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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战争第51部分阅读

    目前就是这么多了

    升龙战争(新版) 第十二章 黑暗

    黑暗,完全的黑暗。

    黑暗中相对的两人,正在进行他们的第二次对话。

    “引导者……你是我的引导者吗?别忘了,我是心理学博士,应该由我来引导你才对。”辛夕雅有些不安地道。她实在不习惯这样一个诡秘的环境。

    对面的人似乎笑了。

    辛夕雅的呼吸一阵急促,她感到头晕。是眼前的黑暗,她最讨厌的黑暗。这样的黑暗,让她感到恐惧。

    远远地,又是一阵激烈的射击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不由颤抖起来。

    “你感到恐惧吗?”那个声音温和地问。

    “不!”她本能地否认,犹豫了一下,又问,“我只是有一点担心。”

    “担心什么?”那声音笑了,“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听着这淡淡笑意的声音,她的心情开始逐渐放松,似乎真的觉得现在已经安全了。

    在这黑暗之中,辛夕雅看不到面前的人,但是那充满了诱惑感的声音几乎让她想象出他的全貌。

    优雅,神秘,高贵,举止间不可思议的完美。他如同一个危险的磁石,吸引着所有接近他的人。而自己也不会是一个例外。是的,当时仅仅那隔着镜子的一个眼神居然可以让作为心理博士的自己颠倒迷醉,那么他的真人有多大的魅力,便可想而知了。等等,真人?他是寻吗?不,那个和自己见面的少年,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可是那个眼神和这个声音,现在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寻。他是谁?难道他是寻潜在的人格?

    突然,她想起了韩炬那诡异的微笑,心中不由升起一阵寒意。

    “你喜欢黑暗吗?”那声音又问。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中,整个大厅突然摇摆起来。她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别说这些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这里太危险了!”她恳求道。

    “回答我。你喜欢黑暗吗?”那声音固执地问道。

    “我……不,我不喜欢黑暗。黑暗里太多的危险,太多的不可知。我讨厌黑暗。”

    “小的时候,你不是经常躲在黑暗中哭泣吗?是黑暗安慰了你,它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吗?”那声音又温和地问。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依稀,她看到幼年时的自己,正卷曲在房间黑暗角落,一个人哭泣着。

    “小的时候……是的,那时的我……”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口中喃喃自语,“我经常被后母责骂……那时我就会一个人躲起来……躲到黑暗中……我悄悄的哭泣……没有人会发现我……也没有人责骂我……在黑暗中……我是安全的……”

    “那么,你为什么又害怕黑暗?”

    “不,我只是,只是不想再面对那样的黑暗了……”

    “或者,你真正不想面对的,只是当时那个软弱而无助的自己?”那声音平静地说,“那种孤独,那种伤痛,那种被世界遗弃了的感觉,你再也不想记起……”

    “这与你无关!”她大声喊道,不知不觉中已泪流满面。

    “这当然与我有关,确切的说,与我们有关……”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请你帮助我,确切地说,是请你帮助他……”

    “他?”

    “是的,寻……不是你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吗?寻,那是一个很好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

    “我是一个死去了的游魂,一个不应该继续存在的人。一个只能属于黑暗的人。”

    “你和寻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现在的我,和他是双位一体的。”

    “怎么会这样?”辛夕雅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喃喃地道。

    “来不及向你解释了。侵入的人已经快到了。你留在这里,我要去引开他。”

    “等等,那太危险了!”她喊道。

    没有人回答,对方已经离开了。

    红荼几乎一到地下基地,便感觉到了对方那强大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念场。这么强的念场,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她也是极少见到的。迄今为止,她也只在班鸣卓,段墨等有限几个超念者的身上见到过。虽然念场的强大并不意味着超念作战能力也出类拔萃,不过可以肯定,对方绝对是一个超级高手。

    她并不打算和对方硬拼。在没有必胜把握的情况下,和对方以实力硬碰硬,是最愚蠢的做法。这是段墨经常挂在嘴边的名言之一。还有一点他经常提起也经常身体力行的就是——明攻不如暗算。

    她迅速地采用了“绝”将念力和气息收敛,仅靠双眼在黑暗中辨认方向,向着那个念场的方向前进。

    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女到今天红白黑中的“红”,红荼早已从当初的固执己见,据理力争,事事讲究原则变得沉默,务实,甚至只求目的,不择手段。红白黑那些耀目的功勋,很多都是依靠那些“卑鄙,无耻,不入流”的手段取得的。可那又怎么样?比之世界上那些明目张胆打着正义旗帜屠杀无辜的杀人凶手,红白黑的行为不知高尚了多少倍。她为自己在成为“红”后所做的一切感到无比自豪!

