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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的童养媳第172部分阅读



    他长叹了声,缓缓接着道:“只可惜你是韩清的妹妹,又是个女人。”

    韩牡丹的嘴角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就好像被人在脸上抽了一鞭子。厉海道:“因为你所有的成就,都已被天下第一剑客的光荣所掩没,无论你做了什么事,别人都不会向你喝采,只会向‘天下第一剑客之妹’喝采,你若有所成就,那是应该的,因为你是天下第一剑客的弟弟,你若偶而做错了一件事那就会变得罪大恶极。因为大家都会觉得你丢了你哥哥的人。”

    韩牡丹全身都发起抖来。

    厉海道:“若是换了别人,也许就此向命运低头,甚至就此消沉。但你却是不肯认输的人,怎奈的也知道你的成就永远无法胜过你的哥哥。”

    他长长叹息了声摇头道:“只可惜你走的那条路走错了。”

    韩牡丹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

    厉海道:“这自然也因为你哥哥从小对你期望太深,约束你太严,爱之深便未免责之切,所以你才想反抗,但你也知道在你哥哥的约束下,根本就不能妄动,所以你才想出了‘装疯’这个妙法子,让别人对你不再注意,让别人对你失望,你才好自由自在,做你想做的事。”

    他望着韩牡丹,目中充满了惋惜之意。韩牡丹突又狂笑了起来,指着厉海道:“你想得很妙,说得更妙,可惜这只不过是你在自说自话而己,你着认为我就是那刺客组织的主使人至少也得有真凭实据。”

    厉海道:“你要证据?”

    韩牡丹厉声道:“你若拿不出证据来就是含血喷人。”

    厉海笑了笑,道:“好你要证据,我就拿证据给你看。”

    他小心翼翼的自怀中将那铁锁拿了出来托在手上,道:“这就是证据。”

    韩牡丹冷笑道:“这算什么证据?”

    厉海道:“这把锁就是那门上的锁,已有许久未曾被人动过,只有那刺客前天曾经开过这把锁,是么?”

    韩牡丹闭紧了嘴,目中充满了惊度之色,显然他还猜不透厉海又在玩什么花样,他决心不再上当。

    厉海道:“开锁的人,必定会在锁上留下手印。这把锁最近既然只有那刺客开过所以锁上本该只有那刺客的手印,是么?”

    韩牡丹的嘴闭得更紧了。厉海道:“但现在这把锁上却只有你的手印。”

    韩牡丹终于忍不住道:“手印?什么手印?”

    厉海微笑道:“人为万物之灵,上天造人,的确奇妙得很,你我虽同样是人,但你我的面貌身材,却绝不相同,世上也绝没有两个面貌完全相同的人。”

    韩牡丹还是抓不准他究竟要说什么。厉海伸出了手,又道:“你看,每个人手上都有掌纹,指上也有指纹,但每个人掌纹和指纹也绝不相同的。世上更没有两个掌纹完全相同的人,你若仔细研究,就会发觉这是件很有趣的事,只可惜谁也没有留意过这件事面已。”

    韩牡丹越听越觉得迷糊,人们面对着自己不懂的事,总会作出一种傲然不屑之态,韩牡丹冷笑道:“你这些话只能骗骗三岁孩子,却骗不了我。”

    她嘴里这么说,两只手却已不由自主藏至背后。

    厉海笑道:“现在你再将手藏起来也没有用了。因为我已检查你梳妆台上的东西。上面的手印正和这把锁上的手印一样,只要两下一比,你的罪证就清清楚楚的了。那是赖也赖不掉的。”

    韩牡丹又惊又疑。面上已不禁变了颜色,突然反手一扫,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厉海大笑道:“你看,你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就只这件事,已足够证明你的罪行了。”

    韩牡丹狂吼道:“你这厉鬼,你简直不是人,我早就该杀了你的。”

    狂吼声中,他已向厉海扑了过去。就在这时,突听一个人大喝道:“住手。”

    韩牡丹一惊,就发现韩清已站在门口。韩清的脸色也苍白得可怕,长长的叹息着,缀然道:“小妹,你还是上了他的当了。”

    韩牡丹满头冷汗直落,竟动也不敢动,“长兄为父”她对这位大哥自小就存着一份畏惧之心。韩清叹道:“厉海说的道理并没有错,每个人掌上的纹路的确都绝不相同,人手接触到物件,也极可能会留下手印,但这只不过仅仅是‘道理’而已,正如有人说‘天圆地方’,但却永远无法证明。”

    他凝视着厉海,缓缓道:“海哥你也永远无法证明这种‘道理’的,是么?”

