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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通天第65部分阅读

毫不迟疑地抢先出手,刀光闪闪,对手也不含糊,闪身,出刀,干净利落。

    小泉明智的手下毕竟非同小可,凌威利用五禽戏的灵巧身法才稍稍占得上风,但是另一个人扑向了祝玉妍,看身法祝玉妍根本不堪一击,凌威不得不飞身扑救,形势立即逆转,两个蒙面人同时缠上了凌威,凌威身上立即留下了几条刀痕,加上原来的伤,全身血迹斑斑,要不是有了点经验而且杀得兴起,一定会立即被击毙。

    小泉明智的情况却出乎意料,以他的身手,朱珠根本不堪一击,但一动手发觉有点不对劲,他用的是小擒拿配合柔道,动作行云流水,一下子抓住了朱珠的手腕,用力扭曲,希望把朱珠擒拿过来,这是最好的结局,可以把朱珠带走再放掉。但朱珠的手腕竟然力量强大,猛然一抖,摆脱小泉明智的手,在小泉明智一愣的一刹那,她手中的刀闪电般划向小泉明智的喉咙,小泉明智慌忙一仰脸,刚刚躲过匕首,朱珠一个弹腿,脚尖带着寒光一扫而过,小泉明智一个铁板桥,脚尖点地向后跃出,行动略显狼狈。

    也就是十秒钟的功夫,小泉明智经历了一次生死,这是在朱珠手里第二次遇到。他不敢再大意,抽出一把匕首,谨慎地向朱珠进逼,就在这时候,朱珠做了个让小泉明智更加意外的动作。

    朱珠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内激发的能量快到了油尽灯枯,这也是人体的一个极限,毕竟不是自己训练的,就像偷来的东西,很快就用完了。她迅速判断出击毙眼前的这个首脑是唯一的机会,只要首脑一死对方一定会短时间混乱,那么祝玉妍和凌威就有逃生的机会。

    如果能让祝玉妍安全离开,就算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朱珠拿定主意。猛吸一口气,聚集最后的力量,在小泉明智还没有到达的时候,忽然主动出击,身体在空中旋转,双手的匕首搅动着直奔小泉明智的咽喉,丝毫不顾小泉明智刺向她腹部的匕首,居然是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法。。。

    第二百二十章追杀(十五)

    小泉明智还没有想好怎么进攻,朱珠已经猛扑过来,他只是下意识地举刀刺向朱珠的腹部,没想到朱珠丝毫不顾匕首的攻击,玩命进攻。刀锋眨眼就到了小泉明智的喉咙,他慌忙向后仰了一下,刀锋掠过,划破了胸前的衣衫。

    朱珠身体在空中不停旋转,一刀过后,另一只手的第二刀又紧接着划了过来,借助着旋转的力量,快捷无比,小泉明智头还在后仰,身体无法还原,只能眼看着匕首飞向喉咙,后背冒出一股寒意,朱珠的这一下爆发力太强了,是生命最后的火花,锐不可当,小泉明智真正尝到了死亡降临的滋味。

    有风吹过,借着一旁手电微弱的光,朱珠看到了小泉明智的胸口,那里的衣服被第一刀划开,露出坚实的胸膛,还有一个挂在脖子里的香囊,香囊呈心形,绣着两朵并蒂莲花,做工不是太细腻,但整体布局很美,有一种温馨灵动的感觉。

    朱珠心神猛然一怔,整个人如遭雷击,前伸的手臂僵硬了一下,刀尖停在了小泉明智的喉咙前。那是她自己绣的荷花,跟祝玉妍第一次学刺绣。扎伤了手指,在荷花上留下点点殷红,竟然没有办法去掉,一眼望去就分辨出来。她忽然明白了,这个人是小泉明智,戴着她送的荷花香囊来杀她,令人哭笑不得。

    朱珠震惊的一刹那,小泉明智的匕首也到了她的小腹,小泉明智下意识扭了一下手腕,匕首下垂,手腕重重撞击在朱珠的身体上,朱珠身在空中,体力又耗尽,竟然被一下子撞得飞了出去,落向悬崖外面,小泉明智立即前行一步,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朱珠像一枚孤零零的落叶,飘向湖面。

    小泉明智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心似乎也跟着朱珠飘零,手掌无助地伸向天空,整个人僵硬地站立着。

