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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战争第39部分阅读

    么办?”于欣欣担心地问。在她心目中,已经将自己的命运河这个几个小时还是陌生人的少年紧紧联系起来了。

    “我不是说了么,今夜我将与你共舞。不过在那之前,总得先制造一些舞伴才行……”他诡秘地一笑,然后向地面招了招手。

    在大厅中尖叫的顾客和侍者一个又一个腾空而起,向街道飞去。同时,一幅幅白色的桌布也如同有了生命般蓦然飘飞如云,夹杂在人群中翩翩起舞。

    近百个人升在空中,加上数十幅凌乱飞舞着的白色桌布,场面蔚为壮观。

    “报告,三号位没有发现目标踪迹……”

    “现场十分混乱,目标没有踪迹……”

    “五号没有发现目标踪迹……”

    “七号没有发现目标踪迹……”

    ……

    洪烈翔脸色铁青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双拳握得噼啪作响。

    特遣组在两个小时内便发现了目标踪迹,这让他感到骄傲。可接下来的这一切又无情地粉碎了这种骄傲。这让视胜利为战士唯一荣誉的他感到格外难以忍受。

    “这一次,算你赢了……”他望着沉沉的黑暗,低声道。“不过,不要得意,再狡猾的狐狸还是会死在猎人手里……”

    “真是太痛快了!”于欣欣扶着栏杆,冲着天空大叫道。

    他们的所在处是一座正在施工的大楼楼顶。此刻空无一人,成了他们两人的世界。

    “要再来一杯吗?刚才的那家饭店不错,这是正宗的chateau petr……”他向她扬了扬手中的酒瓶。

    于欣欣停了下来,转身仔细端详着他:“你真是个奇特的人。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一切……”

    他的眼神微微一黯。

    “不过算啦!就这样也好!不问过去,不问将来,只为现在而存在。”她从栏杆边一跃而下,从他手里接过杯子,眼睛闪闪发亮,“知道么,从我到这个城市以来,只有刚才的几个小时,才让我产生活着的感觉。干杯!”

    “干杯,为了活着。”他也举杯。

    “啊,真好喝……”她叹息道。

    他却不急着喝,将杯子举在眼前端详着:“宝石般的深红色泽,琥珀色的边缘加上罗甘莓以及鲜花的纯净芳香形成完美的深度。一定是一九六一年份的帕马罗珍品。可惜没有黑巧克力和樱桃酒心糖,否则还可以让它的风味更上层楼……”

    她望着他微笑,眼中又有泪光闪动:“真是的,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些遇到你呢?

    那时的我,还是干净的……“

    “美丽的少女,请你远远地离开腐秽与污浊,在洁净空气中洗涤你的罪恶,让充满清澈太空的光明之火像纯净神圣的酒吞入腹中。”

    吟罢,他将自己的杯子和她手中的轻轻一碰。

    “又是波德莱尔?”她笑问,心情开朗了很多。

    “嗯,不过美丽的少女是我加的……”他老实地承认道。

    “可惜,我既不美丽,也已不是少女了……”她黯然道。

    “你是的,在我眼中……”他深深望着她。

    “好动人的谎言……不过,我喜欢……”

    她轻轻地将头顶在他的胸前。

    天边,一道灿烂的光芒闪过。

    “看!”她惊喜地叫道,“是流星!我还以为这个城市是看不到的!我们来许个愿吧,很灵的!”

    “是啊,流星……”他微笑着道。

    于欣欣闭上眼,双手紧握在胸前默默祈祷。这时的她,更像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女。

    他的瞳孔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

    “小型宇宙飞行器的轨迹……会是什么人呢?”

    “许完了!”她兴奋地说,“刚好来得及!”

    “我们走吧!”他拉住她的手。

    “去哪里?”

    “去跳今夜的第二支舞……”他和她的身体缓缓升空。

    “等一下!”

