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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尚传第77部分阅读

多有得罪,不过大将军是一番好心,了却你们的挂念。”

    程昱神色一紧,淡淡道:“家母还算健朗,说起来还要多谢大将军。”

    “举手之劳而已。”袁尚也淡淡笑道:“不过兵荒马乱的,我能护卫他们一时的周全,可不能保证每次都如此。”

    程昱脸色煞白,他点点头,“程某知道了,但还要劝大将军一句,要以仁孝治世,凡事不能做得太绝,否则就像先秦,虽然强盛一时,但终究落得个惨淡的收场。”

    “多谢程先生提醒,不过此乃乱世,仁义还是交给曹操去做吧,在下要以霸道平天下。”袁尚一半反驳一半讽刺道。

    “大将军果然是大汉才子,程某说不过你。”程昱苦笑道。

    “程先生等等!”袁尚叫住转身想走的程昱,“曹操对我有杀父之仇,但在下念在两家先前的交情,代为照料几位夫人那么久,也腻了,现欲归还几位夫人,还请程先生带走。”

    程昱瞳孔一缩,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

    “哈哈!”帐中响起一片笑骂声,特别是颜良文丑和管亥几个老粗,笑的特别刺耳。

    “得了,得了!”袁尚喝止了众人的笑骂,“虽然曹操被逼出来决战,但是他还有好几万人,拼死一搏下转败为胜也不无可能,我等不得不防他们的诡计。”

    沮授点点头,“还好大将军没有被眼前优势所麻痹,决战之事要十分谨慎,各种结果都要防备,还要布置战后的行动。”

    “如今他们都被困在城中,城北是咱们控制的地方,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颜良问道。

    郭嘉笑了笑,“曹操变成凶恶的穷寇,他要取胜只有兵行险招,而在这种劣势下能玩出的伎俩可以猜想,就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

    朝阳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决定历史的时刻往往很短暂,可以是一天,也可以是一瞬。今天过后历史就会有重大的转折,是袁家占据中原,还是曹家反败为胜,就在这一战中见分晓!

    “咚!咚!咚!”一阵长鼓过后,兖州兵从北门陆续开出,而城北的冀州军还未出营,礼让似得给兖州军先选择阵地。

    陈留北面就是鸿沟水支流,一大片平坦的原野正是大军团决战的好场所。

    四万兖州兵开赴出城,殿后的四千兖州兵还做了个奇怪的举动。

    “快拆开!”乐进喝令道。

    “叮铛!咣当!”一队队兖州兵开到四个城门前,最后的上百兖州兵手持斧头铁锤,他们砍断了吊桥的铁链绳索。

    “拉开,拉开!”乐进再喝令道。

    几匹战马牵着线,将吊桥给拖出来,再有几个兵卒铺上柴草和油料。

    “巴扎!巴嘎!”吊桥被点燃,冒出一股股黑烟,出城的兖州兵都看到了升起的烟尘,他们知道,不取胜是回不到城中去了,除非他们长出翅膀。满宠、董昭两人就在城头上目送他们出征。

    兖州军一动,冀州军也跟着从城东大营出动,十万步卒,一万四千多骑军,还有两万的乌桓骑兵都开赴城北。除去乌桓骑兵不计,冀州军人数是兖州军两倍多,但在战场上,数量并不代表胜负,更重要的是随机应变和临机决断,大凡决战多是如此。

    兖州军先到站场,曹操等人让兵卒背水列阵!而且排的是方阵。

    所谓方阵,其精要就是“薄中厚方”,乃孙膑“十阵”之首。它阵间容阵,有若干个小阵组成大方阵,各小阵间又可以配合攻击或防守,指挥位置就在大阵中后部。“薄中厚方”顾名思义就是中间兵力稍少,而四周兵力多,如此一旦展开可以虚张声势,四周兵力强有可便于破敌,只要将领指挥得当,兵卒行动迅速,是个攻防兼备的阵型。

    曹操跟程昱、荀攸两个谋士立于车台之上,他们在阵中指挥。曹仁、曹昂带领最后一千骑,和五千豫州精兵做阵眼的护卫。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分别率部,做左前曲和右前曲。李典、李通分别作左后曲和右后曲。于禁、乐进两人配合,做最重要的中前曲。曹洪、张绣则是左右两部机动。