    “朱珠。”祝玉妍尖叫了一声,下意识扑到悬崖边。朱珠不仅是她的保镖也是她最好的姐妹,忽然遇到不测,怎么能不肝肠寸断。

    围攻凌威的一位蒙面人忽然分身扑向祝玉妍,手中的匕首直刺过去,祝玉妍一侧身,匕首刺中了肩膀,一声惊叫,祝玉妍的娇躯也和朱珠一样摇摇坠坠落下悬崖。

    “玉妍。”凌威的呼叫嘶哑凄惨,手中的刀狂舞着逼开面前的对手,向悬崖边冲去,刺伤祝玉妍的蒙面人转身刺向凌威,凌威身体一侧,匕首刺中了他的胳膊,他手中的刀同时划开了对方的喉咙。

    悬崖下只有灰蒙蒙的湖面在微微荡漾,显得有点幽深,呆呆看着,心如刀绞,自己感情又一次遭到老天爷的捉弄,刚刚说好了要白头到老,竟然转眼间阴阳两隔,想起还有一个躺在棺材里的可可,一刹那他心中涌起无限的悲愤,一种想伸手撕开苍穹的冲动涌上心头。

    凌威和小泉明智都在发愣,其他人却清醒得很,一位黑衣人挥动尖刀攻击凌威的后背。凌威感觉到一阵凉意,本能地转身,尖刀扎进他的肩胛,他的刀快速一挥,对手仰面栽倒,脖处出鲜血直流。,

    凌威冷冷瞪着眼前的一群人,目光森寒。两位黑衣人冲了过来,此时他已经不知道闪避,只是利用五禽戏身法本能地躲闪一下,对方刀准确地在他胸前留下两道伤痕,他却感觉不到疼痛,是心死了还是麻木了,他也不去分析,手中的刀全力挥出,力量彻底爆发,快得惊人,两位对手立即栽倒,胸口把扎了个透心的洞,触目惊心。

    凌威向前迈进一步,他的脑海中只有杀,再杀,丝毫不顾自己身上多添几道伤痕,只要不死,每一刀挥出就有人无法躲避地倒下。

    血在飞溅,心已麻木,十几个人倒下,凌威的手有点发软,终于一位蒙面刺中他的手腕,刀嘡啷一声掉在地上,另一位蒙面人上前一步,刀锋闪动,目标是凌威的咽喉。

    凌威似乎失去了知觉,呆呆站立着,既然是死,干脆点。忽然,小泉明智伸手攥住手下的手腕,沉声说道:“放了他。”

    “为什么?”手下诧异地大声叫起来。

    “上面的命令。”小泉明智声音冰冷,望了一眼山坡下已经像上面摸索而来的公安,低声说道:“快点离开。”

    所有人立即四处散开,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过后,四周恢复沉寂,唯有天上一弯钩月冷冷看着血腥的山头。凌威身体晃了晃,向后一仰,倒在地面上。

    祝子期和西门利剑等公安的对持进行了半个多小时,估计凌威等人已经离开,厉春柳低声说道:“子期,放下刀吧,让西门利剑过来。”

    子期把刀收拢一点,放在厉春柳的肩头,他本来就虚张声势,刀放哪都无所谓,他也可以探头四处观望,不担心狙击手打破脑袋,因为刚才上面要求狙击手过来,被西门利剑拒绝了,他以脑袋担保厉春柳没事。

    “西门利剑,你一个人过来。”祝子期大声叫着:“我们商量一下,我放了厉春柳能给我怎么样的宽大。”

    “这个我只能向上面建议,做不了主。”西门利剑实话实说:“不过会给你一些方便的,毕竟你的案子多数是在二十年前。”

    西门利剑一边说一边驾驶着快艇靠近,眼看就要到祝子期的快艇旁边,小岛的沙滩上忽然传来一阵笑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祝子期。你演的戏骗得了公安,骗不了我,我现在就送你们夫妻两一起上路。”

    祝子期猛然转身,借着巡逻艇的灯光,可以看见不远处程明清正举着手枪瞄准这边。程明清是个老江湖,知道夜长梦多的坏处,就在祝子期转身的时候扣动了扳机,祝子期迅速拉了一下厉春柳,把她护在身后,两颗子弹呼啸而来,一起进入了祝子期宽阔的胸膛。程明清朗声笑着向小岛上跑去,笑声渐渐消失在乱草丛中。

