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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的新娘第3部分阅读

    觉吗?”

    朱幸儿微愣。“发烧?”

    从起床后,她就有点不舒服的感觉,可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

    难道是因为昨晚的冷水澡?

    想到这里,她的眸子黯淡了。

    他专注的看着她,看到了她在想什么,也看到她那令人同情的处境。

    “走吧!”他于心不忍,想也不想就拉起她的手往外走,但他未征求她同意所传递出来的讯息却是毫不怜香惜玉的。

    她反应不过来,愣愣的让他拉着走,走前,她还不安的瞥了桌上那迭被咖啡浸湿的文件一眼。

    那些文件不要紧吗?他不先处理吗?

    “钱芸,里面的文件弄湿了,你处理一下,有事手机联络。”聂少虎面无表情的对秘书室里的钱芸吩咐。

    钱芸错愕的看着上司拉着朱幸儿进了电梯,虽然疑惑,但两个当事人都跑了,也只能等幸儿回来再问她。

    “把饭菜端到房里吃吧,你在这里吃,万一传染给尚霖怎么办?”刘芳如嫌恶的看着大女儿。“还有,在你感冒好之前,都不准跟我们一起吃饭,没事就待在房间不要出来,以免空气散播病毒传染给我们。”

    朱幸儿默默的端起碗走进房里,进门前,她听见母亲还在不满的嘀咕。

    “真是的,扫把星,要生病也不会挑时间,尚霖在准备考试,福儿要准备报告,都是重要时刻,要是有什么差错,看我怎么治你……”

    她关上房门,无力的坐在床沿。

    她只是感冒,又不是很严重的传染病,一定要这样对待她吗?

    她食不下咽的吃了半碗饭,最后还是因为毫无胃口而作罢。

    拿出装着感冒药的药袋,她的心情才恢复晴色。

    这是聂少虎带她去看医生拿的药。

    中午,他们还一起吃了饭……回想起吃饭时的情形,虽然两人的话都不多,她又很紧张,身体还因为发烧而不舒服,但她的心情却很高昂,那种兴奋与快乐的感觉她不会形容。

    后来,他接到一通重要电话,事情好像很紧急,必须要他亲自处理,吃完饭后,他把她送到沐天大楼门口,要她自己上去,然后他就赶去别的地方了。

    她一回公司就主动向钱芸说明拾获了他的皮夹之事,钱芸听完只觉得颇为巧合,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她整理几份文件。

    下午,她吃了感冒药,昏昏沉沉的在整理文件中度过,直到下班前,他都没有再进办公室。

    那种想见他又没见着的失落感觉,她也不会形容,但是,她好期待明天上班,上班就可以见到他了。

    “小灰,你知道吗?他居然是我的上司耶。”朱幸儿抱着小灰熊,作梦般的微笑起来。“这真的好奇妙不是吗?昨晚我才在想他,今天他就出现了,以后我们还会天天见面,你说,这是不是跟梦一样?”

    “幸儿!”

    外头传来母亲高八度的叫声。

    她连忙把小灰熊放好走出去。“妈,有什么事?”

    难道是终于想起来她也是她的女儿,要关心她的感冒了吗?她又期待又怕受伤害,心跳得好快。

    刘芳如淡淡的看了朱幸儿一眼。“你去7-eleven买关东煮给尚霖吃,这孩子在准备明天的考试,忽然想吃关东煮,你每样都买一份,快去快回,冷了就不好吃了。”

    “知道了。”希望顿时落空,朱幸儿无精打采的穿上外套,拿了钱包出门。

    迎着大楼灌进来的冷风,她吸了吸鼻子。

    怎么搞的,她好没用,居然又想哭了。

    她老早该觉悟到母亲是不可能关心她的,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彻底死心,一直心存着一丝希望?

    每一次,母亲只疼弟妹不疼她的作为都让她元气大伤,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承受多久,或许等到她受不了时,她就会真的死心了吧。

    回程时,手里拿着热呼呼的关东煮杯,但她的心却是凉冷的。

    她真的不是捡来的吗?