    那个念场迅速的在地下基地内游曳着,所到之处,便是恐怖的血腥与杀戮。奇怪的是,似乎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只是在到处乱转。

    红荼皱了皱眉,判断着对方的目的。

    如果不是窃取女娲计划的实验资料,那它的目的是什么?对了,这一定和白天那个“apostles”信号的异变有关。它是为此而来的。这么说来,对方很可能是为了找到那个发出讯号的人了。是谁呢?谁有那么大的力量,可以发出那样醒目的讯号,并招来这样的高手?

    难道是……她摇了摇头,驱走了脑中那个可笑的想法。不可能,那人早已经死了,已经和他的全部手下长眠在那无尽的黑暗中。

    忽然,红荼听到黑暗中有微弱的呻吟声。感觉到自己离那念场还有一段颇远的距离,她稍一犹豫,便打开了自己胸前的便携灯,将四周照亮。

    地板上,有血迹蜿蜒地流向她的脚下。

    她沿着血迹向前走去。

    喘息声变得清晰起来,转过走廊的拐角,她看到一个男子靠着墙坐在那里,深红色的血正从他坐的地方向四周蔓延着。

    红荼奔过去,蹲在他的身边:“你坚持一下。”说着,她便想为他止住血液。

    “不用了……,已经……没救了……我很清楚。”那人喘息着抬起头来,声音显得异常的平静。

    两人同时一愣。

    韩炬!红荼立即认出了这个原中科院的副院长,国内首屈一指的生物基因工程专家,同时也是恐怖组织“新魂”的四巨头之一——沛公。

    他居然在这里出现,看来,女娲计划的确又重启了!

    韩炬显然也认出了她。唇边露出一丝微笑:“很好……在……在我死的时候,……居……居然有……a组的人……来帮我送行……”

    “女娲计划重启了?”红荼稍微看了他的伤势一眼,便知道他的确已经没救了,便开门见山地问。

    “是的……”

    “为什么?谁把你调来的?”红荼的问题显得简洁而迅速。

    “为什么……呵……政治……你知道的……谁……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韩炬喘息着,嘴角挂上一抹冷笑。

    “你制造了新的超念者?”红荼冷静地追问。

    “是的,他很柔弱……,但他也是追强大的……他是我的……杰作……”

    红荼冷冷地继续问道,“他在哪里?”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韩炬的喘息开始变得急剧起来。

    “问吧。”红荼淡淡道。

    “魏唐……自杀的时候……你……你在场,告诉我……他……他死的时候……是怎样的……”韩炬抓住了她的衣服,眼中露出渴望的神色。

    “他死得平静、从容,非常的安详。”红荼低下头去,轻声地说。

    韩炬那已经开始变得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是吗……非常的……安详啊……这个……家伙……”

    “可以告诉我了吗?”红荼问道。

    “当然……他在……咳……咳……b4区的……实验室……去救他吧……”韩炬松开了手,身体也逐渐开始变得松弛。

    红荼叹息着看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韩炬那已经涣散了的双眸望着面前空荡荡的黑暗,神情变得出奇的温和。

    耳畔,似乎传来那遥远而年轻的声音……

    “书呆子,你说,我们要怎样才能让中国强大起来?”

    “当然是依靠科技救国了!只要拥有领先于世界的先进技术,提高全民的科学素质,我们必然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得了吧!到时候人家打到咱们的家门口,那些搞科研的还不是只能乖乖当俘虏?”

    “那你说呢?”

    “当然是依靠一支无敌的军队!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们的国家一定会拥有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而我,那个时候就会成为这支军队的将军!”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做将军,做炊事员到还差不多,你的饭煮得倒是真不错呢。”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我昨天已经报考了军校了!”

    “不会吧?你来真的?”

    “当然!不如我们来做个约定吧!等我成了将军的时候,你也要成为伟大的科学家,我们一起让中国变得更强大!”

    “好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韩炬的双眸中露出了奇异的光泽,喘息也开始静止了下来,只有嘴唇仍旧在不住地蠕动着。

    如果那个读唇专家还在这里的话,他应该可以从这蠕动中读出那令人g情澎湃,却又令人黯然神伤的声音——“中国……强大……中国……强大……中国……强大……”

    寻呆在约翰的世界里已经很久了。刚才约翰突然说什么有人在看自己和他对话,然后又说什么信息已经送出,这里很危险。自己还明白怎么回事,他又叹息说太晚了,他们已经来了,最后说他得出去一下,便突然间不见了,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他闲闲地坐了一会儿,逗弄着湖水里的鱼和那些蝴蝶。这个地方虽然很美丽,却未免实在太空阔了些。幸好有这些可爱的生灵和他做伴。一个人呆在那个白色的房间太久了,能够这样自由自在地玩耍,对他来说真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他惊奇地发现,自己能够清楚地辨认出这里所有的蝴蝶,甚至能顺口叫出它们的学名。这个发现让他觉得大为兴奋,便用手指指着这些美丽的小东西们一一叫了起来。

