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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第125部分阅读

    “咳!”拓拔野急忙推了他一把,“主公如何决断,我们听着就是。”

    褚燕跟着表态:“但凭主公决断。”

    国渊缓缓道:“大人的决断至关重要,千万要慎之又慎。”

    太史慈微微点头:“大人的决断,将关乎千万人的生死,一旦决定,势必不可轻易更改……”

    “我知道。”我轻轻打断了他的发言。

    他并无愠sè。

    “我心中已有打算,”我清了清嗓子,“今ri在敦煌稍加休整,而后……我们以汉阳为目标,一路直行。”

    厅中无人反对。

    -

    散会之后,庞柔不出意料地留了下来。

    “长公子,”他沉吟了半天,还是开了口,“能否容我一问?”

    我摆了摆手:“跟我客气什么?”

    “长公子……如何打算?”

    “你还真不客气。”我轻轻笑了起来。

    他的唇角出现了一丝苦笑:“关系重大,不得不如此问。”

    “首先拿下凉州,而后取三辅之地,继而,绕过河南南下兖州,”我一句一句缓缓将我的短期规划告诉了他,“到了那时,再根据北方的战局伺机而动,或继续南下收取荆扬,或挥兵北上收拾残局……基本就是这样。”

    他思索了片刻,抬头问道:“朝廷呢?”

    我有些诧异:“朝廷?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能将我扔完朔方扔辽东,扔完辽东又发配西域的朝廷的死活,跟我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他思索的时间稍稍长了一些:“那……你爹呢?”

    我注意到他用了“你爹”这个词,而不是“马伯父”。

    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有必要思索一下。

    于是我谨慎地回答了他:“无论如何,他是我的生父……”我先定了个基调,声明自己并不是一个不顾人伦的儿子,“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会把他的生命放在首位。”

    庞柔怔怔地看了我几秒钟,似乎有些失神。

    “柔哥?”我不得不提醒他注意我们的谈话尚未结束,“你在想什么?”

    他从失神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深深吸了口气:“长公子,庞柔年长你六岁,虽与你一同在姑臧长大,但有时想想,我根本不了解你,这几年来,我身在汉阳,你则是南征北战,难有相聚时刻,彼此之间的距离……却更加遥远了。”

    我无声地笑了起来:“柔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他一字一句地回答,“以我来看,长公子自幼便异于常人,多有超凡之举,如今种种功绩,更让人相信你的确是一世之豪,纵观当今,堪称对手之人恐怕也屈指可数,只是……不知长公子可否想过,你一直所欠缺的东西?”

    “哦?”我挑了挑眉毛,“我缺的东西很多,不知道你想说哪一样?”

    我说的可是实话,文的方面,除了抄抄诗词之外,对于什么政治、法律之类的基本一窍不通;武的方面,除了横冲直撞、打打埋伏之外,什么兵法战阵,甚至训练士兵,我也从来没有彻底搞明白……

    而在为官和做人方面,我也堪称是个天真单纯幼稚的白痴,此处就不多说了。

    “是决断。”庞柔静静地回答了我,“我本来想说,若是长公子真yu称雄天下,纵然是伯父的xg命,也未尝不可以舍弃。”

    我猛地瞪大了双眼,瞳孔由于过快收缩而有些略微的疼痛。

    “庞柔不才,愿以此身为长公子所用,发一朝之端、立不世之功!”他毫无征兆地向我宣誓效忠。

    “我能问一问原因吗?”我感觉到太阳|岤附近的青筋在突突地跳跃着。

    “马腾,没有任何希望了。”他的声音冰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37 兵临城下

    经过一下午的长谈,我彻底了解了凉州的形势。

    庞柔将四年来马腾的所作所为完完全全地告诉了我。

    首先,马腾丧失了进取雄心。他裁撤了凉州近三成的兵力,废置了一半的军马场,全心全意龟缩在陇城之中,抱着小老婆和小女儿专心致志地当起了富家翁。

    其次,他变得独断专行刚愎自用。一个优秀的领袖常常也具备这个特xg,可惜老马只适合当一郡之雄,手下本来没几个能用之人,所建所言老马还听不进去——甚至连自幼跟随被他视作自家子侄的庞家兄弟也不例外。

