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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暴君第4部分阅读

    黑框眼镜做道具,害她的眼神都不够传神,眼睛眨得有点痛苦。

    夏植茵有些迷惑地打量她,如果她是海言悦,那么上次那个带着一副黑框大眼镜、顶着鸡窝头的人又是谁?

    夏植茵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有一张明亮而秀气的脸庞,表情生动丰富,笑起来让人感到开心舒服。身材纤细,长及腰的头发绑成了两根蓬松的辫子垂在胸前,很可爱的一个女生!

    她打量海言悦的同时,言悦也在看她,看着看着,便三两步冲到夏植茵面前。

    “你的样子好像洋娃娃啊,脸圆圆的,眼睛还这么大,最重要的是皮肤白白嫩嫩,还有一头卷卷的短发!”海言悦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

    让众人吃惊的是,夏植茵一反常态的后退了一步,有些戒备地躲开她的手。

    言悦愣了一下,不只她,京维瑟也很奇怪夏植茵的反常,正准备询问时,却突然看见夏植茵抬头看向言悦,露出憨憨的大笑。

    “你突然冲过来,吓了我一跳。”夏植茵笑着解释,笑眯的眼看不清神色。

    “说过多少次不要这么莽撞。”宫少卿立刻敲了敲言悦的头,后者一个劲地点头道歉。

    “小京,她是……”海言悦有趣地打量着夏植茵。她可没有忽略,刚刚那一瞬间,这个看似笑容满面的女孩对自己的敌意。

    “茵吗?”京维瑟转头看着夏植茵,一只手覆上她的发顶。“我们在交往。”

    “你好像是在跟我炫耀喔。”海言悦若有所思地睨着他。

    “小子你是炫耀你有洋娃娃女友吗?哼!我家冰山可是打败天下无敌手!”

    “言悦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枉费你跟在宫少身边这么久,连一点沉稳气质都没有感染到,你果然还是无可救药。”京维瑟调笑着取笑她。

    “说我的时候你先检讨自己吧,论堕落懒散,你京少爷也不会输给我啊。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最喜欢要见色忘友的损招,整天流连花丛。”海言悦的话也很毒。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听似针锋相对,却不可忽视其中深厚的情谊,若是没有以此为基础,对彼此有足够的了解,断然不可能随心所欲说出这些话。

    “要说见色忘友,言悦更有资格,宫少的绝色是太和国数一数二的,不知道是谁像黏虫一样整天黏在人家身上,寸步不离的?”

    海言悦不屑地冷笑,在瞄到他脖子上的项链和指环时,笑得更是阴险。“我是黏虫,那你还带戴黏虫送的生日礼物?而且还一戴就是十几年都不拿下来喔……”

    她的话使一直站在一旁、安静不出声的夏植茵,浑身颤抖了一下,只是正专心“对抗”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

    夏植茵的目光随着言悦的话语移到京维瑟的脖子,在看见那枚银亮的指环时,眼中闪了一下,仿佛破那银光刺到。

    收回视线时撞上宫少卿冰冷的眸光,他似乎在打量她,夏植茵警觉地笑了笑。

    “海小姐每年的生日都忘不了从我这里讨礼物,也不见你怕沾染到什么不干净的花粉。”

    海言悦一愣。臭小子,讲歪理他也能一套接着一套。

    “宫少,还是把她带回家,j好调教吧。”京维瑟朝宫少卿笑着说道。“不过你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路过,进来看看。”宫少卿言简意赅的回答,便上前握住言悦的肩膀,将她往外面带。“不打扰了。”

    “冰山,我还没有说完……”

    “你的废话不说完也没关系。”

    京维瑟好笑的看着他们离开,心想也只有言悦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他没有注意到,夏植茵一直在观察他,将他脉脉的眼神、愉悦的神情,每一个细微变化都收进眼底。

    “你们之间有着无法替代的感情。”

    夏植茵轻微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听起来异常清晰,但京维瑟却仿佛没有听清楚一般,愣了一下,偏头朝她看去。“什么?”

    “任何人都不可介入的,没有间隙的感觉。”夏植茵微笑着平静陈述,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我和言悦,是好朋友。”

    “嗯,好朋友……”夏植茵随意找了一处坐下,没有再说什么。

    京维瑟的眼神微暗,几缕探询的眸光瞟向她,见她仍无动静,似乎在想什么。

    他的心思一转,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走到她跟前蹲下,握住她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夏植茵,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呵,我从来不胡思乱想的,因为只要一想事情我就会睡着。”她似乎也完全恢复到平日的状态。

    京维瑟转了个身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她并拢的双腿,头仰高枕在她的腿上,再拉过她的手,交叉环绕着自己的脖子,闭目假寐。

    他跟言悦之间,他不想讲太多,因为早就决定这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尽管茵是个很好的女孩。

    夏植茵的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她看着他的笑脸,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她的目光却被那枚指环刺了一下。

    夏植茵的手指下意识地朝那条链子缓缓探去,在接触到的那一刻,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这让她无故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希望他有所表示,但他一如往常的平静,她可以将他的反应视作无所谓吗?无论是链子、指环,还是人,无所谓是吧?