    “troides helena——裳凤蝶,ahana elwesi ——宽尾凤蝶,delias pasithoe ——报喜斑粉蝶,ideopsis siilis ——拟旖斑蝶,disphora ndaica boisduval——凤眼方环蝶,andaria regalis ——蓝斑丽眼蝶……”他每叫到一只蝴蝶的名字,那只蝴蝶就会翩翩起舞,似乎知道他在叫它似的,让他大为开心,叫得更起劲了。

    偶然间,他注意到湖边的一朵蓝色小花上停了一只红色的蝴蝶,便指着它念道:“vanessa dica ——大红蛱蝶……”

    刚刚念出这个名字,心中突然一阵巨痛,脑海中闪过一个美丽的身影,冷峻的娇靥,深碧的双眸,金色的长发如阳光般的灿烂……他感到面前的世界开始扭曲,破碎,大脑轰然一震,下一瞬间,他已经发现自己正置身在冰冷黑暗的现实世界中。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我从约翰那里回来了吗?这又是哪儿?为什么漆黑一片呢?约翰……约翰你在吗?他试着用心灵与约翰沟通,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想起约翰和他说过,要通过那些绿线才能见到他,便又把那些绿线唤了出来,可仍旧无济于事。挠了挠头,他只得继续在黑暗中向前走去。虽然不能唤出约翰,但那些活泼的绿线却让他在黑暗中感知到了所有物体的形状,不至于把头撞出包来。

    长长的走廊似乎没有尽头,他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单调而空荡地回响着。

    刺耳的惨叫声从不远处传来,又倏地停止。

    他脚下一滞,心中砰砰跳个不停。停了一会儿,他撞了撞胆子,继续向前走去。

    有人似乎正朝这边走来,他停下了脚步。

    绿线构成的空间中,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拐角处踉跄着走了出来。茫茫的绿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不断从他身上滴落。

    “你没事么?”他忍不住问道。

    那人抬起头来,嘎声道:“……快……快跑……”

    突然,他眼前的绿线突然起了一阵剧烈的波动,一个身上散发着白色焰芒的人正缓步走过拐角。他所到之处,绿线纷纷受到压迫,只能接近他周围数米的距离便退缩不前了。

    虽然这种景象看起来颇为有趣,但是他却本能地感到害怕。这个白色的人影给他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喘不上气来。

    “快……”先前那人还在说着,白色的人影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将手缓缓伸向那人的脖颈。

    “小心!”他不由大叫着提醒。

    “喀……”那人的头颅怪异地偏向一边。

    他张大了嘴,被这残酷恐怖的一幕惊呆了。

    白色的人影缓缓转过头来:“你看得到我?”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

    细密的绿线中,那人偏着头,似乎在仔细端详着他:“真奇怪,只有他才能看得到我……”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可以看到我……其他看得到我的人……都得死……所以……”说着,那人向他缓步走来。

    这回他反应过来了,转身就跑。

    那人似乎也不急于追赶,只在后面慢慢走着。

    他拼命跑着,不知跑了多远,穿过了多少条走廊。当他又转过一个拐角时,走廊的尽头处,赫然是那个散发着白色焰芒的身影。

    他吓得大叫一声,反身又往回跑。跑不多远,拐进一条走廊,迎面而来的,仍旧是那个恐怖的白色身影。

    他来不及多想,又钻进一条走廊。他心中的恐怖感越来越强,他的腿也越来越沉。终于,他再也跑不动了。只能靠着墙,剧烈地喘息着。

    那沉缓的,透着杀机的脚步声自远而近。

    他陷入了绝望。索性把绿线都收了回来,让自己处在一片黑暗之中,似乎这样做自己便安全了些。

    蜷曲在墙角,他象个孩子似的低声哭了起来。

    连日来的拘禁,持续的恶梦,一无所知的迷茫,诡异的经历,临近的死亡,这一切都潮水般逼压过来,让他崩溃了。

    恍惚中,似乎有人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不敢抬起头来。怕又看到那恐怖的白色影子。

    一阵清冽的芬芳中,有人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轻柔,那一阵沁入了灵魂的温暖。

    耳畔响起一个清雅而充满了磁性的声音:“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那声音如同润物的春雨在空中轻轻回荡,一瞬间,似乎连这茫茫的黑暗似乎都显得清新起来。

    那仿佛是来自一个遥远梦境中的声音,竟然使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终于抬起头来。

    绿线温柔地蔓延开,接触到对方的身体,然后向上,滑过她的五官。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她秀丽的容颜和挺拔的轮廓。

    “美丽……”他呢喃道,回忆着面对辛夕雅时得来的概念。

    红荼的脸上一阵微热。当她看到这个蜷曲在墙角,正悄悄哭泣的少年时,心中竟然一阵痛惜,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握着对方的手说出那句话来。

    痛惜,对她来说,那已经是非常遥远的感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