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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战争第29部分阅读

    声招呼这个少年。按照阿迪里的规定,他们是不可以和组织外的陌生人随意交谈的。

    “上次的事,我还没有谢你呢……”她呐呐地道。

    “我?我又没作过什么,不过是和大灰狼握了握手而已……”段墨打趣道。

    听他说得有趣,摩依努尔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才猛然省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地笑出声来了。

    看着这女孩笑了一声后突然愣愣地望着自己,段墨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女人都是怪物”,便转着脱身的念头。

    “我想请你喝杯茶可以么?”摩依努尔突然问道。

    “茶?”段墨飞快地盘算了一下,觉得回去对着a组内的愁云惨雾也没什么意思,便点了点头,“好啊,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好的茶馆……”

    幽幽的筝声自竹帘后传来,看不清抚筝的人,只隐隐地看出是个白衣少女。眼前的桌子上除了两只小盏,一壶清茶,还摆了盆取了“远上寒山石径斜”的意境的盆景,仅从格调上看,便可以肯定是很好的茶居。摩依努尔还是第一次到这样讲究的地方来喝茶,不禁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先说一句,这里的茶很贵的……”段墨提醒她道。

    摩依努尔微微一笑:“没关系。再贵我也付得起,放心吧……”

    “这样啊……”段墨冲着空中打了个响指,招呼侍者道,“再上一壶猴魁和顾渚紫笋……”

    看着他那夸张的样子,摩依努尔再一次微笑起来:“谁要是当了你的女朋友,一定被你气死……”

    “怎么会,我最多气得她半死不活,否则谁来做饭给我吃?”段墨一本正经地道。

    摩依努尔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沉默一阵,才开口道:“上次的事,我想好好谢谢你……”

    段墨一愣,随即轻松地道:“你不是正在谢呢吗?”

    “不,我想请你和你上次的两个朋友免费出去旅游一次,怎么样,有兴趣吗?”摩依努尔认真地道。

    “旅游?”段墨奇怪地道,心想请人出去旅游作为感谢倒是很少见。

    看出了他的疑惑,摩依努尔忙道:“是这样,我在旅行社工作,后天一个旅游团原订的三个游客因故临时取消,而他们的订金也是不能退的。我可以用很低的价格替你付费用……”

    “是这样啊,那可真是受宠若惊了……”段墨微笑道。

    “你答应了?”摩依努尔高兴地道,“你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预约……”说着,起身离开。

    段墨摇了摇头,他本能地觉得摩依努尔在说谎,可又看不出她这么做的原因。

    “呆会儿好好的套一下就知道了……”他暗暗想到。正在这时,身边的通讯器却突然响了。

    他刚打开超念频道,便传来白朗焦急的声音:“老好,赶紧回来吧……”

    “出了什么事?”段墨皱眉道。

    “别问了,现在不能多说,你赶紧回来……”说完白朗便挂了。

    一定是a组出了什么事了,很少见白朗这家伙这么紧张的。段墨将两张钞票随手扔在桌上,起身离开了茶居。

    一进a组的大厅,段墨便感到了那种凝重的气氛。另他惊讶的是,这气氛不只来自班鸣卓和萧矢这种比较“正经”的人,甚至连年小如和唐卡这类半大孩子也一脸的肃穆。

    “怎么了,看你们的样子,一个个就好像马上要为国捐躯似的……”他恶毒地微笑道。

    “真叫你说对了,搞不好的话,大家这一次真的会为国捐躯呢,还是集体性的……”白朗苦笑道。

    段墨向班鸣卓望去。

    “你看看这个吧……”班鸣卓指了指桌上的电脑。

    段墨信步走了过去,看了一眼便吹了声口哨:“这么好的东西,哪里弄到的?……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邵定中交给队长你的,作为对我们a组的精神损失费……”