    她好希望自己是捡来的,那么她就可以坦然的怀抱着感激母亲收留她的心情,无怨无尤的接受母亲的偏心。

    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她和福儿长得相似,还有,他们兄妹弟三人,血型都是较罕见的ab型,她不可能是捡来的。

    走到巷口,一部熟悉的银灰色房车映入眼帘,她的心忽然咚地一跳,血液加速了运行。

    聂少虎从驾驶座走出来,夜色中,他的视线与不远的她相交。

    她朝他走过去,一时之间只知道心跳得不像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先开了口,用陈述法,语气淡淡然。“我打你的手机没人接,以为你这么早就睡了。”

    原来她是去买消夜啊,看来她的胃口已经恢复了,中午他们一起吃饭时,她脸色苍白,食量小得像麻雀,现在他可以放心了。

    “这是──”她清秀的小小脸庞蒙过一层晦涩,避重就轻地说:“我弟弟要吃的。”

    就算告诉他,他也不能理解吧?一个被生母讨厌的人,有时她连自己也会讨厌自己。

    但太迟了,他已从她的眼里看到她悲凉的思绪……

    他嘴角微微一扬,睇着她,心里关心,但口气很严峻。“药,睡前别忘了再吃一次。”

    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刚刚才结束沐天旗下一间子公司的会议,他已经有点疲累了,却还特地绕过来看她。

    他不想剖析自己的心态,或者,他只是因为同情她才来的,她柔弱的肩上,扛着许多她无法负荷的重担。

    听到聂少虎的话,朱幸儿眼睫一抬,愣愣的看着他。

    他的叮嘱虽然不够温柔,却像梦一样,因为,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的健康了。

    她不明白,仅仅只是这样不痛不痒的一句话,他的表情甚至还酷得很,但她心却跳得好快好快,快得像要会飞出胸口。

    “快上去吧,关东煮凉了不好吃。”他上了驾驶座,降下车窗,刻意不看她,薄唇酷酷的逸出三个字,“明天见。”

    希望明天她的病情会好一些,希望她吃了药会有一夜好眠。

    “谢谢你来。”朱幸儿的目光追随着他俊挺的侧颜。

    车窗升高了,她看不到他的脸,咻地一声,他风驰电掣般的飙走了,他把车开得好快。

    目送着他的车身在瞬间变小消失,她总算有了一点真实感。

    虎少──她的顶头上司,真的来找她,这不是梦……

    喜悦的感觉慢半拍的涌入她心头。

    她忽然觉得夜风不冷了,胸口也不再因为在寒夜里被母亲派出来买弟弟的消夜而酸涩涩的。

    她好期待赶快天亮,她好期待明天的上班……

    第五章

    由于钱芸请事假一天的关系,朱幸儿忙坏了。

    她试着不要出错,把她会做的事先做好,但一个上午过去之后,结论是──她还是个不及格的秘书助理,专业程度有待加强。

    偷了个空档,她吁了口气,连忙拿起茶杯啜了口茶,眼睛出神的瞅着秘书室后头那扇紧闭的墨色门扉。

    她的上司在做什么呢?

    早上她只匆匆看到他一眼,他像有什么重大急事要处理,神色严峻的快步进入办公室后就没出来了。

    然后,他一直待在里面,要联络的事情透过内线电话吩咐她,也没叫她进去,所以了,如果她想见到他,必须等到他自己走出来。

    他什么时候会走出来呢?

    她不知道。

    或许直到下班他都不会出来了吧?