    “什么?”他微微一愣。

    “名字……你的名字,我可以不问你的一切,不过,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吗?”她期待地望着他。

    “名字啊……”他低声叹息。

    突然,辛夕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现在的失去了记忆,我希望你可以将它重新找回来,那……就叫你‘寻’吧。”

    “寻……”他粲然一笑,“你就叫我寻吧……”

    北京东郊机场东南角,小型的载人宇宙舱缓缓地降落。

    这里属于军用专区,没有提出要求的情况下,任何机场工作人员也不得随意进入。

    机舱门开启后,一个挺拔秀丽的女子身影缓步而出。

    她眯起双眼,适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深深吸了口清凉的空气,然后,缓缓呼出。

    “北京,我回来了……”

    苏红荼望着眼前湛蓝的天空,略带伤感地默念。

    升龙战争(旧版) 第四章 回归

    火热而冰冷的玫瑰,坚强而怅惘的心。虽然身处黑暗,你飒爽的身影却仍旧默默守护着那过去的光明。

    计划中,红荼没有打算回a组,如果段墨预测的情况真有可能出现的话,也许她在暗处帮助自己旧日的队友们将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无论如何,她首先得了解首都目前的具体局势。

    她从舱内拖出一部飞天摩托,戴上一副风镜,将速度档推至极限后越空而去。

    飞天摩托以眩目的速度在空中灵活的穿梭,将一辆又一辆飞车抛在身后。

    风在耳边呼啸着,长发随风扬起,像亮丽夺目的黑色旗帜。

    她深爱着这自由而刺激的感觉。在a组中,她驭驾飞车的技巧是最出色的,连飙车族出身的唐卡也自叹不如。

    很久没有一个人出来活动了。有段墨在,似乎一切都不用考虑,只需要执行他的命令便可以了。一直这样地继续下去,也许一天会失去自我吧?内心深处,已经不止一次的这样想过。可那难言的默契和多年的友谊总让她无法忍心脱离这个奇妙的组合。

    不过自己必须回来。

    这一次,自己决不允许十年前a组的悲剧再次重演。

    几年不见,整个北京市区面积增长了百分之十五还多,以现在的规模来讲,称作市实在有些勉强了,也许叫地区倒是更准确些。鳞立的摩天大厦和漫天的车河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人的变化。

    与几年前相比,几乎所有的中国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一种自信,那是强者的自信。

    人们四处讨论着周边的局势,与其他强国的军事力量对比。战争开始后,中国应该如何出兵消灭各方势力。似乎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军事天才,战争一旦爆发马上便可以尽展才华,成为战争英雄,谈笑间,可让强虏灰飞烟灭。

    他们了解战争的残酷可怕吗?当死亡的阴影笼罩他们的生活时,他们还会象现在这样兴高采烈地去讨论战争吗?自信是好的,可是这种自信却不是建立在自身的能力和人文素质上,而是基于国家强大的经济军事实力。爱国也是好的,可盲目而狂热的爱国却往往是灾难的前兆。

    大致了解了民间的情绪后,微皱眉头的红荼来到市郊附近的一家公寓。这里属于普通的高级住宅区,住户大都是各大公司的白领。这些人终日忙于自己的打工生活,很少关注与邻里间的关系。冷漠的人际关系为她行动的隐密性提供了方便。

    大致安顿了一下后,她马上从提包内取出一个直径十厘米的绿色晶球,又戴上一幅感应手套。用念力启动装置后,晶体发出璀璨的光芒,在她的面前,一幅幅三维全息图象飞快闪现。红荼纤长的双手在空中灵巧的飞舞,几秒钟后,她已通过自己的光脑接上了国家安全中心的内部网络。

    “您的授权已过期,请使用更新密码……”温柔的女音在房间内响起。

    果然,所有的密码设置和智能安全系统全部更换过了,这也是上次a组大闹四十一大的后遗症之一。不过这种程度的安全措施并不能难倒她这个超级黑客。没有从正面入侵,她飞快地连上了中央军委副主席于怀苦的个人电脑。她知道于怀苦是个标准的老网虫,每天都要玩上几个小时的战争联网游戏。而且什么东西都喜欢网电脑上存,又不懂得保密措施,最后还是央求自己给他安装了一套安全系统。这套系统确是严密之极,双套循环密码,无人可以破解——除了她这个密码设计者。