    班鸣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明知道这个手下就是死也不肯一本正经的,也懒得和他发脾气了:“这张磁卡中存储了近十年来所有国内高官的腐败行为的资料。上至政治局常委,下至地市级的干部,无一漏网。里面有金钱往来,银行明细,有收受贿赂的录像录音,洋洋大观。记得当时定中和我说不想告诉我当今的中央委员里有多少该枪毙的,怕说出来吓着我。他说对了,这一次我可真的被吓着了……”说着,他苦笑了一下。

    “真是难为他了,这么详细的材料,不知他是怎么弄到的,好家伙,居然在人体内装了窃听器。我听到大肠蠕动的声音了……”段墨一边开着玩笑,一边飞速地审视着眼前的资料。

    半晌,他停了下来,转身向着班鸣卓道:“你打算怎么办,队长?”

    “队长已经决定将这份材料公布于众了……”年小如插嘴道。

    “你有想到这么做的后果吗?”段墨又问道。

    班鸣卓微微一笑:“当然……,不过这件事我会自己来做,不会牵涉到a组……”

    “自己做?怎么做?”段墨不客气地道,“写匿名信发给人民日报?中国有敢刊登这些东西的报纸吗?”

    “要不,放到网上去?”核桃出主意道。

    “不行,那样的话,没有可信性,而且会被删除……”萧矢在一边否定了她的提议。

    “可是,又不能拿给海外的媒体,那样做根本没用,很容易被指控为反华势力故意捏造的……”路婵娟忧心忡忡地道。

    “当然更不能直接交给中央了,谁拿到这份东西都会压下来的,然后作为自己的政治资本……”白朗叹气道。

    “怎么样?要不要向邵定中一样,好好利用这张王牌啊……”段墨望着班鸣卓微笑道。

    “我已经决定了……”班鸣卓淡淡地道。

    “可是……”

    “我已经决定了……”班鸣卓再一次重复道。

    段墨目不转睛地望了他好一阵才道:“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拜托你了……”班鸣卓温和地道。

    “其实,办法眼前就有一个……”萧矢突然在一边插口道。

    大家不约而同地向他望去。

    萧矢没有说话,向桌上的一张报纸指了一下。

    段墨瞟了一眼,点头道:“的确是个机会,就是时间上紧了些,我需要借助所有人的力量……”

    “没问题……”大家异口同声地道。

    “好,”段墨点头道,“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来确定行动的方案,你们大家早点休息吧,明天会是忙碌的一天……”

    很快,大厅内已变得空无一人了。不知是谁忘记关了窗子,晚风无声无息地吹了进来,将桌子上的那张报纸吹落到地上,露出头版的标题大字:“辉煌的时刻——中国共产党第四十一届全国代表大会将于两天后即将召开……”

    正传 第五十二章 布局

    路婵娟在床上辗转至深夜,还是不能入睡。她已经先后让身下的这张“夜之波浪”变化出十几种催眠的乐声和芳香,可似乎全无效果。她深深相信,这一个夜晚,a组内失眠的绝不仅只她一个。段墨会在这一夜之间想出怎样的计划呢?那之后,a组的命运又会如何?而自己和班鸣卓这些年来的苦恋,又会有一个怎样的结果?许多许多的疑问伴随着更多的回忆在脑海中起伏,一时不由想得痴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太阳升起来,知道天亮了,该起来为大家准备早餐了,却不知道自己曾经睡过了没有。

    她一个人来到厨房,静静地开始准备。a组中,每天早上她都是起得最早的一个,其次便是阿影,每次喂完鸽子后都会过来帮她的忙。还有意无意地谈起一些班鸣卓的事。这也让鼓不起勇气的她可以有这样一个机会谈起那个挚爱的名字。凭着女性的直觉,她看出阿影也是喜欢班鸣卓的。有时候,她甚至想,是不是自己干脆退出算了。离开a组,让这两个人成为一对。阿影应该是个更适合班鸣卓的好女孩子。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她始终无法下最后的决心。而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作为她和班鸣卓之间的缓冲了。到了最后,还是要自己去面对那最终的结局。