    厉海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这些道理以后也许有人能证明,现在确是万万不能。”

    韩牡丹这才知道目己毕竟还是又上了他的当,眼睛瞪着厉海。也不知是悲是怒?心里更不知是何滋昧。韩清忽然一笑道:“但海哥你也上了我一个当。”

    厉海道:“我上了你的当?”

    韩清徐徐道:“那刺客组织的首领,其实并不是他,而是我。”

    厉海这才真的吃了惊,失声道:“是你?”

    韩清中字道:“不错,是我。”

    厉海怔了半晌长叹道:“我知道你们兄妹情深,所以不惜替他受过。”

    韩清摇了摇头,道:“我这不过是不忍要他替我受过而已。”

    他长叹着接道:“你看,这庄院是何等广阔,庄中食客是何等涪繁。我退隐已有数十年,若没有份外之财,又如何能维持得下。”

    厉海道:“这……”

    韩清道:“我既不会经商营利,也不会求官求俸,更不会偷鸡摸狗,我唯一精通的事,就是以三尺之剑,取人项上头颅。”

    他凄竣子弟丰衣足食,我只有以别人的牲命换取钱财,这道理海哥你难道还不明白?”

    厉海这一生中,从未比此时更觉得惊悟、难受,他呆呆的怔在那里,而且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韩清默然道:“我二弟他为了家族的光荣,才不惜替我受过,不然我……”

    韩牡丹突然狂吼着道:“你莫要说了,莫要再说了。”

    韩清厉声道:“这件事已与你无关,我自会和香的作一了断,你还不快出去。”

    韩牡丹咬了咬牙,哼声道:“我从小一直听你的话,你无论要我作什么,我从来也不敢违抗,但是这次……这次我再也不听你的了!”

    韩清怒道:“你敢!”

    韩牡丹道:“我四岁的时候,你教我识字。六岁的时教我学剑,无论什么事都是你教我的,我这一生虽已被你压得透不过气来!但我还是要感激你,算来还是欠你很多!现在你又要替我受过了,你永远是有情有义的大哥,我永远是不知好歹的弟弟……”

    说着说着,她已涕泪俱流放声痛哭,嘶着的喊道:“但你又怎知道我定要受你的恩惠,我做的事情有我自己负担,用不着你来做好人,用不着。”

    韩清面色已惨变,道:“你……你……—”

    韩牡丹仰首大呼道:“凶手是我,刺客也是我,我杀的人已不计其数,我死了也很够本了,—……厉海你为何还不过来动手?”

    韩清也泪流满目,哑声道:“这全是我的错,我的确对你做得太过份了,也逼得你太紧。海哥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我。你杀了我吧。”

    厉海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几乎咆要夺眶而出。韩牡丹厉声道:“厉海,你还假慈悲什么?……好,你不动手,我自己来……”

    说到这里突然抽出一柄巴首,反手刺向自己的咽喉。语声突然断绝。

    韩清惊呼着奔过去已来不及了。鲜血箭一跋飞溅到他胸膛上,再次染红了他的衣服。

    但这次却是他弟弟的血这件衣服他是否会像以前样留下来呢?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我望着厉海。

    人性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总是让人觉得无奈,虽然我很想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但不代表我就喜欢人身上的所有一切,比如说,一些不必要的感情。

    像韩牡丹那种人,从小就生活在自己长兄的花环之中,虽然有无数的荣誉,但那些东西其实都是属于他兄长,是附带给她的。

    而她自己呢,身为一个女人,偏偏长相不行。哪怕武功修为再高,也高不过自己的兄长。无奈之下,她想到个满足自己权利欲望的方式,当然,这种方式有些走极端了。

    若韩牡丹不是韩清的妹妹,说不定以她的功夫,哪怕生的再丑,也会在江湖上博到一个好名声,成为一个女侠,可最终的结果呢?但若韩牡丹不是韩清的妹妹,她又怎么可能有一身的好武艺?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样,因果相承的,有时候我也会想,我现在跟厉海走的这样近,会不会接上了因,那么以后,又会有个什么样的果呢?

