我的父亲。”

    他疯了,他不仅代表的是他的父亲,他还带着仇恨,对李忱天性上的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