    “早啊,娟姐!呵,好香……”段墨耸着鼻子走了进来。

    “坐吧,马上就好!”路婵娟微笑着招呼他。不知为什么,她对段墨始终无法象对a组其他人那样亲切。按理说,资格仅次于江振川,班鸣卓以及自己的段墨应该是她在a组中最熟悉的一个了,可实际上也是她最不了解的一个。虽然终日里面带微笑,可她并不清楚这个生着一张娃娃脸的青年到底在心中想些什么。这种高深莫测总是让她心中忐忑不安,和他谈话时语气里便多了一丝尊敬,少了一点热情。几乎每一次的行动,段墨都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而最后的事实也都证明他是正确的,可那其中那些大胆得近乎疯狂的计划并不合路婵娟的胃口。

    几乎象约好了一样,其余的a组成员也依次出现在餐厅中。包括班鸣卓在内,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紧盯住了段墨。

    “都盯着我干什么?坐下吃饭!别辜负了娟姐的手艺!”段墨懒洋洋地招呼道。

    很快,大家都就座了。坐是坐,可还是都盯着他。这也难怪,一直以来,段墨都可以说是a组的智囊。印象中只要有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而这一次如果不是邵定中事先设局支走了红白黑,a组也绝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路婵娟在年小如的帮助下端上了早餐,不过除了旁若无人的段墨外,没人有心思在这个时刻来大吃大喝。终于,段墨放下手中的刀叉,长长叹了口气。看看大家还在望着自己,微微一笑:“走吧,上演示厅,让我来告诉你们该做些什么,今天会是很长的一天呢……”

    每次见阿迪里时,摩依努尔都会感到非常的不安。一方面,她极度尊敬这个东突厥独立组织的最高领袖,认为他是一个伟大的智者。另一方面,她也越来越体会到他那慈祥面具下的冷酷与残忍。在他的眼中,只要是汉人,无论老幼,全部是真主的敌人。所以他有权利替真主除掉这些邪恶的异教徒。这本来也是她的看法,可在这个城市呆得越久,她就越发现这种观点是多么的荒谬。

    “怎么,摩依努尔,这几天你睡得不好么?”阿迪里望着她充满血丝的眼睛温和地问道。

    “啊,没什么,不大习惯汉人的床……”摩依努尔心里清楚,自己是在为那个汉族少年担心。昨天她订好机票后,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心中说不出的失落。也许自己将要做的事情,会夺走自己恩人的生命。想及这点,她怎么可能会睡得着呢?

    “好好休息吧,明天的这个时刻,你将和穆萨将共同点燃愤怒的火焰,让真理的光芒照亮大地。光荣与你同在,真主的女儿……”狂热的火苗阿迪里的眼中一闪即逝。

    “那么,我下去了,尊敬的阿迪里……”摩依努尔行了个礼,走出房间。

    阿迪里端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放下时,身边已多了穆萨。

    “小心她,看来伊斯哈格的女儿并不向我想象的那样坚强……”阿迪里缓缓道。

    穆萨微鞠一躬,身形一闪,便不见了。

    “以上就是明天的行动方案,大家觉得怎么样……”地下的演示厅内,段墨刚刚讲解已毕。用征询的目光望着其他人。

    “靠……”唐卡脱口道。

    “谢谢称赞,没有意见的话,现在就开始行动吧……”说着,段墨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解云的办公室在中南海的西侧,作为国家副主席,他的办公室称不上豪华,一切办公用具都布置得井井有条,整个房间显得很舒适宽敞。即使最挑剔的人,也无法在他的生活方面挑出任何问题。但他那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工作作风则受到了相当广泛的批评。在任何时刻,他都会紧跟领导的指示,选择自己政治生涯中最正确的方向。有人因此称他为“顺风旗”。他并不介意这个称号,依旧四平八稳的逐步前进,终于升到了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然而这几天,他开始觉得心绪有些不宁,新魂事件如同一粒石子,将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打破了,其余音扩散的范围之广,恐怕会超乎他的想象。这也让他原本顺利接班的梦想破灭了,他知道,无论何震州也好,丁闻涛也好,对自己并不放心。从某些方面讲,虽然自己一直坚决服从丁闻涛的指示,可丁闻涛却并不将他看成自己人。毕竟两人在工作风格,为人处世方面有着太大的不同。他感觉到,丁闻涛会利用新魂事件在四十一大中做些手脚,分散自己的权力。而何震州也不会退下去,这样一来,自己便等于被架空。