    番外:玉边云的日记本28

    厉海慢慢退了出去。为了这刺客组织的首领,他已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也不知道追踪了多久,现在他总算心愿得偿。可是他心里真的很高兴么?

    深秋昼短。暮色似已将来临。秋风舞着黄柞。伶佰的桔核也陪着在秋风中颤动。厉海自地上捡起了片落叶,怔怔的看了许久,又轻轻的放了下去看着它被秋风卷起。他挺起胸,走了出去。厉海一走出薛家庄的门,就已发现有个人远远躲在树后,不时贼头贼脑的往这边偷看一眼。他虽然只露出半只眼睛,但厉海也已认出他是谁……除了小秃子外,谁有这么秃的头。

    小秃子见厉海,眼睛就眯了起来。厉海却好像根本没有瞻见他,小秃子急得直擦汗,直招手,厉海还是不理。反而故意往另一边走,小秃子闪闪缩缩在后面跟着,也不敢出声招呼。罢在别人家里放完了火,心总是有些虚的,直等厉海已走出很远,小秃子才敢过去,笑嘻嘻道:“你老人家着再不出来,可真要把我们急死了。”

    厉海扳着脸。道,“我一点也不老,也用不着你们着急。”

    小秃子怔了怔,赔笑道:“海哥莫非在生我们兄弟的气么,难道是为了我们兄弟不敢进去帮忙?”

    厉海冷冷道:“帮忙倒不敢,只求你们以后莫要再认我这朋友就是了。”

    小秃子本来还在偷着笑,一听完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忽然都疆在那里了过了半晌,才期期艾艾的问道:“为……为什么?”

    厉海道:“因为我虽然什么样的朋友都有,但杀人放火的朋友倒是没有,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杀人放火长大了那还得了。”

    小秃子着急道:“我……我从来也没有杀过人哪。”

    厉海道:“放火呢?”

    小秃子苦着脸道:“那……那倒不是没有只不过……”

    厉海道:“只不过怎样,只不过是为了我才放的火,是不是?”

    小秃子脸上直流汗,也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厉海道:“你为我放了火,我就该感激你,是不是?那么你将来若再为我杀人,我是不是更应该感激你?”

    小秃子急得几乎已快哭了出来。

    厉海叹了口气,道:“你放火烧的若是恶人的屋子,杀的若是恶人,虽然已经不应该了,倒是情有可原,烧的若是好人的屋子,杀的若是好人,那么你无论为了谁都不行,无论什么理由都讲不通,你明白么?”

    小秃子拼命点头,眼泪已流了下来。

    厉海脸色和缓下来,道:“你现在年纪还轻我一定要你明白‘大文夫有所不为’这七个字,那就是说,有些事你无论为了什么理由,都绝不能做的。”

    小秃子“咕咯”一声就跪了下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滋哩声道:“我明白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无论为了什么原因,我都绝不做坏事,绝不杀人放火。”

    厉海这才展颧一笑,道:“只要你记着今天的这句话,你不但是我的好朋友,还是我的好兄弟。”

    他拉起了小秃子笑道:“你还要记着,男人眼泪要往肚子里流。鼻涕却万万不可吞到肚子里去。”

    小秃子忍不住笑了。他不笑还好一笑起来险些真的将鼻涕吞了下去赶紧用力吸,全部鼻涕“呼喂”一声就又缩了回去。厉海出忍不住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么样—手内功绝技。”

    小秃子红着脸吃吃笑道:“小麻子也总想学我这一手,却总是学不会鼻涕弄得满脸都是。”

    厉海道:“他在哪里?”