    在公司里,他好像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她也是直到早上去别的部门送文件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沐天集团的继承人之一,现任总裁就是他的亲大哥,而副总裁则是他二哥。

    他的家世显赫,又长得出色,难怪连不说话也有种她说不上来的气势,跟她过去认识的异性都不一样。

    听说,他是沐天集团的财务长,一手掌控上百亿资金的流动,只要他决定的资金运用,就连总裁也不会过问。

    又听说,他具有特许财务分析师的资格,那是一项很严格的考试,考试共分三级,由美国投资管理与研究会负责运作的一个专业制度,最快也要三年闯三关才能通过考试,而根据统计,能在三年内考过三级考试,并顺利取得证照者,只占全球所有考试者的三成。

    换言之,那是她永远无法想象的境界,他好优秀……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唯一的交集是她好运的捡到他的皮夹,又好运的透过思渝的介绍来到他担任上司的部门工作而已,他们就像天与地、云和泥,永远不可能被放在一起……

    蓦地,她一直出神望着的那扇墨门开了,聂少虎步履迅捷地走出来。

    毫无预警他会突然走出来,视线还与他对个正着,朱幸儿傻住了,手里拿着茶杯,不知如何是好。

    “你跟我出去。”他挺拔的身躯停在她的办公桌前,好像在看着她讲话,但黑眸事实上并没有看她,定焦偏了她一点点,落在她桌上的小盆栽上。“带着钱芸的外出公文包,替我做记录。”

    她应该没有看出他的局促与不安吧?

    迟疑了一个早上,也装忙装了一个早上,好不容易想到这个可以跟她自然相处的方法,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因为他假公济私。

    昨晚没头没脑的去找她,早上他一跨进办公室,就发现自己想与她轻松相对却无法办到,只得迅速进入办公室,在里面苦思对策。

    偏偏,钱芸居然又请假没来,于是他只能看着门扉苦笑,几度想把她叫进办公室吩咐公事又打住脚步,任时间溜过一早上。

    他家老大说得很传神,他只是只害羞的纸老虎。

    遇到女人,除了深为“命定的真爱”几个字所苦恼之外,他无法主动,这是天性使然,根本无法追究原因。

    也就是说,不管他在工作的表现上多么游刃有余,他就是对女人没辙,无论是他想追的或倒追他的,他都没辙。

    尤其是那些号称女强人的女人,他只能礼貌而静默的听她们高谈论阔,要他开口与她们融成一片,杀了他比较快。

    就像老二天生就有女人缘一样,他天生没有面对异性的能力,也天生害羞,致使他必须摆酷来掩饰不擅与异性相处的困窘。

    “是,我知道了,我马上拿公文包……”

    她的声音小得像在喃喃自语,因为他的出现,她慌成了一片,而手忙脚乱,蓦然站起来要拿外出公文包的结果是──

    她的膝盖居然把椅子撞倒了!

    老天!怎么会这样?

    她的眼睛发直,身子也发直,连动都不敢动,脑袋一片空白与紊乱,不知该如何收拾自己出的大糗。

    “快点拿公文包。”他忍着笑意,单手一探,酷酷的替她扶起倒在地上的办公椅。

    真奇妙,明明就瘦弱无比,起身的力道却强到可以撞翻椅子?

    还有,她那副吓傻到不敢随便乱动的样子,澄澈的双眸瞪得圆圆的,真的太好笑了,也……太可爱了。

    “是。”

    她红着脸,连忙收拾好物品跟在他身后。

    老天可怜可怜她吧,不要让她在他面前再丢脸了。

    五点,飘了点小雨,冬日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结束为时三小时的会议,聂少虎和朱幸儿从联合商业大楼走出来,上了司机停在大门口待命的黑色房车。

    朱幸儿在车子行进间,情不自禁的用眼角余光偷偷看着聂少虎俊挺有型的侧脸。

    他真的很高明、很厉害,也很恐怖。

    他谈判的技巧只能用“可怕”两字来形容,刚刚在林美集团的董事长室里,他让林美集团的核心幕僚找不到话来回他,用话把他们每个人打得落花流水,也让沐天集团占了很大的上风。

    她真的真的很想把他说的每一句狠话都学起来,可是她没有天分,连一句都学不像。

    不过,她想到了她罗曼史里的男主角,决定今天晚上回去就让他在公司里运筹帷幄,展现商业长才,把女主角迷得死去活来……

    “钱芸没来,今晚你陪我参加商业晚会。”

    正在天马行空之际,身边的聂少虎忽然开口丢给她这颗炸弹,她马上又被狠狠的吓到。

    陪他参加……参加晚会?!