    象以往一样,在设计程式时,她已为自己留了一个安全后门,以防万一(这是段墨灌输给她的不良习惯)。轻松地输入一个特殊指令后,于怀苦的全部家当便已经暴露在她的面前。大到各类军委红头文件,小到个人银行户头收支情况,当然,也包括了国家安全中心的新密码。

    戴好感应头盔,她开始在海洋般的数据中飞快浏览。

    资金的流动,人员的配备,车辆的耗能度,甚至卫生用品的购买,她仔细检查着所有接触到的信息。从各种细节中判断情势的走向,找出其中的规律,这是她从段墨那里学到的。

    虽然无法做到象段墨一样从局部细节便可以洞悉全局,找出疑点还是轻而易举的。

    其中,最令她震动的便是一条不显眼的信息。

    半年前,国防情报部的一个下属机构从中国信息生物管理局购入了大量的人造神经节苷酶。

    对这种物质,她再熟悉不过。那是中科院数百生物专家的心血结晶,多年前,自己也曾就这种生化酶的机能做过详细的分析报告。

    竟然是它……可为什么会是国防情报部?

    难道……一缕疑云笼罩了心头。

    她沉思了一阵后,摇了摇头,盘膝坐好,双眼合拢,手结莲花法印,进入了梦觉之境。

    几乎所有a组的成员都有自己修炼精神的方法。象萧矢和班鸣卓一样修炼的是玄门功法,唐卡的是密宗结印,而红荼则是瑜珈。

    这种神奇的呼吸法让她迅速进入了超觉状态,末那识温和地调节着她体内的分泌和神经。只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再次睁开双眼时,她已是神采飞扬,太空旅途的疲惫便已一扫而光。

    “虽然不敢肯定有什么可疑,不过还是亲自去查一下的好……”她默默地想。可惜,对于这种调查工作自己并不十分在行,要是有白朗在就好了。这个想法让她自己唇边罕见的露出微笑。真是,才不到一天而已,这么快便怀念起那个罗嗦的家伙来了吗?

    “你再说一次……”洪烈翔冷冷地道。

    “我们已失去目标踪迹!”特遣组队员大声回答,丝毫不因他的语气而怯懦。

    “我们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找到目标下落,结果在两分钟内又重新失去了,是这样吗?”洪烈翔似笑非笑地问。

    “是的,目标逃离帝襄饭店后,一直在高层建筑物顶端跳跃前进。最后一次是在东亚大厦和五洋国贸之间。然后就……”

    “然后就凭空消失了?”

    特遣组队员没有回答,默认了洪烈翔的答案。

    “你们平时训练都练到狗身上了去吗?”洪烈翔的双眼幽幽地闪着寒光,“东亚大厦和五洋国贸间是北京交通最频繁的东直门大街。所谓的凭空消失必定是他在空中以飞车作掩护,避开了监视器的追索。这点都想不到,还配做特遣组的成员么?!”

    “虽然想到了,可是过往的车辆实在太过频繁,无法监测。不过相信目标在以飞车为掩护时必定会惊动车主,所以我们已经开始复查半小时内所有的报警信息,相信马上就会有结果。”

    “嗯,这还差不多……”洪烈翔点了点头,“不过不能光寄望于车主报警。立即申请接通天眼系统,就算他躲到玉皇大帝的床底下,我也要把他揪出来!”