    “看来袁尚也急于决战呐,他也是耗不起。”曹操说道。

    “只是奇怪他们既然知道城北有鸿沟水,为何还让我军在此从容列阵。”程昱回首远处的流水,水势没有变化,上游没有蓄水。

    “不到万不得已,背水列阵乃兵家大忌,不是训练有素的兵卒,加上意志坚决的将领,如此布阵,只能是死路一条,冀州军总不能抢先背水列阵吧。”荀攸说道。

    “成败在此一举,且看看袁尚是如何列阵!”曹操说道。

    众人看去,只见十多万冀州军声势浩大,但是各部之间行动迅速丝毫不见混乱。不一会,冀州军的阵势也摆好。

    “是萁型阵!”荀攸惊呼道。

    所谓“萁型阵”并不在孙膑“十阵”之列,而是前向雁行阵的一种变形,其中间可以看做一个锥形阵,而两翼是几个纵向小方阵,是个十足的进攻阵型。

    “只要冀州军主动攻击我等,背后靠水,兵卒们只能死战!”曹昂语气有些激动。

    曹仁直皱眉,“袁尚等人不会犯那么大的错误,肯定是另有所图。”

    冀州军由沮授、逢纪、刘晔、张郃、蒋义渠、赵睿几人留守各处大营。左右两翼的纵向小方阵都是步卒,由徐晃、朱灵、纪灵、韩猛四人统领。左右小方阵后则是各七千骑军,由张辽、赵云、太史慈、张燕统领。颜良文丑和弥力三个,率两万乌桓骑兵做中间的锥形阵。臧霸、管亥两个则各率一部步卒在阵眼后压阵。乌桓骑兵后就是阵眼,有糜维的丹阳兵,许褚典韦的近卫拱护。

    “曹操好算计,果真是背水列阵,那么老套的伎俩四百年前就用过啰。”郭嘉笑着挥动羽扇,一派潇洒的军师模样。

    “再不起眼的阵型,只要运用得当,也会化取得意想不到的战果。”贾诩淡淡道。他跟郭嘉是两种性格的人,一个放浪一个收敛。

    “主公还不回来?”贾诩皱眉道。

    郭嘉笑着做到高台的一张胡椅上,“还不是郭图那厮怂恿公子去叫阵,引诱曹操攻过来。”

    “也该开始了吧!”贾诩说道。

    两军阵前开出一队百多人的骑兵,这些骑兵个个身手矫健,骑术精湛,他们跑到兖州军阵前两百步才停下,然后左右两边分开。紧接着后面又有三骑跑出来,令兖州军前曲中曲惊呼一片。

    袁尚骑在绝影上,同乘一骑的还有个雍容华贵的美少妇,正是卞夫人。而跟在袁尚旁边的自然就是许褚典韦两个近卫。

    “曹操,我家大将军问你敢不敢出来答话!”典韦扯开大嗓门喊道。

    兖州军阵中了无声响,无数道目光直看向阵眼的曹操。

    曹操脸色铁青,双手青筋暴起,一双眸子泛红。

    “主公不可动怒,否则正中了袁尚的圈套!”程昱大声喝道。

    “袁尚小儿好无耻,三番两次羞辱于我!”曹操怒道。

    一众人心中愤恨到极点,但是曹操没有敢出阵答话,又让他们泄气,曹操终究不是那个会说“分我一杯肉羹”的无赖。

    “我去!”曹昂大喊一声,然后策马出列奔阵前。

    袁尚双手环过卞夫人纤腰,然后抓住缰绳,两人的身体紧贴,袁尚虽然披有铠甲,但还是能感觉到怀中玉人的柔软。而鼻中吸到幽香,还有在这万军之中的亲密,更让袁尚感觉到异样的兴奋。

    “袁尚!”曹昂策马出阵后冷冷道。

    “曹昂!”袁尚叹道。

    多年未见,少年时代的至交发小,如今变成不共戴天的仇敌。当年洛阳“江记老店”中一起杀敌立功的约定仿佛历历在目,但时过境迁,两家为了各自的野心,为了各自的霸业站到了对立面,终于演变成今天这个不死不休的死局。

    “子脩,告诉你父亲,你两个兄弟性命无忧,希望他了解妾身的苦处。”卞夫人说着,泪珠再也抑制不住流淌出来,“让你父亲以大业为重,妾身本就是贫贱出身,配不上他这个当世豪杰,让他莫要以家小而分心……只要妾身有一口气在,就会让丕儿他们平安长大。”

    “娘亲,我会告诉父亲的!”曹昂咬牙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称呼卞夫人。

    卞夫人美眸中一许欣慰夹杂在清泪中流出。

    “真是感人至深!”袁尚冷冷道,“你也转告曹操,我父亲的血海深仇非他和史涣的首级不能祭奠,天下是我的,这些美人也是我的!”