    夏植茵更大胆地朝那枚指环抚去,很漂亮、很别致,戴在身上十几年都没有拿下来,可见主人有多么爱护和珍惜它。

    “可以拿下来给我看看吗?”她轻问。

    “什么?”京维瑟微微直立起上身。

    “这条链子、这枚指环。”夏植茵的手指还停留在那上面,却感觉到他似乎愣了一下,好似没想到她有这样的要求。

    京维瑟不着痕迹地移开她的手指,反握住她的手。

    “没什么特别的,而且很难拿下来,你摸了这么久也应该看清楚了。”

    “想拿在手里看看。”夏植茵笑看着他。“我可以帮你拿啊。”

    京维瑟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脸上闪过短暂却很明显的变化,立刻又笑着安抚她道:“算了,很麻烦的。”

    “是很麻烦,还是不愿意?”夏植茵脱口而出,

    两人同时为了这句话怔愣了一秒,来不及躲避的目光,望进彼此错愕的眼中,互相对视之下,竟然看不清也弄不明对方眼神中透出的含意。

    夏植茵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得腼腆而单纯。

    “差点忘了!乔恩要我中午和她一起吃饭!”

    她的语气听似平静,但匆忙起身的动作却隐约带着慌乱,在经过他的身边时,差点跌倒,但就算这样,也无法阻止她急于离开这间屋子。

    “我先走罗!”夏植茵忙不迭地打开门走出去,不再看他一眼。

    随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京维瑟的脸色毫不掩饰地阴沉下来,暗沉的双眼流动着让人心慌的眸光,凌厉地注视她近乎逃亡的背影,仿佛要穿透她,将她定住。

    而当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他又叹了一口气,起身坐在她刚才的位置上,脸上尽是揶揄的笑,神情已然放松。

    难道她察觉到什么了吗?不过就算察觉到,又能怎么样?

    京维瑟的唇边挂着一抹嘲弄的微笑。茵虽然很好,但还没有好到可以左右他的思维,让他忘记某个人。

    夺门而出的夏植茵,愣愣地在门口呆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等待什么,笑意完全褪去,那张不笑的脸上,是让人心惊的成熟以及空白。

    现在怎么办?他错?还是她错?还是两个人都没有错?明天见面也可以如往常一般,自然的相处?

    可能吗?夏植茵看了大门一眼,毅然离开。

    京维瑟一接到夏乔恩的电话,便急忙赶到医院,见到夏乔恩时,正想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破她的话震住。

    “如果不是茵要求,我会狠狠的打你一巴掌,管你是什么身分,是什么人。”乔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但是你也不要以为茵是为了你,她只是不喜欢暴力。”

    “什么意思?她出了什么事?”京维瑟眉心紧皱,他不明白乔恩话中的意思,只是很担心夏植茵的情况。

    “你没有必要知道,无论现在还是将来。”

    京维瑟对夏乔恩的冷漠感到异常烦躁,忍不住反唇相讥。

    “那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想打我又不能打,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夏乔恩目光如炬地向他射去,他却毫不在意地轻笑了一声,视若无睹地随手将她一推,肆无忌惮地朝病房走去。

    他只是来确定夏植茵的安危,没心情摆笑脸应付别人。

    乔恩看着他走进病房,垂放在两侧的手掌紧握成拳。她叫他来,是因为有所预感,茵会做出某种决定。

    现在她的脑中还浮现着茵回来时的表情,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孤独和失望,茵似乎想相信某个人,但事实却让她无法信任,拉扯之间伴随着痛苦。接着,茵便发生一次更严重的摔倒。医生说茵的情况不很乐观,这次的摔倒和心情有关。

    她没有让父母知道茵的情况,却把京维瑟叫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但茵,或许是希望看到他的。

    夏植茵迷迷糊糊地躺着,脸色惨白,圆圆的眼睛也失去神采,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但想要正视时,思绪突然又会变得空荡荡的。

    夏植茵想要回到最初和他毫年瓜葛的状态,却发现自己的心狠不下来。

    她想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却发现自己竟然敏感聪慧到难以置信的地步,仅仅是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她便能察觉出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

    以前想睡就睡、笑看人生的生活多好啊,何苦像现在这样进退不得?

    门被推开时发出的声响让夏植茵回了神,眼角余光瞄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的心里便止不住叹息。

    京维瑟足下无音,静悄悄地走到她床边的椅子坐下,平视之下只能看见她微偏的侧脸,两人都没有说话。

    “茵,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京维瑟率先开了口,语气和缓。

    “你错了,我一点度量都没有。”

    “茵,怎么了?之前不是都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京维瑟上前握住她的手,夏植茵顺势回过头望着他。

    她的面容疲倦,很没有精神,京维瑟皱了皱眉,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不仅是外表,现在就连她散发出来的气息,也都不同于以往的随性开心,此时他才觉得,或许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你不坦诚,而我也不是个多好的人。”夏植茵有些无精打采地闭上眼。