    第三,他最信任的人……是邹氏,他最喜爱的孩子……是小女儿。

    以上三点集合起来,让凉州集团上下对他彻底失望,其中以高顺的态度最为明显。

    而我再次坚定了自己将凉州作为开刀目标的决心。

    -

    大军顺路又一次经过了庞淯的老家。

    这一次,连庞淯都差点没找到自家的家门。

    还是庞柔他娘赵娥听到动静后走出大门给我们指了路。

    “上次你们路过后,县上的那帮官吏不由分说就给我们家重新修缮了一番,甚至将宅子又扩了三分地。”赵娥无奈地向我们解释。

    当地陪同的县官们忙不迭点头应是。

    庞淯倒没太大的喜悦,只说道:“娘亲,待儿子稍有成就之后,便将您接过去住。”

    “你娘还没老到走不动,”还不到四十的赵娥淡淡笑道,“倒是你,赶紧找个媳妇给老赵家传宗接代才是正事。”

    庞淯满脸都是苦笑:“儿子才二十二岁,还不急?”

    “娘听说,马大人似乎更加年轻?”赵娥有意无意看了我一眼。

    顿时,我和庞淯都是一头汗水。

    -

    二月二十五ri,一万两千轻骑过张掖,大军正式进入凉州核心区域。

    我听取了众谋士的建议,开始向各郡派遣信使,大肆宣传大军过境的消息,并试探各郡太守的反应。

    当三ri后我路过武威郡姑臧城时,酒泉、张掖、武威三郡太守的亲笔书信已经在我手边。

    再行三ri后,金城太守、领护羌校尉的迷图亲率羌族骑士两千人与我军汇合,而东面的安定郡、北地郡,南面的陇西郡均已向我表达了善意。

    迷图来附,这是一次值得记载的事件。

    为此我在汉阳郡最西边的勇士城举办了一场欢宴。

    当地军政长官毫不遮掩地为我们提供各项后勤服务,甚至在城头拉出了巨大的横幅。

    “热烈欢迎长公子接收凉州!”

    迷图拉着儿子秦阵絮絮叨叨,喝得酩酊大醉,而后喋喋不休了整个晚上。

    不过……在第二天,迷图就返回了金城,只将两千骑兵交给了我。

    向来不肯退步的秦阵在此时出奇的高风亮节,在骑兵的配置问题上无条件支持我的决定,我将两千人平摊给了二至五营,每营五百人。

    而沿途郡县送来的志愿兵,则基本上全部被我收入一营之中,总数大约有千人上下。

    至此,我手中的战力已经超过了一万五千骑,战马还要稍多一些,但还远远达不到人手两骑的程度。

    我指挥着这一万五千的骑兵部队,缓缓沿着官道向东南方行进。

    我自己都感觉最近的行军速度慢得有些不像话……

    但是为了对汉阳郡陇城的邹氏及守军们形成压迫,我采取了程昱的建议。

    当大军行进到距离陇城不过二三十里的略阳城时,南面疾驰而来一支骑兵部队。

    当先一柄大旗:“汉阳郡守杨!”

    我眯着眼打量了片刻,一拍脑袋想了起来:“是……杨奉啊!”

    “属下杨奉,一接到长公子号令,便率领冀城一千轻骑来为公子助威!今后甘为公子牵马执鞭,百死不悔!”杨奉翻身下马,“砰”的一声单膝跪倒在追命身下。

    “杨叔如此大礼,小侄如何能受!”我慌忙下马将他扶起,朗声道,“杨叔亲身来投小侄,小侄真不知何以为报!”

    说实话,我跟杨奉交情一般,近来几乎没有来往,他这么屁颠屁颠地前来投奔,只能再一次印证庞柔的说法:全凉州对马腾已经丧失了信心了。

    -

    三月初三,大军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陇城。

    如此大摇大摆地在凉州穿行而过,陇城的守军早就知道我的行踪,恐怕也早做好了各项应对准备。

    城头之上早已布置了超过千人的弓弩手,只待主事者一声令下,便可万箭齐发;城下一里之内,也早已挖下了数道沟壑,甚至有连片的鹿角阻挡在城门之前,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我仰头喝问:“谁在城头之上?”