    说罢袁尚纵声大笑,抱着卞夫人纵马跑回本阵,许褚典韦和虎卫紧紧跟在后面。

    “阿瞒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冀州军前曲兵卒齐声呼喊,一阵阵叫喊锤击着曹操和曹氏将领的心头。

    袁尚策马回到阵眼高台下,贾诩摇头不语,郭嘉投去一个坏笑,而郭图更是拍掌赞叹。

    “大将军这出激将计可谓是不着痕迹,即便曹操他们明知是计也不得不震怒,一旦震怒又会陷入主公的陷阱之中。”郭图眼珠子一转,说道:“这出可称为‘三气曹操’,定会成为兵家诱敌经典。”

    “这可都是你想出来的,若是成为传颂的经典,你自然也是青史留名,不过不知是否留的骂名。”袁尚笑骂道。

    “只要助主公达成不世大业,留下骂名又如何!”郭图认真道。

    “好啦,兖州军似乎又动静了!”郭嘉指着远处说道。

    果然,兖州军前曲稍稍有了变动,左右两部的小方阵开始插进前曲后面,使前曲变得更加厚实。但是,一刻钟过去,冀州军没有动作,兖州军也是站立原地。

    兖州军阵眼,程昱荀攸和曹操正在激烈讨论。

    “冀州军显然不敢攻过来,怕我军背水而决死一战,他是想耗死咱们。”程昱指着远处陈留城说道:“我军贵在断绝后路而激励起士气,如果再耗下去士气就会消减,到了一两个时辰后破釜沉舟的效果全然没有了!”

    “进攻,攻他哪里?”曹操问道。

    “可先让前曲进攻一阵,再退回来引诱他们来攻击。”荀攸建议道。

    “主公看到没有,他们锥形阵是乌桓骑兵!”程昱突然指向对面萁型阵中心,“袁尚居然放乌桓骑兵在中间,定是想让他们消耗我军,就如上次围击吕布一样!”

    “那又如何?”曹操疑惑道:“乌桓兵只是一时归附袁尚,等他们羽翼丰满就会脱离袁尚的控制,所以即便消耗完乌桓骑兵袁尚也不会心痛,他就是抱着这个心理换取了我的七千精骑!”

    “此一时彼一时!”程昱神色有些激动,“那次是原野空旷处的骑战,乌桓兵被击溃了就四处奔逃,但是这是战阵,乌桓兵溃退了就有可能冲击他的本阵!”

    曹操一拍手,“古今历次决战中,败战往往是从阵型混乱开始,想不到袁尚小儿自认聪明,反而是出了一记昏招。”

    “难怪,他们并未指挥过两军大战阵的决战,不像主公跟皇甫将军他们剿灭过大部的黄巾。”程昱说道。那个时候的交战可是十几万、几十万人的大战阵,声势比现在浩大得多。

    “虽然是个弱点,但袁尚等人未必会犯如此过错,说不定是阴谋。”荀攸说道。

    “即便是阴谋,也不得不闯一闯,我军实在不能不进攻!”曹操坚决道,殊不知他的心境已经没有先前的平静。

    “让左右两翼抵挡住他们左右两翼,中间挡住乌桓骑兵,再出精兵将他们击溃、逼退!”程昱建议道。

    “传令,进攻!”曹操喝令道。

    程昱答应一声,挥动小旗让传令兵指挥兵马调动。

    战鼓声擂起,兖州军左右前曲缓缓移动,很快双方左右两翼开始小范围接战。

    “杀!”一阵阵整齐的呼喝,双方兵卒们结成的阵列相对着攻杀,除了比拼双方的兵甲,还比拼双方兵卒的体能战技,更重要的是指挥和杀敌意志!