    天眼,是北京市最高安全保障系统的一部分。它由北京市上空两万千五百米处的三十六枚同步飞行卫星组成,每枚卫星都备有数千枚电子复眼,而且可以自动调节高度以避开云层,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北京市所有的地面活动情况。其清晰度可以让观察者辨认出地面行人所使用的信用卡号码,因为其功能太过强大,且令个人隐私全无保障,所以除非事态极端严重,否则即使是警方,也不可随意使用。特遣组虽然是拥有特权的秘密部队,也仍然要申请后才能获准使用。

    很快,数道清晰的蓝白曲光在洪烈翔所站的大楼楼顶展开了一幅巨大的三维地图。地图随着他的命令不断调整焦距和大小,然后在一个空间停顿下来。

    缓慢地,两个拥在一起的身影从一座大楼的楼顶飞跃到空中,附到了一辆空中大巴的底部。镜头随着大巴不住移动,却始终不见任何人影从车底出现。

    “真的不见了?”一个特遣组队员讶然道。

    洪烈翔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里!”他指着一处空架桥道,“对方在大巴通过空架桥时离开了。”

    “不错,这样我们就不能继续监视了。他们可以沿着空架桥进入附近的建筑,不过更大的可能是目标挟持了某辆路过的飞车。”一个队员冷静地判断道。

    “进入建筑还会落入我们的视线,肯定是挟持了飞车。混蛋……”洪烈翔在大楼的栏杆上重重击了一掌,二十厘米粗的合金栏杆顿时弯曲了一段。

    “从目前监控的录像情况看,目标绝对仍在海淀区内!”他断然道。“给我搜!通知警方与治安联防署,协助我们在全市范围内展开地毯式搜查!”

    “是!”

    驾驶着飞天摩托的红荼很快发现了街道上的异常。无论是警力的调配,还是查询路人的频率,都显示出有不寻常的事件发生了。更令她惊异的,则是特遣组成员的出现。

    她对这个组织再熟悉不过了,而且和特遣组的洪烈翔在特殊兵种训练中心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学。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洪烈翔虽然还是一个普通的特种兵,却已显示出他英勇顽强、迅猛狠辣的作风。他有着狐狸般的精明的同时,又具备了老虎般的勇猛和对上级命令狼狗般的服从。最后的一点令她颇为反感,所以虽然对方一再向她表示了某种狂热的情感,可她却始终无动于衷。不久,训练班结束,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三年前特遣组成立,才重新听到这个名字,不过那时她已随同段墨远赴太空了。

    对于特遣组,她曾经和段墨做过仔细的研究。得出的结论是惊人的。那就是特遣组的存在,并不像建组通告上所写的,是为了所谓适应日益紧张的国际形势的需要和丰富国防力量的多样性,而是为了牵制a组。

    这支直属于国防情报部的行动部队,很大程度上弥补了邵定中死后,情报部门所遗留的权利空缺,也使得解云不必再安全及高难度的秘密任务上继续依靠a组。

    特遣组的出现,让她警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从刚才自己掌握的情况看,很明显这是一起突发事件,否则自己刚才在档案中应该可以查到线索。究竟是什么使得国防情报部的王牌出动了呢?这一切又是否和a组有关?

    念波轻轻启动风镜上的一个电子装置,附近各个频道的通讯信号尽入她的耳中,飞快地筛选后,她确定了特遣组的信号波长。

    “玄武小组报告!东西长安街,前门大街没有发现目标踪迹!”

    “青龙报告!崇文门大街,东直门大街,王府井大街没有目标踪迹!”

    “朱雀报告!朝阳门大街,建国门大街没有目标踪迹!”

    “白虎小组没有在西长安街,东单北大街,建国门内大街发现任何目标踪迹!”

    四个王牌编队全部出动了啊……红荼默默地想。看来,那个所谓的目标人物决不是普通人物。居然可以在这个遍布监视装置的城市里无影无踪地潜伏起来,非得有超常的手段不可。难道,他是超念者?可是,即使是超念者,恐怕也难以这样逃过特遣组的耳目。据自己所知,这个世界上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而已。可是,那个人如今正在距离这里万里之遥的太空深处……

    太空基地长长的走廊中,段墨将双手插在衣兜内,悠闲地走着。

    虽然身边不见了最得力的两个助手,可与平时相比,他却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异常。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在这艘巴别号上,他投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