    “你是何人?”城头守军鼓足了勇气,明知故问。

    “本将乃是马超!”我给了他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片刻的sāo乱之后,城头上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庞:“大哥?是你吗?”

    “老三?”我眼前一亮,催马略略上前,“你这全城禁严、严正以待的架势,难道是摆给我看的吗?”

    马休略微一窘:“小弟不敢。”

    “你若是还当我是你大哥,就撤去这些东西,打开城门,让我进去。”我稍稍提高了点声音。

    “要开城门……得姨娘下令……”他满脸为难之sè。

    “邹姨娘呢?”我扫视了一遍城上的人头,并没有发现邹氏的人影。

    马休吞吞吐吐地回答:“邹姨娘她……她午睡去了。”

    “哦?”我笑了起来,“那就劳烦你去向她请示一声,就说马超要进程向她请安。”

    “大哥!”小休有些神经质地大叫了一声,“姨娘吩咐过了,不能给你开门……”

    “三公子!”我身后的庞柔也越众而出,在马背上吼了一声。

    “令直大哥?!”马休睁大了双眼,“你……你怎么?”

    庞柔继续大声道:“不错,我已决定跟随长公子了,杨奉杨太守也是如此,凉州十二郡国中,已有十个郡国向长公子归顺,你还要再和我们为难吗?”

    他说的是真实的数据:除了最东面的北地郡、最南面的武都郡之外,其余九郡一属国都已经向我表达了善意,并且派出了人数不等的骑兵作为表达诚意最好的方式。

    马休的身影似乎微微哆嗦了一下:“我……我不想和大哥为难……但父亲临走时,下令城中大小事情,都由邹姨娘做主。”

    “马休啊,”我直呼他的名字,“你今年已经……十五岁了?”我在心里飞快地计算了一遍。

    “是。”

    “十五岁,不是孩子了?”我微微咧开嘴,“他的所作所为,你自己看不见吗?你心里没有评价吗?”

    他犹豫着没有回答。

    但是,城下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城门被完全打开。

    38 热烈欢迎长公子接收凉州

    马休显得颇为慌乱,在第一时间从城头消失。

    我眯着眼睛打量着洞开的城门,心中还在考虑这是不是圈套。

    “恭迎长公子入城!”城内传来了一声洪亮的闷喝,声音有些熟悉。

    我驱马向前,刚走了步,就已经看到有人快步自城门下走出。

    赫然竟是马腾的两位贴身亲卫之一,黄东。

    我竭力抑制住内心的惊讶,只将喜悦之情表露了出来:“黄叔?”

    黄东身后带了近百名士兵,在他的带领下异口同声喝道:“恭迎长公子入城!”

    我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的面前:“黄叔没有与马……凉州一同东征?”我差点在公开场合直呼自己生身父亲的全名,还好,我顺口用官职带了过去。

    黄东目光微微一垂:“我已经老了,马凉州身边再也不需要我啦!”

    我微微一怔,心头却是一亮:黄东年纪还不到四十,正是年富力强的最佳时期,说什么老了……看来又是老马造的孽?

    “黄叔说笑了,你这是来迎我入城吗?”

    “当然!”他大声应了一声,侧身将正道让了出来,“属下黄东,恭请公子入城!”

    “呵呵,走!”我心中更亮,一把拉起他的右手,并肩向城中走去。

    他用了一个词:“属下”!

    同时,他去掉了“长公子”前的“长”!

    “大哥!”我拉着黄东走进城门之后,马休才从城头的台阶上跳了下来。

    “哦?”我仔细看了他两眼,笑道,“长高了些许,也有些大人模样了。”

    马休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大哥回来了?”

    “回来?”我轻笑了一声,“哦,对,是回来了。”我甩了甩衣袖,继续朝前走去,“你也跟我们来。”

    -

    州牧府,正殿。

    我见到了负责全凉州军政大事的邹氏。

    数年的优越生活令邹氏得到了良好的保养,她的容貌比起之前似乎更胜三分。

    “见过姨娘。”我只淡淡地向她问了一声,点了点头,就大马金刀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然后,我环顾了大厅之中各自端坐的凉州官吏,转向黄东问道,“还有谁没到?”