    成为一个丁闻涛操纵的傀儡。虽然他意识到了这个危机,但却一时找不到处理的办法。毕竟,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出乎意料了。此刻,他正将双肘拄在桌子上,陷入沉思。

    “有点苦恼吧,就要顺利交班了,却出了这样的事……”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解云没有回头,眉头微皱道:“这声音我听过……对了,你是a组的那个段墨吧,到这里来做什么?”

    “了不起,我记得我们只是在两年前见过一面,居然这样就能记住我的声音,真是惊人的记忆力……”段墨嘻嘻笑着鼓掌。

    “不知道擅闯国家领导人的办公室罪名有多大吗?”解云淡淡道。

    “如果是恶意的话……”段墨微笑着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

    “呃,有何贵干?来要求增加a组的经费么?”解云抬起头来,两人目光一触,然后又分开。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知道,丁闻涛将利用这次的新魂事件来瓦解你的势力,以便对你进行操控。虽然党内都认为你是丁闻涛的应声虫,但我却不怎么看……”段墨大有深意的一笑,“在政治这个领域中,避免犯错误容易,难的是永远不犯任何错误。而你却做到了。你也非常的善于抓住时机,这也是成为一个优秀政治家的重要条件,因为那需要极好的眼光和果断的决心……”

    “你到我这里来,不是为了唱颂歌的吧……”解云皱眉道。

    “当然不是……”段墨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我来,是为了和你谈一下我们国家光芒万丈的美好未来……”

    与段墨不同,萧矢要找的,是总理张耀楚。不过他并不需要象段墨那样去跳窗户,而是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进入。原因也很简单,他是张耀楚的棋友。两个人是在国务院的活动中心认识的,彼此先后已经下了几十盘棋。萧矢也是整个国务院中唯一一个和他下棋时毫不留情的人。就是这点,让他特别喜爱这个俊秀的少年,也赢得了他的尊重。不过平时二人只是默默下棋,极少谈论其他别的什么事。

    一见到萧矢,张耀楚的脸上便露出由衷的笑容:“噢,是小妖啊,好久不见了!不过想下棋今天可是没空,忙得脚打后脑勺了!”

    要是平时的话,萧矢便会微微点头,随即离开。可今天,他却默默地在总理的办公桌前坐下了。

    “怎么?有事?”张耀楚敏锐地道。

    萧矢点了点头,想不起说什么,便索性掏出段墨交给他的磁卡,递了过去。

    张耀楚望了他一眼,将磁卡轻轻插入电脑中。一张张的表格和说明开始在他眼前闪现……

    过了好久,张耀楚才关了电脑,望向萧矢道:“你觉得,这计划可能成功吗?”

    “不知道。”萧矢冷静地回答道。

    “是啊,不知道……”张耀楚叹息了一声,轻轻拍着沙发的扶手,陷入了沉思。

    北京市军区司令部的大门口,一个年轻的警卫战士目送着那个挂着a字牌照的飞车以绝对的超速疯狂飞离。一边继续保持着那标枪般笔挺的站姿,边问自己的战友道:“那是谁啊?怎么开起车来这么嚣张?”

    “不知道,听说是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还是于司令员的救命恩人呢,一大早就来了,和司令员在办公室里不知谈了些什么,还是司令员亲自送他们出门的呢,面子可真够大的……”另一个战士眉毛也没有动一下,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

    “怪事,这么多年,也没见司令员亲自送谁出来过呀……”

    “可不,临走时还敬了个军礼呢,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那战士轻轻吹了口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