    朱幸儿脑海里浮现偶像剧里的宴会场面──精致食物、衣香鬓影、侍者穿梭……

    她这一生参加过最盛大的场合,不过是学校里的朝会罢了,她真的不敢去见识那种大场面,她会怯场,会让他丢脸。

    “你不能不去,这是秘书的义务。”

    他看了蹙眉的她一眼,很快将头扭正,丢下这句不容置啄的话。

    “可是……”唉,他不了解,她根本连件象样的衣服都没有啊,唯一一件裙子是棉质连身睡衣,还是卡通图案的,从高一穿到现在了……

    他又看了她一眼。

    “我会替你准备衣服。”

    “但是……”她欲言又止,因为她母亲绝对不会允许她下了班不回家,还跑去参加什么宴会的。

    这次,聂少虎直视着她了。

    “打个电话回家,说你加班,要加到很晚,加班费是薪水的五倍。”

    朱幸儿忽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为什么他总能知道她在踌躇些什么?

    接触到她那对带着疑惑的澄澈眸子,他迅速别开视线。

    “咳──”他掩饰性的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吩咐司机,“直接到宴会的饭店。”

    刚刚一不留神,读心读得太明目张胆,她有点怀疑了,以后他要注意些才行,不然她会被他吓到。

    大翻领的白色洋装剪裁合身,腰际处以丝带打了个俏丽的蝴蝶结,搭配小巧心型的银质项链和银色高跟鞋,一切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朱幸儿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眼神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惊叹之意。

    她的冬天衣物从来没有白色的,因为不耐脏,而她要做很多家事,所以从来不曾考虑买白色衣服。

    可是,她没想到,原来白色做成冬装,穿起来这样好看,落落大方中带着俏丽,简直像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专柜小姐殷勤的替她上了淡妆,披肩长发则没做任何造型,只替她梳了梳,又挑了只缀满水晶的名牌宴会包让她拎着。

    “小姐很适合这套衣服。”专柜小姐转头笑睇着俊颜严肃,但瞬也不瞬看着朱幸儿的聂少虎。“可以吗,聂先生?”

    他没说什么,拿出信用卡买单。

    朱幸儿不安的看了聂少虎一眼。

    这很贵吧?

    这些衣服和饰品配件加起来,是她想象不出来的天价,因为她刚刚不小心瞄到高跟鞋的价钱,居然要三万五!天哪,那这件质感像丝一样的洋装就更不必说了,可能要价数十万……

    聂少虎看到她心里的不安。“你是陪我参加宴会,这些算公费。”

    闻言,朱幸儿略略安心。

    等到宴会结束,她就脱下来还给他,只要不弄脏,说不定能退货。

    随后,他们离开饭店的精品街,直接搭电梯到二楼的宴会厅。

    “那个……”气派的入口处,她看到一名首长级的人物在左右随扈的陪同下,进入宴会厅,她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然后,她又看到数名常出现在《商业周刊》里的大人物谈笑风生的步入会场,一堆媒体在猛拍照兼做访问。

    天哪,她腿软了,不敢进去。

    她不敢想象,万一自己不小心被拍到,上了媒体怎么办?

    “走吧。”看到她心里的胆怯,他扣着她的手,稳健地带着她步入会场。

    直到坐进车里,朱幸儿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才得以松懈下来。

    其实,宴会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恐怖,因为聂少虎总是陪在她身边……不,应该说,是她寸步不离的紧紧跟着他,而别人注意的焦点都是他,开口应对的也都是他,根本没人理会他带了什么女伴。

    听到她放松的吁声,他看了她一眼,迅速将车驶出饭店的停车场。

    她觉得陪他参加宴会并不恐怖,这是好现象,往后他可以再要求她陪他参加宴会,然后多送她一些漂亮衣服,只有一件棉质裙而且还是睡衣的她,实在太可怜了。

    行驶间,两个人什么也没说,他专心的驾驶,车速很快,而车里很安静,安静到……朱幸儿睡着了。

    当他驶到目的地,看到她沉沉的睡容,他索性替她将车椅放平,让她睡得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