    黄东微微蹙眉:“还有赵歧老先生。”

    我搓了搓下巴:“哦……子异,你去请一下赵先生,我们再等一等。”

    赵歧是整个凉州最德高望重的官员,我认为有必要等他表态。

    庞淯快步迈出厅门,很快便折返回来:“赵先生已经到了。”

    我微微吸了口气,起身朝前走去,满厅之人慌忙跟着站起。

    刚至厅门,便看到了被人搀扶着走上台阶的赵歧。

    听说这位老先生年近百岁了,满脸的皱纹将面庞勾勒得支离破碎,须发纯白如雪,腰背也早已显露出明显的弯度。

    “晚辈马超见过先生。”我双手交叠,在大门之下向他微微一揖。

    赵歧踏上了台阶的最高层,已略有喘息,他整了整衣衫后缓缓向我回礼:“老朽赵歧见过长公子。”

    “原本晚辈不愿劳烦先生移步,但今ri毕竟有些要事,不得不如此。”我从另一侧将他搀扶起来,挪步朝大厅走去。

    “呵呵。”赵歧只笑了两声,没继续开口。

    我小心翼翼地扶着这位骨瘦如柴的老人在程昱的对面坐下,而后正式宣布开会。

    “自黄巾起事以来,天下动乱频频,少有安宁,山河破碎,百姓荼毒,无人幸免。”大背景大环境就不需要再详细介绍了,“我,马超,十四岁时,便不得不提枪跨马,追随父辈上阵杀敌,这只是为了在乱世之中自保罢了。”

    我环顾厅中众人,开始讲述自己光辉灿烂的一生:“金城杀韩遂,夺长安,拒吕布,西征宋健,光复洛阳,而后东征北讨,再无一ri休闲。我以弱冠之龄跻身九卿之位,又以身护驾,救大汉宗室公主于天火之中,却得了个北迁朔方之命!”

    “当我将朔方全郡收复之后,终于以功绩迁至赵国相,而后……袁绍驱兵杀刺史朱儁,我不得不曲意奉迎,朝廷在这个时候,让我去对抗已经吞并了一半幽州的公孙度!”

    我的直接属下早已怒目圆睁忿忿不平,凉州文武也神sè各异。

    “当我剿灭了辽东乱匪之后,朝廷给我送来了一份大礼,西域大都护!”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这个职位已经有六十多年不曾设置了?西域大都护?!哈哈哈!”我笑得喘不过气来,但眼角却不由自主地有些湿润。

    “自桓灵二帝以来,朝廷已腐朽到了极致,忠jiān不分,良莠莫辨,只以出身高低论英雄,如此朝廷,终难长久。”我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话语第一次在公开会议上吐出,“马超不才,要与各位一起……将这腐朽的天地人间……翻转!颠覆!”

    包括庞柔、杨奉、黄东等人在内的直属于我的十余名部下几乎同时怒喝起来:“愿为主公(将军、大人、长公子)效力!”

    几乎毫不犹豫,凉州文武官员中超过一半人也加入了怒喝的队伍。

    剩余的只有区区个人,却以赵歧马首是瞻。

    “赵先生?”我一边平复着情绪,一边问道,“先生高才大德,州郡厚望所在,若是能在晚辈身边时刻给予提点,超将不胜荣幸。”

    赵歧用力咳嗽了两声,沙哑着嗓子应道:“老朽今年九十有五,年迈德薄,纵使想为公子效劳,早已不堪驱使……”

    九十五岁?我在心里暗自啐了一口,有这位老爷子在,程昱贾诩两位大叔的年龄实在难以入眼啊!

    老头子又咳嗽了一声,缓缓接道:“老朽幼孙赵信,文不成武不就,公子若不嫌弃,老朽想厚个脸皮托付给你。”他指了指刚才搀扶他的年轻人。

    “先生言重了。”我露出了笑容。

    赵歧托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