    “快,救人。”厉春柳抱着软软倒下的祝玉妍,大声叫着,声音嘶哑惶急。

    “我来吧。”西门利剑伸手想抱过祝子期,厉春柳固执地摇了摇头:“西门利剑,你快点追赶刚才那个人,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我现在就去。”西门利剑干脆的应了一声,安排人快速送祝子期去医院,带着手下直扑小岛。但依然晚了一步,追到小岛北边,程明清和一群人已经驾驶快艇扬长而去,西门利剑气恼地直跺脚,大声叫道:“程明清,我挖地三尺也要抓到你。”

    程明清听到了喊叫,苍老的笑声远远传来:“西门警官,我们后会有期。”

    西门利剑无奈地叹了口气,手电照了照,看着乱草上的血迹一直向东边山头延伸,急忙尾着痕迹过去,于是他见到了凌威,直挺挺躺在悬崖边,眼神呆滞,无论怎样呼喊也没有动静。,只好让两位兄弟轮流背着她走下去,登上快艇离开小岛。

    太湖又恢复了恬静自然,罪恶和哀伤毕竟只是过眼云烟,悠悠湖水经历过千万年,它看过了无数悲欢离合,用它那份独特的安宁轻轻抹去一切痕迹。

    悬崖下,一艘小渔船轻轻划过,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站立在船头,发出一声悠悠的叹息。老了,一切都不再放在心上,唯一欠下的就是祝子期的人情,他是祝子期的老部下,厌倦了杀手生涯,祝子期给他一大笔钱财,安排他在太湖修养,娶妻生子,颐养天年,最近祝子期安排他在这里保养那艘快艇,可惜还是没有用上。他赶来的时候只是在悬崖下捞起了两个气若游丝的人,祝玉妍和朱珠。

    两位姑娘此时静静躺在小渔船的船舱里,脸色苍白,湖水浸湿的躯体布满血污,呼吸若有若无,老人不知道两位姑娘是否能够逃过鬼门关,满身的刀伤,上岸以后又有谁敢医治,一旦报警,又会是怎样一个结局。

    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划动双桨,小渔船向湖岸边快速滑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伤逝

    盛夏的暑热还让人们记忆犹新,秋天在一夜之间忽然来临。狂风骤雨肆虐地把建宁市的大街小巷洗刷了一遍,清晨湿漉漉的街道边布满落叶,空气带着丝丝清凉。上班的人们脱下了裙装和短袖衫,换上了稍微厚一点的秋装,没有了夏日的浪漫和艳丽,多一份成熟和稳重,秋天吗,本来就是稳重的季节。

    阳光温和地照着大地,路边的花花草草还依然翠绿。凌威和陈雨轩沿着城市东郊的一条小路慢慢走着,一边呼吸者新鲜的空气一边看着路边来来去去的行人。这里的行人都不怎么有笑容,熟人也只是偶尔打声招呼。因为这条路通向建宁最大墓地,一个肃穆的地方。

    陈雨轩身穿紫色衬衫,紧缩的腰部勾勒出曲线玲珑,披肩秀发有几缕挂在前面,显得胸部更加饱满,嘴角带着一丝矜持的微笑,很淡,如远山般沉稳。保和堂的业绩成倍增长,已经成为全省小有名气的小型中医院,许多病人都是远道慕名而来,她的声名越来越响。当然这要归结于他们高明的医术,最近凌威一直魂不守舍,但遇到一些疑难病也还是起到很大作用。,

    凌威一身青色西服,显得庄重得体,腰挺得笔直,但略显僵硬,脸颊消瘦,眼睛显得很大,但神光迷离,胡须好久没有刮,凌乱如荒草。

    “祝老板也算是一代英杰,没想到死在自己人的手里。”陈雨轩声音尽量轻柔:“还好,厉副市长宅心仁厚为他准备了一块墓地,不然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厉副市长是个好人,不知她现在身体怎么样?”凌威想起厉春柳,一阵心痛,厉春柳的日子一定比自己还要不好过,一家刚刚团聚就死了丈夫和女儿,而且不能堂而皇之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祝子期的墓碑上,何等凄凉。

    “你节哀吧。”陈雨轩轻声安慰:“我们活着的人总要生活,祝玉妍地下有灵也不希望你这样,不是吗?”