    小秃子道:“他陪着一个人在那边等海哥。现在怕已等急死。”

    小麻子果然已急死了。但他陪着的那个人却更急,连厉海都未想到就是张妈。

    张妈一见了厉海,就要拜倒。

    厉海当然挡住了她,笑问道:“你们本来就认识的?”

    小麻子抢着道:“海哥你忘了,我们在大妈门口可是守了整整一天啊。要不认得她,今天说不定就惨了,若不是她放了我们一马,刚我们就未必能逃得了。”

    小秃子听他又要说放火的事赶紧将他拉到一边。张妈恭声道:“海哥的意思,小人已转告给小姐了。”

    厉海道:“她的意思呢?”

    张妈道:“小姐知道海哥是为她好,此刻只怕已在那边屋中恭候海哥的大驾了。”

    厉海笑了笑道:“很好,再须你去转告小姐,请她稍候片刻,说我马上就到。”

    等张妈走了,厉海又沉吟了半晌,道:“我还有件事,要找你两个做。”

    小麻子怕挨骂,低头不敢过来,小秃子已挨过了骂,觉得自己好像比小麻子神气多了,抢着道:“莫说一件事,一百件事也没关系。”

    “我让你们去找的福阿桑,你认得出么?”

    小秃子道:“当然认得出。”

    厉海道:“好,你现在就去找她,将他们也带到那边屋去,就说我请她去的。”

    小秃子道:“没问题”厉海道:“但是你们到了那边屋后,先在外面等着,最好莫要被人发现,等我叫你们进去时再露面。”

    小秃子一面点头,一面拉着小麻子就跑。厉海仰面向天,长长伸个懒腰,随喃道:“谢天谢地,所有的麻烦事,总算都要过去……”

    厉海并没有费什么功夫就将王平稳住,又将那位也不知是真失心疯还是假失心疯的王子平“姑娘”也带出了二王庄。

    这位“韩姑娘”脸色还是苍白得可怕,眼睛却亮得很,这两天他好像已养足了精神,但走路还是像个娘们儿样的慢吞吞,跟在厉海后面走了很久,才悠悠的道:“现在已经快到三天了。”

    厉海笑了笑,道:“我知道。”

    王子平道:“你答应过我,只要等三天,就让我回家的。”

    厉海道:“嗯。”

    王子平道:“那么……那么你现在就肯让我回去?”

    厉海道:“自然肯让你走,只不过,你回到家以后你父母还认你么?……要换了我,是绝不会认一个陌生男孩子做自己的女儿的。”

    王子平咬着嘴唇,道:“可是……可是你已经答应过我,你就该替我去解释。”

    厉海道:“韩清一双利眼,会相信我的话?”

    王子平道:“江湖中谁不知海哥一诺千金?只要海哥说出来的话,就算你的仇人,也绝不会不相信的。”

    厉海沉默了半晌,忽又回头一笑,道:“你放心,我总让你如愿就是,只不过什么事都要慢慢来,不能着急,一着急,我的章法就乱。

    王子平垂下了头,又走了半晌前面已到了大街上,远远望去,已可隐约见到那栋小木屋,他忽然停下脚步,道:“你—……你既不想送我回去团聚,又要带我到哪里去?”

    厉海道:“你瞧见那边的小屋了么?”

    王子平脸色更苍白勉强点了点头。

    厉海道:“我走累了,我们先到那屋子去坐坐。”

    王子平道:“我……我……我不想去。那是别人的屋子!”

    他虽然勉强控制着自己,但嘴唇还是有些发科。

    厉海笑道:“那屋子里又没有鬼,你怕什么,何况,你已死过一次,就有鬼你也不必害怕的。”

    王子平道:“我……我听说过那屋子是韩家的。”

    厉海笑道:“你若是王子平,自然不能到薛家的屋子去,但你又不是真的王子平,王子平早已死了,你是韩幕雨,只不过是借了他的尸,还了你的魂而已,为什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