    “主公,兖州军中部也开始攻上来了!”贾诩说道。

    袁尚抱着卞夫人策马上另一张高台,“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传令乌桓骑兵出击!”郭嘉下令道。

    战鼓声擂起,旌旗挥动,两万的乌桓骑兵开始纵马进攻。

    “杀!”颜良、文丑和弥力三个率领乌桓骑兵冲击,他们先是射出一阵箭雨,等两轮射完也就冲到兖州兵跟前。

    “嗖嗖嗖!”兖州兵冒着箭雨,付出不小伤亡后,终于冲到乌桓骑兵跟前。

    “唰!”盾牌后,一根根长矛抬起,兖州军的方阵顿时像刺猬一样。

    “啊!呀!”冲向一根根长矛,任凭谁都害怕,稍稍停不住的乌桓兵,就撞上了锋利的长矛。而骑兵在近身白刃战中,一旦被滞缓了冲击力,就毫无优势可言。

    “射箭!”于禁喝令道。

    “嗖嗖!”兖州军后排密集的箭雨射出,打在乌桓骑兵队列中,一刻钟后,双方已经胶着在一起展开白刃战。

    前面说过,锥形阵攻击力非凡,但要求也极高,要前锋尖锐、两翼锋利,乌桓骑兵没有经过几次操练,匆匆忙组成的锥形阵哪能尖锐和锋利。孙膑在提起此阵时就警告过:“卑之若剑,末不锐则不入,刃不薄不剖,本不厚则不可列阵。”

    再两刻钟,乌桓骑兵冲锋受阻伤亡惨重,那只有一个字——“撤”。左右两边都是双方交战的小方阵,冲突不过去,那自然只有一个方向——身后!

    第197章 末路

    乌桓骑兵进攻受阻,跟兖州军前曲胶着在一起白刃战。

    “弓弩!”于禁一阵阵呼喝,让后排赶上的弓弩手射箭。

    “长戟,出击!”乐进大喝一声,带着长戟兵冲上去。

    长戟是枪跟戈结合体,主要攻击方式是刺杀,但也有戈的功能——“钩杀”!

    “杀啊!”失去冲击力,骑兵被攻击的范围就大了起来,不仅是马上的骑手,就连战马也是容易被攻击的薄弱。

    “嗤!嗤!”长戟挥出,钩住了马腿,再用力钩回来,锋利的戟刃将马腿钩断。

    颜良、文丑和弥力三个极力收束兵马,他们三个虽勇,但终究不能抵消乌桓兵缺乏操练跟兵甲落后的不足,只要再几次冲杀,乌桓骑兵说不定就要崩溃。

    “呜呜!”一阵短促的几不可闻的号角声响起,接着乌桓骑兵中喊起了一阵阵乌桓话,再接着乌桓兵调转马头,向中央纵马逃跑。

    乌桓兵操练战阵可能不行,但是骑术绝对精湛,原地调转战马不过一会的事。后排的乌桓兵催促着前排的人,他们恨不得立即跑走,因为后面锋利的长矛长戟已经贴到后背。

    “滴滴答!滴滴答!”乌桓骑兵兵败如山倒,已经形成一股溃败的激流,向阵中涌去,周边四处激起一团团漫天的烟尘,使得乌桓骑兵逃得更快。

    “追!”乐进大喝一声,带着部下冲上去。曹仁跟曹昂那千骑跟豫州精兵,预先约定是跟随乐进所部的。前面一冲,他们也兴奋地跟着追杀溃逃的乌桓骑兵。只要乌桓骑兵冲击阵眼,冀州军的大阵立即就会失去指挥,他们再掩杀过去的话,即可获胜!

    前曲全部移动,中军阵眼也不得不跟着移动,曹操等人在宿卫的拱卫下,跟着曹仁曹昂徐徐前进。

    “不对呀,乌桓骑兵似乎败而不乱!”荀攸惊悚道。

    “什么!”曹操也是急忙定眼看去,只见四周烟尘散开一些,冀州军的中军阵眼的旌旗已经不见,只有乌桓骑兵没命似的向南面狂跑。

    “是被冲散了?”曹操疑惑中带有几许惊喜。

    “不好,是计!”荀攸急道,“他们是让乌桓兵引诱咱们向前,以偏离鸿沟水!”

    曹操惊得一身冷汗,向后看去,果然远离了鸿沟水,而前面乌桓兵冲过去后,南边一片坦途。

    “旌旗!”程昱指向了右翼后面,那里竖起了冀州军的旌旗,战鼓声也擂动起来。

    袁尚带着近卫跟郭嘉等人策马来到右翼后面,就在乌桓兵开始溃退,他们就已经移动。而乌桓兵要调转方向,后部就变成前部,这些前部的乌桓兵拖动了预先准备的树枝,弄起漫天的灰尘,使兖州军阵眼看不到冀州军这边的变化。

    其实冀州军中军跟阵眼处兵力最薄弱,旌旗是多,看起来十分厚实,但摆的是个小虚阵,除了近卫跟丹阳兵根本就没有多少兵马。而船小好调头,又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结果一?br />