    “是的,我们等会去瞧瞧厉副市长。”凌威迎着朝阳,一个多月来,眉头第一次舒展,是啊,自己可以说是厉春柳唯一的亲人了,需要自己的安慰和照顾。

    “厉副市长来了。”陈雨轩指了指不远处。厉春柳一身黑色套裙,端庄肃穆地走过来,见到凌威微微笑了笑:“你来啦。”

    “我来看看祝老板和玉妍还有朱珠,谢谢您为他们立碑。”凌威语气沉重无比,自己从太湖回来,伤痕累累,神志恍惚,祝子期的后事他没有参加,保和堂让孙笑天参与,祝子期有股份在保和堂,又捐出许多,经费当然是要负责。

    “你还和我客气什么。”厉春柳淡淡笑了笑,有点凄凉,一个多月不见,她的额头添了几道皱纹。

    墓地在一个山坡上,长松翠柏环保,环境优雅,最东边一处,并排立着三个石碑,一个高大两个稍小,小的石碑写着祝玉妍和朱珠,厉春柳,陈雨轩还有凌威,三个人在碑前伫立,深深鞠躬,陈雨轩献上鲜花。凌威慢慢蹲在石碑前,看着祝玉妍相片上如花般的娇颜,伸手轻轻摩挲,眼泪夺眶而出,看得陈雨轩也眼眶湿润。

    让凌威更加痛心的是,保和堂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竟然没有找到祝玉妍和朱珠的尸体,倒是和祝玉妍一起被凌威打下悬崖的对手倒是被找到了,事情有点怪异,厉春柳也只是把祝玉妍和朱珠的一些遗物放进墓中。,

    “凌威,节哀吧。”厉春柳轻轻拉了一下凌威。凌威缓缓站起身,三个人来到祝子期的墓前,弯腰鞠躬,献上鲜花。忽然,同时愣了一下,祝子期墓前赫然摆着两束鲜花,,花瓣上还带着水润,显然是刚刚摘下来的。祝子期是个通缉犯,又没有亲人,谁会来献花呢?

    凌威轻轻拿开那两束献花,露出墓碑上下部的落款,按照规矩,右下角写的是死者的晚辈,碑上立的是女儿祝玉妍和朱珠,显然朱珠在名义上已经是祝子期的义女。厉春柳希望这个被祝子期收留的可怜孩子在死后有一个家。墓碑上活人的名字是红字,死去的人名字都是黑字,祝玉妍和朱珠当然也是,但是,在两个人的名字上多了点点殷红,似乎是用鲜血抹上去的。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陈雨轩失声惊叫。三个人一下子僵立在当场,久久无语,凌威脑中一片迷糊,看着鲜花和墓碑上红色的血迹,谁在预示着什么?凌威失声叫道:“是玉妍,玉妍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你不要激动。”厉春柳眼中闪动着一丝异样的光芒,轻轻拍了拍凌威的肩膀:“孩子,祝玉妍如果还在怎么会不来见你,忘了她吧。”

    “是啊,她怎么不来见我。”凌威四处张望着,喃喃低语。

    一阵凉风吹过,四周树叶沙沙,陈雨轩觉得后背泛起一股寒意,弯腰把鲜花摆好,拉了拉凌威:“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去。”凌威下意识重复着,脑中有一种迷迷蒙蒙东西,可就是抓不着,唯有跟在陈雨轩身后,一步一步向来路走去。

    三个人刚刚离开,从一棵大树后闪出两个人,都是一身黑衣,戴着大大的墨镜,愣愣地看着凌威等人离去的方向。好久,一位姑娘轻声说道:“小姐,我们该走了。”

    “是,我们该走了。”另一个姑娘喃喃低语,声音有点萧瑟,如秋风拂过旷野,几许悲凉。

    保和堂的大门敞开着,远远可见许多病人进进出出。大厅依旧宽敞明亮,抓药的地方不再是原来那种传统柜台,而是改成了专门的药房,有三四个人负责。熬药也是改成一个宽大的房间,耿忠老爷子忙得不亦乐乎,陈雨轩对老人也充满疑惑,凭他熬药的能力和见解,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沦落到乞讨,那么,他扮成乞讨者进入保和堂是为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的熬药能力帮助了保和堂,也救了不少人,陈雨轩没有理由怀疑他对保和堂不利。

    现在保和堂不是几个人一起在大厅坐堂问诊,而是分成一个个科室,妇科,儿科,内科,外科等等,规模越来越像正规的医院,服装也是统一的白色工作服和蓝色工作服,几位护士在前后张罗照顾病人。

    “谢谢你最近陪着我。”凌威站在大门口,侧脸对着陈雨轩笑了笑。保和堂的重任全在她身上,最近一直陪着自己,难为她了。

    “和我说什么客气话,没有你也没有我们保和堂的今天。”陈雨轩抬手拂了一下鬓角的秀发,微微一笑,秀丽的脸颊上平添一份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