    “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就好了,我不想得到什么,你也不会给我承诺,只要我不当真,你就可以继续敷衍。维持可有可无的朋友关系,就可以了。”

    “为什么我感觉你变了。”京维瑟松开她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夏植茵别开眼,隔了好久才轻声自语。

    “我也觉得自己很烦,原本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她的话使得他的脸色骤然一变,猛地坐在床上,将她一把抱起来凑到自己跟前,凌厉的眼神死盯着她看。“夏植茵,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有关系吗?”她轻声反问,在他的注视下无所谓的笑了笑。

    她的话让他冷静下来,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闻言,夏植茵一惊,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她反常的情绪波动让京维瑟更加肯定,她的变化和身体状况有关。

    第六章

    夏植茵沉默了许久,心绪才终于平静下来,缓缓开口道:“我有病。”

    这句话在京维瑟的脑中像丢下了一枚小型炸弹,他眼光一闪,更加仔细地打量她,还没有开口,便又听见她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死不了人。”

    “医生怎么说?”京维瑟将她轻柔地放回床上。他再怎么不高兴也不会伤害她一分一毫。

    “京少爷先坦白。”夏植茵避开了原本的话题。“你很喜欢那位海小姐吗?”

    京维瑟眉梢一扬,定眼看了她几秒,忽然戏谵地笑起来,“你看出来了?”

    夏植茵的心一沉,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垂下眼睫不置一语。

    “我是喜欢她,因为青梅竹马的关系而积累的深厚感情,茵应该很容易明白,就像你跟夏乔恩一样。”

    一样吗?她的心里明明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那完全不同!但又下意识地想要相信他,近乎强迫自己不要怀疑。真蠢,这到底是什么蠢行为!

    他的表情看起来若有所思,她看不出他究竟有没有说谎?或许自己也不愿看出什么。夏植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京维瑟看见她强忍难过的样子,不由得再次将她揽进怀中,一手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一手摸着她的头,让她能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和她没什么,也不会改变什么,她依旧黏着她的冰山,而我也有茵了,我们部长大了,各自也都有各自的伴侣,不可能再像年幼时那样。”

    京维瑟的声音温和舒缓,使她的心情平稳了许多,也暖和了一些。她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完全相信他,但是不相信他,又能怎么样?

    她感到自己现在无论作任何决定,都狠不下心也无法干脆。

    “京少爷,你如果骗我,会一辈子都良心不安。”夏植茵稍微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的侧脸枕在他的肩窝,有些疲惫但也舒服地闭上眼。

    “不会。”京维瑟唇角一扬,只是笑容中透着不明朗的诡谲和深思,是她看不见的。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如果这样说可以让茵放心,他也能少些麻烦,两个人又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他心安理得。

    “茵也要答应,不能擅自作什么决定才行。”京维瑟忽然加重语气强调着。

    京维瑟说完,却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微微松开她仔细一看,竟然已经睡着了。看着她比先前还要平静温和的面容,他的眉梢又扬了起来。

    她究竟生了什么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情绪会反常到如此截然不同的地步?这些,她都没有告诉他。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两个人又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只是偶尔会出现两人还在说话时,她便睡倒在他怀里的情况,实在让他哭笑不得……

    京维瑟似笑非笑地看着已经酣睡的夏植茵,认命的将她抱到侧室的躺椅上,让她能够睡得舒服一点。

    自从跟他来到太和院,一楼这间专属于他的屋子,便隔出了一个小侧室,里面放了一张舒适的躺椅以备不时之需。

    京维瑟盯着她熟睡的俏脸看了许久,不自觉笑开,忽然觉得如果一辈子和她在一起,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

    反正,他也不可能再对谁付出深刻的感情了。

    京维瑟一走出侧室,还没有抬起头,便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余光瞄到那抹深蓝色的身影,忽然,他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惊喜表情。

    “海皇大人终于良心发现,肯现身了?”三两步走上前,京维瑟饶富兴味地打量着坐在中间那张椅子上的嚣张男人。

    四大家族海家的继承人,也是天赋神能之尊,向来见首不见尾的海皇,嚣张随意地落坐,一双长腿跷着。

    尽管这样,仍可从他修长的双腿看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一头溧蓝色的短发桀骜不驯地竖立着。

    浓眉大眼、五官立体深刻,不修边幅的衬衫长裤,脚上还踩着一双海滩拖。

    但蕴藏在他血液里的不凡力量和神的光芒,遍布他全身每一个细胞。

    “还是意识到自己消极堕落太久,打算回来努力工作?”京维瑟戏谵地笑问。

    “有你这个小子帮我守着,何需要我回来?”海皇浓眉一挑,瞥了他一眼,好似他说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话。

    “是,身为下属的我,还真是劳碌命。”

    “臭小子你在睁眼说瞎话啊!双部长大人老是在埋怨某个花心的人,说他不关心太相国的事,也不积极继承家族。”海皇一针见血、毫不客气地讽刺他。

    京维瑟老神在在的四下张望了一番。

    “老大你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专程来致训我的吧?”

    “我是为了找言悦那个丫头算一笔帐,不然你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